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fear that ，in case，lest引导的状语从句分类重探

[摘 " " " "要] "关于for fear that，in case，lest引导的状语从句的分类，国内外语法学家已有大量论

述。但在英语语法文献中，不仅可见不同学者（如Quirk，et al.，Alexander，章振邦，张道真等）之间对此事有分歧，有些权威学者（如Jesperson，Quirk，et al.，Alexander，章振邦，张道真等）自己的著述中也有论述前后不一，甚至误断、误解之处。因此认为有必要对上述三词语引导的状语从句分类再做探讨。出于此目的，首先试图厘清上述各词语究竟可引导什么种类的状语从句，然后根据这些词语所引导的状语从句的区别性特征，提出三项辨别参照原则。为了方便英语语法教学，最后介绍如何使用提出的“转换否定验证法”简化对这些从句分类的心理运算过程。

[关 "键 "词] " for fear that; in case; lest ;状语从句;分类

[中图分类号] "G712 " " " " " " "[文献标志码] "A " [文章编号] 2096-0603（2015）13-0106-04

一、引言

长期以来，国内外语法学家认为for fear that， lest， in case主要用于引导表示否定意义的目的状语从句，如Jesperson [1]370、Quirk， et al. [2]1108、Alexander[3] 27-28、Zandvoort[4]217、章振邦[5]1226、张道真[6]554等。除引导目的状语从句之外，也有学者认为for fear that和in case还可用于引导原因和条件状语从句， in case还可用于引导条件状语从句。如章振邦[5]1215曾把for fear that引导的从句归类为原因状语从句;Quirk， et al.[2]1092-1106认为in case也可用于引导条件状语从句和原因状语从句。然而综观不同权威学者的讨论，笔者发现他们的观点和论述有时互相矛盾。譬如Quirk，et al.[2]1092-1108

认为in case可用于引导条件、目的、原因等三种状语从句，而有的学者则认为in case通常只用于引导目的状语从句，因此相似或相同的例句他们都可能给出不同的释义和归类，例如句（1）和句（3）中的in case，章振邦[5]1226和Alexander[3]28认为是引导目的状语从句。而与句（1）和句（3）相似的句（2）中的in case，Quirk，et al.[2] 1105却认为是引导原因状语从句。

（1）Take your raincoat in case it rains / in case it should rain.

（2）Take your umbrella in case it rains.

（3）I’m taking a raincoat with me in case I need it.

观点分歧不仅存在于不同学者之间，有的学者

自己的著述中也有语焉不详，前后不一致，甚至误断、误解之处。例如章振邦[5]1225把for fear that引导的从句归类为原因状语从句后，未作任何比较说明，在同书目的状语从句引导词中又列入了for fear that。张道真[6]554-555用下面句（4）、句（5）、句（6）、句（7）说明for fear that，lest，in case可分别引导目的状语从句或原因状语从句。但事实上句（4）中的in case和句（7）中的for fear that引导的都是原因状语从句，将它们看

作目的状语从句应是误断（见下）。而且他将句（4）、句（5）、句（6）、句（7）中的从句都译为“以防……”。汉语中看不出这些从句之间的区别，似乎显示他对这些从句引导词作同义、同功能解。

（4）I shall stay in the hotel all day in case there

is news of Henry.我将一整天待在旅馆里，以防有亨利的消息。（目的状语从句例证，张道真）

（5）She ought to come down just in case anything happened.他应当下来，以防发生什么情况。（原因状语从句例证，张道真）

（6）They spoke in whispers lest they should be heard.他们低声说话，以防被人听见。（目的状语从句例证，张道真）

（7）Shut the window for fear that it may rain.把窗子关上以防下雨。（目的状语从句例证，张道真）

Jesperson和Quirk， et al.也有类似例证误断、误解之处。详见句（10）、句（14）、句（17）辨析。

鉴于学界目前的认识和研究现状，笔者认为对上述三个词语引导的状语从句分类至少有以下几个问题有待深入探讨：

1.既然不同学者对三个词语引导的状语从句的

归类有不同看法，那么应如何解析这三个词语的语

义及所引导的从句的功能，理清它们究竟可引导哪

类状语从句？

2.对三个词语所引导的状语从句分类竟然令权

威学者观点相左，甚至自相矛盾，误断、误解，那么能不能找到一个可统一认识的，符合英语语义逻辑的

参照原则，作为对这些词语所引导的从句进行分类

的依据？

3.如果三个词语可跨类引导状语从句，那么能否找到一个简单的方法，用以辨别它们所可能产生的歧义与不同功能，化解现在的分类辨析困局？

围绕上述问题，本文下面将首先分析for fear

that，in case，lest所能引导的状语从句的具体类型，然后探讨对这些从句进行分类的参照原则，最后介绍如何用笔者提出的“转换否定测试法”简化分类的心理运算过程。

二、三词语所引导状语从句的具体类型综观

先看for fear that。如前所述，语法学家多认为for fear that主要用于引导否定意义的目的状语从句。笔者的意见是for fear that既可引导目的状语从句，如句（8），也可引导原因状语从句，如句（9）。

（8）The boy hid himself behind the tree for fear

that his father should see him.

（9）This was a larger sum than I had ever had at

one time， and I was much alarmed for fear that I should be robbed of my treasure before I got home.

句（8）中，男孩藏在树后，目的是不让父亲看见。这里for fear that引导的是目的状语从句。但在句（9）中，for fear that表示的肯定不是“我惊恐是为了不遭抢劫”，这句话的意思是“我非常惊恐，（因为）可能没等到家，我的巨款就被人抢走了”。for fear that在此引导的是原因状语从句。

由于for fear that可引导原因和目的两种状语从句，有时会造成对其语义和所引导的从句类属的误解。如张道真认为句（7）中for fear that引导的是目的状语从句。但关上窗户达不到让“老天不下雨”的目的，关窗控制不了天气。这句话的正确理解应是“关上窗户，（因为）可能会下雨”，因此句（7）中，for fear that引导的不是目的状语从句，而是原因状语从句。再如句（10）：

（10）He wrote down the number，for fear he should forget it.

Jesperson[1]370也将此句中for fear看作是引导目

的状语从句。但此句中，“写下来”通常达不到“让他（大脑中）不忘的目的”，此句的意思应为“（因为）他怕忘掉，就把这个数字写了下来（备查）”。for fear引导的是原因状语从句。当然如果“他写下来的动作会加深他的记忆”，也可把从句看作目的状语。但与前一种表示原因的理解相比，后一种状况出现的可能性太小了。

关于in case引导的状语从句，Quirk， et. al. [2]1092-1108的分类最为全面。他认为in case可引导原因、条件以及含有否定意义的目的状语从句。如句（11）、句（12）、句（13）：

（11）They evacuated the building in case the wall

collapsed. （目的状语从句例证，Quirk，et al.）

（12）Write a will in case you die.（原因状语从句

例证，Quirk， et al.）

（13）I’ll let you know in case they come by here. （条件状语从句例证，Quirk， et al.）

in case用于引导上述三种状语从句应无疑义。但需澄清的是某些情况下，它引导的原因状语从句

可能会被误解为目的状语从句。

如Quirk，et al.[2]1108将句（11）看作目的状语从

句，则值得商榷，因为“撤出这栋建筑，并不能让墙不倒”。如果把in case看作引导原因状语从句，则既易于理解，又符合逻辑：“因为墙可能会倒，所以他们撤出了这栋建筑”，即“They evacuated the building

because the wall may collapse”。与Quirk，et al.相似，章振邦将句（14）看作为目的状语从句，但实际上此句也应作原因状语从句理解：

（14）You must be quiet in case the fish are

frightened.

句（14）中，让你安静不是为了吓着鱼，而是因为鱼会被吓倒。

同理句（1）、句（3）、句（4）中，in case也应是引导原因状语从句，而不是目的状语从句。句（1）中“带上雨衣不是为了让天下雨”，而是“因为可能下雨，所以要带上雨衣”。句（3）中“带上雨衣不是为了我需要它”，而是“因为我可能需要它”。句（4）中“我待在旅馆里是因为可能会有亨利的消息”。

lest用于引导目的状语从句是共识，无需再论。但笔者认为与for fear that 和in case一样，lest也可以引导原因状语从句。如：

（15）She was afraid lest she might drown.

（16）I fear lest she decide to leave me.

句（15）不能解释为“她害怕是为了防备她会被淹死”，句（16）不能解释为“我害怕是为了防备她决定离开我”。这两句话中如果把lest作表示原因解释便符合逻辑了。句（15）中“她害怕是因为可能会被淹死”;句（16）中“我害怕是因为她可能会决定离开我”。再如：

（17）Earthen mounds were being hastily erected

lest an attack should be launched that night.

Quirk et al.[2]1535把句（17）中lest引导的从句解释为表示否定目的。然而一般来说，这句话意思不会是“匆忙堆起土堆是为了让敌人那天晚上不发起进攻”，而应是“匆忙堆起土堆是因为那天晚上可能会遭到进攻”。这里主句动作是对从句中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而产生的反应，从句情况是因，主句动作是果，因此lest引导的是原因状语从句。

此外，作为一个可争议的观点提出，lest时或也

可引导条件状语从句。此时条件状语从句既可能表示肯定意义，也可能表示否定意义。例如，

（18）lest I act I will perish in a life of failure， misery， and sleepless nights. 除非行动，否则我将在失败、痛

苦、夜不成眠的日子中毁灭。（lest从句相当于if I

don’t act）

（19）But my skills， my mind， my heart， and my body will stagnate， rot， and die lest I put them to good use.但是我的技艺、我的头脑、我的心灵、我的身体，若不善加利用，都将停滞，腐朽，甚至死亡。（lest从句相当于if I don’t put them to good use）

（20）There was danger lest the plan become known.如果计划被人知道，就会有危险。（lest从句相当于if the plan became known）

三、三词语所引导的从句分类辨析原则

for fear that，in case，lest引导状语从句往往歧义微妙隐晦，功能目的指向亦深嵌于语句或语境之中，因此要为这些从句建立明确客观的分类区别原则，首先必须确定它们的区别性特征。归纳抽象，我们发现在语义逻辑上，这些不同类别的从句各自有如下

不同特征：

1.目的状语从句所表达的否定意义的动作或状

态是期望的未来结果。如句（21）、句（22）、句（23）中，“不遇上他”是期望的未来结果。

（21）You must leave early in case you should

meet him.

（22）You must leave early for fear that you should meet him.

（23）You must leave early lest you should meet

him.

2.原因状语从句中表达的可能的动作或状态是

主句中目前或未来的动作或状态的动因。如句（24）、句（25）、句（26）中，“未来可能下雨”是目前或未来“早离开”动作的动因。

（24）You must leave early lest it should rain.

（25）You must leave early in case it should rain.

（26）You must leave early for fear that it should

rain.

有两点请注意：首先本小节所指的“目前”与“未来”以语篇中动作发生的时间为参照基点，即可指过去、现在或将来的“目前”与“未来”。通常in case，for fear （that），lest引导的原因状语从句中，其动作或状

态通常晚于主句中的动作或状态。但笔者发现也有特例，如在“So deeply was the thought ingrained in my mind that one day I baptized myself conditionally in the Church， for fear that I had not been properly

baptized in infancy， and consequently should be lost hereafter.”（From Death into Life）句中，从句中动作

“had not been properly baptized”先于其主句中动作

“baptized”。

3.条件状语从句中目前的或未来的动作或状态

给定主句中目前的或未来的动作或状态的条件。如句（27），主句中“动词是复数”的状态受在从句中所言的“主语是复数”的条件限定。再如句（18），主句中我是否“毁灭”的将来动作受从句中我是否“行动”的动作制约。

（27）The verb is plural in case the subject is

plural.

根据以上三点区别特征，笔者认为for fear that，in case，lest引导的状语从句的类属可据以下三条原则区分：

1.对于for fear （that），in case，lest，如果从句中未来的动作或状态是主句中目前或未来的动作或状态所预期产生的（否定意义的）结果，则从句为目的状语从句。

2.对于for fear （that），in case，lest，如果从句中（通常）未来可能发生的动作或状态是主句中目前或未来的动作或状态的驱动因素，则从句为原因状语

从句。

3.对于in case，lest，如果从句中未来的或目前的动作或状态是主句中未来的或目前的动作或状态的制约因素或前提，则从句为条件状语从句。

参照上述原则为for fear （that），in case，lest所

引导的从句分类，无论不同人还是同一人都可遵循

同一推理过程，能确保对同一个句子做出符合语义

与逻辑的一致性的判断。如在句（1）和句（2）中，从句内未来“可能下雨”的动作是主句目前要“带雨衣/雨伞”动作的驱动因素，因此in case引导的是原因状语从句。句（11）中，从句内未来“不见到他”，是主句中目前或未来“早离开”动作所预期产生的结果，因此in case引导的是目的状语从句。句（13）中，从句内未来“他们来”的动作是主句中未来“告诉你”这个动作的前提，因此in case引导的是条件状语从句。

四、简化分类判断的一个方法

虽然依据上述三条原则能准确一致地对for fear that，in case，lest引导的状语从句进行分类，但区分过程仍涉及复杂的心理运算。为了简化这个心理运算过程，方便具体的英语语法教学，可以用一个笔者称之为“转换否定验证法”的方法，对for fear that，in case，lest引导的状语从句进行分类。这个方法基于这样一个认识前提：目前的分类难点主要在于如何区分目的状语从句和另外两种从句。但由于条件状语从句相对易于辨别，只要分清了目的状语从句和原因状语从句，就基本解决了分类困难。因此“转换否定验证法”实质上就是目的状语从句排除法，其具体内容可表述为：

任何由for fear that，in case，lest引导的状语从句，如果转换为“in order that...not...”形式后，仍然符合原句语义和逻辑关系，即为目的状语从句，否则便为原因或条件状语从句。由于for fear that不能引导条件状语从句，lest极少引导条件状语从句，in case引导条件状语从句亦相对较少，因此如果不是目的状语从句，该从句就极有可能是原因状语从句。

更简单地说，“转换否定验证法” 就是“in order

that...not...”代入法，因此它简易直观，操作性强。以验证句（21）为例，把从句变成“in order that you will not meet him”， 马上可见句子符合原句逻辑语义关系，应为目的状语从句。而把句（24）中从句变成“in order that it will not rain”时，可立刻发现句子不仅不符合原句逻辑语义关系，而且也违背常识：“你早离开”

不是“为了不下雨”，而且也不可能阻止天下雨。因此该从句不是目的状语从句，再稍加比较就可断定不

是条件，而是原因状语从句。

最后需要强调一点：for fear that，in case，lest引导状语从句的歧义有时要在交际双方互动的语境中才能消解。

五、结语

for fear that，in case，lest以相同词项引导不同类别状语从句，往往导致对从句的语义与类别的辨析

困难。为了厘清目前学界对此的认识误区，达成共

识，本文分析比较了三词语可能引导的各种状语从句，并首次提出lest也可引导原因和条件状语从句。在此基础上总结出三项区别原则，意在能以此为依据，对三词语引导的各种状语从句做出客观一致的分类。最后着眼于英语语法教学实践活动，介绍了如何借助“转换否定验证法”，简化分类区别的心理运算过程。

参考文献：

[1]Jesperson，O.Essentials of English Grammar

[M].New York：Henry Holt and Company，INC，1933.

[2]Quirk，et al. A COMPREHENSIVE GRAMMAR OF THE ENGLISH LANGUAGE[M].London：Longman Group Limited，1985.

[3]Alexander， L. G. Longman English Grammar

[M]. London：Longman Group UK Limited，1988.

[4]Zandvoort，R.A. A Handbook of English Grammar[M]. London：Longman group Limited London，1975.

[5]章振邦.新编英语语法[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7.

[6]张道真.实用英语语法[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