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定丽
连续三天,妮妮都在发烧。她的脸儿烧得红通通的,像是苹果熟透了。姥姥守在床边发愁,烧怎么还不退呢?
天黑下来。摸着妮妮的小手,姥姥困倦得直打盹儿。
“姥姥——”姥姥听见妮妮轻轻的呼唤。
“孩子,你醒了吗?”姥姥向。
妮妮睁大眼睛,望着窗外说:“我的花盆后面有个银亮亮的东西,那是什么呀?”
“是银月亮呢,她也来瞧瞧你好点没。”姥姥一边说,一边摸摸妮妮的额头。唉,还是烫手哩。
“让月亮进来嘛。”妮妮迷迷糊糊地说。
姥姥拍着妮妮的小手,嗯嗯地答应着:“那你闭上眼睛,我让月亮给你一个吻。”
“真的?”妮妮赶紧闭上了大眼睛。
姥姥朝着窗外伸长胳膊,两手—合就抓住了月亮。她捧着月亮贴在妮妮的额头上,轻轻地滚着。
妮妮笑了:“月亮的吻滑滑的,凉凉的……”
“是哟,银月亮就是个圆溜溜的雪团子。有时化了,变成半月,又变成月牙儿。有时跟着你走,那是它在骨碌碌地滚动呢!”姥姥轻轻地说。妮妮感受着额头上的雪团子月亮,真舒服啊!接着,姥姥唱起好听的歌儿来:
月亮圆圆,月亮弯弯,
雪团滚滚,烧退光光……
唱着唱着,妮妮安稳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妮妮的烧退了。姥姥端着面汤进来时,她正趴在窗台上低头看。
“姥姥你看,我的花开了!”
花盆里,小小的花蕾绽放开来。那么白,那么香,就像是月亮留下的一个吻。
姥姥疼爱地看看花,又看看妮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