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尔贝在巴黎公社运动时期的艺术观与政治实践①

2015-04-08 23:55李华
首都外语论坛 2015年1期
关键词:巴黎公社巴黎委员会

李华

库尔贝在巴黎公社运动时期的艺术观与政治实践①

李华

法国画家库尔贝所生活的时代具有极大的政治活力,政治问题成为文化生活中的催化剂,让艺术家更好地来思考艺术的自由和解放。库尔贝一直都在强调自己的艺术理论,尤其是有关美术教育的理论。他总是说自己没有老师,而且艺术不可能被传授。在政治层面,库尔贝最重要的一条原则就是不能容忍国家对艺术的监管,他认为只有艺术家才能对艺术家进行判断和奖励。

正如库尔贝在1855年的《现实主义宣言》中所表示的那样,他不仅仅是一名画家,更是一个人。作为人,他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走出艺术界,参与到与巴黎公社运动的方向有关的广泛辩论中,他曾为巴黎的防务工作忧心忡忡,也曾反对组建公共安全委员会,并且签署了少数派宣言。

库尔贝、艺术观、巴黎公社

库尔贝所提倡的现实主义不受时间或时代的局限,对他来说,现实主义是一种入世的方式,相对于现在与过去来说都是颠覆性的,艺术只属于能从现实出发来进行创作的艺术家。艺术家可以破除艺术审查者和老师的影响,以自己的方式来适应世界,这种观点的产生也是由于库尔贝所生活的时代具有极大的政治活力,政治问题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让艺术家更好地来思考艺术的自由和解放。因此库尔贝一直都在强调自己的艺术理论,尤其是有关美术教育的理论。他总是说自己没有老师,而且艺术不可能被传授。他的观点可以归纳为建立在他自身经验之上的一些信念,被他奉为原则。

早在库尔贝年轻时,他就对学院派美术教育表示不满,因此,从他艺术生涯初期起就对传统的教育持批评态度。他认为这种教育建立在古代艺术的基础之上,臣服于意大利的影响,强加给人们理想主义的文化,从而让人的才华僵化,并使得艺术家与现实和自己的民族根源脱节。他与学院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张,他认为绘画艺术必须发生改变,艺术家必须摆脱强加在他们身上的束缚。在他看来,学院的成员定位不清,在创作的同时又担任评审,往往有很大的偏见,只能帮助和鼓励那些盲目追随学院的艺术家,因此会阻碍艺术的进步。

对于库尔贝来说,他的艺术理论有三个基本点,而这些都源自他对学院的憎恶,一直以来他都在针对学院进行斗争。第一点是他厌恶学院所提倡的古希腊和古代传统,从而对整个古典的艺术教育产生了质疑。第二点就是他拒绝接受学院派重视的来自意大利的影响。他认为法国艺术要从本国来寻求根源,来创造本民族的艺术。第三点是他拒绝理想化,因为理想化冲淡了现实意味,产生的是一种不自然的绘画。出于以上三点,库尔贝的信条是必须在博物馆内深入研究学习绘画传统,尤其要研习北方画派的大师,因为他们的作品深深植根于当时日常生活的现实中,与法国艺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在政治层面,库尔贝最重要的一条原则就是不能容忍国家对艺术的监管,他认为只有艺术家才能对艺术家进行判断和奖励。1870年当他拒绝荣誉勋位勋章时,他就曾说过国家在艺术方面是无能的,当国家对艺术家进行奖赏时,就是对公众喜好的一种侵犯。

库尔贝曾几次在公共场合发表自己对于艺术和艺术教育的看法。1855年,在举办首次个人展览之际,他就发表了著名的《现实主义宣言》。在展览的图录中,他是这样声明的:“我在一切体制精神之外、不带任何成见地研习了古代人和现代人的艺术。我既不想模仿前者也不想抄袭后者。此外,我也无意于追求‘为艺术而艺术'这个无聊的目标。不!我仅仅希望通过对传统的充分了解,来获得我自己个性中的理性而独立的情感。求知是为了创造,这是我的想法。能够根据我自己的评判来表达我的时代的风俗、思想和面貌;不仅仅作为一名画家,同时也是一个人,简言之就是创造鲜活的艺术,这是我的目标。”①Gustave Courbet,Exhibition catalogue,published for The Metropolitain Museum of Art by Hatje Cantz,2008,p.447.

此后,1861年8月,他在安特卫普世博会期间的艺术研讨会上也曾以现实主义之父的身份发言,演讲词几天后发表在《安特卫普先驱报》上,②Thomas Schlesser,Le Journal de Courbet,Paris:Hazan,2007,p.223.演讲中他提到了“信仰的职业”,指出“现实主义就其本质来说是民主的艺术”,以及两种互相对立的体系,其一是君主制和宗教的体系,建立在神启观念之上,在艺术上则表现为理想化,在社会中则表现为将制度希望给予民众的东西授予一批“注定无知”的民众。第二种是民主的体系,人民在1848年获得投票权后应该就能进行自我教育,努力获取有用的知识,以进入到一种能将人民考虑在内的艺术中。他还表示艺术是不能进行传授的,“我只属于自己;我不办学;出于对我的个人主义体系的忠诚,我拒绝培训学生”。

然而,就在安特卫普的研讨会一个月后,有一些年轻的艺术家请求库尔贝开办一个培训班,卡斯塔那利将这些年轻人聚在一起。作为回答,库尔贝给这些年轻人写了一封信,即1861年12月致巴黎年轻艺术家的信,这封信既是对库尔贝有关艺术教学的思想的一个完整陈述,也是对现实主义最充分的定义。他重申了艺术教学的不可能,并且拒绝采用老师和学生这样的称谓。他在信中是这样说的:“我没有、也不能有学生。我认为一切艺术家都应该做自己的老师,我无法设想自己成为老师。我不能传授我的艺术,也不能传授任何学校的艺术,因为我否定艺术教育,或者换言之艺术完全是个人的,对于每个艺术家来说,都应该有自己的灵感和对于传统的研习。我还要补充说,在我看来,对于一位艺术家而言,艺术或者才华只能作为一种手段,为他所生活的时代的思想和事物发挥自己的作用。尤其是绘画艺术,只能再现艺术家可看到或者可触摸的物体。……我坚持认为,绘画是一种从本质上来说很具体的艺术,它只能再现真实的和存在的事物。这是一种有形的语言。其中的词汇就是一切看得见的物体。……美,在自然当中,在现实中有多种表现形式。一旦美在现实中表现出来,它就属于艺术。或者说,属于能够发现美的艺术家。……没有 (绘画)流派,只有画家。”①P.T-D Chu,1996,Correspondance de Courbet,Paris:Flammarionm 1996,61-16,pp. 183-184.

因此库尔贝只是提议创办一个集体画室,以便在这里给年轻艺术家们讲述如何成为一个画家以及他是如何成功的,一共有四十多人慕名前来,其中就有方丹-拉图尔 (Fantin-Latour)。这里租金低廉,条件也很简陋。每个年轻人都得带着自己的画架和小板凳前来学习。库尔贝很投入,不过他还是把自己的作用仅限于给大家提供一些总体的引导,而不是位严格的老师。几个月后,由于房东不满集体画室带来的喧嚣和对房屋的损坏,决定将这间出租房屋收回,这个画室并没有持续多久,库尔贝也离开巴黎去了圣董日。实际上,这个画室的开办,可以说是一种空想或者是一个错误。这是因为库尔贝只是一个理论家而不是个善于实践的教育工作者。他本人是个个人主义者,并不相信艺术教育,所以他很难满足这群期望值很高的年轻人的需要,这个画室更多的是给他起到了宣传效应。

相比之下,库尔贝的对手、画家古图尔 (Couture),相对学院派来说也是比较边缘化的,而且也是支持共和国的人士,但在美术传授方面却与他恰恰相反。古图尔完全不是理论家,却是个很好的老师。他知道如何传授自己的经验,同时不会把自己的风格强加给别人,此外,他也没有创立流派。在这方面,我们还能把库尔贝和同时代的另一位画家做比较,即居斯塔夫·莫罗。莫罗所教的学生们的作品风格各异,例如马蒂斯 (Matisse)、鲁沃(Rouault)、马尔盖 (Marquet),而且学生与老师之间也有很大的差别。

实际上,库尔贝的这些关于艺术教育的思想受到了朋友蒲鲁东和布雄的哲学观念的影响,而且这两人也都来自弗朗什—孔代地区。他的这些艺术思想也与自己的革命政治思想一脉相承,在巴黎公社时期得到完善。

1870年9月的色当战役之后,拿破仑三世被俘,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宣告成立,史称国防政府。这段时期,库尔贝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首先是在1870年的沙龙展上凭借两幅海景图大受好评,在艺术界声望颇高,然后法国政治和社会界也赋予了他荣誉,任命他在博物馆界担任重要职务。

1870年9月6日,库尔贝经当时文化部长于勒·西蒙 (Jules Simon)首肯,被艺术界选为“保护国立博物馆艺术委员会主席”(即艺术家委员会),负责监管巴黎及其近郊博物馆内保存的艺术遗产,这个委员会的成员中还有杜米埃 (Daumier)和当时的一些重要艺术家,但是委员会的功能和权限并不清晰,官方也只是模棱两可地认可这个委员会。库尔贝还是很严肃地看待这一职务,并迅速行动起来,在他写给于勒·西蒙的信中,人们可以读到他在塞弗尔陶瓷工场、凡尔赛宫、卢森堡博物馆和卢浮宫博物馆进行的一系列工作。巴黎陷落后几天,他被任命为档案委员会成员,对博物馆的行政管理进行调查。然而,在发布的文化部保护措施中,并没有提及艺术家委员会,原因是艺术家的干预让文化部面对博物馆感到处境尴尬。

由于国防政府的消极抵抗,普鲁士军队长驱直入,完成了对巴黎的包围。此时很多法国艺术家已经纷纷前往伦敦躲避战乱,其中就有毕沙罗 (Pissaro)、多比尼 (Daubigny)和莫奈 (Monet)。而库尔贝还是留在了巴黎,在巴黎陷落期间,他表现得就像一个完美的空想主义者。10月29日他在阿特内剧院朗读了《致德国军队和德国艺术家》的信。信中他要求德国士兵离开,向德国艺术家唤起两国艺术家一起在法兰克福和慕尼黑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的记忆。

12月1日,库尔贝辞去了档案委员会的职务,但是保留了艺术家委员会主席一职。陷落期间,库尔贝消瘦了很多,他在巴黎原来的住所被炮击,只好搬家,在奥尔南的工作室也遭到破坏。但他却越来越多地参与到政治中,发出了大量的声明和倡议。1871年的2月和3月,他曾颇有勇气地参加立法选举和市政选举,这是他第一次直接的政治介入行动。尽管两次都以失败告终,但却表明了他想涉足政治事务的意图。与此同时,主张停火的政府与希望斗争抵抗普军的巴黎人民之间产生了深刻的鸿沟,民众两度爆发抗议行为,但政府仍然被投降派操纵。1871年3月17至18日,2月当选为“法兰西共和国行政权力首脑”的梯也尔躲到了凡尔赛,命令军队用武力解除巴黎国民自卫军的武装。3月18日,被迫自卫的巴黎民众举行武装起义,占领了市政厅与旺多姆广场。就在同一天,库尔贝感觉到了时局的变化,发表了《致巴黎艺术家》①P.T-D Chu,Correspondance de Courbet,Paris:Flammarionm 1996.71-6,pp.358-359.的第一封信,号召他们行动起来,准备下一次的展览。巴黎人民组织起来,库尔贝也在行动。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成功领导了3月18日起义,并发起了新的选举,但凡尔赛的政府和国民议会却称之为捣乱。尽管如此,选举仍然于3月28日在巴黎市政厅举行,中央委员会的成员将权力交给了由巴黎各区普选产生的代表组成的巴黎公社。在这种背景下,库尔贝积极投身于新生的巴黎公社运动中,并希望在自己能艺术领域起到重要作用。

4月6日,库尔贝再次呼吁艺术家们开始工作,准备博物馆的重新开放。4月7日,他勾勒出一个符合“公社精神”的规划,提倡首先成立一个艺术家委员会,作为唯一有权选举博物馆馆长和研究员以及组织展览的机构。为此,库尔贝与4月10日和13日两次召集艺术家聚会,4月10日,会后在库尔贝的倡议下,成立了巴黎艺术家联合会,由他担任主席,联合会的使命是管理博物馆和保护文化艺术遗产,组织公共订购艺术品的竞赛和艺术教学,其目的是使艺术家能够对整个艺术领域进行管理,使艺术能自由发展,摆脱一切政府监管和特权的影响。接下来库尔贝还要求取消法兰西学院中的美术部、罗马美术学校和高等美术学以及各种有关的奖项和荣誉奖章。4月12日,出于政治原因,摧毁旺多姆纪念柱的法令投票通过。实际上库尔贝几天后才去巴黎公社议会就任,但后来人们却把这件事归咎于他一人。4月16日,库尔贝终于当选为巴黎第六区的区议员,负责该区的行政事务。巴黎公社还将他任命为美术事务代表以及公共教育委员会成员。与此同时,巴黎与凡尔赛之间的斗争愈演愈烈。

4月17日,在卢浮宫选举出了艺术家委员会,共有47名成员。这个委员会负责对古建筑和公立博物馆进行保护和行政监管,在巴黎地区组织艺术展览,在巴黎公社的小学和专业学校中进行素描和塑形的教育。这个委员会相当于一个艺术家工会,很多画家都加入了委员会,例如库尔贝、柯罗 (Corot)、杜米埃、马奈 (Manet)和米勒 (Millet)。该委员会一直致力于保持艺术家的独立性、摆脱政府的干预和其他任何行政束缚的工作,希望发展起公社的义务美术教育。所有的这些措施都表明这是一种全新的尝试,并且体现出一种对艺术家自由的新看法。实际上,画家大卫早在1793年就已经推动了取缔学院的工作。应该说,库尔贝的工作是大卫事业的延续。甚至到了1968年,时任文化部长的马尔罗也有取消高等美术学院的计划。库尔贝在这场关于艺术教育的思想演变中占据重要地位,虽然他所起到的作用一直以来也没有得到人们正确的认识和评价。

库尔贝在巴黎公社期间尤其是担任美术事务代表后,认真担负起职责来,积极投身于国立博物馆藏品和一些古建的保护工作中,例如凯旋门、马利的马匹雕塑还有让·古戎为卢浮宫作的浮雕。对于库尔贝而言,巴黎公社是他生命和职业生涯的一个顶点。此时,这位年已五十的艺术家通过参加教育和艺术方面的这些委员会,获得了实践其革命理论的机会。库尔贝是巴黎公社议会的成员,这个议会设置了九个委员会,由一个执行委员会负总责。共同发挥着国家部委的作用。在4月18日的选举和21日的调整之后,教育委员会组建,库尔贝是这个委员会的成员之一。库尔贝早在3月就被任命为艺术家大会的主席。在他通过报刊发给艺术家的信件中,就发出了很多倡议,涉及艺术家委员会的构成、艺术家对博物馆的管理以及年度沙龙展的组织。他还建议取消法兰西学院中的美术分院,以及罗马艺术学校和高等美术学院。此外,他否认巴黎相对于外省的艺术权威地位,提议巴黎市政府以组织竞赛的方式奖励年轻艺术家出国学习。他的提议涵盖了艺术生活的各个方面。库尔贝仿佛看到自己的梦想正在实现,从未感到如此幸福,在1871年4月30日给父母的一封信中他这样写道,“我沉浸在狂喜中。巴黎是个真正的天堂;没有警察,没有愚蠢的行为,没有任何形式的残暴,没有争吵……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①P.T-D Chu,Correspondance de Courbet,Paris:Flammarionm 1996.71-16,p.366.可见库尔贝对巴黎公社抱以热切的期望,这应该是库尔贝理想中的政权体制,人民当家做主,在这样的共和制度下,艺术也不会沦为政权的附属品。库尔贝才会如此积极地参与到公社政治当中。

但风向却很快发生了转变,库尔贝的愿望落空了,他和其他公社成员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没有加入国民自卫军,也没有参加任何战斗。当公社运动趋向暴力行为时,库尔贝便脱离了巴黎公社,他始终采取的是一种和平主义的态度,强调自己政治介入行动的纯艺术层面,实际上他在整个公社运动中的行动的确都是围绕着美术方面展开,这是因为他认为艺术实践不能脱离机构进行,也就是说它必然具有政治性。对于库尔贝而言,美术本身就应该自成一体地来进行自我管理,任何政府都不能凌驾于美术界联合之上,公社只需要管理一些涉及共同利益的事务,以及美术界与其他各界之间的关系。由此看来,艺术政策属于政治的一部分。而他自己身兼艺术家联合会和巴黎第六区区议员一职,恰好是一个能让他把艺术和政治结合在一起的机会。

从4月初起,凡尔赛军队就开始向巴黎进攻,遭到了巴黎公社社员们的反击。4月中旬,战斗日趋激烈。5月1日,凡尔赛的军队开始不断炮轰巴黎。形式对巴黎公社来说极为严峻,但库尔贝从5月1日起就与巴黎公社决裂了。5月11日他辞去了在巴黎公社的职务。1871年5月16日,也就是在库尔贝脱离巴黎公社四天后,人们摧毁了旺多姆广场的纪念柱,凡尔赛的政府军部队于5月21日进入巴黎,拉开了“五月流血周”大规模清洗的帷幕,此间发生了很多起人质劫持或火灾事件。库尔贝在流血周中四处奔走,试图拯救卢浮宫免遭火灾。5月28日,最后的街垒倒下来,很多人被判处死刑,塞纳河中鲜血流淌。很多公社成员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或是流放到新喀里多尼亚及法属圭亚那等地。

库尔贝本性平和,他在公社委员会中属于温和的少数派。因此他和瓦莱士一样,从5月1日公社决定成立一个公共安全委员会时起,他们就与多数派分道扬镳。但库尔贝仍然坚持从事国家艺术收藏品的保护工作。然而,正如库尔贝在1855年的《现实主义宣言》中所表示的那样,他不仅仅是一名画家,更是一个人。作为人,他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走出艺术界,参与到与巴黎公社运动的方向有关的广泛辩论中,例如他曾为巴黎的防务工作忧心忡忡,也曾反对组建公共安全委员会,并且签署了少数派宣言。因此人们可以看到,库尔贝对巴黎公社的贡献并不仅仅限于美术领域。

公社运动失败后,库尔贝遭到追捕,搬家躲避,但他过去的住所都被搜查。1871年6月7日,库尔贝被逮捕,罪名是参加了巴黎公社并呼吁摧毁象征拿破仑战争的旺多姆纪念柱。此后他度过了六个月的囚禁生活。

①本论文为北京市教育委员会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计划面上项目《法国画家库尔贝与巴黎公社》[SM201310028005]资助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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