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省水产学会
福建省渔业资源养护与利用学科发展研究报告
福建省水产学会
该报告根据福建省在海域生态系统动力学、渔业资源调查与动态监测、渔业资源增殖和养护的研究现状,借鉴国内外研究进展,从重点水域渔业资源养护及其修复技术的研究、两岸联合开展渔业资源养护与管理研究等方面,提出我省渔业资源养护与利用学科研究的展望与建议,即:应以开展台湾海峡主要渔场的形成机制,重要渔业资源种类的生命全过程、时空分布、种群动态变化、渔业资源潜在量,渔业资源的养护与修复等为主要研究内容,使福建省沿、近海的海洋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环境得到基本修复,捕捞力量与资源可持续产量相适应,海洋生物资源多样性处于平衡、良性循环状态;为海洋生物资源实现可持续利用提供科学依据,为我省发展海洋经济提供技术支撑。
渔业资源养护与利用学科发展福建省
21世纪,世界进入了海洋资源现代化开发世纪,海洋经济成为经济发展新的增长点,海洋渔业经济已成为国民经济发展的重要增长部分。我省渔民主要在台湾海峡捕鱼生产,因此,台湾海峡渔业资源的可持续利用是我省海洋经济发展的重要保障。然而,近年来,由于渔业资源过度利用造成了生物资源补充量大量减少,气候变化造成渔业资源多样性改变;再者,由于我省和台湾共同利用同一海峡的渔业资源,两岸管理的不协调造成渔业资源养护和管理存在困难,这些已成为我省海洋渔业资源可持续利用的主要制约因素。
为了确保我省渔业资源的可持续利用,本学科应以开展台湾海峡主要渔场的形成机制,重要渔业资源种类的生命全过程、时空分布、种群动态变化、渔业资源潜在量,渔业资源的养护与修复等方面为主要研究内容,使我省沿、近海的海洋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环境得到基本修复,捕捞力量与资源可持续产量相适应,海洋生物资源多样性处于平衡、良性循环状态。我省渔业资源养护与利用学科研究的主要宗旨,是为台湾海峡海洋生物资源实现可持续利用提供科学依据,为我省发展海洋经济提供技术支撑。
2.1海域生态系统动力学
台湾海峡存在多处上升流区,上升流是海洋中的一种海水上升运动,能够使富含营养盐的深层水涌升到表层,为渔场带来大量营养盐和有机物质,促进饵料生物的大量繁殖,使上升流区成为大洋中最肥沃的区域。同时,上升流的动力作用可以调整或改变渔场水温要素分布的格局,从而提供了较稳定适宜的水文环境条件,使之形成各种锋面,具有聚集大量营养物质和饵料生物的作用,创造了更有利于鱼类索饵、生殖洄游和栖息集群的优越条件,从而形成中心渔场[1]。因此,开展上升流区的生态系统研究,对了解渔场的形成机制及海洋渔业资源潜在量有着重要意义。1987年~1989年,在国家教育委员会和福建省科学技术委员会的支持下,厦门大学联合我省科研院所,开展了第一个上升流区生态系研究课题,“闽南-台湾浅滩渔场上升流区生态系研究”[1],该课题研讨了闽南—台湾浅滩海区上升流的形成、时空变化及其与渔场的关系,从生物和非生物的相互关系和变动规律中分析了上升流生态系的结构和功能特征,探讨了该上升流区的生物生产力和物质循环与渔获量的关系,推动了这一学科领域在我省的发展。1994年~1996年,国家教育委员会和福建省科学技术委员会又资助了“台湾海峡及其邻近海域生物生产量及其调控机制研究”[2],该项目在上升流生态系研究的基础上,综合海洋水温、化学、生物等多个交叉学科知识,研究了海峡初级生产过程及其调控机制。2004年~2012年,在福建省科学技术厅和福建省海洋与渔业厅的支持下,福建省水产研究所与台湾海洋大学等闽台科研院所联合开展了“两岸联合开展台湾海峡渔业资源养护利用研究”[3],该课题研究发现,由于台湾海峡受到了黑潮水、台湾海峡暖水、大陆沿岸水3个水系强、弱相互消长的影响,在台湾北部海域、澎湖周边海域、台湾浅滩海域等形成了上升流区渔场,从而进一步推进了我省在上升流区海洋生态系及海域生态系统动力学领域的研究进程。
2.2渔业资源调查与动态监测
2.2.1渔业资源调查
沿岸、近海渔业资源的综合调查与评价是开展渔业资源养护与利用研究的基础内容。20世纪80年代以来,我省在台湾海峡及毗邻海域曾多次开展海洋生态及渔业资源的调查研究,其中规模较大、较有影响的调查研究主要有“闽南-台湾浅滩渔场鱼类资源调查”,“闽中、闽东渔场中上层鱼类调查及渔具渔法研究”,“闽东北外海渔业资源调查和综合开发利用”。进入21世纪以来,我省渔业资源的调查研究在内容和方式上均有所创新,有所发展。在研究内容方面,把渔业资源生态容量和捕捞业管理结合起来,如1998年~2002年开展的“福建海区渔业资源生态容量和海洋捕捞业管理研究”[4],研究了福建海区渔业资源与海洋环境要素的关系,渔业资源生态容量,提出减少捕捞渔船数量、海洋捕捞产量实施负增长的管理策略;在组织形式方面,多个科研院所联合在一起,共同开展调查研究,如2008年~2010年,福建省水产研究所和集美大学联合,开展了国家海洋局908项目“福建海区潜在渔业资源开发利用与保护”;2008年~2010年,浙江海洋学院、东海水产研究所等东海区7个科研院所联合在一起,开展了“东海区主要渔场重要渔业资源调查与评估”。
这些调查研究,对我省海域的渔场环境特点、主要渔业资源的数量分布及其动态变化、生物学特征及其栖息环境有了较全面了解,对台湾北部海域、澎湖周边海域、台湾浅滩海域光诱渔场的形成机制,渔业资源与主要环境要素的关系,气候变化对鲐鰺等中上层鱼类资源的影响,福建海区具有开发利用潜力的渔业资源种类、资源量及其利用与保护进行了系统而科学的分析。为我省渔业资源的合理利用,两岸共同养护、管理台湾海峡渔业资源提供了重要的科学依据。同时,为维护我国的海洋权益提供了技术支撑。
2.2.2渔业资源动态监测
掌握渔业资源的动态信息,是渔业生产者制定生产计划、渔业管理者制定渔业管理措施的科学依据。1987年,在东海区渔政局的领导下,成立了“东海区渔业资源动态监测网”[5]。我省作为海区监测网的二级站,26年来,每年利用张网(定置网)、拖网、灯光围网、光诱敷网等作业开展底层鱼类、中上层鱼类、甲壳类、头足类等主要渔业资源种类监测调查,对各种作业捕捞的渔获种类、数量分布进行分析,对主要经济种类开展生物学测定,每年向东海区渔政局、我省各级渔业管理部门提供渔业资源动态信息及捕捞渔船管理建议,使我省的海洋渔业生产者和各级渔业管理部门及时了解海洋渔业资源和捕捞生产的动态,对渔业资源的利用与保护作出科学决策起到了重要作用。
2.3两岸联合开展渔业资源养护与管理研究
台湾海峡及邻近海域海洋生物资源丰富,福建和台湾渔民常年在该海域共同生产。近年来,由于受过度捕捞、海洋污染等因素影响,渔业资源不断衰退,生物多样性受到破坏。虽然两岸均采取各种海洋生态修复措施,并取得一些效果,但尚未形成海洋生态修复合力,养护效果有限。为了修复海峡渔业资源,多年来,两岸专家学者们就如何联手开展对海峡渔业资源的养护开展了多次探讨。2004年~2012年,福建省水产研究所、厦门大学、福建海洋研究所和台湾海洋大学合作,开展了“两岸联合开展台湾海峡渔业资源养护与利用研究”项目[3],7年来,两岸科学家通过卫星遥测和海上大面积调查采集资料,利用地理信息系统加以整合,应用多种创新模型,分析了主要渔场渔业资源与海洋要素的关系,主要渔场的形成机制,评估了主要渔业场生物多样性水平及重要资源种类的资源量,应用生物技术分析了大黄鱼、小黄鱼、鲐鱼、蓝圆鰺、竹荚鱼等渔业资源优势种分布区域的地理种群遗传结构。课题成果在两岸海洋与渔业的管理、科研、教学和生产上广泛应用,从而制订了一系列渔业资源的养护技术方案,如完善了福建省伏休方案、提出了重要渔业资源种类可捕规格、制订了“福建省渔业捕捞禁止和限制的渔具渔法目录”等,为我省渔业资源的养护管理提供了技术支撑。
2.4渔业资源增殖和养护
2.4.1保护区建设
<1),且各件产品是否为不合格品相互独立.
根据农业部关于积极推进建立水产种质资源保护区的要求,我省海洋与渔业管理部门从2007年开始就组织科研人员对预定海域的海洋生态环境要素,包括水质、叶绿素、初级生产力、浮游植物、浮游动物、游泳动物等开展调查研究,在理论研究和实践基础上建立了“海洋自然保护区”、“水产种质资源保护区”。到2010年,我省共建立3个国家级海洋自然保护区,分别为深沪湾海底古森林遗址自然保护区、厦门珍稀物种自然保护区和宁德官井洋大黄鱼种质资源保护区;7个省级海洋自然保护区,分别为樟江口红树林自然保护区、宁德官井洋大黄鱼繁殖保护区、长乐海蚌资源繁殖保护区,龙海红树林自然保护区,东山珊瑚自然保护区,泉州湾河口湿地自然保护区和漳浦县莱屿列岛自然保护区[5]。这些保护区保护了国家重点海洋生物物种,如中华白海豚、文昌鱼、大黄鱼、珊瑚等的产卵场、索饵场、越冬场和洄游通道等栖息产所及海洋植物的生态环境。保护区的生态系统稳定,生物多样性保持良好,生态效益和经济效益明显。
2.4.2水生生物增殖放流
为了修复水生生物资源,从20世纪80年代初开始,我省就组织省内海洋水产科研院所对海洋经济品种、濒危物种开展人工繁殖研究,至今已有大黄鱼、日本对虾、中国鲎、文昌鱼等几十种水生生物品种取得技术突破并能大批量生产,为增殖放流提供了充足的优质苗种。同时对拟开展放流的品种及数量,放流海域的海洋生态环境进行研究,针对区域特点及生物资源空间结构和营养结构,提出了放流种类筛选的原则与方法,确保增殖放流的安全、健康和稳定发展。每年我省都在沿海重要水域开展本地经济品种、珍惜濒危物种增殖放流活动。据不完全统计,到目前为止,福建海域已累计放流日本对虾和长毛对虾等虾苗13.7亿尾,大黄鱼、真鲷等鱼苗3405万尾鲍、东风螺、菲律宾蛤仔等贝类苗种2170万粒,珍稀保护动物品种中国鲎13.7万尾、文昌鱼29.7万尾、中华鲟3110尾,还有江蓠11680公斤。通过连续多年的增殖放流,日本对虾、长毛对虾、大黄鱼、真鲷、鲍、东风螺、中国鲎、文昌鱼等放流物种资源明显恢复,资源量有所回升,取得较好经济、社会及生态效益。例如:1998年~2005年,罗源湾连续八年放流长毛对虾虾苗 4.5亿尾,投入资金240万元,投放后,产量以每年9.4%递增,回捕对虾 516吨,创社会总效益约 3000万元,投入产出比为 1∶12,增殖效果明显。2005年以来,福建省连续五年在宁德、罗源海域投放2448万尾野生大黄鱼子一代苗种,近2年每年收购的湾内大黄鱼近200吨,比前几年明显增加。显然,我省的水生生物资源增殖放流对水生生物资源的修复取得明显效果。
2.4.3人工鱼礁建设
早在1985年,我省就在东山湾外设立了数十个人工鱼礁试验点,投放了鱼类增殖型鱼礁、渔场保护型鱼礁和浅海增殖型鱼礁等3种类型的人工鱼礁。2000年以后,开始对人工渔礁的选址,礁体模型、材料,模拟实验和设计,人工鱼礁形成的流场效应、生态系变化、集鱼效果和人工鱼礁管理等开展一系列研究,为人工鱼礁建设提供了技术支撑。从2007年开始,福建省在农业部“海洋牧场示范建设项目”专项资金的扶持下,在宁德市蕉城区的斗帽岛东南部、诏安湾的城洲岛东部海域扩大投礁规模,在莆田秀屿区南日岛和泉州市惠安大港湾海域建设一、二期人工鱼礁工程。同时,为了使人工鱼礁更好地发挥其集鱼效果和生态效应,在各个人工鱼礁区放养了不同的鱼种。如2010年开始,在斗帽岛礁区邻近海域放流大黄鱼苗100万尾,曼氏无针乌贼苗10万尾。在城洲岛放流平均叉长40毫米以上的野生仔一代黄鳍鲷幼鱼苗种,以及人工培育的体长1.2厘米的方斑东风螺苗71万粒。漳州市东山湾湾口礁区鱼礁投放一年后,礁体上附着的节肢动物、软体动物、棘皮动物、腔肠动物、环节动物和藻类等附着生物的平均密度达到每平方米24kg;城洲岛礁区优质生物种类数平均增加15%以上,生物量平均增长12%~17%。显然,我省人工鱼礁的建设已取得初步的生态效应,海洋生物资源增殖较为明显。
3.1海洋生态系统动力学
海洋生态系统动力学(GLOBEC),系以浮游动物为主要研究对象来认识海洋物理过程与生物过程的相互作用和海洋生态系统的动态,是当今国际海洋科学最为活跃的前沿研究领域之一。经过20世纪的研究,人们认识到海洋生态系统生产力的变化与海洋生物地球化学过程密不可分,尤其是海洋中营养与痕量元素的生物地球化学循环。在此背景下,新的海洋科学研究“海洋生物地球化学和海洋生态系统整合(IMBER)”计划应声形成,其主要目标是了解海洋生物地球循环与海洋生命过程之间的相互作用及其对全球变化的反馈。GLOBEC和IMBER的研究计划共同构建了IGBP-Ⅱ(国际地球生物圈计划第二阶段)针对“全球可持续性”的需求在海洋方面的研究主题[8]。联合国千年生态系统评估报告指出:近海生态系统与人类文明活动最为密切,那里的资源与生物多样性极为丰富,但又是受人类活动影响十分显著的地区。因此,海洋生态系统的服务功能及其多样性保护的相关研究蓬勃开展[11-15]。同时,营养生态评估模型也开始用于生态系统功能的评价[16-17]。
我国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就开始进行海洋渔业生态系统的研究。主要研究项目有“渤海增殖生态基础调查研究”、“黄海渔业生态系统调查”、“海洋生物资源补充调查及资源评价”等[7]。从20世纪90年代末起,又转向海洋生态系统动力学的研究。1999年启动了“渤海生态系统动力学与生物资源持续利用”和“东海、黄海生态系统动力学与生物资源可持续利用”,初步建立了我国近海生态系统动力学理论体系。2010年,又完成了“我国近海生态系统食物产出的关键过程及其可持续机理”的研究,对近海生态系统食物产出的支持功能和产出功能等关键科学问题有了进一步的诠释。同时开展研究的还有“中国近海水母爆发的关键过程、机理及生态环境效应”和“多重压力下近海生态系统可持续产出和适应性管理”,在机理和机制研究的基础上,从生态系统整体效应和适应管理层面上进一步推进海洋生态系统动力学研究的进程[7-8]。
3.2渔业资源调查与评估
国际上海洋渔业发达国家通过卫星遥测技术、声纳探鱼仪和水下电视等先进技术和设备,开展海洋渔业资源监测调查,根据监测调查的分析结果,为渔业资源管理提供科学依据。如2009年完成的第四次国际海洋生物普查发现了许多奇特的物种的栖息地,发现了新西兰海岸附近的海蛇尾栖息集聚地,章鱼向南极洄游的通道,以及墨西哥湾海底的微型甲壳类动物栖息地[18]。北大西洋沿海国家,如挪威、英国、法国、加拿大、荷兰和比利时等,通过国际海洋考察理事会(ICES),对主要捕捞品种,如大西洋鳕、鲱鱼、绿线鳕、鲆鲽类等进行系统渔业资源联合调查,了解和掌握主要捕捞对象的资源分布和洄游路线、种群数量、重要栖息地和生命史过程,应用统计法和数字扫描声呐对鱼群结构和渔场结构进行了大面积的数字化,为科学制定渔业政策提供依据[9]。远洋和极地资源的管理和开发在国际上也是热点[19-22]。日本渔业调查船“昭洋丸”、“开洋丸”、“俊鹰丸”和“第八白岭丸”等,每年定期3-4次对三大洋重要渔业资源(如金枪鱼、柔鱼类、狭鳕、深海鱼类、南极虾等)进行科学调查。同时还与秘鲁、阿根廷、印尼等国合作,在他国专属经济区的水域进行渔业资源的调查[9]。2004年开始,日本渔业研究机构根据调查评估结果,每年发表一本《国际渔业资源现状》的评价报告[22]。俄罗斯对南太平洋的竹荚鱼资源进行了200多次的调查。美国定期对太平洋海盆和大西洋海盆的生物量进行调查。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对南太平洋深海物种、脆弱生境的物种进行系统调查,绘制了生态地图[9]。
在全球海洋生物资源衰退的背景下,水生生物资源的评估和保护工作也是国际渔业海洋科学研究的重点。联合国粮农组织(FAO)在一份报告中,把47%的生物资源种类定为“充分开发利用”,18%定为“过度捕捞”,9%定为“濒危”,25%定为“尚可开发利用”,只有1%定为“可以恢复”。欧盟委员会日前决定加强水产资源保护,削减2009年北大西洋鳕鱼和鲱鱼的捕捞配额,同比减少25%。
我国把近海渔业资源的综合调查与评价作为保护近海基础生产力和渔业资源的重要基础工作,渔业资源养护与利用的基础研究内容。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以前,主要是针对海洋渔业中单种群的生物学、数量分布、主要渔场及渔场环境的综合调查与研究。主要的研究项目有“中国海洋渔业自然资源调查与区划”、“中国海岸带和滩涂资源调查”、“东海大陆架外缘和大陆架坡深海渔场综合调查”等[7]。近年来,开展了渤海、黄海、东海、南海渔业资源及其栖息环境调查,尤其是重点海域的渔业资源调查,如中韩暂定措施水域、中日暂定措施海域、中越北部湾共同渔区等,对我国近海主要渔业资源的数量分布及其动态变化、生物学特征以及栖息环境的现状有了较全面的了解,系统而科学地分析了沿海渔场环境特点、资源数量分布以及我国与周边国家对渔业资源的利用情况,既可为我国渔业资源合理利用提供依据,又可为维护我国专属经济区权益提供有效依据[8]。
1987年以来,东海区渔政渔港监督管理局组织了东海水产研究所、浙江水产研究所、上海水产研究所、福建水产研究所、江苏水产研究所等5个沿海水产研究所的科研力量,组建了东海区渔业资源动态监测网,围绕东海区渔业生产与管理的热点、重点问题,以各种作业及主要鱼种的监测调查为基础,结合相关课题研究,比较客观地掌握了东海区渔业资源动态,为东海区渔业结构调整和管理提供了决策依据[5]。另外,从2009年开始,农业部在全国沿海11个省(市、区)开展海洋捕捞信息的采集工作,构建了海洋捕捞动态信息采集网,掌握了海洋捕捞生产的基础信息,及时把握海洋渔业资源及利用状况的动态[8]。
3.3渔业资源的增殖和养护
3.3.1水生生物增殖放流
世界上渔业发达国家十分重视增殖放流工作,1997年在挪威、2002年在日本、2006年在美国召开了三次资源增殖与海洋牧场国际研讨会。据FAO资料显示,目前有94个国家开展了增殖放流工作,其中开展海洋增殖放流活动的国家有64个[8]。日本、美国、俄罗斯、挪威等国家均把增殖放流作为今后资源养护和生态修复的发展方向。这些国家的某些放流鱼类回捕率高达20%。据FAO统计,世界各国开展增殖放流活动所涉及的品种达180多个[8]。同时,世界各国均比较重视增殖放流的生态效应的相关研究,包括增殖放流种类对野生种类的影响以及相关的保护措施等[23-27]。
我国十分重视增殖放流工作等生态修复工作。从2005年开始增殖放流的投入稳步增加,放流种类不断增多,呈多样化趋势。2010年全国增殖放流投入资金达到7.1亿元,共放流苗种289.4亿尾,放流种类在100种以上,主要是水生经济种类和珍稀濒危物种两大类,目前已取得明显的经济与社会效益[8]。在开展苗种放流的同时,十分重视增殖放流的相关评价工作,农业部渔业局2010年专门组织了增殖放流效果评估项目,并对重点放流水域进行了专题研究,在开展放流时,对大黄鱼、黑鲷、梭子蟹、日本对虾、海蜇、贝类等一些放流幼鱼进行标志,研发了缓释标记养殖箱,有效控制了标志生物的应激反应。开发体外带状标记、荧光标记、金属线码标记、茜素络合物染色标记等系列标记,发明了推进式标记注射枪等标记工具和增殖放流快速标记车,对不同方法的标志效果进行评价[8]。同时,发明了流速可控放流通道等放流装置,显著提高了放流成活率。优化了增殖放流区段、时间、规格、计量方法等规范;根据渔业资源评估原理,结合渔业资源组织放流的特点,提出一套计算群体生物统计量进而评估渔业资源放流效果的方法“放流效果统计量评估法”[10],建立了“标志放流-追踪回捕-效果评价”的增殖放流效果评价体系。
3.3.2人工渔礁
早在20世纪50年代,日本便开始有计划地在近海建造人工鱼礁,并收到良好效果。60年代以后,美国、英国、德国、意大利、韩国、澳大利亚等许多国家都陆续建设人工鱼礁。美国以废弃物改造利用为主建造人工鱼礁,规模大但投资小,与休闲游钓业结合程度高,人工鱼礁所带来的经济效益十分明显,并且带动了生态型海洋渔业的发展。欧洲也主要采用废弃车辆、船只、飞机等原材料建设人工鱼礁,2007年欧洲在西班的牙巴塞罗那召开以“水”为主题的国际讨论会,对人工鱼礁的礁区布设、栖息地改造等方面的系统性理论进行研讨。韩国人工鱼礁建设起点较高,近年来快速发展,以人工鱼礁建设为基础发展海洋牧场事业,至2007年,韩国中央和地方政府合计投入约5300亿韩元,建成礁区面积14万公顷。韩国政府2007年~2011年计划投入50韩元,即每年投入10亿韩元,用于建设人工鱼礁和人工藻场。日本对人工鱼礁的研究非常细致和深入,包括研究人工鱼礁的与鱼类的关系、人工鱼礁的效益、人工鱼礁的机理、结构、材料和工程学原理等[8]。
我国的人工鱼礁建设始于20世纪80年代。1979年开始,在南海北部沿海进行了人工鱼礁试验,1979年~1984年期间共投放鱼礁单体6171个及一些废弃船只,总体积4289m3,分布在30×104m2海域[7]。目前我国的人工鱼礁建设已初具规模。人工鱼礁工程已成为我国优化渔业产业结构、改善海域生态环境和调控海域生态效力的手段之一。“十一五”期间,中国水产科学学院建立了人工鱼礁资料库,设计制作了10种类型共50种规格的礁体模型。国家“863”项目“南海人工鱼礁生态增殖及海域生态调控技术”,制定了人工鱼礁的优化组合方案、配置规模大小及礁区的整体布局模式,突破了悬浮式、浮式深度可控、节点拼装式等人工鱼礁建设关键技术,发展了鱼礁选址、生态环境功能造成、自然岛礁-人工鱼礁配置组合等关键技术,提出了鱼礁设计的“生境拟合”和“生境塑造”理论。礁区资源增殖技术和生态调控技术研究也取得了一定成果,基本摸清了人工鱼礁对浅海生态系统结构和功能的效应,提出了通过提高人工鱼礁对鱼类诱集效果、生物附着效果,改善礁区物理环境,从而提高人工研究建设效果的生态调控模式。初步建立了适合我国南海、东海、黄海南、黄海北4个不同特征海区的人工鱼礁生态控制区的建设类型和模式[7-8]。
我省的海洋资源条件优越,拥有十分丰富的海岸线、浅海滩涂和港湾资源。海岸线长3324km,占全国海岸线总长的18.3%,居全国第二位;海域面积13.6万km2,其中200m水深以内的海洋渔场12.51万km2,潮间带浅海滩涂面积18.9万hm2,10m等深线以内的浅海41.3万hm2;大于500m2的岛屿1546个,岛屿岸线2804km,岛屿数量和岸线均占全国的22%,居全国第二位;港湾 125个[6]。我省的海洋渔业资源十分丰富,但是,由于人类活动对渔业和海洋生物资源的影响加剧,如捕捞能力大大超过渔业资源的承受能力,临海工业快速发展,大量的围海造地,摧毁了沿岸、港湾幼鱼和饵料生物繁育栖息地,损害了渔业海洋生物的生殖、繁育条件,使一些传统渔场的鱼、虾产卵场不复存在,渔业资源量得不到有效补充,严重威胁其再生能力及洄游分布。我省的渔业资源已普遍衰退,部分水域生态出现严重的荒漠化趋势。因此,为了使海洋渔业资源可持续利用,我省必须落实《中国水生生物资源养护行动纲领》提出的要求,开展渔业资源的保护与增殖、海洋生态及海洋生物多样性修复行动。
4.1重点水域渔业资源养护及其修复技术的研究
4.1.1海洋生态重点保护区的建设
海洋生态自然保护区的建立,可以更好保护该区域海洋生物的栖息地,使重要海洋水生动植物种得到保护,同时可以逐步使海域生态系统良性循环,海洋生物资源得以修复。我省目前已建立了3个国家级自然保护区,7个省级自然保护区。在“十一五”期间,还准备建设20个省级以上自然保护区,其中国家级海洋自然保护区要达到5个,保护面积超过30万公顷,建立20个海洋生态保护示范区[6]。
今后我省的海洋渔业资源学科则应对现有的国家级、省级自然保护区的生态系统修复状况、重要生物资源的保护状况、生物多样性的修复状况进行调查评估,落实保护区的管理措施,使保护区的生态保护功能得以实现;对拟新建立的自然保护区开展海洋环境要素(水质、水动力等)现状、海洋生态现状(包括初级生产力、浮游植物、浮游动物、生物资源等)开展调查、评价,使新增海洋自然保护区的计划尽快实现,并对渔业资源发挥更大保护效果和增殖效果。
4.1.2水生生物的增殖放流
我省的水生生物增殖放流工作,养护了水生生物资源,改善了水域生态环境,取得了较好的生态效益。但是目前我省水生生物资源增殖放流数量与资源恢复的需要还有很大差距。2009年福建省海洋与渔业厅编制了《2010-2015福建省水生生物资源增殖放流规划》,该规划拟从福建沿海125个海湾中筛选出沙埕港、三沙湾、罗源湾、闽江口等13个重要海湾开展增殖放流,放流的海岛有宁德市台山列岛、福州市岐屿岛、莆田市赤屿山岛等50个岛屿;增殖放流的海洋经济生物和保护动物有大黄鱼、真鲷、黑鲷、黄鳍鲷等14个物种;2010年~2015年资金预算总额达22300万元。
我省的渔业资源学科应该对适于海洋水生生物资源放流增殖的水域、衰退的重要水生生物资源物种、数量、规模继续开展调查评估,不断加强对濒危物种及资源量衰竭的海洋生物的人工繁殖、育苗和病害防治的研究力度,为增殖放流提供充足的优质苗种;同时,加大对放流物种适宜的标识措施的研究,开发体外带状标记、荧光标记、金属线码标记、茜素络合物染色标记等系列标记,研究推进式标记注射枪等标记工具和增殖放流快速标记车,提升标志放流技术水平;研发提高放流成活率的放流装置;研究提出优化增殖放流区段、时间、规格、计量方法等规范;建立“标志放流-追踪回捕-效果评价”的增殖放流效果评价体系;为海洋水生生物放流回捕对社会、经济及生态影响的评估提供科学依据。全面提升水生生物资源养护管理水平,维护水生生物多样性,促进人与自然和谐。
4.1.3人工鱼礁建设
福建省人工渔礁的建设已取得初步的生态效应,为了保证福建省人工鱼礁建设布局合理和有序建设,2009年,福建省编制了《福建省人工鱼礁建设总体发展规划》。这一规划通过调查研究福建省沿海海洋自然环境和渔业资源现状,对人工鱼礁必要性和可行性进行了分析,提出了规划的指导思想、依据、原则和目标,规划了人工鱼礁建设近期、中期和远期的建设重点、规模、布局及资金投入预算,并评估其预期的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由此,福建省共规划建造人工鱼礁93处,其中公益型13个,生产型44个,游钓型36个,同时提出配套设施与管理体系的建设规划。
我省海洋渔业资源学科应对拟投放人工鱼礁选址海域的海洋环境现状的科学性和合理性进行研究。对悬浮式、浮式深度可控、节点拼装式等人工渔礁的礁体模型模拟实验和设计、礁体的材料,人工鱼礁形成的流场效应、生态系变化、人工渔礁的集鱼效果、自然岛礁-人工鱼礁配置组合等开展一系列研究,同时,根据人工海藻场生态功能及对生态环境修复作用机理,探讨鱼-贝-藻多元生态修复技术,筏式浮岛海藻生态修复工程技术;使人工鱼礁发挥更大的生态效应。
4.2两岸联合开展渔业资源养护与管理研究
福建省处于台湾海峡西岸,特殊的地理区位决定了我省渔业资源可持续利用研究具有独自的特点。台湾海峡是福建和台湾渔民共同的生产渔场,该海域的渔业资源的可持续利用,关系到两岸人民的福祉。近年来,两岸的海洋渔业科学家联合开展对该海域的渔业资源调查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并已被两岸的海洋渔业管主部门引用来作为制定法律、法规和执法的参考依据,同时也被两岸大学、科研单位作为教学和科研的参考资料。但是,由于在两岸科学家联合开展研究的过程中,还限于分开、独立调查,资信及材料共用的局面,取得的资料的同步性、整体性还存在局限,且还未能从机理、机制上寻找出渔业资源衰退原因,未能建立系统、有效的渔业资源修复技术,因此渔业资源的修复缓慢。对此,两岸的科学家应开展深层次合作,进一步研究台湾海峡主要渔场的形成机制,上升流系动力学对渔业资源生产力水平的作用,环境要素与渔业资源的关系,人类活动对渔业资源的影响,造成渔业资源衰退的主要机理,渔业资源的系统、有效修复技术等内容。同时,携手建立厦金海域、福马海域、台湾浅滩等海洋渔业资源养护试验区,在试验区内共同开展渔业资源增值放流、人工鱼礁建设、渔业管理,使试验区成为海洋生态修复,渔业资源恢复、海洋牧场建设的示范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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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题组成员:
1、戴天元,福建省水产研究所,研究员;
2、沈长春,福建省水产研究所,教授级高工;
3、林龙山,国家海洋局第三海洋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