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小号的天鹅

E·B·怀特是20世纪美国最杰出的随笔作家。作为《纽约客》主要撰稿人，怀特一手奠定了影响深远的“《纽约客》文风”。怀特对尘世上的一切都怀着“面对复杂，保持欢喜”的态度，其人格魅力与文字修养一样山高水长。除了他终生挚爱的随笔和奠定当代美式英语写作规范的著作《文体的要素》外，他还为孩子们写出了三本书：《精灵鼠小弟》、《夏洛的网》和《吹小号的天鹅》。这些作品，被誉为“20世纪读者最多、最受爱戴的童话”。

小男孩儿萨姆每年春天都会跟着爸爸驱车穿过美加边境来到加拿大北部探险，这也是萨姆亲近大自然的最好时机。他第一次见到那对吹号天鹅是在一片人迹罕至的沼泽旁，它们是一种体型较大、浑身雪白的野生天鹅，因为叫声“咯—嗬！咯—嗬”好似小号，所以得名吹号天鹅。从这对天鹅夫妇在沼泽边筑窝开始，萨姆每天都在偷偷观察它们。一次雄天鹅外出觅食，一只红狐狸想偷袭雌天鹅，多亏萨姆及时出手相救，雌天鹅才保住性命。从此，两只吹号天鹅意识到，萨姆是一个友善的孩子。

一天，细心的萨姆发现，雌天鹅不再和雄天鹅一起筑窝，也很少去觅食，它开始孵蛋了。一想到自己不久就能见证新生命的诞生，萨姆的心情别提有多激动了。天鹅妈妈似乎也能感觉到身体下面小生命的微妙变化，它一共孵化了五只小天鹅。天鹅夫妇给第五只天鹅宝宝取名叫路易斯。随着五只可爱的天鹅宝宝一天天茁壮成长，细心的妈妈发现了一个问题：路易斯从没发出过“咯—嗬！咯—嗬”的叫声。她难过地接受了这个现实——路易斯是一只哑天鹅！当天鹅爸爸把这个情况向儿子渗透的时候，路易斯伤心得快要哭出来。这对于一只雄性吹号天鹅来说简直是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因为吹号天鹅不会发声，等到长大后遇见了自己心爱的天鹅小姐，就无法像其他天鹅那样用洪亮的声音求爱了。

但是路易斯没有就此心灰意冷，它找到了萨姆来帮忙。萨姆好像天生就能熟练地和各种鸟类打交道，他很快明白了路易斯的意思。原来路易斯因发不出声音，所以它想去学校学习写字。过了几个月，路易斯脖子上挂着萨姆送给它的石板石笔飞回了沼泽边。可是路易斯依然不能和家人还有它心爱的天鹅小姐沟通，因为它们都不识字，看不懂路易斯在石板上写的意思。路易斯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天鹅小姐跟随着它的家族飞走了。

这回轮到天鹅爸爸想办法了。它开始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冒险，它飞到小镇上的音乐商店，冲破店面橱窗，为路易斯叼来一把小号。这样，路易斯便可以借助小号来表达思想了。萨姆还惊喜地发现路易斯竟学会了吹奏出几支悦耳的曲调，因而顺理成章地，路易斯的脖子上又多了一只小号。但是小号毕竟没有付钱，是爸爸冒着危险抢来的，这又成了路易斯的一桩心事。

路易斯把自己的心事写在石板上告诉了萨姆，萨姆灵机一动，推荐路易斯跟着自己一起去夏令营，让路易斯担任吹号手来挣钱还债。路易斯在夏令营表现得非常棒，催人振奋的起床号、鼓舞士气的集合号、温柔甜美的熄灯号，每天一样不差地准时吹响，得到了包括萨姆在内的夏令营小伙伴们和辅导员的一致好评。此外，路易斯还在河边救了一位淘气包小营员的性命。由于它的诸多出色表现，路易斯得到了一枚荣誉勋章和它应得的报酬。路易斯还悉心向营员们学习了好多首优美的乐曲，路易斯跟萨姆说希望把自己右脚脚蹼割开，这样它就可以不再单纯地“吹”小号，而是能够按小号上面的三个活瓣，吹奏出更加优美动听的曲调。萨姆犹豫了一阵子，还是依了路易斯的想法，“好了，现在你成为一名真正的小号手了，我想波士顿和费城的天鹅游船会雇佣你的。不过一旦脚蹼被割开，你游水的时候会变得困难一点，会打转转，因为现在你的左脚划水比右脚更有力。”“我能应付的，”路易斯在石板上写道，“非常感谢你的外科手术。”

夏令营结束后，路易斯按照萨姆的建议先后来到了波士顿和费城演奏小号，名气越来越大，赚的钱也越来越多。欣慰之余路易斯更加认真地对待每一场演出。在费城演出的时候，路易斯住在当地的动物园。无巧不成书，一场暴风雨把它心爱的天鹅小姐迫降在它所在动物园的湖心小岛上。天鹅小姐被路易斯动听的小号声吸引住了。因为吹号天鹅属于稀有动物，动物园的工作人员害怕天鹅小姐飞走，准备剪掉它翅膀上的飞羽，让它永远留在动物园。可是天鹅小姐和路易斯都知道，动物园并不是它们的家。路易斯到园长那里进行了一次“笔头上”的谈判，希望动物园放走它和天鹅小姐，并答应在动物园需要时，它们会把生下来需要照料的小天鹅宝宝送给动物园。路易斯凭借它的智慧和悦耳的小号声赢得了天鹅小姐的爱。路易斯和天鹅小姐相伴着飞回家，路易斯把挣来的钱交给了住在自然保护区的爸爸妈妈，用这笔钱偿还了小号欠款。然后，路易斯又带着天鹅小姐飞到它的出生地——加拿大北部的沼泽地去生儿育女。那片沼泽地正是年幼的路易斯和萨姆第一次相识的地方。

（责任编辑 徐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