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陆,王瑞兰
安庆职业技术学院思政部,安徽安庆,246003
孔子与马斯洛:“需要层次论”之比较
陈小陆,王瑞兰
安庆职业技术学院思政部,安徽安庆,246003
美国有马斯洛的需要层次论,中国有孔子的需要层次论。前者研究的对象是普通的人,强调人的需要由低级向高级呈递进式趋势,产生于20世纪50年代美国的黄金发展期;后者研究的对象是士大夫精英群体,强调人的低级需要应服从于高级追求,产生于战国时期。前者可能导致对生理、安全需要的过度依赖和依恋。相对于前者,以诚信为核心的孔子的需要层次论,不仅能做到实效最大化,而且积极、主动、热情、真诚和光明,充分体现了历史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是成熟的文化,是高度的文明。
孔子;马斯洛;高级需要;低级需要;诚信;文化
人们大都知道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的需要层次论,却少有人知道2 500多年前孔子的需要层次论。“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1]134
由此想到网上流行一时的两道心理测验题。测验题一:领导、朋友、老师、父母、妻子、我共6人一同闯关,每闯一关必须去掉一人,决策权在我手中。问:从第一关到第五关去掉的分别是谁,最后剩下谁?测验题二:女朋友问男友,我与你母亲同时掉进水里,你首先救谁?
这两道题形式上皆脱胎于“子贡问政”。“子贡问政”凸显了人性的最高追求,读之不觉使人产生一种责任感与使命感,一股浩然之气从胸中油然升起。而后面两道题凸显了人性的自私、丑恶与权变的无奈。题目的形式一样,但传达的信息和对人的影响却截然不同:一光明高尚,一卑劣低下;一胸中悬日月,一心底埋阴暗。圣人与俗人之境界由此可见一斑。
1943年,美国的心理学家马斯洛在《人类激励理论》一文中首次提出需要层次论,认为人的需要包括五个层次,从低级到高级的顺序是:生理、安全、社交、尊重、自我实现,每一较高级需要都是建立在低一级需要得到基本满足的基础上。马斯洛的需要层次论无疑具有普遍性,且极容易为人们的经验所证实,是对生活和社会的概括性陈述与总结。
孔子的需要层次论分三个层次,马斯洛的需要层次论分五个层次,但前者的三个层次完全可以囊括后者的五个层次。
“足食”对应“生理需要”,“足兵”对应“安全需要”,“民信”对应“社交需要、尊重需要和自我实现需要”。
吃饱喝足这是最基本的生理需要,吃饱喝足之后,人们才有精力关注人身安全,追求稳定、依赖、秩序与法律等。社交以诚信为基础,只有以诚信为基础的社交,才能稳定和长久;在社交过程中没有诚信,从一开始就谈不上对社交对象的尊重;若欺诈无处无时不在,人们在相互提防中就会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更遑论自我价值的实现了。
2.1 递进式与跨越式之区别
马斯洛的需要层次论呈现递进式发展,认为满足人的需要的优先顺序是:“生理需要(位于最低的一个层次)强于安全需要,安全需要强于爱的需要,爱的需要又强于自尊的需要,而后者又强于个人特质的需要——我们称之为自我实现的需要”[2]72。“与食物、安全相比,尊重是一种非必需的奢侈品”[2]72。
“去兵”指减少军费开支,因为众志成城便全民皆兵。国之大灾非为外患,实为内乱,欺诈乃内乱之始。“去食”指少吃一点饿不死,但没有诚信,活着便失去了做人的根本,无信乃乱之祸根。
孔子可“去食”“去兵”,然不可“去信”,追求更高层次的需要,舍肉体求精神——杀身成仁、舍生取义,更注重内心世界的高尚。这种理想主义、唯美主义在现实社会中显得曲高和寡,为一般人所疑惑不解,但能提振人的生活信心,激发人们的事业斗志,永远是人们工作和学习的精神食粮。
孔子54岁开始周游列国,推行仁政,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可谓不“执著”。虽最终以失败而告终,但其人格魅力、道德精神却一直影响着炎黄子孙,从古至今。
循序渐进式的“足食”“足兵”,必然增加社会运行的成本。“君子求诸已,小人求诸人”[1]165,君子通过修养、约束自己来促进人与外在的和谐交流,小人通过约束、限制他人来谋求自己主观上的满足。“求诸己”是减少矛盾乃至消除矛盾的最佳方法,而“求诸人”则是激化矛盾甚至制造矛盾的根源。
2.2 主体对象之不同
马斯洛需要层次论讲的是普通群众,是平常、是现实、是现在。当人们读马斯洛的需要层次论时,觉得这种理论在讲人们身边的事,在讲每个人,在讲你我他,很熟悉、很亲切、很大众、很生活,没有压力感。
在孔子看来,“去兵”“去食”而“求信”,首先是士大夫追求的目标,是士大夫为民做出的道德表率,是引领社会发展的精神力量,是升华、是超越、是未来。伯夷、叔齐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而养志。义不食周粟非凡人所能为,但其精神操守可以为一般人所敬仰、向往,提升人的境界,指引人们前进的方向,故有后继者,如:不食嗟来之食,不饮盗泉之水,不为五斗米折腰……天地有正气,浩然存心间。
在马斯洛看来,普通百姓追求的重点首先在饭食而非精神;在孔子看来,作为士大夫,其追求的着重点不在饭食,而在精神。子曰:“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1]161,“君子谋道不谋食……君子忧道不忧贫。”[1]167一个社会不能没有君子,因为君子知道社会前进的方向,是百姓生活愿望的寄托、道德精神的归依。
一般情况下,孔子主张通过“足食”“足兵”的手段来治理国家,这一点与马斯洛的需要层次论不谋而合。但难能可贵的是,在非常时期,亦即子贡所言“必不得已”时期,孔子强调君子应“去兵”“去食”,以“诚信”来温暖人心、提振民志、凝聚力量、共渡难关。“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1]138君子如风,百姓如草,风过草顺,草随风倒。
如果说马斯洛传播的是大众文化,那么孔子无疑在传播建立在大众文化基础上的精英文化。
2.3 研究的出发点不同
马斯洛是从个体的角度来研究人的需要,目的在于探讨怎样做好一个人。他的理论建立在生理需要为第一需要的基础上,首要关注的是人的生理本能需要。“生理需要在尚未得到满足时,人类会主宰机体,迫使所有能力为满足自己服务,并组织它们,以使其达到最高效率”[2]32
孔子从全社会角度来研究人的需要,目的在于探讨怎样建立一个理想社会。主张仁人志士应该积极主动地承担社会责任。在纷乱的战国时期,孔子不回避昏暗世道:“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1]184不委身功名富贵:“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1]70匡扶社稷、追求正义,虽处处受阻,大道难行,然矢志不渝,愈挫弥坚:“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谓穷困而改节。”[3]166
2.4 理论提出的社会环境不同
马斯洛的需要层次论提出的时间是20世纪50年代,美国国内正处于和平上升时期。虽然二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但美国的国界仿佛是孙悟空金箍棒划出的避魔圈:鬼怪不入、战火不侵。当世界上许多国家正饱受着二战带来的灾难和煎熬时,美国人无异于生活在世外桃源、西方极乐世界。正是在这种丰衣足食、无忧无虑的环境中,马斯洛提出了他的需要层次论,并且非常注重需要的层次性,即首先是生理需要,其次是安全需要……而孔子的需要层次论提出的时间是2 500多年前的战国时期,那时,诸侯争霸、天下大乱,求一饱食尚不能够,更遑论诚信为人、诚信治国。然,孔子身处乱世、心系乱世,以天下为己任,当仁不让,舍我其谁也?孔子之前,有伊尹的“予,天民之先觉者也,吾将以此道觉此民”[1]314;孔子之后,有范仲淹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充分体现了中国知识分子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这种责任感和使命感由来已久、薪火相传、源远流长。
马斯洛的需要层次论强调需要满足的优先顺序,这样,就可能导致以下两种结果。
一是很容易使人陷入对生理需要满足的过度苛求。马斯洛没有明确指出生理需要满足的具体指标,当然也难以给出一个具体指标,甚至是无法量化。那么,就可能有人(其实是多数人)不断地突破生理需要得到满足的底线,追逐更精致、更奢靡、更宏大的生理满足,甚至乐此不疲、永无止境,最终沦为贪得无厌的“动物人”。孟子说:“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1]293。人与动物的差别很小,正如柏拉图所言:人是两足无毛动物。但人与动物的差别也非常大,甚至是不可逾越:人有仁义,动物则无。君子保有仁义而愈发为人,小人丢弃仁义而难以为人。
二是容易使人仅仅停留在安全的满足上。仅仅停留在安全的满足上,有可能导致独裁和专制的出现。如果一个社会不能给人安全感,就有人愿意投身于这个社会强权人物的怀抱,希望得到庇佑,独裁与专制便应运而生。流浪儿被黑社会控制,虽然身心摧残、倍受凌辱,但也不愿意轻易离开这样的组织。因为这样的组织至少能为其提供姑且存身的环境。这样,这个组织的老大自然便成了说一不二、一言九鼎甚至生杀予夺的独裁者。独裁和专制也能创造一种社会秩序和稳定,在这种秩序和稳定下,总有一些人能成为较大受益者,这种受益导致其对独裁和专制的进一步依赖和依恋。甚至那些在独裁和专制体制下受煎熬的底层人们也因为习惯了独裁专制模式,一旦受到新的社会模式的冲击,哪怕是能为他们带来幸福生活的新模式的冲击,也会变得惴惴不安,甚至因为对新事物一无所知的恐惧心理反而促使他们成为旧模式亦即独裁专制模式的拥护者。
《白鹿原》这本书第一章讲了这样一件事,当白嘉轩知道革命就是要把皇帝赶下龙庭时,不禁纳闷地追问道:“没有皇帝的日子怎么过?皇粮还纳不纳?”其实,没有了皇帝,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今后的日子更好过。白嘉轩是白鹿原上白鹿两大姓的族长,是农村的乡绅,在有皇帝的时代,事业小成,生活稳定,哪怕是在独裁专制的体制下奴颜婢膝地苟活着。“从心理学的角度看,君主制度和国家曾是小资产阶级赖以生存的坚固基础,因此,它们的土崩瓦解无异于粉碎了小资产阶级的生活基础。”[4]
仅仅停留在生理与安全需要层次上,这意味着满足的是人的动物性需要。而人的本质是由社会属性决定的,人的社会属性决定着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决定着人之所以为人的本质属性。马克思说:“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5]“去食”“去兵”超越了安全和生理需要,乃是对人的根本属性——社会属性即“民无信不立”的追求。由此可见,孔子更看重人的社会属性,对人的需要实行了顶层设计。
马斯洛的需要层次论循序而为。首先求生理需要、安全需要,外则求于征服世界;求外可能影响、制约、限制乃至破坏、伤害他人利益。
孔子的需要层次论“去兵”“去食”以“求信”,必内求于征服心里。内求于心是在外在环境不变的前提下修正自我,通过修正自我达到外在的和谐。它更深层次的内涵是:“物质财富的有限性与人的欲望的无限性是一对无法统一的矛盾体,以有限的物质财富来满足无限的人的欲望,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切合实际的欲望,是无法实现的。”[6]
当今社会,人对物质的需求似乎没有尽头,如何解决无限物质需要与有限物质存在之间的矛盾?孔子的需要层次论给出了最终答案——“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1]165
“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1]147弃兵、弃食体现了狷者有所不为的精神,追求诚信体现了狂者进取的精神。正是这种取舍,使中华文明绵延五千年;正是这种取舍,铸造成中华民族不屈不挠、顶天立地的钢铁脊梁;正是这种取舍,造就了中华民族与时俱进、与天地参的生生不息精神。
讲求诚信并非一味的付出,或者就是空口漂亮话。讲求诚信有其实效性,而且是实效性的最大化,虽然,它来得也许晚一点。
商鞅立木取信,开启了秦国改革自强、一统天下的新时代;伯夷叔齐不食周粟,义薄云天,“去食”而求信,垂范千古,为后人所敬仰。
中孚卦的卦辞:“中孚豚鱼,吉。”[7]
中孚即诚信,诚信对待一切,哪怕贱如豚和鱼,都会大吉大利。向有妇人喂猪,每每以手抚其背,相处甚洽。年终宰猪,人不能逮,妇人手抚其背,猪安然受缚,大恸,解绳以全其天命。猪以诚信待妇人,妇人以慈悲待诚信,猪因诚信而存命,人因诚信诠天命,人猪大吉。
晋文公出兵讨伐原国,约定三日为限,三日不下,罢兵而去。到了第三天,原国还没有攻下,晋文公下令撤兵。这时,探子报告说,原国最多能支持一两天了。晋文公说:“得原而失信,何以使人?夫信,民之所庇也,不可失。”[8]决然撤兵。原国人感慨道:这样有信誉的国君,值得归顺。于是,原国降晋。
诚信,小可保身,大可得国。
“文明”是指思想文化领域的目标和要求。文明相对于野蛮,有两个含义:(1)与文化同意;(2)指比较高级的文化。 弗洛伊德认为:“人的历史就是人被压抑的历史。文化不仅压制了人的社会生存,还压制了人的生物生存;不仅压制了人的一般方面,还压制了人的本能结构。但这样的压制恰恰是进步的前提。”[9]比如约束随地吐痰就是抑制随地吐痰的欲望,到指定地点吐痰便修养成一个文明素质。但文明即压抑,“压制了人的社会生存”“压制了人的生物生存”“压制了人的一般方面”“压制了人的本能结构”,总之,就是压制了人们的“低级需要”和“高级需要”。这种观念给人活着很紧张、很沉重、很辛苦的感觉。活着的人必须压制自己欲望或者压制别人的欲望来扩充自己的欲望,在对人对己的压制中,人变成了一只随时就要爆炸的气球。压制和膨胀同时作用于躯体和意识,活着的人在这种矛盾的冲突中挣扎着、挣扎着……紧张、沉重、辛苦。马斯洛也许看到了这一点,因此提出要不断地满足人的需要——按低级到高级的优先顺序,而不是压制人们的需要。不过,马斯洛提出需要层次论的真正动机是,当时美国知识界许多成员形成一种反道德的倾向,他们提出了一种“以极度的绝望和愤世嫉俗为特征的观点,这种极度的绝望和玩世不恭有时甚至倒退为具有腐蚀性的怨恨和冷酷。”[2]24无疑,这种观点受到了人本主义心理学,包括马斯洛需要层次论的迎头反击。但是,这种反击显得有些温和,难以形成振聋发聩、石破天惊的效果。
孔子认为,人应拥有“恕”的观念,即推己及人,设身处地地替别人着想。“恕”这个字很有意思,上下结构,上面是“如”字,下面是“心”字,“如心”就是将心比心,我心如你心。文明首先就是看问题的态度,是对别人合法权利的尊重和保护。比如日本地震,人们设想自己也处在地震区,这时,自己最需要什么帮助?同样的情景就能产生同样的感情,同样的感情就会产生同样需要,这是同情产生的前提条件(同情不是你境遇差,我凭高视下带着强烈的优越感来帮助你)。如果人能切身体会到别人的需要就是自己的需要,那么,在帮助他人时就会从内心产生真诚的情怀,即诚于内;人就会感觉到自己的使命、责任和积极行善的迫切;就会感觉到自己作为一个单个个体的存在对他人的作用,这种感觉驱使你去为他人、为社会积极而努力地做点什么,取信于人,即信于外。当人们这样想这样做的时候,就会没有压抑,没有痛苦,更不会把文明和行善作为一个包袱来看待。帮助别人的时候,内心充盈,会因自己的行为解除了别人的痛苦而高兴、幸福,这就是善行,这就是文明。
就个人而言,文明的最高境界是孔子所说的“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上升到这个境界的阶梯就是诚信,因诚信而无欺,因无欺而和谐,因和谐而自由,亦即“从心所欲”。“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诚之者,择善而固执之者也”[1]31。“从心所欲”与“不逾矩”,看似矛盾,实则可以统一,统一于真诚地“择善固执”。
可见,孔子的需要层次论充满着积极、主动、热情、真诚和光明,是成熟的文化,是高度的文明。子贡一问、孔子一答的前提是一个假设情境——“必不得已”,亦即在国家民族存亡危急之秋,如何选择最终需要,这充分体现了中华民族自古便有居安思危的忧患意识。而一个具有忧患意识的民族就能永远积极进取、自强自立、与时俱进,永远充满青春朝气和活力……孟子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信哉斯言。
[1]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出版,1983
[2]亚伯拉罕·马斯洛.动机与人格[M]许金声,译.北京:中国人民出版社,2007
[3]孔子家语[M].王国轩,译注.北京:中华书局,2009
[4]埃里希·弗洛姆.对自由的恐惧[M]朱士群,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88:149
[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60
[6]陈小陆.抵制不当消费是大学生廉洁教育的新途径[J].池州学院学报,2013(5):157-160
[7]高亨.周易大传今注[M].山东:齐鲁书社,1979:477
[8]邬国义.国语译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332
[9]郝伯特·马尔库塞.爱欲与文明[M].黄勇,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74:3
(责任编辑:周博)
10.3969/j.issn.1673-2006.2015.01.003
2014-09-12
安徽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人性化视阈下大学生廉洁教育的路经研究”(SK2013B293 );安徽省高等学校省级教学研究项目“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的社会责任研究”(2013szxm130)。
陈小陆(1969-),安徽怀宁人,讲师,硕士,主要研究方向:思想政治和伦理。
C06
A
1673-2006(2015)01-000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