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舟
摘 要:“梧桐”作为常见的植物意象之一,在中国古典文学中不仅具有久远的自然生命属性,而且还具有深厚的社会文化属性和丰富的文学审美属性;白朴对“梧桐”意象的独特理解,使其在元杂剧《梧桐雨》中具有特殊而深厚的意蕴和作用,首先是渲染了李杨伤感凄苦的爱情,其次是对李杨不伦之恋的讽刺,最后是对人生世事无常的感叹。
关键词:梧桐;《长恨歌》;白朴;《梧桐雨》;李杨爱情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5)02-0132-04
唐代诗人白居易的《长恨歌》和元代杂剧家白朴的《梧桐雨》同为书写李杨爱情故事的作品,被广为传唱并成为“李杨题材”作品在诗歌和戏曲领域的双壁。王国维称:“白仁甫《秋夜梧桐雨》剧,沈雄悲壮,为元曲冠冕。”[1]分析原因,其成功之处除了人物塑造的典型性和故事发展的曲折性外,就是“梧桐”意象的运用及其所蕴含的深厚意蕴。“梧桐”出自白居易《长恨歌》中“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2]这一诗句,这两句中的“梧桐”意象饱含着哀伤、凄清的意蕴。通过分析“梧桐”所具有的自然生命属性、社会文化属性和文学审美属性,阐释出“梧桐”意象在文本中一方面烘托了李杨伤感凄苦的爱情,另一方面也暗示着对李杨不伦之恋的讽刺,同时《梧桐雨》中“梧桐”意蕴随着情节的变化不断变化,也寄托了对人生世事无常的感叹。因此,解析“梧桐”的深厚意蕴不仅具有较高的艺术审美价值,而且对李杨爱情的书写具有不可低估的文学和史学意义。
一、中国古典文学中“梧桐”的多重意蕴
在中国古代文学和经典中,对作品内容和主旨的分析很重要的一步,是对其特定意象的分析。“意象不是凭空而来的,是在历史画卷和文化背景中积淀出来的,每一个意象的背后都有来源和内涵”[3]。“梧桐”作为常见的植物意象之一,在不同的文学作品中具有着各具特色的意蕴。“梧桐”在我国古代文学经典中有着不同的名称和种类,主要的有白桐和青桐两种,所谓的白桐又名泡桐,青桐则是我们常说的梧桐。
(一)具有自然生命属性的梧桐
《诗经·鄘风·定之方中》云:“定之方中,作于楚宫,揆之以日,作于楚室。”[4]由上可见,早在西周时,人们对于梧桐的喜爱就已经明显的显现出来,平常百姓将梧桐种植在自己的庭院前,而王室贵族则将梧桐种植在宫殿周围。《隋唐嘉话》中写道:“唐初宫中,少树,孝仁后命种白杨,更树梧桐也。”[5]在唐诗中我们也可以看到梧桐与人们居所的紧密联系,如白居易《晚秋闲居》诗曰:“秋庭不扫携藤杖,闲踏梧桐黄叶行。”[6]李白《效古》又曰:“入门紫鸳鸯,金井双梧桐。”[7]以后历代种植梧桐热情不减,一直延续至今。
上古时代,梧桐就是造琴的上等材质。《诗经·鄘风·定之方中》云:“椅桐梓漆,爰伐琴瑟。”[8]及嵇康《琴赋》曰:“惟椅梧之所生兮,托峻岳之崇冈。”[9]枚乘《七发》:“龙门之桐,高百尺而无枝,郁结之轮茵,根扶疏以分离。”[10]《齐民要术》:“梧桐山石间生者,为乐器则鸣。”[11]由此可知梧桐凭借自身木质轻巧的特点,成为制作琴瑟的最佳材料,深受人们的喜爱。
先秦时期,梧桐还被人们称为嘉木和阳木,并成为凤凰等高贵鸟儿的栖息地。《诗经·生民之什·卷阿》有云:“凤皇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12]由此可以看出梧桐的生态习性,同时说明梧桐是高贵鸟儿栖息的地方,比如象征富贵吉祥的凤凰。对此,庄子在《庄子·秋水》中写道:“夫雏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13]说明鵷雏作为一种高贵的鸟儿只选择与自己身份匹配的梧桐来作为自己的栖息地。综上所述,作为具有自然生命属性的梧桐,不仅是制琴的上等材料,也是凤凰等高贵之鸟的最佳栖息地,同时也是时代良好的物候生态环境的体现。
(二)具有社会文化属性的梧桐
“梧桐,如果作为一个纯粹的自然之物是无所谓意义的,但是将它放入特定的文化语境中,它就是一个象征符号,或者文化隐喻,承载起多层次、多侧面的意义体系。”[14]梧桐首先由于其自身的实用价值而被看重,其后又因时代变迁和生产发展成为喻事明理的载体。对其进行解读剖析,有助于我们理解和探究特定时期的社会文化、社会制度和社会心理。具体以梧桐的子意象——“桐叶”为例来解析。
1.桐叶与节气时令。梧桐属于北方典型的落叶型乔木,桐叶在秋天颜色由绿转深、转黄以至凋零,遂成为象征秋天到来的植物。《广群芳谱》卷七十三引《遁甲书》云:“梧桐可知月正闰。岁生十二叶,一边六叶,从下数,一叶为一月。有闰则十三叶,视叶小处则知闰何月。立秋之日,如某时立秋,至期一叶先坠,故云:‘梧桐一叶落,天下尽知秋。”[15]认为桐叶能够感应秋天的来临,并用其生长和叶子的数量来确定时令节气。“秋梧”意象还被借用在许多闺怨诗中,暗喻着岁月的流转,来抒发闺中少妇对久征边关男子的思念和哀愁。李白《代秋情》曰:“几日相别离,门前生穞葵。寒蝉聒梧桐,日夕长鸣悲。白露湿萤火,清霜凌兔丝。空闺掩罗袂,长啼无尽时。”[16]诗中用梧桐来渲染悲凉的氛围,衬托思妇难以排解的思念和忧愁,梧桐叶落同时具有着丰富的哲理性,暗示着一年的时光又将过去,思妇等待归人仍无结果。杜牧《闺情代作》曰:“梧桐叶落雁初归,迢递无因寄远衣。”[17]在梧桐叶落大雁南归的寒秋,闺中少妇为远方的丈夫制好了棉衣,却因天各一方无法相见,只有暗自神伤。
2.桐叶与社会心理。桐叶作为梧桐的子意象之一,不仅可以独自蕴含人文社会内容,还可以和其他意象进行组合,表现社会生活更为深层次的内涵。南宋以后,南北社会生活逐渐融合,诗歌中频频出现桐叶与水稻意象的组合。黎道华《疏山》云:“蝉噪荒林桐叶老,风回半野稻花香。”[18]释师范《偈颂七十六首》(其二六)云:“时节不相饶,俄当七月朝。未闻桐叶落,已觉稻香飘。”[19]汪昭《秋夕遣兴》:“鹊惊梧叶坠,露压稻花香。”[20]方一夔《杂兴三首》云:“珠玑推上稻花水,金铁敲残梧叶风。”[21]由此可见,由于受到地域文化和文化心理的双重作用,桐叶和水稻在文学作品中结合。当北方桐叶飘落时,南方的水稻正散发着醇甜的稻香,诗人借助南方水稻收获的喜悦之情来掩盖北方桐叶凋零的悲郁之感,反映了当时人们的生产生活与南北文化心理的紧密联系。
3.桐叶与社会制度。《吕氏春秋·重言》记载,成王“援梧叶为圭,授唐叔虞曰:‘余以此封汝”[22]。周公知道这件事以后就对成王说君无戏言,由此,成王就让唐叔拿着梧叶走马上任,成为统领一方的诸侯,就是春秋时期著名的“桐叶封弟”典故。后代文人还有对此事提及者,如吴国伦《送姜太史节之使楚王》“天子分桐叶,词臣下柏梁”[23]。桐叶作为帝王封拜的信符,士大夫可以凭借桐叶而雄踞一方成为诸侯,这说明桐叶不仅仅是自然之物,而是与社会礼制和等级制度相联系的政治媒介,足见其在封建体制中的地位。
梧桐具有社会文化属性的表现意象丛,除了桐叶外,还有桐花意象。柳永《木兰花慢》(其二)诗云“拆桐花烂漫”[24],周邦彦《浣溪沙》亦云“争挽桐花两鬓垂”[25],桐花是当时女子流行的一种发式,亦是时令的反应。而李清照《念奴娇》一句“清露晨疏,新桐初引,多少游春意”[26]又写尽新绿初发的早春梧桐,此时的梧桐又是象征着春天来临的植物。对此,余香顺在《桐花意象考论》中已详细论述:“桐花是清明‘节气之花,代表着自然节气的变化是自然时序的物候标记;桐花是清明‘节日之花,清明时节的政治仪式、宴乐游春、祭祀思念等社会习俗意义构成了桐花意象的文化内涵。”[27]
(三)具有文学审美属性的梧桐
艺术来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由梧桐所具有的自然生命属性和社会文化属性,在古代文人骚客的妙笔丹青下,又构造出具有文学审美属性的梧桐文学意象丛,如梧桐与音乐。梧桐木质适合制琴,其主要意象有孤桐、半死桐、焦桐等;梧桐与悲秋。自古梧桐尽悲秋,梧桐叶落是悲秋主题的重要意象,其主要意象有井桐、疏桐、桐叶秋声、梧桐夜雨等;梧桐与爱情。凤凰非梧桐而不止,代指男女的婚恋爱情,其主要意象有双桐、桐花、桐叶。
井桐。古人一般喜欢将梧桐种植在水井旁或者庭院周围,“井”“桐”并提,在宋词的环境描写中非常常见,但凡提到庭院,井与梧就常常并提。许浑《登蒜山观发军》诗曰:“别马嘶营柳,惊乌散井桐。”[28]李咸用《秋日疾中寄诸同志》:“花疏篱菊色,叶减井梧阴。”[29]“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30]、“蟋蟀鸣洞房,梧桐落金井”[31]等诗句就是明证。毛滂《满庭芳夏曲》词曰:“阑于外,梧桐叶底,金井辘轳声。”[32]晃补之《绿头鸭》亦曰:“夜将阑,井梧下叶、砌蛰收响悄林蝉。”[33]而庭、井这些意象与梧桐意象相连组合的意境无不包含着家园故乡的意蕴。
梧桐夜雨。梧桐与夜、雨的组合,形成了极具悲情的文学审美。白居易除“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诗句外,在《宿桐庐馆同崔存度醉后作》还写到:“江海漂漂共旅游,一尊相劝散穷愁。夜深醒后愁还在,雨滴梧桐山馆秋。”[34]在我国古代诗词中,描写“梧桐夜雨”最有味道的还是李清照的《声声慢》,其中有“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35],雨水滴落在梧桐叶上凄清而空旷,引起了无限的愁思。冰冷的夜雨,孤独的落桐,冷寂的庭院,身处在这种凄清环境中的词人,自然黯然神伤而愁绪万千。再如赵长卿《一剪梅》云:“梧桐叶上三更雨,别是人间一段愁。”[36]
除了以上列举的部分梧桐意象丛外,梧桐意象还与其他意象相结合组合成更为新颖丰富的意境,如植物梧桐和动物蛰、植物梧桐植物竹等意象组合,表达出不同韵味的审美特性。
二、梧桐在《梧桐雨》中的作用
《唐明皇秋夜梧桐雨》(以下简称《梧桐雨》),是元代著名杂剧作家白朴在唐代诗人白居易的长诗《长恨歌》的基础上创作而成的,主要讲述的是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爱情故事。“梧桐”作为《梧桐雨》中主要的植物意象之一,不仅见证了李杨爱情的悲欢离合和世事无常,其深厚的意蕴还与李杨爱情故事的发展有机结合,使梧桐具有更丰富的意蕴和作用。
(一)渲染李杨伤感凄苦的爱情
戏剧表演需要各种道具布置舞台,来鲜明人物形象和推动剧情发展。白氏《梧桐雨》别出心裁的选取“梧桐”作为完成这一任务的关键,是有理有力的。借用“梧桐意象”来渲染作品的意境和悲剧气氛,此乃古代文人的长项。晚唐著名花间派词人温庭筠的《更漏子》:“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最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37]词人借三更时分冷雨打桐叶的悲凉气氛,来映衬闺中少女的无奈和愁绪,让人读来是满满的感动和凄凉。周紫芝的《鹧鸪天》:“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38]雨水滴打在梧桐叶上,是无尽的哀伤与落寞。
白朴《梧桐雨》延续白居易《长恨歌》中“梧桐”之意象和写作手法,亦用其的长衰来衬托李杨爱情故事的悲欢,使浓郁的悲剧气氛笼罩着李杨爱情。《梧桐雨》第四折【倘秀才】中写到“誓愿学连理枝比翼鸟”[39]及【白鹤子】中“那身离殿宇,信步下亭皋。见杨柳袅翠蓝丝,芙蓉拆胭脂萼”[40],梧桐树见证了李杨爱情的山盟海誓和曾经的欢歌妙舞,但第四折【幺】中就有“到如今翠盘中荒草满,芳树下暗香消。空对井梧阴,不见倾城貌”[41]的孤寂、悲凉、哀伤之境。由剧本可知,唐代在天宝十四年(755)年发生安史之乱后,唐明皇沦落为有名无实的“太上皇”。其现在的悲凉处境和对以前美好生活的怀念,白朴借助秋雨打梧桐的具体情境来表现唐明皇复杂的感情,是个体内在情感的有效外化。深夜难眠,回忆起往昔欢歌燕舞的日子,“碧梧桐荫下立,红牙筋手中敲;他笑整金缕衣,舞按霓裳乐”[42]。与心爱的杨贵妃相亲相爱,过着歌舞升平的日子,这些事儿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一样。然而望着窗外在秋雨中不断飘落的梧桐,心中甚是感伤与失败。
(二)对李杨不伦之恋的讽刺
梧桐是制琴的上好材质,并常用梧桐来借指琴瑟。《梧桐雨》第二折【鲍老儿】中曰:“屹刺剌撒开紫檀,黄翻绰向前手拈板……红牙筋趁五音击着梧桐案,嫩枝柯犹未干,更带瑶琴音泛。”[43]这里的梧桐即是琴的代称,李隆基为杨玉环作乐抚琴,这就说明了对杨玉环的宠爱。然而,“在古人的意识中,琴更重要的作用是禁止某些淫邪风俗,《白虎通义·礼乐》有:‘琴者,禁也,所以禁止邪淫,正人心也。”[44]
白朴的《梧桐雨》直接取材于《长恨歌》,以李杨爱情故事为剧本的主要线索,但二者却有不同的思想倾向和意境情调。白居易《长恨歌》中,涉及到李隆基与杨玉环的关系时,“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宫人未识”,表明杨玉环还待字闺中时,唐明皇李隆基因为她的倾国倾城之貌而将杨玉环纳为妃子,这完全是对李杨爱情的赞誉和歌颂,并没有刻意提及和掩盖唐明皇夺儿媳的行为。但在《梧桐雨》第一折中即写道:“开元二十二年,蒙恩选为寿王妃……圣上见妾貌类嫦娥,令高力士传旨度为女道士,住内太真宫,赐号太真。天宝四年,册封为贵妃。”[45]这就表明了杨玉环是寿王李瑁的妃子,而李瑁又是唐明皇的儿子。唐明皇因为杨玉环的美貌如花,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便想方设法地将其封为自己的妃子,先赐号太真以度为道士,然后迎入宫中安置在自己身边册为贵妃。试想昔日的儿媳现反而成为公公的妻子,完全不顾社会伦理道德。白朴如此写李隆基和杨玉环的情缘,显然并不是为了歌颂李、杨两人的爱情,而是在暗讽和抨击李杨的不伦之恋。在《梧桐雨》中,梧桐一改在《长恨歌》中的坚贞,而是用梧桐的萧索与凋零来对李杨不伦之恋进行讽刺,同时反映了当时的污风秽俗。
(三)对人生世事无常的感叹
白朴在《梧桐雨》中书写李杨的爱情故事,从第一折【醉中天】中的“靠着这招彩凤、舞青鸾、金井梧桐树影,虽无人窃听,也索悄声儿海盟山誓”[46],到第四折【幺】曰“常记得碧梧桐荫下立,红牙筋手中敲。他笑整金缕衣,舞按霓裳乐”[47]。李杨二人山盟海誓、浓情蜜意,不禁油然而生出一片歌舞升平、国强民富的景象。可第四折【幺】中却写道:“到如今翠盘中荒草满,芳树下暗香消。空对井梧桐,不见倾城貌。”[48]物是人非,昔日的佳人已然不在,空留下孤君的凄凉与惨淡,加上秋雨的添愁加恨,真如第四折【倘秀才】中所述“这雨一阵阵打梧桐叶凋,一点点滴人心碎了”[49],在梦中李杨二人好不容易相遇,却又被窗外冰冷的夜雨滴落在庭中的梧桐叶上而打扰。真是睹物而思人,见景而念旧,同样的景物不同的心境,实为感叹美质难久、人生坎坷、年华易逝。李商隐有《丹丘》诗曰“丹丘万里无消息,几对梧桐忆凤凰”[50],正是此景此情的描绘。事过境迁,物是人非,时间留给唐明皇的只有无限的愁思和无尽的哀伤。白朴如此书写,意在表达一种对人生难料、世事无常的感叹之情。
“梧桐”在中国古代典籍中具有多种属性及丰富意蕴。在《梧桐雨》中,白朴将“梧桐”的传统意蕴与李杨爱情相结合,不仅超越了梧桐作为植物本身的自身属性,更从文化属性和社会属性方面表现出更深层次的文化内涵和深远寓意,而且见证了安史之乱前后李杨爱情的聚散及其心境,成为全剧情节发展的一条内在线索,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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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姜黎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