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有钱”或成希拉里竞选死穴

南方周末特约撰稿 张志新

近日，克林顿基金会公开承认缴税“有错”。这使得刚宣布参加2016年美国大选的希拉里站到舆论的风口浪尖。对于希拉里的选战前景来说，这个“错误”可能是致命的，因为通过克林顿基金会发生的不当“利益输送”可能使她的“白宫梦”彻底破灭。

克林顿基金会成“吸金利器”？

克林顿基金会是前总统比尔·克林顿在离任时创办的非营利性国际非政府组织。根据其官网所言，它关注健康、经济发展、领导力和公民服务，以及种族、民族与宗教和解等议题。自2001年创办以来，该基金会从美国国内外筹集到将近20亿美元，用于促进妇女和女孩的教育与就业机会，应对气候变化和艾滋病等。

之前基金会的全称是“比尔、希拉里和切尔西·克林顿基金会”，克林顿夫妇与女儿切尔西共同名列董事会。在4月12日希拉里宣布参选后，她已经退出董事会，不再参与基金会事务。即便如此，有关希拉里担任国务卿期间，克林顿基金会接受外国政府与公司捐赠，可能导致不当“利益输送”的新闻却持续发酵。

近来，共和党人对希拉里开始穷追猛打。先是前国会众议院议长金里奇指责克林顿基金会对问题遮遮掩掩，要求希拉里“把问题说清楚”。《纽约时报》则声称，希拉里国务卿任内曾批准将美国最大铀矿出售给俄罗斯核能机构，其间克林顿基金会收到未公开来源的百万美元捐款。前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罗姆尼也怀疑这件事存在利益输送，质疑希拉里是否被“收买”。

在希拉里任职期间，克林顿基金会确实收受大笔来自沙特、挪威、澳大利亚、科威特、爱尔兰、卡塔尔等国从100万到2500万美元不等的捐款。据5月初出版的《克林顿现金》披露，美国与哥伦比亚签署自贸协定，“价码”就是给克林顿基金会的100万美元捐款。

此外，演讲费是克林顿夫妇收入的最大来源，有时他们要求付费者将演讲费作为捐款，直接打入克林顿基金会的账号。例如，据希拉里办公室公布的消息，2014年秋她曾要求内华达大学将其演讲的出场费22.5万美元打入克林顿基金会账户。这次媒体质疑基金会缺乏透明度后，其回应也证实：基金会的财务报告中将外国政府捐款与其他捐款混在一起，确实存在管理混乱的情况。

这不由得媒体质疑，克林顿基金会是否已经成为这夫妇俩的“吸金利器”？

“生财有道”的 两夫妻

政治家出书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对希拉里来说尤其如此。2003年，她的自传《亲历历史》出版，不仅使她赚取超过810万美元的高额稿酬，也为她打响冲击2008年总统大选的“第一枪”。2014年6月，希拉里的又一本自传《艰难抉择》新鲜出炉，再次为其2016年参选预热。据《赫芬顿邮报》报道，书商曾经为希拉里此书预支1400万美元酬劳。

虽然克林顿夫妇也通过售书和少量投资赚得数千万美元，但是有偿演讲才是夫妇俩的最大收入来源。据《华盛顿邮报》统计，从2001年1月克林顿离开白宫至2013年1月希拉里离开国务院，前总统克林顿在全世界做演讲542场，收入1.04亿美元。尽管他的半数演讲在美国国内举行，但是演讲收入中5630万美元却来自外国，包括日本、加拿大和英国。克林顿最忙的一年是2012年，这一年他共计演讲72场。2013年，媒体披露克林顿在“犹太人美国基金会”的演讲报酬高达50万美元，引发舆论哗然。起初，这笔费用打算转账到克林顿基金会，曝光后钱被转入一家以色列的慈善机构，事件才得以平息。

希拉里离开国务院后，甚至比她的丈夫更受欢迎，马不停蹄地出席各种行业团体、银行和其他组织的有偿活动。尽管她的收入尚未公开，但是熟知这些活动的人透露，希拉里的出场费是20万美元起价。有些时候，希拉里的活动排得太满，以至于许多公司的邀请都无法出席。媒体则惊呼，“希拉里太抢手了！”

竞选“不差钱”

对于二次参加总统竞选的希拉里来说，筹集竞选经费可能是她操心最少的事情。如同英国《经济学人》所说，如果希拉里开启“筹款机器”，她在短期内就能筹集25亿美元的经费。事实上，早在2013年美国就已出现支持希拉里参选的“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并开始为她募款。名为“为希拉里准备好”的组织短期内就为她募款400万美元。

金融企业是克林顿夫妇最大的赞助商。2008年希拉里首次竞选总统，华尔街就占据希拉里募款排行榜前十名中的半数。其中包括摩根大通、高盛、花旗、摩根士丹利和雷曼兄弟，合计捐款近200万美元。有媒体调查发现，华尔街的银行与其他金融服务公司曾经102次邀请克林顿前往演讲，并为此支付1960万美元。高盛公司近年来8次邀请克林顿做演讲，并支付135万美元，而这些活动多在巴黎、凤凰城或者南卡罗来纳的休闲胜地举行。高盛也曾邀请希拉里出席活动，2013年秋天在亚利桑那州，2014年则在纽约为金融界的女性高管做演讲。

除华尔街金融企业将成为她最大的金主外，好莱坞影星也是希拉里的“超级拥趸”。前者中如“金融大鳄”巴菲特和索罗斯都已经表态将全力支持希拉里参选。后者中的大导演斯蒂芬·斯皮尔伯格、影星汤姆·汉克斯、乔治·克鲁尼，和芭芭拉·史翠珊等人也将带领好莱坞明星力助希拉里进军白宫。

由此看来，此次抱着必胜信心参选的希拉里在“硬件”上堪称完美：个人资历与经验无可挑剔、关系网络与人脉资源丰富、国际与国内知名度无人可及，以及充足的竞选资金支持。然而，她在“软件”上，例如个性与形象上却存在天生的缺陷。近期，美国昆尼皮亚克大学的民调结果显示，超过六成受访者认为希拉里将是一位“强势领导人”。然而，也有过半数受访者认为她“不诚实”，“不值得信任”。

尤其围绕克林顿基金会所产生的种种质疑，加上之前爆出的“电邮门”事件，强化民众对于希拉里“高高在上的特权者”、“权力欲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负面印象。如果克林顿夫妇不能就基金会事件做出令人满意的答复，那么最终可能断送希拉里的“白宫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