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落叶(组诗)

2015-04-29 00:00:00亚楠
北京文学 2015年6期

闪电

一朵云用暗恋把思想压低

在树的平庸中,猫头鹰怯怯地笑

而河流褪色了。一些草行走着

棕熊正在草尖上眺望

那些风呼啸着席卷浪花

这时候,森林透出杀气

我潜伏在那里,用时光取暖

窃听一只鸟的情歌

就这么目送一些人走入墓穴

哦,他们中也有我的亲人

有些时候,我想这也许就是天命

就像一棵树忽然在风中倒下了

我却还没来得及多想

并不是所有的风都怀揣阴谋

许多时候我也这么想,假如没

有风

世界又会成为什么样子?

季风

这个季节,草原用妩媚装饰天空

用绿色眼睛歌唱之后

在某个黎明从我的虚空中跌落

水只是静静地流淌,用不着谁

来安抚

就这么沿着自己的视线

追寻着什么。我知道另一场风

可能很快就要来了

仿佛一片孤独的叶子

我又会飘向哪里?或者这就

是一个

无解的方程,只要把算式列好

就足够了。人生许多时候其

实也是

无解的,从泥土这一头发芽

又回到泥土的另一头

那一季,春夏秋冬仿佛我们

就这么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来不及回忆并不是我的错

季节更替,我没有足够的时间

去想

那些事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或者根本就不用去想明年

我的这些庄稼还有多少收成

只是想把沉重的心事放下

让灵魂晾晒光明之中并且能够

呼吸自由空气,然后就这么

在季节的喧嚣里把自己擦亮在风中

安静地回到生命的源头

一枚落叶

就这么望了一眼

最后的告别有些悲壮

隐隐的痛深及骨髓

假如我们把离去当作回家

当作一次愉快的旅行

或许这样就会好受一些

就会像鸟一样歌唱

黎明。而前面的路依然迷茫

太多的偶然,也许还有未知的

并不是我的错。别抱怨啊

我已经很累了就像此刻

踟蹰于风中的落叶

没有人能够伸出手抓住自己

的命运,在这苍凉的季节

真的,没有人能够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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