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猪流感感染人

刘学恩，赵庆侠，刘文明

（山东省莒县畜牧兽医局，山东莒县276500）

1 猪流感感染人的形势严峻

猪流感最早报道于1918年。巧合的是，这一年暴发了横扫世界、惨绝人寰的流感大流行，有0.5～1亿人罹难，即所谓“西班牙流感”。此后，每隔十余年发生一次人流感大流行，几乎每次暴发前后均有猪流感的发生和流行。

由此人们不禁产生这样的怀疑：人流感与猪流感是否存在某种联系？有迹象表明，H1N1和H3N2猪流感病毒与同时期引起人流感大流行的H1N1和H3N2人流感病毒遗传关系十分密切。

1976年春，美国新泽西州新兵中发生了200多例病例的小规模流感暴发，其中至少4名士兵进展成肺炎，1人死亡。分离的H1N1流感病毒与猪流感病毒密切相关，所幸的是，该毒株在人群中传播能力有限，未引起预测的大流行。不久在威斯康星州从猪只及其饲养员体内同时分离出一种病毒，此后陆陆续续从患者体内分离到多株类似于猪流感病毒的H1N1病毒。这些患者或饲养员或是从事猪病试验的研究人员或与病猪有接触史。

我国学者张吕先曾于 1975～1977年对H1N1和H3N2在猪群和人群中的流行情况进行了长期血清学追踪研究，发现猪群和人群的 HA抗体阳性率呈平系；1981年，郭元吉从猪群中意外地分离出无神经氨酸酶的C型流感病毒，与同期人C型流感病毒株一致。1993年，在荷兰从幼童体内分离出疑似是猪源的H3N2亚型流感病毒。最近的流行病学研究也证明，1918年西班牙流感的毒株来自禽源猪流感病毒。

回顾世界流感史，不难发现，引起人流感大流行的新亚型流感病毒大都首先出现于我国。特别是中国华南地区，水系密布，人口稠密，规模化猪场和鸡场云集，生物密度极高，加上其独特的生态、地理和气候条件，人畜禽频繁接触和交叉污染，使得流感病毒沿禽类-猪-人链条循环传播，这无疑使该地区成为全球新流感暴发的策源地。因此猪流感在公共卫生方面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

2 猪流感的发病情况

2.1 猪流感病毒

猪流感（swineinfluenza，SI）又称猪流行性感冒，是由A型（甲型）猪流感病毒引起的一种急性、热性、群发性和高度接触性的呼吸道传染病。临床以起病急、病程短、传染性强、高热40℃以上，明显呼吸道症状为主要特征。单纯SI的病理变化主要表现为病毒性肺炎及其他呼吸器官的炎性变化，有其他病原继发或混合感染时，病理变化会严重而复杂，多因并发肺炎、支气管肺炎、胸膜炎、猪肺疫、链球菌病等而死亡。临床以突发、高热、咳嗽、呼吸困难、衰竭、高发病率、低死亡率为特征。目前已发现SIV至少有H1N1、H1N2、H1N7、H3N2、H3N6、H4N6、H9N2 等 7 种不同血清亚型，广泛流行于猪群中的主要有古典型猪H1N1、类禽型H1N1和类人型H3N2毒株。这些血清型的病毒都可引起各自的免疫反应，但互相之间不存在交叉免疫性。这样，猪群就可能先后感染不同血清型的猪流感，也可能同时感染上一种以上的猪流感。这种病的临床暴发通常发生在冬季，但其他季节也会以亚临床的形式在猪群中传播，有时还会引起小规模的发病。

猪流感病原为SIV，病毒呈多形态，一般球形，直径80～120纳米。有囊膜，囊膜上有许多放射状排列的突起糖蛋白，即纤突和刺突，分别是柱状的血凝素（HA或H）、蘑菇状的神经氨酸酶（NA或N）和膜上的M2基脂蛋白。HA和NA可作为确定流感病毒亚型和毒株的主要依据。HA在适宜条件下能凝集某些动物的红细胞，在感染的过程中与识别吸附靶细胞有关。NA能使吸附在红细胞上的病毒脱离红细胞，也能使病毒从感染的细胞中释放出来。

多年的研究表明，猪和人的流感有相互交叉感染的现象，历次人流感的流行都与猪流感密不可分。比如经历了1918～1919年人流感的老年人体内仍可检测到抗猪流感血凝素的抗体和中和抗体；而1970年从台湾猪体内分离到了人流感病毒株 A/香港/1/68 （H3N2）；2009 年主要发生于墨西哥和美国的新流感疫情的病毒为“A （H1N1）型流感病毒”，我国命名为 “甲型H1N1流感病毒”，研究表明该新型病毒是由猪流感病毒演变而来，包含有猪流感、禽流感和人流感3种流感病毒的基因片断，是一种新型猪流感病毒，可以人传染人。因此无论从养殖业角度还是从公共安全角度来说，都应该对猪流感严加防范。

2.2 猪流感的发病特点及临床症状

一般来说，感染SIV的猪，在潜伏1～2天后突发，猪群中大多数猪同时出现症状，表现厌食、卷缩、打堆、衰竭等现象。驱赶病猪，其反应迟钝、不愿走动；剧烈驱赶，迫使它走动时，病猪出现张口呼吸且伴有严重的阵发性咳嗽和痛苦的尖叫声。病猪流水样鼻液，4～5天后流脓性带血鼻液，眼有黏性分泌物，眼睑浮肿，眼结膜潮红。体温迅速升高至40.5℃～42.5℃，精神萎靡，食欲废绝，有时喝几口清水，肌肉和关节疼痛、跛行，后腿行走无力，严重的猪后躯瘫痪、呼吸急促，呈现明显的腹式呼吸，阵发性、痉挛性咳嗽，呼吸和心跳次数增加，最后严重气喘，呈腹式或犬坐式呼吸。大便硬结发展到便秘，小便短少呈黄色。少数病猪后期耳部、腹下大腿内侧皮肤发绀。病程一般为1周，体重明显下降，衰竭。如果没有其他疾病继发感染或者混合感染，一般都能耐过。有资料显示，暴发SI时，出现繁殖障碍，怀孕母猪出现流产、死胎、弱小仔等现象。流产后的配种正常，但常不育。SI发病5～7天，随后迅速康复，而且只在血清阴性的猪场发生。但在有伪狂犬病、蓝耳病、猪传染性胸膜肺炎和猪肺疫的猪场，发生猪流感时，常有并发的可能，其结果是病症不典型，但病情严重。如继发巴氏杆菌病、肺炎链球菌病等，死亡率可高达10%以上。根据猪只大小等情况不同，可表现为：

2.2.1 仔猪

通常哺乳仔猪不会患猪流感，除非病毒是第一次侵入猪群，初乳可在哺乳期为仔猪提供母源免疫；发病仔猪表现咳嗽，肺炎，发烧等症状。

2.2.2 母猪

体温升高，可导致流产，普遍咳嗽，肺炎。当病毒首次侵入猪群时，头2天会发现两三头猪发病，之后：病情会迅速蔓延，大群普遍表现厌食、病态，突然出现呼吸道症状，包括咳嗽、肺炎、体温升高和厌食，并迅速扩散，之后繁殖系统会受到影响，急性呼吸困难的症状会持续7～10天（持续时间与母猪群大小有关）。在大群水平上可观察到以下现象：母猪群突然发病，迅速传播，出现咳嗽、肺炎。7～10天后临床症状退却。母猪断奶后到发情的天数延长，21天返情、21天以外返情、假怀孕的母猪增多。流产率升高，尤其是晚期流产；死产率和分娩过程缓慢的情况增多；产木乃伊胎数量偶尔也会增多。体温升高阶段可能会引发其他疾病，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钩端螺旋体继发感染，会导致流产率升高。

2.2.3 断奶猪与生长猪

（1）急性发病。患猪突然倒卧不起，这是个典型症状。呼吸沉重，剧烈咳嗽。多数猪只看起来会死掉，但是除非有其他呼吸道疾病并发，否则大部分不经治疗自会康复。猪流感病毒本身可导致严重的肺炎，但如果并发其他感染，如：放线杆菌胸膜肺炎、地方性肺炎和PRRS等，就会演变成一种慢性的呼吸系统综合征，很难处理。因此对病情严重的患猪个体应给予抗生素治疗以防止继发其他肺部感染。

（2）地方性发病。这种情况下该病毒驻留在猪群当中，引起小群发病 （通常是断奶仔猪）。它有可能连续导致一些呼吸系统疾病，症状类似急性发病，但不那么严重。主要的病理变化常见于肺的尖叶和心叶。一般正常肺组织与病变肺组织界线明显，病变严重区有大量散在的紫色硬结，肺叶间质明显水肿。口中有血，喉头、气管及支气管内含有血色的纤维素性渗出物。单纯猪流感的主要肉眼病变为病毒性肺炎，主要表现为肺的尖叶和心叶的炎症，病变组织和正常组织之间有明显的界线，病变区为紫色，质地硬，一些肺叶间质明显水肿。呼吸道有红色、白色或乳白色泡沫状黏性分泌物。肺门淋巴结、纵膈淋巴结充血、肿大。如并发或继发感染时，其病理变化常很复杂。

2.3 猪流感的流行特点

2.3.1 传染源

病猪和带毒猪 （患病痊愈后一般带毒 6～8周）。病毒存在于病猪或带毒猪的鼻汁或气管、支气管渗出液以及肺和肺淋巴结内。在血液、脾、肾、肠系膜淋巴结和脑中难以检出病毒。一般发病前后鼻腔分泌物中含病毒最多，传染性最强。

2.3.2 易感类群

各种年龄、性别和品种的猪均易感染。研究表明，人对SIV也具有一定的易感性 。

2.3.3 传播途径

呼吸道是主要的传播途径。SIV借助飞沫、粉尘颗粒通过呼吸道感染猪或者人，也可以通过猪体的直接接触感染该病。猪也可由于食入含病毒的肺丝虫的幼虫而感染。

2.3.4 流行特点

猪流感一年四季均可发生，通常多发生在早春、晚秋等气候剧变季节。寒冷而潮湿的天气使猪受凉可能是该病暴发的诱因；传播迅速，常呈地方性流行或大流行；发病快、病程短。猪流行性感冒在猪群中常突然发生，全群猪几乎同时发病出现临床症状，但细心观察，在大群发病前2～5天就有少数猪发病。该病的潜伏期短，仅数小时到数天，一般自然感染病例的潜伏期为2～7天，人工感染的潜伏期为1～2天。无并发症的病例的病程为2～6天，恢复快得像发病那样突然康复。

虽然该病具有极高的发病率，但死亡率低。其原因是机体体液和呼吸道分泌物中存在的糖蛋白抑制物能阻止病毒侵入且在机体免疫中起主要作用。病毒增殖后，局部产生的干扰素还可限制病毒的扩散，所以流行性感冒的病程短，死亡率低，约为5%。

可跨物种传播，并感染人类。SIV能感染人，是一种人畜共患传染病。在人类流行性感冒流行期间，猪也可能被有关的人流行性感冒毒株感染。

极易混合感染。SIV是少见的能独自导致发病和肺部病变的猪呼吸道病原体之一。由于SIV对呼吸道上皮具有高度特异亲嗜性而使呼吸道上皮管壁受损，常常与胸膜肺炎放线杆菌、副猪嗜血杆菌、猪巴氏杆菌、猪2型链球菌、猪圆环病毒2型（PCV-2）、猪伪狂犬病病毒（PRV）等其他细菌和病毒继发或混合感染，使疫情更为复杂，病情加重。

3 控制猪流感感染人的关键点

流感病毒可直接从猪传播至人，亦可出现人际间传播。感染病毒的猪或人是主要的感染来源，隐性感染者也具有传染性。人也可能通过接触到被猪流感病毒污染的物品后触摸口鼻而获得感染，因此，被猪流感病毒污染的环境也是潜在的感染来源。传播途径与季节性流感类似。

人感染猪流感病毒后，现有资料表明，传染期为发病前1天至发病后7天。若病例发病7天后仍有发热症状，表示仍具有传染性。儿童，尤其是幼儿，传染期可能长于7天。

人感染猪流感的潜伏期尚不明确，参照流感的潜伏期一般为1～3天。临床症状与流感相似，包括发热、咳嗽、咽痛、躯体疼痛、头痛、畏寒和疲劳等。有些人还会出现腹泻和呕吐，甚至引起严重疾病(肺炎和呼吸衰竭)和死亡。已经分离到的猪流感病毒A(H1N1)对神经氨酸酶抑制剂类药物敏感，对金刚烷胺和金刚乙胺耐药。因此，世界卫生组织和美国CDC均建议使用奥司他韦或扎那米韦治疗和预防人感染猪流感病毒，但尚无有效的预防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