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自从小太爷这三个字儿出现在小博上,瞬时勾住无数少女的芳心。小太爷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安静的美少女,事实的真相让她那颗少女心碎得稀里哗啦。她始终不相信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一直兢兢业业发展内在美,围姐极其欣赏她这种自强不息奋斗精神,所以每一次她撒娇卖萌说“围姐,能不能上个专栏再上篇小说?”围姐都会一口……回绝她……因为我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还!是!看!脸!
精彩抢先:“标准好学生,玩儿都不会……你是个男孩儿,应该闯荡点,就像我这样,yoyo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这样才能吃得开嘛!”林华笙像个过来人一样劝他,见曲航无聊得直抠手,林华笙只好掏出手机把那个幼稚透顶的复读机汤姆猫找出来,递给曲航。
林华笙遇见曲航是一件很巧合的事情。
话说那一日林华笙往家走,边走边东张西望的——林姑娘走路坐车吃飯从不玩手机,这点被很多大人称赞过——她走着,后面有俩男生也正热火朝天地唠着。哦不,是一个男生滔滔不绝地说话,好半天,那个一直沉默的小男孩儿才开口:“哥,瓜子皮别乱扔,给我。”
林华笙一抖,这个声音真是好听得不得了。
很清澈,像泉水。带着男孩子的稚嫩,却又自然温柔。
三人行至转弯,迎面走来一人。林华笙定睛一看,是老爸的同事,于是热情地打招呼:“曲叔好!”曲叔见是林华笙,也满脸是笑,但这笑立马定格,望着林华笙身后喊:“曲航你上哪儿野去了?”林华笙回头,见刚才嗑瓜子的那位已经逃之夭夭,只剩个手里一把瓜子皮的曲航傻呆呆地愣在那里。
白净清秀的曲航同学傻乎乎地指着话痨男孩儿逃遁的方向,“刚才……四哥……那个……”
曲叔火气上脸,对着林华笙赔个笑,就冲过去拎着自己儿子的衣领走远了……
林华笙一路笑着回家,提及此事,老林放下手里的报纸,“哎哟,那航航可惨了,老曲以前可是当警察的呢……”
林华笙笑得更欢。
据老林说,曲航和林华笙是同年,小时候还一起吃过饭,林华笙摇摇头表示一点都记不得。
老林叹气,“也不怪你记不得,曲航的存在感一直很低,太内向了那小子……你小时候还打过人家的你记得吗?”
林华笙心想这么暴力的往事怎么能记得。
林华笙晚上刷微博的时候看见个视频,是剪的陆毅演的林屹。林华笙仔仔细细地看,觉得曲航长得有点像陆毅,顺手就转了,再加了一句那视频里的歌词:笑说额间翠墨淡,描我眉黛如远山。
曲航第二次被林华笙抓住是在晚市。那天林华笙在家睡了一天,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刚想简单用膳然后接着睡,就被住在邻家的小青梅王大院儿姑娘叫醒了。王大院表示今天是第一次跟男神出去,希望找个人来陪自己一下。
林华笙如此通透的人儿怎能不知大院儿的用意?头不梳脸不洗地就跟着大院儿走了。
双方见面,林华笙揉揉眼睛,发现竟然有曲航……
她有点后悔自己没洗脸,不过没关系,反正都是配角……
曲航那天穿了一件理科男生必备的格子衬衫,清纯得一塌糊涂。反观林姑娘,穿着楼下烤串儿大爷的行头,戴着个能遮住整张脸的帽子,路人得一塌糊涂……
林华笙觉得,贵在自信吧,咱底子好,没行头也可以。
男主角叫苏北坡,和王大院的大名王茯苓连起来听真是相得益彰。林华笙笑,心想:两人从宋代穿越到这儿,不光是为了传播大宋的文化,也是为了再续前世的姻缘吧……哎?你家苏迈还好吗……
哦,当然,他们现在只是纯洁的同学关系。
苏北坡其人也很好看,但好看得……呃……很乡土?也不对,他和曲航是一个类型的,让人看着舒服,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好。
林华笙溜着号,渐渐地走到了队尾。后又因买章鱼小丸子,不幸迷失了方向。
林华笙其实才不在乎,一路走走逛逛,一点都没着急。正在街边儿逗猫的时候,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她回头,是满脸笑意的曲航。
烤串儿的林大爷笑,“你咋来了?”
曲航刚想开口就红了脸,低头喃喃道:“太别扭了……我一个人,跟个电灯泡似的……啥都不敢说……太没意思了……”
林华笙大咧咧地揽过曲航,“走吧,姐带你笑傲江湖。”曲航被人拎着,耳边仿佛响起了那轰轰烈烈的背景音乐: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
其实林华笙所说的笑傲江湖,只不过是带着曲航去某小黑网吧刷副本。
内敛沉静的曲航都要哭了,有种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的悲情感。
林华笙一边玩儿一边瞄着曲航,发现他空着一大张桌面不知道该干什么。
“曲航,”林华笙笑嘻嘻,“你平时不玩游戏的吗?”
曲航摇摇头。
“标准好学生,玩儿都不会……你是个男孩儿,应该闯荡点,就像我这样,yoyo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这样才能吃得开嘛!”林华笙跟个过来人一样劝他。见曲航无聊得直抠手,林华笙只好掏出手机把那个幼稚透顶的复读机汤姆猫找出来,递给曲航。曲航看看,笑得很腼腆,看得林华笙心旌荡漾的。
曲航开始对着汤姆猫说话。
“你好,我叫曲航。”
汤姆猫跟着很夸张地学一句。
“我是巨蟹座的。”
汤姆猫跟着说:“我——是——巨——蟹——座——的!”
曲航想想,道:“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比汤姆猫反应更快的是林华笙,林华笙手里没停,依旧疆场扬沙,只是悠悠地接上,“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曲航笑了,只是没有抬头。
某日放短假,林华笙摩拳擦掌兴致勃勃地站在门口——等曲航。
嗯,对,就是等刚刚找回来的发小儿曲航。
她看着天气暖和,很想骑自行车回去,但她妈对她实在是不放心,一直没松口答应。直到本次返校之前,林华笙再次提出请求,老林从厨房绕出来,拿着铲子对孩儿她妈说:“不如让她和老曲的儿子一起走吧,那孩子稳当着呢。”
她等了一会儿,就等到了曲航。俩人都是麻利人,也不在乎那一时半会儿好看难看,都穿着大校服没换衣服,自然就快了些。
曲航骑着自己的自行车,林华笙则是从兜里掏出了千辛万苦才争取到的自行车卡,刷了一辆碧绿碧绿的小自行车。她看着自行车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一时间相顾无言,此情此景,令人动容……
曲航看看表,“快走吧,回去晚了你家长该着急了。”
林华笙拭去泪水,坚定地点头。
曲航摁住要蹿到自行车上的林华笙,指着道说:“这道车多,有的还挺快的,一会儿我在外侧,你在里侧,你在我前面骑,我能看着你点儿。”
林华笙点头,一个鹞子翻身就上了车(其实也没那么潇洒,大家可以自行想象)。
但很快。
嗯,很快。
曲航就知道为什么林华笙她妈那么那么不愿意让自家闺女骑自行车了。
她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俩人骑出去没五十米,林华笙就撞到道牙子四回,差点冲到车行道上两回,和其他自行车刮碰两回——这还真不能赖人家其他自行车,正常自行车都走直线,林华笙走的……谁知道是哪门子圆锥曲线?
偏偏这林华笙还乐在其中。
曲航看着实在不放心,只好喊她下来。俩人把自行车都靠在路边,林姑娘满脸的不甘心,拉着曲航求情,“曲航哥,我不会出事的,顶多是我撞车,没有车撞我的份儿,放心吧。”
“不行,你真的别骑了,我看着都吓人。”
林华笙摊手,“怎么办?我这周可是一分钱都没剩,你让我怎么回家?”
曲航就跟事先想好了似的,轻描淡写,“我带你。”
“大哥你想好了我一百多斤呢,带人和自己骑可不一样,我还是走回去吧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其实林华笙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很高兴……总之就是很高兴的啦……
曲航扫她一眼,没再说话。林华笙被这高大上的气场吓到,一股烟儿似的还车刷卡欢迎下次使用,然后奔到曲航自行车后座乖乖坐好。
刚开始她觉得还是腼腆一下吧,就没抱着曲航。骑到拐弯的时候林华笙好悬被甩出去,加上后面车的喇叭按得山响,林华笙一害怕,下意识地环住了曲航的腰。她感觉当时曲航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紧接着自行车一晃,俩人差点都翻到沟里去。
不过幸好,曲航是一名优秀的靠谱的自行车驾驶员,他稳住了局面。
曲航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以前……没被人带过……”
林華笙也被吓得结结巴巴,“我……我以前……我妈带我……我都在后座站起来的……摁都摁不住……”
曲航咳了声,“把紧点儿……那个……我也没经验。”
于是,内向的少年挺直脊背红了脸颊,活泼的姑娘破天荒地也不再叽叽喳喳。
俩人走到半路,看见一只被车压死了的猫。曲航本以为林华笙会跟正常的女生一样,被这满地的血吓得哇哇大叫,但林华笙没有,她跳下自行车,蹲下来看了那猫好久,然后双手托着小猫的尸体,走回人行道的绿化带,挑了个深些的,被树遮得严实的小坑,把小猫放了进去。
她眼神很悲戚,沾着满手的血,坐在路边哭。林华笙不想让人看见她狼狈,忘了手上有血,直直地就往脸上抹,曲航拦下她,掏出纸来递给林华笙。
远方的霓虹渐渐亮起,曲航对坐在后面的林华笙说:“猫死不能复生,别哭了,脸上该粘灰了。”
又是一个周末的傍晚。
“其实你都不知道,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成为你。”曲航抱着膀子,站在校门口和林华笙一起看大红榜。
林华笙逗他,指着榜上一个叫萧达的说:“想成为他?”她往后看看,“考……咦?他跟我一个小哥哥考到一起去了。”
她想起林宁。
曲航当然不知道那么多,只是咬着嘴唇,下了挺大决心的样子解释着,“说你啊,很希望成为你。我爸说,幼儿园放学回来第一天,我连自己名都不会写,就在墙上写你名儿了。因为据说你当年特牛,我们都不认字的时候你就能整首整首的默写苏轼的词了。”
林华笙被人夸,挺高兴地笑笑,“我姥爷研究那个的,没办法。”
曲航抬起头,满天的火烧云把他脸也映得红彤彤的。他很认真,像完成了多年来的愿望一般,蛮郑重地说:“知道你还是当年的你,觉得这么多年一直信着的东西都没变。”他忽然轻松下来,长舒口气,“依旧可以看见冲劲儿和小善良的林同学,我心满意足了。”
林华笙看着他,眼睛亮亮的,“虽然不记得当年的你了,但现在,还是很想正式地认识一下你。”她伸出手来,“我叫林华笙。”
曲航愣了愣,很快也伸出手,“你好,我叫曲航。能再被你认识,我真的,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