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汉代雕刻成就了中国艺术的卓越精神和气派,是中国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国雕刻“写意精神”中最早的精品。汉代雕刻风格体现着人性觉醒的过程,非常注重意境的表现和主观情感的抒发,主要停留在对现实的如实摹写上,具有极强的写意性。而在现代造型艺术中,传统汉代雕刻艺术的应用不断能够体现出大众审美心理,还能进一步的领会挖掘民族文化的精华,对中华民族文化精髓进行适当的阐释,有利于现代艺术造型价值的呈现,并且能够在有限的知识与遗存资料中找到最大的闪光点为当代所用。
关键词:现代造型;艺术;汉代雕刻;写意精神
公元前206年至220年,在这400多年中,汉代巩固并发展了春秋战国时期产生的封建生产关系,统一疆土、经济繁荣,开辟了“丝绸之路”,作为新生力量的代表,新兴的地主阶级登上了历史舞台,使得汉代社会经济处于一种蓬勃上升的状态中。汉代初年,统治者为了使社会经济得到发展,采取了一些“休养生息”的重民重农的政策,不但恢复了经济,还治理了战争创伤,巩固了自己的统治。“文景之治”以后,汉代社会更加繁荣富强,这为汉代文化的发展奠定了物质基础,从而在思想领域中,使诸子学说得到了广泛传播,开始了中国古代人性的第一次觉醒,使儒家思想成了封建社会的正统思想,使封建社会的文化艺术呈现了崭新的面貌。而同其他造型艺术一样,汉代雕刻的风格特点也充分地体现了这样一个人性觉醒的过程,不但反映出社会生活的广泛性,还充分地体现了对劳动人民和劳动者的歌颂,充分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生活和政治经济。在很大程度上,中国文化的哲学思想对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具有潜移默化的作用。因此,在进行雕刻创作时,使中国艺术家更加注重精神方面的追求,使雕刻作品具有了“写意精神”,也就间接印证了中国艺术的创作“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艺术理念,恰“似与不似之间”。尤其是成功的雕刻之类的纯艺术作品不是对现有物质的复制和罗列,更是有目的、有取舍的“再现对象”。通常,在这个再现的过程中,我们会求助于象征,从而使象征和写意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一、汉代雕刻的写意风格及现代意义
汉代兴盛老庄哲学,“道”体现了中国古代哲人对“天人合一”的宇宙生命直觉体悟而得出的多方面的感受,象征着宇宙生命无始无终的运动过程,象征着事物的完美与和谐,象征着世界的统一性。老庄的美学思想中充分地体现了“道”的精神,老庄反对人为的雕饰,追求大美的境界,提出了“既雕既琢,复归于朴”,强调事物内在精神。受其影响,汉代雕刻形成了特有的艺术风格和审美趣味。目前,从出土现存的汉代雕刻来看,不管是陶俑,还是巨石雕刻、画像,都具有令人叹为观止的写意性造型手法和深邃的意境。如霍去病是西汉抗击匈奴的名将,曾经为汉王朝开辟了河西大批疆土,打败匈奴六次,战功卓著,死后汉武帝为他举行了盛大的葬礼。在霍去病墓地周围布置了许多石兽,在巨石上,为了能够使后人加深对霍去病的崇敬和缅怀,保留了巨石整体形状,稍加雕刻,布置在乱石丛中,从而达到了一种似与不似的艺术境界,使人体验出昔日沙场的壮烈和残酷。同时,霍去病墓中的雕刻造型艺术集圆雕、线刻、浮雕于一体,运用了循石造型的手法,对现代设计和造型艺术具有积极的意义,我们可以从代表作品《伏虎》和《胡人熊抱》中,找到想象力和大胆创新意识的传统元素,足以弥补现代艺术所匮乏的创造力。首先,霍去病墓中的作品在内容上力求讲述完整性与故事情节的连贯性,给人以浑厚朴实、大气有力的艺术创造之美,注重整体块面结构的把握,但是又不失局部的独立美感。在构图上,注重各细节元素的巧妙构成关系,结合了平面绘画构图格式,有层次、有秩序、讲重点的将历史、文化、人物和生活等多个方面创造性地进行了人性化组合。从造型手法上,更加注重处理点、线、面的有效组合,借鉴了浮雕的半立体造型元素。其次,这一时期的雕刻艺术的成熟发展几乎成了汉文化的一种识别标志,由于受西汉初期陶俑人物和动物造型的影响,这一时期的雕刻艺术对于物象的细微变化在掌握动态和基本比例的基础上,并没有做细致的处理,人物和动物造型都单纯、生动、准确,并且赋予了真切情感的意化,对人和动物体量运用了加大夸张和变形的手法。如果在现代造型艺术中运用这种卓越的“夸张造势”会弥补现代造型艺术所缺乏的想象力。另外,汉代雕刻中的意境追求还表现在艺术中的超现实处理,如甘肃武威的“马踏飞燕”,作者将昂首甩尾的马踏在一只飞燕的身上,赋予了作品深刻的意境,寓意着奔马的速度已经超过了飞燕。这种浪漫的写意处理手法,在很多画像石刻中都有出现。总之,这一时期的创作手法精炼娴熟,作品自然天成、浑然淳朴,充分地体现了汉代雕刻的大胆创新意识,不拖沓琐碎,点到为止的特征。并且以隐喻的艺术手法,将卓越战绩表现出来,是“写意精神”的自然流露,为今天我们的纪念碑雕刻开了先河,也深深地触动了人们的内心世界。
二、现代造型艺术中汉代雕刻应用
(一)汉代雕刻对现代造型艺术的启示
针对作品属性变迁和现代艺术定义的时空关系,我们会将汉代雕刻看成一件古老的造型艺术精品,如霍去病墓中守墓的石兽具有彰显威仪和警示的作用,但是用现代的方式和思维进行归类和诠释,就是在生命力延续的节点上,主观分析相对静态。因此,在汉代雕刻对现代造型艺术的启示上,我们有必要以汉代雕刻“写意精神”为出发点。首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汉代雕刻本身就是优秀的设计作品。因此,传统的汉代雕刻对现代造型的研究具有历史性的借鉴价值,汉代雕刻文化艺术及生活状态为现代造型艺术提供了直观的视觉信息,为现代造型艺术的发展历程提供了有力的佐证。其次,汉代雕刻艺术为现代造型的思维创新提供了进一步拓展的思考。作为艺术从业者来说,由于文化背景的差异,我们对西方现代设计的判断是有误差的。因此,我们可以从身边的传统题材中汲取精髓,如汉代雕刻深化了其自身表述功能的有效性,巧妙地借用了自然环境对造型作品的选择性和包容性,因此我们可以借鉴汉代雕刻的这种创新思维。另外,汉代雕刻艺术为现在造型艺术提供了一条可操作的模式,具有自己独特的艺术价值的判定和专业方向的定位,从“古为今用”的角度出发,汉代雕刻艺术产生了一种超出本身价值局限的外延含义,并且使这种艺术的时效性延伸到了更加强大的艺术张力。因此,现代艺术与传统遗存的内在联系,从更为宽广的角度和高度上,让我们重新判定传统雕刻的价值,重新审视传统对现代造型艺术的借鉴助推作用,从而使传统的回归成了一种可能,注入了新的血液。
(二)汉代雕刻在现代造型艺术中应用的途径
不管是室内装饰,还是平面、影视传媒等领域,传统文化都具有广泛应用和成功的案例。在现代造型艺术中,汉代雕刻还处于边沿化的状态中。
首先,受艺术形式的系统相关性和现代艺术门类不断细化的影响,造型艺术具有消极和积极作用并存。汉代雕刻所涉及的题材丰富多彩,不但有古老悲壮的历史传奇,还有变幻莫测的神话世界,更有热闹非凡的现实生活等等,从艺术创造角度上来说,学术界认为汉代雕刻属于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成功运用,画面中洋溢着汉文化独有的大气之美,人和动物的造型无不给人以飘逸洒脱之感。因此,为了充分地呈现出现代艺术造型价值,我们要进一步领会挖掘民族文化的精华,更好地弘扬中国文化的独立的“写意精神”。如汉代雕刻中质朴简练、平淡自然中充分地体现出了老子的美学思想,如同文人画一样“不求形似求气韵”的“写意精神”。在很大程度上,汉代雕刻思想对中国艺术家的思维方式具有潜移默化的作用,在进行设计创作中,现代人更加注重对精神内涵方面的追求,并且在设计作品的时候,也把民族文化精髓得到了很好的阐释,更加注重精神内涵。
其次,传统汉代雕刻艺术与现代设计的紧密关系,体现了大众审美心理的潜意识。而受人们习惯性审美经验的影响,积极审美经验不但受制于审美态度和审美对象,还对一切具有审美价值事物的经验发生了改变,因此,审美经验的内涵比较广泛。如从汉代雕刻的风格特点来看,汉代工匠应用奇特的想象力使作品进入形而上的审美境界,千姿百态。如广州出土的托灯陶俑,其脖子和肩部肌肉粗厚,给人既稳重又有趣味性的感觉,使其具有了丰富的审美内涵。汉代雕刻艺术体现了我国劳动人民的文化精神,通过对汉代雕刻传统图案的继承和发展,不仅能够真实、形象地记录汉代社会生活的生动画面,还能借助自然界的物象,抒发人的精神情感。汉代石刻艺术代表了汉代文化独具本土审美意味的文化高峰,代表了汉代文化的主流精神与美学思想。因此,我们在关注汉代雕刻的艺术本质上,要借鉴其创作程式的技术与技巧,关注创作的风尚与民俗,感受他们在作品中所寄托的对美好未来的向往,从而彰显出中华民族的文化自信。
另外,在现代艺术表现方面,汉代文化最为突出的是一脉相承。而作为现代设计从业者来说,应该将设计融入更为广泛的民族文化中去衡量和考核,不能为设计而设计,不能孤独地抱残守缺。汉代雕刻向后人展示出了博大雄浑的精神世界,很少受学说盛行的影响和束缚。而中华民族素有强烈的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我们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容纳外来,坚守自我,形成了独具特色的中华文明。因此,在造型艺术中,为了充分地发扬这种传统美德,我们应该在有限的知识与遗存资料中,最大限度地挖掘传统石雕的设计精要,找到最大的闪光点,挖掘它对现代设计和其他艺术造型的意义,从而为当代造型艺术所用,提高当代造型艺术的内涵。
综上所述,目前在文化复兴的时代精神下,现代艺术逐步走向成熟,我们应该抓住本土、传统、民族的文化特点和优势,不拘一格地进行创新,在适合自己特色设计的道路上,充分挖掘这一部分的传统文化,重新审视传统文化的意义和价值,再现中国文化艺术的辉煌。
参考文献:
[1]郭新生,高美.论洛阳天马画像砖的艺术特征[J].中国包装工业,2013,(18):70-71.
[2]夷平.汉代画像石《迎宾宴饮》艺术造型特点浅析[J].大舞台,2011,(01):100.
[3]李合民.中国大写意石雕的典范——从霍去病墓石雕谈传统雕塑艺术的表现特色[J].甘肃联合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02):82-84.
作者简介:
胡文平,福建省寿宁县武曲人,福州市工艺美术学校工艺美术师,长期从事雕刻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