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登宇：生活永远是设计的中心

卢晓菡

苗登宇，山东工艺美术学院副院长、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其数百件设计作品被重大活动及机构采用，是2008年北京第29届奥运会官方海报设计组成员，北京2022年冬奥会申办官方海报设计组成员，第11届全运会形象设计团队负责人，2010年上海世博会山东馆项目部总指挥，“山东区域发展战略主题展馆”指挥部总指挥。作为项目总指挥，他参与了“韩国丽水世博会”山东周、“深圳文化产业博览会”山东展区的设计运营等省委、省政府的重要文化展示项目工作。其带领的艺术设计学专业教学团队被评为省级优秀教学团队，承担的课程被评为省级精品课程。

作为一名艺术教育工作者，苗登宇对设计的思考有着更为宽泛的维度。在他看来，设计必须关注社会民生，弘扬专业精神，注重人文情怀，尊重自然生态，才能实现具有积极实践意义的飞跃。而回归到设计的本质，苗登宇未改初心。他认为生活永远是设计的中心，要实现这项艺术创作的价值，就要使其与生活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相互融合与统一。

Q&A Q=《爱尚生活》A=苗登宇

Q：刚刚结束了盛况空前的山东工艺美术学院2015年设计艺术博览会，得到的最大收获或者体会是什么？

A：毕业设计博览会是我校实践教学体系的一个重要环节，迄今已经举办了十几届，其中汇集了学生学习发展的诸多有利资源，包括教学实践基地、社会用人单位、国际合作院校交流等。举办以来，取得了不少成果，有的毕业设计成果获得国家专利，得到专业领域认可；有的设计创意受到企业关注，投入生产转化；还有的毕业设计作品成为学生就业创业最有力的敲门砖和垫脚石。作为专业艺术设计院校，我想，我们不仅是为即将毕业的学生搭建了一个通往社会的平台和桥梁，在更深的层次上，也是引入社会的视野、经验和要求来检验和完善我们关于艺术与设计的教育教学理念，开阔专业教学的视野，增强多种环节的互动了解，拓展更加广阔的办学发展空间。

Q：如何看待我国艺术设计教育的现状和发展？

A：我国高等艺术设计教育的发展规模在不断扩大，这反映了社会的人才需求和某种程度上设计意识的觉醒，是艺术设计教育发展的一种机遇，同时包含规模化发展的问题和隐忧。一方面，我们的学科建设还比较薄弱，缺少系统化的梳理和实践，学科观念的更新与专业思想的解放也还不够。应该说，任何学科都有明确的方向目标，有支撑的理论与实践基础，我们必须加强学科建设并塑造艺术设计教育的价值观。另一方面，我们的艺术设计教育还存在趋同化问题，特色建设往往在貌似规则的指导下被随意地模糊和弱化，这是艺术设计教育存在的较为普遍的现象。设计需要怎样的教育和评价体系，这是一个回避不了的问题。从整体上说，加强学科建设，强化教学特色，建立有优秀文化滋养的评价机制，并重视启发式教育方法对创意人才的培养作用，进一步培养具有坚韧不拔的职业精神、能在任何需要创造力的环境下生存并具有可持续性发展的创意人才，是艺术设计教育应该审慎思考、认真分析并亟待解决的重要课题。

Q：在当下的设计领域，我们现在不缺“创”和“新”，而缺少的是真正的“创新”。是否“创”+“新”就等于“创新”呢？

A：“设计是远方的拥抱”。首先“新”是什么？“新”是相对而言的，“新”要具备引领性和实践性，是学术体系和生活方式融合出来的结果，不是简单地“创”出来的。“创”是过程，“新”是目的，过程的不严谨、不开放终究会造成空夸的“新”。

Q：在现代城市文化的营造中，作为一名设计师，你心目中“创意”的城市应该具有什么样的特点？

A：城市是鲜活的精神。现在强调城市规模的“大”，忽略了城市人个体的“小”和“小”的巨大张力。只有丰富人们的精神归属感，才能激励人们的追梦激情，形成人与城市共生的地域气质。城市不仅仅是记忆，而是延续和进步。

城市是家里的故事。人人都愿意不断重复着唠叨自己家里的幸事，这是家族的荣耀和情结，城市就是市民的家。应该整合确定最本质的城市定位，而不是像一些城市提出很多没有源头关系的虚概念。因为城市首先是人的城市，是自然生长起来的生命，是人们能够乐于安居、创造个人价值的地方。每个市民期待自己的城市应该是最本质的、最有心里故事的地方。

城市是和谐的种子。只有精心地养育和关心，才会给成长提供适度的土壤。理想的规划和复杂的现实确实难以调和，但是，人的本性主体都是对“真”有着不可抵御的期盼。怎样调动这些期盼，就需要考虑绝大多数阶层的利益，通过平等的规划内涵，倡导积极的良好行为，形成每一个市民彼此理解、彼此尊重的合理环境，让和谐寓意变成自觉，变成不经意的自然行动。

城市是自然的伴侣。城市的自然条件和人文内涵的优势，会使它放松、包容。目前，很多城市由于以前的控制不够，缺少对自然的尊重，缺乏与生态的交流，只是从依存于城市的“人”的基本诉求发展城市，而忽略体会和重视“城市”自身生长中所需的综合营养。在某些发展阶段出现“城市败笔”也就是“顺理成章”的现象了。

城市是聚散的载体。对于快速发展的市区建设，应重点把控区域位置的个性环境，强调整体容貌与片区空间特色的规划，增加城市良好的氛围建立，形成各自成型又相互交融、舒朗的城区关系。曲直有度、落差顺势的道路结构或许更加适宜山水兼容的城市布局，也会在自然聚拢疏散的地方形成符合人们生活习惯的流动关系。

我想“创意”的城市是城市的气质涵养，需要情怀感悟的规划意识融合，以起到更加饱满的积极作用。城市不是满目堆积的钢筋水泥，它应该是一个富有表情和温度的“健康”生命载体。

总之，在积极倡导城市文化建设进程中，要有定位实在的城市风格规划和城市精神培育，有自己鲜明主张的城市文化属性。未来的生活变化不仅是我们希望“城市”是什么样，而最重要的是“城市”希望我们是什么样。

Q：说说自己的设计风格吧，如何形成，又经历了怎样的变化？

A：设计有着本能的特性与试验性，包含了与生俱来的性格和对设计文化的理解。作为上世纪60年代初出生的一代，成长的过程、各个时期的环境、思想的变化过程等，都促使我面对今天的一切时用自己的方式去观察、去表达，也使作品的创作脉络逐渐清晰。

现在艺术设计越来越具有广泛性，载体界限越来越模糊，设计创造了更大的视觉传达空间，设计者的观察和思考也通过作品的演示不断折射扩散。长期从事艺术设计教育及设计实践工作，也使我创作的好奇心不断涌动，机会和创作热情就会碰撞在一起，尽力在设计过程中认识、感受和表达设计的诉求。

设计是一种合情的夸张，一种对比，失去了对比也就失去了艺术生命和创作激情。现代生活环境中，视觉的浏览空间愈来愈紧张，不断的视觉干扰使你目不暇接，感受的节奏也愈来愈快，浮夸的虚假表现已无法完成对观者的真正诉求。我喜欢用比较单纯的色调，这样更能在某一点上引起观者的注意，我在设计中对两极的事情也就特别关注。如果我是观众，能打动我的是那种富有冲击力和挑战性、看似单纯却蕴藏极大内涵的设计作品，所以这也是我的创作目标。

Q：你在设计中最注重什么？审美？趣味？能传达出更深的文化意味或者其实用功能？

A：我是一个渴望新目标的理想主义者，努力通过设计将创意和创新成果推向社会并创造价值。设计实践的经历，使我对设计创作所追求的意义有了较深刻的反思。设计者与观者都在关心一个现象：如何快速而有效地接收设计所发出的信息，并参与其中，从而及时反馈。然而当我们的设计与环境和需求产生过多的不同步时，这种传达就出现了障碍。人在观察事物时总盼望能看到背后的事情，可真的了解背景后又总希望事物变化性的来临。人们就是在这种清楚而又模糊的状态中生存着、体验着。

我乐于尝试以形式的变化去观察，去思考，去发现，使观众得到全新的心理体验。一些作品中不完整的造型，其意义就是给设计提供一个真实的形态，是原创形象的直接表现，加强形象的延伸性和扩张性，发挥观者的参与性，形成美学共生的艺术目的，使作品与目标达成默契。比如实与虚的默契，形与意的默契。它的组合使画面到处都充满了形象，充满了直接的形象交流，传达出一种开放式的现代设计观念。留有余地的视觉空间，减少了设计中形式的量数变化，使之简繁有序，单纯中求变化，丰富中显融会，增加了视觉形象的整体体量感。

但值得注意的是，设计中如果缺少准确的设计应用需求，对设计形式规律则无法校正，会形成设计专业的发展探索断层，使今后的设计应用实践过程一直处于较为尴尬的形象创造环境中。先进的设计制作手段和表现形式给了我们便利，同时，也使我们变得表面，以至于设计作品中出现了浮躁感、表面化、痕迹性、造作等现象。面对实与虚的设计空间，你选定两极的表达形式时，它会带给你更加宽泛意义上的视觉想象。

此外，设计过程是一个建立目标的过程，但确立目标也许并不困难，而维持理想也不是那么容易。在作品中保持了静的姿态，以平和的气质来体现事物发展的动势，所谓“致虚极，守静笃”，就是要排除杂意，保持清明，社会的进步和发展也是如此。

Q：从事设计以来，最特别的一次经验是什么？

A：作为设计团队成员，参与“2008年北京奥运会官方主题海报”的创作经历，感受很深刻也很特别。一方面，在东方文化的背景下进行的设计，具有东方文化圈十分相似的文化基础，是东方设计思路最主要的切入点。我在设计过程中借鉴中国传统文化时，不是单纯地借鉴视觉符号，更多的是挖掘精神层面的传统文化精髓，从而发展一种现代视觉设计语言，表现现代社会人们的审美追求。另一方面，设计是当代全球创新经济的行动主题，国际化的视觉语言正在介入每个国家设计师的创作之中，体现视觉设计共同的语言，也是一个设计师思考的难题。总之，设计师要以更为主动、独立的态度参与到整个设计事件中，实践对设计身份的适度定义。

Q：设计中遇到的最大阻力是什么？灵感、材料、技术、工艺、审美，还是其他？

A：对于我来说，最努力要实现的目标是关乎设计的“品质”。“品质”是设计的灵魂。设计是形式为内容服务，设计师有义务提升内容品质，这也是为了把握设计的整体品质。这个世界好像时刻都会有一个又一个时代的来临，这只是人们寻找新鲜的需求，然后乐颠颠地跟随在后面。譬如读图时代，我认为关键还是“读”，这需要思想，而不是简单的“快餐”化。如果没有“读”的思考和乐趣，“图”也就失去了作用，要警惕“图”让我们变得弱智。设计师是用视觉语言来说话的，好的设计师所创造的“图”是让人们来“读”的，但要“快乐”地思考，设计师应该是快乐生活的倡导者，应该是真诚、纯粹、智慧、灿烂、迷人、不张扬、不喧嚣，但有深意、有韵味。

Q：倾注心血设计的作品，如果不被人认可，被强加修改，甚至被抄袭模仿，通常会怎么做？

A：认可是相互的。“设计”与“被设计”是一个事物的两方面，自己倾注了心血就是对设计的尊重。如果“被设计”了，相信逐渐健全的制度规则会去约束没有倾注自己心血的“设计师”。

Q：除了视觉领域，有没有尝试过别的感官介质的设计？

A：喜欢在自然界被风吹的感觉，希望能够设计看得见的不同“风”的形态。

Q：听说你也在结合学校教学工作积极推动山东工艺美术学院的“金种子”计划，可否为我们详细介绍一下这个项目？

A：山东省委宣传部发起推动山东文化产业发展“金种子”计划，山东工艺美术学院作为首批建设试点单位已全面展开，正在积极吸纳各类文创企业入驻“金种子”孵化器。“金种子”计划的主要目标是充分整合政府（政府的优惠政策+资金支持）、高校（高等院校的人才智库+创新人才培养）、企业（企业引入+企业孵化+市场运作）、文化（山东省各种文化资源）的优势资源，面向社会广大文创产业人才以及高校学生，以聚集、培育、帮扶文化创意企业和初创企业发展壮大为目标，加强文化创新创业人才培养，加快文化创意创新成果转化，促进小微文化企业快速成长，全面提高文创产品与文化资源利用率和转化率，建立政府、学校与企业共同推进的孵化体系，助推山东省文化产业升级发展。

结合山东文化创意产业发展实际和“金种子”计划的主要目标，山东工艺美术学院推出“设计新六艺”文创产业发展战略，推动“金种子”计划更好更快开花结果，助推文创企业发展与人才培育。目前，学校投入新教学楼22000余平方米作为专用“孵化”空间，空间独立，9个实验中心，56个实验室和工作室，与“金种子”孵化企业共享使用。组建由省内外专家学者企业家参与的“新六艺”文创企业发展的顾问团队、导师团队、专业培训团队，为入孵企业提供有力的智力支持、政策保障。山东工艺美术学院将向入孵企业定期推介师生设计研发最新成果，优先优惠转化利用，为入孵企业提供合适的发展项目与高端设计成果。学校网络平台建立“金种子”计划企业项目信息库与“金种子”计划信息共享服务平台。学校是国际设计艺术联盟成员，同时与20余所国外高校签订合作协议，定期开展合作交流，为入孵企业提供国际交流平台。“设计新六艺”携手“金种子”计划，将构筑崭新的山东文化创意产业发展企业发展平台和优秀文化创意产业人才的培育平台。

Q：抛去自我，你崇尚什么样的设计风格？谁是你心中的设计大师？

A：简约。优秀传统和时代精神是大师。

恩师宗惟成先生对我在艺术追求上的教诲使我难忘，同时，他也让我学到了做人、做事的道理。另外，在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现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学习期间，何洁院长对我在现代设计和设计教育方面的启发帮助很大，对我广泛接触现代设计理念、交流专业思想，提供了更大的空间。何洁教授提出了“国际视野，国家意识，国民需求”，其内涵意义对艺术设计教育有着重要的指导作用。

很多设计师原来从事不同行业，但大家进入这个群体以后放弃了很多体现自己个性的东西，更多的是为了这个事业能够做很多共同的东西，这是需要我们好好去研究和学习的。

Q：你通常喜欢在什么状态下工作？

A：设计是一种服务，成功的设计师都是在“剥削”自己智力和体力的资源，我好像也是这种“剥削”的实践者。设计工作虽辛苦，但也让人沉迷，“痛”并快乐着。

Q：平日设计灵感源于何处？

A：好奇心强，这是一种生活的态度，对设计有着重要的影响。一个设计师如果失去好奇心，也就没有创作的动力了。我一直不希望自己成熟，总把“成熟”与“停止”联系在一起，就像果实一样，成熟了、好看了，也就是离开大树的时候了，从此也就离开了生命。

Q：去过世界哪些地方？旅途中的见闻是否对你的设计有所影响？

A：由于专业交流活动，去过一些亚洲、美洲和欧洲的国家。当你在一个不熟悉的国度里匆匆走过时，会发现“影响”的痕迹也会匆匆消失。文化属性和生活方式才是生根的本质，设计的“混合体”不会真正存在，开放、包容与具体设计实践体现没有绝对的关系。

Q：理想中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喜欢什么样的居室环境、着装风格、饮食偏好、起居节奏、生活意境等？

A：清净。当然，这些好像是难以实现的愿望，因为还有好多事情让你不能清净。不过，平时听听好音乐的时间还是能挤出来的，我自己也是一个“发低烧”的胆机爱好者。

Q：简单谈谈你认为什么是美，什么是好的设计？

A：其实，中国人在表达事情的时候，会很自然地流露出其血脉的涵养。我国的艺术教育强调美育，而忽略了美感的培育。美术、美育和美感不是一回事，现实中很多设计师对美感很“陌生”，缺少基本的文化属性意识，这种教训很多。

先进的设计制作手段和表现形式给了我们便利，同时，也使我们变得表面，以至于在设计作品中出现了浮躁感、表面化、痕迹性和造作等现象。艺术设计其主要是利用严谨稳重、可识别、帮助传递信息的方式达到视觉目的。我国高校真正意义上的艺术设计人才培养进程中，先前的工艺美术教育与艺术设计教育存在着教育观念和内容上的不同。在设计活动中也有在“把玩”设计的作品，然而真正把设计当作文化传承载体和为时代服务的意识却较弱。求新求变固然值得肯定，但本质内涵的完美性和实际内容的展示性更应该是设计的终极目标，应重视精神和思维的创造。好的设计会滋养具有实际意义的想象力，设计必须关注社会民生，弘扬专业精神，注重人文情怀，尊重自然生态，才能实现具有积极实践意义的飞跃。

Q：设计与生活有着怎样的关联？谈谈你理解的“生活中的设计美学”。

A：生活永远都是设计的中心。设计师通过认识与感受生活，把握文化的精神内涵，发现其中真正的意义和精髓所在，从而科学而客观地将其学习、利用，或者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以创新。设计体现了人们对生活的不同认识和态度，并在体现这种精神因素的同时，以具体的器物设计设定人们的日常行为，从而引起人们生活方式的变化，找到人们所需要的物质家园和精神家园，继而实现设计的价值，使设计与生活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相互融合与统一。可以说，文化的沿革正是经过有意或无意的“设计”而实际进行的。设计的根本寓意也在于提高民众生活品质，改善民众对设计与生活之间关系的认识。

万物有灵，灵性会折射出审美的情趣，这种设计意境接近于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境界。设计是在努力寻找让生活更便利、更有气质的方法，审美寓意的渗透加强了设计目标的人性化和生活细节的关注，好的审美意境是好生活、好设计的本源。

Q：普通人如何通过一些简单实用的方法，提升个人或居家环境中的设计感？

A：物质规划概念的意义在于简约实用，点到为止。家居环境的设计，应该是“欠”一点的感觉，不要太满，形态关系要尽量有内涵关联。待到家具等陈设品和家庭成员都在这个空间里相互作用时，你才会感到空间关系刚刚好。让设计带来方便，而不是制造麻烦。

Q：举个简单的例子，说说生活中对你帮助或影响比较大的设计作品。

A：装帧设计出色又有内涵品质和阅读美感的书籍。

Q：不考虑现实约束，如果可以，你会为自己设计一个什么物件？

A：人们的眼睛限制了我们的视野。我希望能设计一双看远方的同时，又能看到过去的“眼睛”。

Q：周边有什么极具设计感的心水推荐吗？

A：家庭。让自己的家里充满你心仪的设计气质，因为那是你会用心去设计和体验的归处。另外，DIESEL的腕表可以去体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