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安
“妈妈身上的300元钱被偷了,她现在心情不好,回家后要怎么做,你懂的。”这是陪妻上街的女儿打来的电话。都说知女莫如父,一句“你懂的”,自然是我们心照不宣的交流。在家,妻掌握财政大权,我瞒着她,藏了为数不多的私房钱。如今,正好能拿出来善意地骗下妻,说她的钱没丢。妻平时节俭惯了,为一两毛钱都能同商贩争个脸红脖子粗,如今“三百大洋”不翼而飞,还不让她心疼坏喽。
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妻果然沉着脸回来了,手中还提着两个沉甸甸的食品袋。我故作惊奇地叫道“你钱落家里了,怎么买的东西?”随即,将3张百元大票递过去。女儿朝我会意一笑,插话道“我说可能掉家里了吧,看把你急成啥样儿了。”可妻的脸反倒板得更难看了,她盯着我问:“说,你还有多少私房钱?”“什么私房钱?”我假装糊涂地辩解,“这是你落家里的钱。”
“我可没这些东藏西塞,弄得皱巴巴的钱!”妻说着,拉开屋里的抽屉,拿出一叠有新有旧、但一律平整的百元票子,振振有词地说,“看见没,这才是我的。”
“妈,你总说自己的记忆力越来越差,说不定这就是你出门前抓皱的。”女儿抢白道。“那是对别的事,对钱的记忆永远差不了。”妻说,“今儿就算我看了一段你们父女俩演的双簧,当我傻呢。”说罢,她到底没绷住脸,“噗嗤”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