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高等教育及其借鉴意义——以“中国和澳大利亚大学领导能力建设项目”实地考察为依据

廖民生，卞正富，高海燕，杨凌春，范瑞泉

(1.琼州学院，海南 三亚572022;2.中国矿业大学 教务部，江苏 徐州221000;3.南开大学国际学术交流处，天津300000;4.北京大学 科研处，北京100000;5.范瑞泉，中山大学 科研处，广州5100002)

2014年11月至12月，由国家教育部、中国教育国际交流协会组织的国内九所大学的十二位中层以上的干部前往澳大利亚的珀斯和墨尔本，分别在西澳大学、墨尔本大学、莫纳什大学等十所大学，维多利州政府等单位接受培训，双向交流，参观学习。我们作为考察团成员，在澳大利亚进行了实地考察，对澳大利亚高等教育管理的历史和现状有了进一步深入了解。本文将对其TEQSA质量审核模式、国际化特点、科研管理模式及其对我国高等教育质量保障的借鉴意义进行论述。

一

在Edithcowan大学，该校的校务委员会秘书长Janice Tracey介绍说，该校成立于1991年，该校章程经过四次修订之后、于2006年正式对外公布;该章程规定，董事会是大学最高的权力机构，决定学校的重大事项，毎年召开六次会议!大学实行校长负责制，由校长带领全校教职员工落实校董事会的决策。学校设副校长若干以协助校长开展工作。学校设若干学院(school)或学部(faculty)。学校中层机构一般设有国际合作部、教务部、财务部、人力资源开发部等等。

学校有关部门负责制定各学院和各行政部门的职位要求。教学和科研工作在各学院及相关中心负责人的领导下，在学校各职能部门的支持下有序推进。同时，各相关部分和单位负责制定每一位员工的岗位职责，在同新员工签订合同时明确其内容。所有部门和岗位职责都上校园网公布。

各学校招录新的教职员工都会采用网上发布招聘信息的方式向社会公开招聘。岗位有终身制，合同制、临时性等多种类;进人时合同协议会明确，表现好的可以转为终身制;合同约定的期限一般为四到五年。合同期满之后可以续约。新的教职员工入职程序很多，且较为复杂，各程序都有人把关和监督，且必须过考试关，要通过校内外有关人员组成的招聘委员会举行的面试。大学教授一般需要有海外经历，普通职员一般需要本科以上学历。

每所大学都特别重视教职员工的培训。西澳大利亚大学有3757名教职员工，其中教学类的50%左右，科研和行政类的确50%左右;每年新入职的员工都要经过一年左右的培训;另外，50%左右的员工每年都要参加培训，培训的名单由各部门和单位确定;有的岗位还要参加影子培训项目(shadowing?program)，领导力培训，协同创新培训。培训的重点是提高教职员工的教学，科研，管理能力和技巧，以及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培训结束之后都要进行培训质量和效果的评估。

毎所大学每年都会对员工进行考核，斯威本大学每年对员工进行两次考核;由校董事会对校长和副校长进行考核，考核依据是学校2020?Vision。毎位教职员工年初都要制定一个关于教学、研究、管理等岗位的工作目标，到年底针对年初制定的目标进行自我评估。

澳大利亚大学共同的教育理念:培养学生独立思考、自主学习与自我管理的能力。各校结合各自的实际制定出符合自己校情的校园文化与发展目标，如Edith Cowan大学作为一所办学时间不长、1991年开始招收本科生的新大学，提出了言行一致、相互尊重、理性思维、追求卓越(integrity，respect，rational inquiry and personal excellence)的价值观，RMIT提出全球化、为城市服务及联通产业的发展愿景。

如Swinburne大学新建了集学生自习、健康服务、银行等为一体的学生服务大楼。西澳大学的行会村(Guild Village)亦有独立的建筑物，该组织是为了学生利益实行自我管理的学生组织，主席由全日制学生担任，负责行会村的日常管理，代表学生将学生的声音和要求反映给校方，与媒体、州政府和联邦政府联系。La Trobe大学也有类似的学生自治组织和独立的工作场所，每个资源加入的学生每年缴纳100澳元的会费。国际学生服务从入学前、入学及学习过程中均有周到的安排，Swinburne大学国际学生服务办公室有7个专职人员，直接受分管国际事务的副校长管理，负责全校所有学生的学生服务办公室有30多人。

每个学校都从学生的实际和就业市场的需要出发，设计了多样化的课程计划，如迪肯大学艺术、人文社会科学与教育学部由教育学院、人文社会科学学院与传媒创意艺术3学院组成，该学部共有12000名在校学生，提供了40个本科课程计划共计90个本科专业、60个研究生课程计划。尽管各校及不同专业在学习要求和学分计算上有差别，但是大体上每学年完成8门课程，3年完成24门课程的学习(工程类专业及医科为四年)可获得学士学位，4年的为荣誉学士学位(第四年为实践及毕业论文)，第1年基本上为通识课程、第2年有选修课程、第3年可辅选其他专业课程。澳大利亚大学还打通了职业教育(TAFE)与学士学位和博士学位学习的通道。

质量控制分外部标准和内部控制两个方面。外部质量标准以澳大利亚政府的高等教育质量与标准局(TEQSA)的质量框架为指针，该指针将学历证书与学位分为十级，由低到高分为I级证书、II级证书、III级证书、IV级证书、Diploma、副学士学位、学士学位、荣誉学士学位(同属8级的还有研究生证书、职业研究生证书、研究生Diploma、职业研究生Diploma)、硕士学位、博士学位。TEQSA明确高校教学评估周期为7年，每次从学校各类教学计划(包括研究生教育)中随机选取3个进行全面评估，评估内容包括各类教学文件，其中重要的指标包括修完全部课程毕业的学生数占初始注册学生数的百分比，学生对教学反馈的意见，就业情况等。理论上TEQSA有权随机检查各大学的教学质量，一般情况下在收到举报或特定的情况下，TEQSA会对大学进行随时检查。除了外部质量控制外，大学内部亦有质量控制要求和自己的做法，包括年度教学计划总结(Program Annual Review，PAR)、学生反馈调查等，对学生反馈意见不好的教师会实行1年的培训，如1年培训仍然达不到要求，会被解雇，对学生反馈评价好的教师颁发校长教学奖，各大学奖励的比例不一，RMIT奖励的比例为2%。

课堂教学方法改革的目的是适应现代信息技术发展以及教育国际化的要求，如RMIT为满足开展研讨式教学的需要，对教室和教材进行了改造。Murdoch大学及迪肯大学倡导的eLearning不同于MOOC课程，通过与专业IT公司开发相应的教学软件辅助课堂教学，迪肯大学还开发了云课堂教学模式，墨尔本大学的MOOC课程加入了COURSERA，成为COURSERA系统中澳大利亚第1个大学。

迪肯大学勇敢地提出以学生就业为导向的课程计划和教学指导思想。即使是排名第一的墨尔本大学，38，281名学生中，本科生22，527，占学生总数的58.8%，研究生15，754，其中只有10%的研究型研究生，31%为课程型研究生。其从2008年起实行的为期10年的新的教学课程计划中研究生教育更加重视引进更多的专业教育计划和博士研究准备。

高等教育是澳大利亚第四大出口贸易行业，并且是澳大利亚最大的服务出口行业。为了保障这一产业的质量，澳大利亚在2011年成立了高等教育质量与标准署(TEQSA)，建立了一个较为完善的高等教育质量保障体系。在这一高等教育质量保障体系中，大学、联邦政府与州及领地政府、社会专业机构与质量保障机构分工负责，各司其职，形成了有效的保障机制。TEQSA是这一体系的核心部分，它负责对全国的大学进行外部质量审核与监控，成为高等教育质量保障的中坚力量，其质量保障模式已处于世界高等教育质量保障的领先地位。

TEQSA，旨在通过有效、独立的监管和质量保障体系促进发展高质量的澳大利亚高等教育。其具体职责是:(1)对高等教育进行全国统一的监管;(2)应用基于标准的质量框架以及监管必要性、风险和适度性方面的原则，对高等教育实施监管;(3)维护和提高澳大利亚高等教育在国际上的声誉和竞争性，以及在澳大利亚国内的卓越性、多样性和创新性;(4)鼓励并促进建立合适的高等教育体系以满足澳大利亚社会和经济对于高学历和高技能人才的需求;(5)要求实施优质的高等教育以保护正在接受或打算接受高等教育的学生的权益;(6)确保学生有渠道获得有关澳大利亚高等教育的信息。

澳大利亚TEQSA质量审核模式对于我国高等教育质量保障具有较强的借鉴意义。

(一)树立多元化的质量评估观

TEQSA质量保障模式的核心是质量审核，TEQSA奉行的是符合性质量观，实施的是针对性检查而不是比较性评估。检查的是大学是否具有明确合理的办学目标，是否具有科学、有效的实现目标的策略，所谓质量审核就是“show me your quality”(拿出你的质量给我看)，这就避免了对大学检查标准的“一刀切”现象，鼓励大学多元化发展。TEQSA允许各校有不同的差异目标，从而能够有效地防止大学为了评估而盲目攀比。此举旨在鼓励大学发扬其特长，及时改正其缺陷，既发挥了评估机构的监督作用，又起到了指导和引领作用。

中国高等教育规模大，数量多，层次复杂，用统一的标准进行评估，是不切实际的，也是不科学的。TEQSA的评估模式值得我们借鉴。

(二)建立独立的中介性质质量保障机构

TEQSA是一个由联邦政府出资、归政府所有但却由专业教育与质量管理人员掌控、不受政府意志控制的独立组织机构。TEQSA对大学的质量审核，体现了联邦政府和各州对提高大学办学质量和扩大高等教育的影响、提升大学的地位满足社会和公众对高等教育人才的重视，也体现了各级政府作为大学的投资主体，衡量大学对社会所做贡献和履行义务的一种要求。TEQSA审核的指导方针、原则和要求都是以法律程序予以确认的，对大学的质量监控与内部审核起到统一的指导和监督作用。TEQSA既不代表政府，也不代表学校，但关注政府、高校和社会各自的需求。

(三)建立内外结合的质量保障体系

高等教育质量保障是一个由内部管理开始到外部监控介入的过程。所有大学在接受TEQSA正式审核之前，都会非常认真地进行自查。而且，TEQSA的质量审核结果是一份最终向全社会公布的质量报告，包括表扬、肯定和建议这三部分，这直接关系到该校的招生。所以，这是一个内外由有机结合的评估模式。

二、澳大利亚的高等教育国际化

国际化是近年来澳大利亚高等教育的一个显著特点，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拥有较高比例的留学生

流动性是国际化进程中最明显的组成部分。在我们访问的大学中，每一所学校都有较高数量的国际留学生。据各校介绍，莫道克大学和迪肯大学的国际学生都占全校学生总数的16%，西澳大学占20%，拉筹伯大学占23%，墨尔本大学占30%，莫纳什大学占35%，斯威本科技大学和墨尔本皇家理工学院(IMIT)都占40%。墨尔本皇家理工学院在校学生数量最多，国际学生居然达到3.27万人。

较高的国际学生比例体现了澳大利亚高校在国际招生方面的策略和特色，其中关键的战略是通过市场营销的方式来招收国际学生。例如墨尔本大学在12个国家都设有国际办公室的分支以负责各国海外学生的招生。但从各校来看，国际学生的来源地过于集中在亚洲东北部国家，其中，中国学生占澳大利亚所有留学生总数的37.3%。另一个问题是留学生过于集中在某些专业学习，如商科、信息管理等学习。

(二)鼓励本国学生出国学习

澳大利亚高校积极鼓励本土学生向外流动，为本土学生带来丰富的国际化经验。据统计，澳大利亚高校签订的学生出国协议，从2003年的852份，增长到2012年的1544份，增长81%。这说明澳大利亚学生留学外国已经成为一种趋势，这同时也说明了澳大利亚高等教育国际化的目的不再是仅仅单纯追求经济效益，而是更加注重教育系统的完善和教育自身的丰富。为了鼓励本土学生出国学习，澳大利亚政府推出了新的资助留学项目——新科伦坡计划。新科伦坡计划将整合一些现有奖学金和其他激励机制，在未来5年时间里投入1亿澳元，为澳大利亚本科生提供1至2个学期赴亚洲学习的机会。该计划已经开始试行，2015年全面推开。

当然与国际学生的数量相比，澳大利亚向外流动的学生数量并不多，其主要原因在于学生与教员缺乏对于海外交流必要性的认同，项目缺乏一定灵活性，海外学分认可难度大以及费用贵等。根据澳大利亚高等教育质量与标准署的报告，各大学也正意识到这些不足的地方而加以改进，努力提高本土学生的国际意识。

(三)推进跨境教育

澳大利亚在跨境教育的主要内容是:开办海外分校、开展合作办学项目、设立海外服务机构和开展远程教育。一些澳大利亚高校纷纷在海外建立分校。墨尔本皇家理工学院，该校在海外建立了3所分校，其中在越南就读的学生人数就超过7000人。莫纳什大学也在海外建有多所分校，其中在马来西亚校区的在校学生数也超过7000人。

澳大利亚高校注重与中国的合作。目前，中国已经成为澳大利亚的头号知识伙伴，据统计，澳大利亚39所大学与中国大学以及教育机构签订的正式合作协议比任何国家都多，从2003年的514份上升到2012年的885份，协议数量在10年内增加了72%，并且第一次超过美国成为澳的主要合作伙伴，这也是继2009年中国成为澳头号贸易伙伴以来教育合作上的巨大突破。这些数据表明澳正充分利用“亚洲世纪”带来的历史机遇，把高等教育国际化的主要市场定位在像中国这样的新兴潜在市场国家。在我们访问期间，习近平主席参加G20峰会并访问澳大利亚，签署自由贸易协定，接待我们的澳大利亚朋友们普遍感到欢欣鼓舞，他们认为这必将对中澳之间的教育交流与合作产生深远影响。

(四)课程的国际化

澳大利亚的国际化课程设置主要以把高校的教学、科研和社会服务环节引入国际化内容为途径，其特点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增加课程中的国际性内容;(2)开设涉及多国的交叉学科项目;(3)创办联合学位课程，包括专业课程和国际研究∕语言课程;(4)规定部分国外学习课程或国外学习经历;(5)安排在海外实习或教学旅游;(6)聘请外国访问学者授课等形式。澳大利亚还明确提出“全球化课程”概念。“全球化课程”指的是一种教育和课程的新理念，而不是特指某一门具体的课程。澳大利亚政府针对高校的课程设置提出了两点要求:第一是要求增加具有国际化意义的专业课程。第二是要求一般课程具有国际化意义，以达到教育内容国际化的要求。

高等教育国际化可谓澳大利亚的国家发展战略，采取很多措施来促进高等教育国际化，并且通过评估等方式力争保证其具有较高的质量。这对于我们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一)把高等教育作为一个新兴的产业来经营

澳大利亚把教育当作产业来经营，并且完美地将市场营销理论中的产品策略和促销策略运用到自身的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当中，凭借高等教育的产业化运作促进高等教育的国际化大发展。正是高等教育的国际化使得高等教育成为澳大利亚第四大出口贸易行业，并且是澳大利亚最大的服务出口行业。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澳政府对高校的财政支出逐年下降，从1989年政府投入占院校收入的77%压缩到今年的40%左右，这直接导致了澳高等院校不得不寻找替代的收入来源，如国际学生费用。所以，很多高校想尽一切办法招收国际学生。墨尔本皇家理工学院有82179名学生，其中40%的是国际学生，这为该校带来了滚滚财源。同时，教育作为一种产业为澳大利亚的经济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根据澳大利亚统计局数据显示，2008—2009年国际教育活动为澳经济出口创汇172亿澳元。

(二)构建政府、教育机构和高校“三位一体”的国际化高等教育体系

澳大利亚凭借其语言和地域优势，在政府、教育机构以及高校各个层面的共同努力下，逐渐形成了特色化的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路径。政府层面在政策和资金两个领域对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提供支持;教育机构层面集中促进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的信息共享以及直接协调集体的国际化发展进程;高校层面重点运用国际市场营销战略立足于亚太地区进行招生，同时提供具有国际化维度的留学生服务和教学培养体系。这种“三位一体”的高等教育国际化体系为我国的高等教育国际化进程具有一定的借鉴作用。

(三)注重对高等教育国际化的评估，建立高等教育国际化质量保障体系

为了保障高等教育这一产业的质量，澳大利亚在2011年成立了高等教育质量与标准署(TEQSA)，注重对高等教育质量，其中包括对高等教育国际化的评估，建立了较为完善的高等教育国际化评估体系。在评估之前，各高校要按照高等教育质量与标准署推荐的有关高校国际化情况的自查工具进行自查，然后高等教育质量与标准署对大学国际化工作进行审核，指标如下:国际化战略、网上授课、本土国际学生、课程的国际化等方面。最后质量审核结果向全社会公布，这直接影响各个高校的国际学生的招生，影响各个高校的生存和发展。

三、澳大利亚大学的科研管理

(一)科研管理架构

澳大利亚大学校董事会是学校的最高决策机构，董事会设名誉校长(Chancellor)1人，大学设校长(Vice－Chancellor)1人，副校长(Deputy or Pro Vice－Chancellor)若干名，每个大学均有一位负责研究的副校长。学校都设有从事科研管理的办公室，同时，校董事会还设有学术委员会和研究委员会。

科研管理办公室负责协调并管理外部和内部的研究基金，负责与有关科研资助机构联络以及负责学校的科研伦理。同时，该办公室也负责起草学校科研经费在各个学院的分配草案。该草案由学校校长与各学院院长协商后由研究委员会批准。大学的科研支持系统，如大型公共设备，国家级研究中心(如CRC中心)也由主管科研副校长分管。(删去的内容与科研管理无关)

学院在科研管理上也发挥重要职能，学校核准各学院的科研经费总额，各学院的科研经费分配由各学院院长决定，学院院长有着非常大的自主权。

(二)科研经费来源及管理

澳大利亚大学研究人员可以分别从校外和校内获得科研经费。所有的高校可以公平竞争科研经费，但由于实力不同，大部分科研经费被Go8高校获得。

(1)校外科研经费

从校外获得科研经费的来源可分为四大类，第一类为政府竞争性科研经费(Competitive Research Funding)，第二类为政府非竞争性科研经费，第三类为企业合作经费，第四类为科研咨询经费。

第一类为政府竞争性科研经费，其来源有澳大利亚研究理事会(Australian Research Council，ARC)、国家卫生和医学研究理事会(National Health and Medical Research Council，NHMRC)、其他政府研究基金等。这些项目都需经过研究者申请，同行评议(含国际同行评议)，资助率20%左右。这一类科研经费来源与我国相似。但是不同的是，此类经费获得批准以后学校不收取管理费(over－head)，经费直接进入研究人员的科研帐号。这一点在很大程度上鼓励研究人员积极获取科研经费。

第二类为政府非竞争性科研经费，其来源主要是政府部门设定某些领域及经费，委托特定领域或方向的专家来完成。

第三类为企业合作经费，主要是与企业进行产学研合作的经费。

第四类为科研咨询经费，主要是为企业、政府、公司等提供咨询服务。

对于第二、三、四类科研经费收入，学校要收取一定比例的管理费，从15% －40%不等。

(2)校内科研经费

校内科研经费主要来源于教育部的补助性科研经费(Research Block Fund)和学生学费。教育部的补助性科研经费由四部分组成，分别为Research Training Schemes(RTS)，Joint Research Engagement(JRE)，Research Infrastructure Block Grants(RIBG)，Sustainable Research Excellence(SRE)。每一部分的影响因素不同，包括论文专著、竞争性科研经费收入、研究生人数等。

这类经费由教育部拨入学校，学校留下一定比例(40%－60%不等)后，按类似的指标分解到各学院，由学院决定支持哪些研究人员的科研项目(一般获得竞争性基金项目较多的研究人员也会获得较多的此类科研经费)。基本占学院科研经费总额的50%以上，这一点与我国大学有很大的不同。学校统筹安排留下的费用，研究人员不再需要支付水电房租等费用。

澳大利亚大学从学生的学费中提取一部分用于科研经费，做到教学补贴科研，促进科研发展，科研成果突出使得学校或专业排名上升，从而吸引更多的留学人员，因此学校的教学与科研进入良性循环。这一点与我国大学有很大的区别。

澳大利亚科研经费拨款机制有助于学校统筹安排资源，同时兼顾院系研究人员的积极性，能有效鼓励大学的科研产出，很好的落实学校的战略发展规划。

(三)学科交叉融合

澳大利亚大学非常重视学科交叉融合。许多重要的发明、科研成果都是学科交叉和融合的成果。通过20天的考察，我们觉得有几个因素可能是这些学校在学科交叉融合方面做得好的原因:

(1)硬件条件:在学校的实验室、办公室等设计上，为科研人员的沟通交流提供了非常便利的空间条件。科研人员能在工作之余、会议之余非常方便的与同事、学生进行沟通交流，这为学科交叉、融合、智慧碰撞创造了非常良好的硬件条件。而这种设计正是国内大部分高校所欠缺的。

(2)实行学部制的组织架构:所访的10所高校，均实行大学部制。每个学部由4－8个左右的学院组成，副校长兼任学部长，各学院院长由学部长任命，保证学部实质运行。这种实质性的组织架构为学科的交叉融合也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体制环境。

(3)教授的兴趣爱好:由于没有硬件和体制的障碍，教授们能在一个非常有保障的环境下，潜心开展感兴趣的新领域、交叉领域的科学研究。

(四)学术诚信与道德

澳大利亚的学术诚信普遍非常好，极少发现学术不端的情况。究其原因在于:

(1)名誉就是科学家的职业生命，一旦丢失，永远无法挽回:澳大利亚有非常好的福利，贫富差距非常小，社会比较和谐。社会及大学对学术不端的惩罚非常严厉，使得科学家觉得没必要、不值得去冒这个险，因此绝大部分的科学家均本着信守承诺的传统，维护知识产权，做到学术诚信。

(2)制度保障:政府对科研诚信问题非常重视，资助科研项目的管理活动从立项申请开始，到评审、评估等过程都要求保持较高的透明度，有关管理活动的大量信息都在网上公布，接受公众的监督。制定发布了《澳大利亚科研行为规范》(Australian Code for the Responsible Conduct of Research)，规范对科研机构和科研人员分别提出了要求。

根据访问的情况看，大学层面，大都有本校的科研行为规范，如墨尔本大学就在校规中规定了“科研行为规范”。大学对各级领导以及研究人员、导师、学生在研究活动中应负的责任做出了具体的规定和要求，对科研不端行为的处理，各学校也都制定了规范的程序。这对于我国高校的科研管理，具有很好的借鉴意义。

结 语

澳大利亚国际化的高校办学实践和培养世界公民的理念，民主和科学的扁平式大学治理结构，严谨而有效的教育质量的检察与评估，以学生为中心的校园规划、建设和管理模式，瞄准世界一流水平的科研管理和服务水平，高度重视大学全球排名的务实精神，海纳百川的办学和育才、引才理念和操作规范，危机和风险控制的防控体系，等等理念和方法，对我国高校的决策和管理都具有参考价值。国家教育部、中国教育国际交流协会组织这类培训交流活动，对中国和澳大利亚的高等教育的协同创新和发展大有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