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1岁刚从瑞尔森毕业,就立即跟着父亲投入了建筑业,使公司规模扩大了一倍。一般来说,儿子在父亲手下做事是很难的,而我却恰恰相反。可能是因为我在学校学习过绘图和建筑学,父亲才放心地让我接管了马克斯·夏普父子公司。我不仅负责建设,还兼任租赁人员、销售人员以及融资人员等多种角色。
那时我还只有21岁,穿着橡胶靴子和工作服,每天忙来忙去。尽管我早期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为马克斯·夏普父子公司辛勤工作,而且有时累得不行,但这并不妨碍我打篮球和冰球,也没有影响我过夜生活。我常常带女孩们去跳舞,跟她们调情、喝酒和打赌,有时甚至玩到凌晨,直到我邂逅了罗莎莉。
我和家人一起去参加表兄莱昂纳德·戈弗雷的婚礼,他是我舅舅马克斯的儿子,正是马克斯舅舅把我们家族的大部分人带到了加拿大。当我们坐在桌前用餐时,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吸引了我的目光,她就坐在不远处一张供伴娘使用的餐桌旁。用餐完毕,我走过去介绍了我自己,并且邀请她跳了一支舞。然后我向她要电话号码,她毫不迟疑地给了我。后来我得知,她曾经告诉她的好朋友默勒·沙因,她遇到了她的“真命天子”,但她觉得我不会打电话给她。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她几乎就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这一周我仍旧像以前一样忙得不可开交,而下班后,我脑子里只剩下休息的念头。直到一个星期以后,我才打电话给她,并提议一起去看场电影。
她同意了,于是我们一起去看了杰瑞·刘易斯主演的《水手小心》。但是影片还没开始,我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直到电影放映结束。醒来时我焦虑不安,心想罗莎莉要么伤心,要么就被激怒了,而这两种情形中的任何一个,都将终结这段精心策划的约会。
但是事实上她没有,我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因为她很惊讶我竟然能在第一次约会时有这么酷的表现。那个时候她才17岁,而她之前所有的约会对象,用她的话来讲,都是一群愚蠢迂腐的人。尽管我们有很大差异,但我们仍然被对方所吸引。当时我们还没有意识到,或许正是因为这些差异,我们才走到了一起。
我们背景相似,但是我们成长的过程截然不同。我的父母从来不过问我在外面干了些什么,但是罗莎莉的父亲约瑟夫·怀斯却对他的独生女要求得过于严格:不准她涂口红,不准她穿着暴露或者穿高跟鞋。他曾经经营着怀斯绸布店,不过那时他已经退休了,靠他经营商店的收入以及建造的公寓维持生计。他希望他的女儿嫁给一个有地位的人,比如医生或者律师。
我开始约罗莎莉出去,尽管我当时依旧和其他的女孩子一起玩。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她父亲所喜欢的,所以当他的一个好友告诉他,曾经看见我和一个问题少女在酒吧的时候,他禁止罗莎莉继续见我。不过罗莎莉还是接受了我接下来的邀约,然后第二天到我所在的北景公寓建筑工地见我。“对不起,伊西,”她说,“我没有告诉你,我父亲禁止我跟你出去,现在他把我锁在家里不让我出来了。”
“我们去跟他谈谈吧。”我说。于是我穿着橡胶靴子就和罗莎莉去了她家。
她的妈妈开门让我们进去的时候,她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我没有同他争辩,只是安静地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最终,他同意了我们在一起。
罗莎莉很惊讶。“我眼看着父亲改变了主意,”她后来告诉我:“从自以为是到像个被驯服的小孩,你就像弗洛伊德一样能掌握人的内心,我决定忠诚于你。”
罗莎莉和我持续约会了两年,探索彼此的思想。由于她父母从来不给她玩具或者玩偶,她儿时的乐土就是公共图书馆。她热衷于挑选书籍,并将喜欢的书带回家去阅读,有的时候一天读一本,不管是在上学、放学的路上,还是在吃饭的时候,有时甚至能看到半夜。而我并不是一个阅读爱好者,她对她所看过的书的回忆能力着实让我吃惊。我相信她拥有一种极其罕见的天赋,那是一个富有创造力的头脑与罕见的高智商的结合。她坚持认为我夸张了,但是她的学习成绩证实了我的想法。当她还在上12年级的时候,她就决定去读13年级的德语课和拉丁文课。她利用午餐时间,在没有上过任何语言课的情况下,学习了3年的拉丁文和两年的德语,并且在12年级的期末考试中获得了优异的成绩。
我们彼此都从对方身上学到了一些东西。她教我品尝中国菜,看带有字幕的电影,而我则教她滑雪。
我第一次带罗莎莉见我母亲的时候,我还没向她求婚。我只是告诉母亲我要带一个女孩来见她。但是当我介绍她们俩认识的时候,母亲伸出双手,拥抱了罗莎莉,并把她拥在胸前,说:“欢迎来我们家。”母亲的这些动作出于本能,而母亲的本能反应通常是正确的。
罗莎莉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们的关系会持久,当然她的担心也不是没有根据。那个时候我依旧没有责任心,谈一天恋爱算一天。但是后来她承认她已经陷入了这段恋情,无论我们的恋情会持续多久,都已经足够了。
在罗莎莉快19岁,而我也将近24岁时,我向她求婚了。当时我依旧和父母住在一起。那年秋天,罗莎莉的父母举办了一个传统的晚宴舞会婚礼,邀请了500名客人。尽管罗莎莉说在市政厅举行婚礼也许会更浪漫一点。
我们在纽约、迈阿密以及古巴度过了9天的蜜月。在古巴,有一天晚上,我们坐上观光巴士去了一家夜总会。我们和一位老上校及其夫人坐在一桌。但我们的桌子离舞台太远——在那儿,几近全裸的女郎们正在热舞。于是我决定去那里的赌场碰碰运气。
我跟罗莎莉说:“我待会就回来。”于是留下她和那个几乎已经失聪的上校交谈。
就像一个失败的赌徒一样,我离开赌场时输掉了300美元,这可是我们蜜月期间的很大一部分花销,但是罗莎莉只是尽力地和耳背的上校大声地讲了一个多小时的话。“做都做了,”她说,“我们能应付。”
我们在古巴著名的瓦拉狄洛海滩的酒店里住了几天之后回到了加拿大,开始了我们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