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
很多种子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飞行,比如兰科植物的种子,它们大多数就像粉末一样,肉眼难辨,又小又轻。只要微风轻轻一吹,它们就能顺风飞到天涯海角。
还有一些种子没有那么轻,但也想飞行。为此,它们特别准备了良好的飞行工具。比如牛皮消,它们每个扁平的种子都顶着一撮雪白的、长长的绒毛,顶着绒毛就好像背着降落伞一般。在有限的生命中,哪怕是人轻轻吹一口气,它们都会直上云霄,到处飘荡。台湾红榨槭等槭树科的种子虽然光滑无毛,但配备了两个“翅膀”,可以随风起航。
有一些植物也许并不那么相信风,毕竟风太难以把握了!它们选择了自力更生。喷瓜看起来普普通通,可你是否知道它是一个危险的“瓜”?
在大自然中,它传播种子的本领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它的种子不像常见的瓜类种子那样埋在柔软的瓜瓤中,而是浸泡在粘稠的液体里。液体把瓜皮胀得鼓鼓的,当瓜成熟时,稍有风吹草动,瓜就会脱离瓜柄,并从顶端将种子连同黏液一起喷射到几米开外。松鼠等小动物如果被这种“炮弹”击中,一定会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
如果秋季你曾到大草原抑或沙漠游玩,也许你会看见一团一团的“小家伙”正在地面上滚来滚去,它们就是风滚草。
在春夏两季,风滚草过着和其他野草一样的生活。到了秋天,风滚草的“上身”渐渐变干变枯,茎变得很脆,很容易被风吹断或吹得连根拔起。整棵风滚草的枝叶便会团团环抱成“圆球”,许许多多的种子就藏在“圆球”内。为了防止轻易落下,种子上还长有密密的绒毛。这样一来,只有当“圆球”在滚动中不断地撞击地面时,种子才会一粒粒掉落,在新的环境下生根发芽。
“只要让我落在大海里,我就能漂洋过海,远征他乡……”这应该算是以棋盘脚树为代表的海滨植物的座右铭了。它们大多生活在热带的海岸或海潮旁边的珊瑚礁上,让海浪带走它们的种子。
棋盘脚之所以不惧旅途凶险,完全得益于果实的特殊构造:它的形状如同陀螺一样,末端尖尖的,基部方方的,从侧面看就像大肉粽;从基部来看,又像是方形的棋盘(这也是它得名的原因)。再加上它是由纤维质和软木质所组成的,很轻,因此完全可以随波逐流,直到外壳饱经磨损后破裂,释放出里面的种子。放心吧!它的种子即使在大海中流浪一年,仍有生命力。
植物界中从来不缺乏“赖皮”,比如蒺藜草。每到秋季,这家伙便会结出无数褐色的果实。这些果实都披着一个布满软毛和刚硬刺毛的外壳。因此,即使动物们不愿意理睬它们,可是一旦从它们身旁经过,它们就会不遗余力地紧紧勾住动物的皮毛或人的衣裤,随之远走高飞。
如果动物或人不愿意携带它们,把它们扒拉下来丢掉,它们的旅行就算暂时告一段落了,里面的种子就会趁机生根发芽。事实证明,蒺藜草的旅行攻略十分成功。在很多地方,常常有成群的蒺藜草军团,它们有时甚至将其他植物全部排挤在外,自己占有全部的领地。
相对于蒺藜草多少有点不靠谱的“偶遇”计划,一些植物则选择了主动诱惑,以确保它们的种子开始一趟别开生面的旅程。为此,它们必须尽可能地用颜色或气味,或者两者兼用来吸引“吃货”。槲寄生就选择了“色诱”,橙红色的圆形果实看起来美味无比,贪吃的槲寄生鸟往往迫不及待地前来“饱餐一顿”。
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由于槲寄生果实的种皮坚硬,槲寄生鸟的胃消化不了,便会拉出混有槲寄生种子的便便,这些便便就粘在它们的屁股上。为了摆脱便便,它们就不断地在树枝上蹭!等它们成功了,槲寄生的种子也混在便便中留在了树枝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因为只要落在活的树枝上,槲寄生种子就会在树枝上长出吸根,穿透树枝的表皮,汲取树干的水分和营养,很快结出肉呼呼的果实,引诱下一只槲寄生鸟前来搬运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