British Council的全球调研给中国EMI研究带来了什么？

韩羽 季笑言

【摘要】2013年10月至2014年3月British Council（英国文化委员会） 借助其在世界上的影响及调研便利条件，在全球范围内做了一项关于EMI（English as a medium of instruction）的全面研究。此项研究涉及到全球55个国家或地区的EMI现状，研究内容包括政府相关政策制定，各国大学EMI实施情况，EMI应用以来产生的效果、影响，EMI课堂教师和学生状态以及EMI未来发展潜力等。通过这项全面的研究，British Council 展示了全球EMI教学现状、存在的问题及未来研究方向。本文主要是对此项研究的总结，希望能够带给更多的中国大陆学者启发，以促进大陆进行更多的相关研究。

一.EMI和 CLIL

近期关于EMI的全面研究是由British Council资助，由牛津大学教育学院研究和发展中心于2013年10月至2014年3月进行的。此项研究主要集中在实施EMI的国家或地区，用EMI教学的科目及EMI的重要变因。在此项研究中，EMI的定义为：The use of the English language to teach academic subjects in countries or jurisdictions where the first language （L1） of the majority of the population is not English. （Dearden， 2014， p. 2） 基于这一定义及British Council的影响力，一项能够展示EMI在全球应用全景的研究开始了。（Dearden， 2014， p. 2） 对最后研究结果撰文的作者Dearden 给出的这一EMI定义具有里程碑式的重要作用主要是因为她指出了EMI与CLIL（content and language integrated learning）这两个缩略词在概念上的不同。主要表现在这几点：第一，CLIL起源于欧洲教育情境，但EMI没有其起源情境；第二，CLIL对中介语言没有要求，但EMI的中介语一定是英语；第三，CLIL的目的不只是学习内容，同时也学习语言，但EMI没有特定的目的，只是把英语作为教学的工具，正如其名所示。此项研究的主要目的是寻找应用EMI的地点、应用方式及应用效果。

二.数据收集及分析

此项研究主要分为两个部分：初步对欧洲三个国家EMI情况的研究和随后对全球55个国家EMI情况的概述（Dearden， 2014， p. 5）。第一部分的研究集中在三个欧洲国家的大学中，这三个国家包括奥地利，意大利和波兰。研究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发掘后续大规模研究的研究问题。课堂调查问卷和25个半结构化的访谈被用于调查大学教师的EMI经验，他们是否相信通过EMI学习学生的英语水平能够得到提高，学生的专业课学习有没有受到EMI教学的影响，老师有没有注意到自己所在大学的EMI相关政策，老师对EMI课堂上学生英语水平的了解及学生如何可以达到完全理解EMI课堂的英语水平，老师认为自己需要什么样的英语水平来教授EMI课程和如何可以达到这样的水平。（Dearden， 2014， p. 5）. 这一部分的研究成果被用于设计第二部分对全球55个国家的研究。在分布在全球各大洲的British Council 员工的帮助下，根据第一部分研究结果设计出的问题被发往60个国家去收集资料。主要调研对象是大学教师和相关政策制定者。这些国家中有55个国家给出了反馈，其中有些国家的反馈中还提供了政策文件和发表的文章来支持他们自己的观点。收集来的全部数据被解码为不同的类别以提供给我们一个全面的图景。数据解码过程中有遇到方法挑战，比如说如何定义，研究方法，数据的概括化等。但尽管遇到各种困难，最后得出的结果还是有价值的，因为从研究结果中我们可以看出未来进一步深度研究的趋势和需要解决的问题。

三. 研究结果

此项研究的研究結果主要包括如下几类：全球现象；政府政策；不同国家不同想法；公众想法；教学与学习。结果中对这五项内容分别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和阐述。首先说政府政策方面，研究结果表明调查对象会详细阅读政府政策来总结政府实施EMI教学的原因和学习语言技能的目的。包括了解更多的英语文化，增加出国学习及工作的可能性，传播自己的文化及强大自己的祖国。 （Dearden， 2014， p. 12） 在这一部分中，对比的案例研究在土耳其和哈萨克斯坦之间展开，研究结果表明这两个国家引入EMI的表面原因相同，但同时存在更深层次的原因，比如历史原因，政治原因及地理原因。其次，关于不同国家看法不同方面。在有些国家，政策制定者、教师、家长全都支持EMI的实施，主要是因为他们把EMI看作全球通行证。（Dearden， 2014， p. 16） 在沙特阿拉伯，英语被认为是找到好工作的工具；在日本，注意力集中在英语的实用技能上；在巴基斯坦，在葡萄牙，在台湾，人们对EMI都持有自己的观点。第三点是关于公众的想法。在调查的55个国家中，51%的调查对象认为大家对EMI的看法是有争议的，38%认为公众会支持EMI，另外11%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公众对EMI持否定态度的原因也不尽相同，有人是为了保护本族语言，有人担心政策不成熟，也有人认为实施EMI 会导致社会不平等。第四点是关于EMI教学与学习。从反馈中研究者发现大家对EMI的关注集中在很多方面，比如教师短缺，资源贫乏，指导方针不充足，评估方式缺乏，教师角色不清楚等等。不难想象，对教师的最基本要求是用英语组织、管理、讲授课程的能力。但是我们可以假设教师需要寻找到替换的方式来展示学术材料，因为英语对于他们所教授的学生来说也都是外语。教师需要了解如何修饰他们对学生的语言输入来保证学生可以主动参与进来并且创造出学生不害怕用外语表达的轻松课堂环境。这些的实施都要考虑到课堂中的文化不同及个体语言水平的差异。（Dearden， 2014， p. 23） 这就要求教师不仅要有英语能力，还需要拥有娴熟的驾驭课堂方法。EMI课堂应该由教师为中心的课堂转变为更加有活力的互动课堂。在这样的课堂上教学与交流策略都必不可少。这样的启发也正符合调查对象列出的EMI教师的特点。其中前三项分别是：能够解释复杂概念的能力，能够带动课堂互动的能力以及能够提高学生英语水平的信念。（Dearden， 2014， p. 24）

尽管政策制定者强烈提倡实施EMI以促进经济发展，提高国家及大学知名度以及加速国际化进程，教师资源的贫乏依然是现存的一大问题。（Dearden， 2014， p. 24） 在政府、资金、社会及家长的共同压力下很多大学实施了EMI教学，但是能供他们参考的明确指导方针凤毛麟角。在这一研究中，27%的被调查国家有些有限的指导方针，60%的国家根本没有指导方针可以参考。有指导方针的这些国家中也只有15%的国家或地区拥有书面形式的指导方针。这些国家或地区在亚洲的包括香港和台湾。不幸的是他们的书面指导方针也不是写得特别清楚。

关于通过EMI教授的科目问题，当有些科目被选择用EMI教学时政府并没有明确说明为什么这些科目要通过EMI教学，而其他科目不需要通过EMI教学。比如说通过EMI教学的科目有数学、工程学、化学和机械等等。截至目前为止EMI依然不明确、不成熟主要还是因为它还是个“年轻”的教学方法。很多国家20世纪末或者21世纪初才开始采用EMI 教学。匈牙利是个例外，她从1985年开始实施EMI教学，是目前记录在案的最早国家。调查研究表明了一项明显事实，那就是EMI依然是个20多岁的年轻人，因此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同时也需要更多的研究去发掘他的潜力。

四.启发

在此项研究的最后，调查对象被问及EMI的实施和未来发展问题。他们预测EMI会有很好的发展前景。这说明对这一领域的相关研究势在必行（Dearden， 2014， p. 32），特别是关于EMI教师是作为专业课教师还是语言教师角色问题的研究以及EMI课堂可以采用什么样的教学策略来提高学生对专业内容理解的研究。

【参考文献】

Dearden， J. （2014）. English as a medium of instruction–a growing global phenomenon： Phase 1. London： British Counc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