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的艺术

刘钢

“凡此数公，皆负当时才名，而兼擅工艺。”——唐 封演《封氏闻见记·图画》

“工艺”这个词很常见，但正所谓“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往往越是耳熟能详的词语人们对它的理解越不尽相同。有人说工艺是对原材料、半成品进行增值加工或处理等诸如此类富于技巧性的方法；有人说工艺是运用手工技艺将产品进行加工使其富有艺术性的创作活动。其实这两种讲法都各有道理，怎么看待工艺，那就要放到具体的情境中去了。譬如在车间加工零件，就属于第一种“工艺”；但如果是将技艺用于高级腕表的加工，那就应该是种艺术了。试想一下，在那白雪皑皑的汝拉山谷中，钟表大师们坐在充满松木香味的工作台上，戴着寸镜全神贯注地雕琢一个个微小的钟表零件，那份执着和认真，俨然是艺术家沉浸在美的追求与向往里。高级腕表是艺术品，打造高级腕表的工艺绝对是一种艺术行为，而制表师们则是一个个艺术大师。

在高级制表领域，金属雕刻、珐琅、镂空技艺是能够体现制表师和一个品牌技术与内涵的主要工艺，它们充分体现出了人类的智慧，是艺术审美和时间巧妙结合的经典艺术形式。要知道，想要在比硬币大不了多少的腕表上展现出登峰造极的手工技艺，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能够掌握这些工艺的腕表品牌屈指可数。说到这里，一个品牌不能不提，这就是江诗丹顿。二百多年来，江诗丹顿始终怀抱着对高级腕表工艺的崇敬之情，并不断研习这些顶级技艺，将它们很好地继承了下来。江诗丹顿的Métiers dArt系列贝壳主题高级腕表就是其顶级制表工艺的最佳代言人。

该腕表的制作集金属雕刻、珐琅制作于一身，将奢华的制表技艺完美地展现了出来，最能体现其艺术性和制作工艺的地方是表盘的制作。金属雕刻师要先使用特制的铜版雕刻针在表盘上一一勾勒出各种图案的浮雕效果，这一过程要求不能有丝毫差错，因为金属雕刻存在无法复原性，所以对每一个图形和线条的雕刻都要求很高的精准性。人类之所以能够战胜大自然是因为人类的团结，同样，顶级的艺术品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完成的，该腕表就是由雕刻大师和珐琅大师共同合作奉献的杰作。当表盘金属雕刻完成之后，就是珐琅师大显身手的时候了。珐琅师会用珐琅将面盘凹槽处填满，然后再经过800°C以上的高温反复烧制。这道工序对经验的要求极高，火候和时间掌握不好，就会导致整个面盘的损毁。色彩，使我们的世界变得丰富，江诗丹顿的珐琅师们深谙此道，他们在着色上极尽奢华，表盘上各种色彩完美搭配，纵横交错，又相得益彰，令人陶醉。烧制完成后，表盘还要进行多次打磨然后上釉，最后再交由雕刻师进行终极雕绘，表盘图案的整个工序离不开雕刻大师和珐琅大师的精诚合作，稍有失误都会导致功亏一篑。

经过繁复的工艺处理之后，将表盘装入江诗丹顿贝壳主题高级腕表，就为人们呈现出一幅美丽的图案——面盘的镂空指针轻轻滑过，仿佛诉说着时间的历史，指针下的表盘好似淡赭色海底，其中散落着贝壳和海星，同时透过不同的角度和光线，整个画面会呈现出不同的细节，其美感令人如痴如醉。

如果说江诗丹顿的贝壳主题腕表为世人展示出了顶级的金属雕刻和珐琅工艺，那么伯爵的Altiplano镂空超薄腕表则代表了登峰造极的镂空技艺。这个1874年从瑞士侏罗山区一个不起眼的农舍中走出的品牌如今已成为奢华与精湛技术的代表，如今出自伯爵之手的钟表产品，皆是以无出其右的精湛工艺制作而成。其最新推出的Altiplano镂空超薄腕表就是其精湛技艺的最好代表。该腕表的机芯只有2.4毫米厚，整个腕表厚度也仅仅只有5.34毫米，更令人惊叹的是该枚腕表还采用了镂空装饰技艺。

腕表镂空技术是一项非常复杂的腕表加工装饰工艺。该工艺流程大体分为以下几个步骤：首先要在腕表机芯夹板钻孔，然后使用专用的金属线锯进行切割，切割完毕之后要对边缘进行细致的打磨。镂空工艺的难度在于，切割金属夹板完全采用手工完成，因此对切割的形状要成竹于心，在兼顾美感的同时还要考虑到相关的技术要求，因为夹板还肩负着固定摆轮、发条等各种机芯零件的责任，设计如果存在缺陷就会影响整个机芯的运转，另外对切割边缘的打磨都要求为45度角。Altiplano镂空超薄腕表配置的伯爵1200S机芯，就是由工艺大师们耗时超过3年的时间进行研发设计与制作凝结而成的旷世珍品。其中机芯摆轮表桥厚度仅有0.11毫米，机芯厚度也只有2.4毫米，令人赞叹。这意味着其机芯夹板的厚度会更薄，试想一下，要在比一张纸厚不了多少的金属夹板上进行切割和打磨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稍微掌握不好就会造成夹板的破损和变形。除了超凡的镂空工艺之外，该机芯更是囊括了多项革新创举，机芯内置独有的铂金自动摆陀，夹板经过雾面抛光处理，种种工艺将镂空艺术与设计美感巧妙融合，为世人演绎出了一场技艺与美学的盛宴。

清代文学家纪昀曾说过：“百工技艺，各祠一神为祖。”各行各业的能工巧匠供奉各业之神，虔诚地按照工艺研习，他们在平凡的生活中从事着千篇一律的操业，但是用心去做，便成了艺术。这就是工艺的伟大之处，凡人用其操业养家糊口，大师用其创造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