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棵树的故事

詹姆斯·道森

从前，在某个山岗上，三棵小树站在上面，梦想长大后的光景。

第一棵小树仰望天空，看着闪闪发光的繁星。“我要承载财宝，”它说，“要被黄金遮盖，载满宝石。我要成为世上最美丽的藏宝箱！”

第二棵小树低头看着流向大海的小溪。“我要成为坚固的船。”它说，“我要环游四海，承载许多强大的国王，要成为世上最坚固的船！”

第三棵小树看着山谷上面，以及在市镇里忙碌来往的男女，“我要长得够高大，以致人们抬头看我时，也将仰望天空，想到神的伟大。我将成为世上最高的树！”

许多年过去，经过日晒雨淋之后，小树皆已长大。

一天，伐木者们来到山上。

第一个伐木者看到第一棵树说：“这棵树很美，最合我意。”于是利斧一挥，第一棵树倒下了。

第二个伐木者看着第二棵树说：“这棵树很强壮，最合我意。”利斧一挥，第二棵树倒了下来。

当第三个伐木者朝第三棵树看时，它的心顿时下沉，它直立在那里，勇敢地指向天空，但第三个伐木者根本不往上看。“任何树我都合用。”他自言自语道。利斧一挥，第三棵树倒下来。

当伐木者把第一棵树带到木匠房里，它很高兴，但木匠准备做的不是藏宝箱。他那粗糙的双手把第一棵树做成了一个给动物喂食的料槽。曾经美丽的树本可承载黄金或宝石，但如今它被铺上木屑，里面装着给牲畜吃的干草。

第二棵树在伐木者把它带到造船厂时发出微笑，但当天造成的不是一艘坚固的大船。反之，那一度强壮的树被做成一般的简单的渔船。这条船太小也太脆弱，甚至不适合在河流上航行，它被带到一个湖里。每天它承载的均是臭味四溢的死鱼。

第三棵树被伐木者砍成一根根坚固的木材，并且放在木材堆场内，它心里困惑不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曾经高大的树自问，“我的志愿是站在高山上，指向神。”

许多昼夜过去，这三棵树都几乎忘记了它们的梦想。

一天晚上，当金色的星光倾注在第一棵树上面，一位少妇把她的婴孩放在料槽里。

“我希望能为他造一张摇床。”她的丈夫低声说。

母亲微笑着捏一捏他的手，星光照耀在那光滑坚固的木头上面。“这马槽很美。”她说。

忽然，第一棵树知道了它承载着世上最大的财宝。

一天晚上，一位疲倦的旅客和他的朋友走上那旧渔船。当第二棵树安静地在湖面航行时，那旅客睡着了。不久强烈的风暴开始侵袭，小树摇撼不已，它知道自己无力在风浪中承载许多人到达彼岸。疲倦的旅人醒过来，站着向前伸手说：“安静下来！”风浪顿时止住，如同起初一样。

忽然，第二棵树明白过来，它正承载着天地的君王。

星期五早上，第三棵树惊讶地发现它竟从被遗忘的木材堆中拉出来。它被带到一群愤怒的人群面前，它感到畏缩。当他们把一个男人钉在它上面时，它更是颤抖不已。它感到丑陋、严酷、残忍。

但在星期天早晨，当太阳升起，大地在它之下欢喜震动时，第三棵树知道神的爱改变了一切。

神的爱使第一棵树美丽。

神的爱使第二棵树坚强。

每当人们想到第三棵树时，他们便想到神。这比成为世上最高的树更好。

（余长生选自《心灵故事》，四川人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