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熊飞
山东济宁市市长梅永红近日接受采访时称,公务员如今已变为一个职业化的岗位,而不是把公务员就理解为“官”,若有更好的职业追求公务员也可以另谋他职。梅永红也提到自己工资收入一个月7000元,“下面的县委书记、县长一个月收入3000多,还赶不上在工厂打工的。”梅永红认为社会应更加理性对待政府官员,“对基层政府官员进行监督,提出更高的要求是对的,但不能过分的苛责,甚至动则谩骂,应该更加理性对待他们。”(3月15日《南方都市报》)
官员常“哭穷”,或自己亲自“哭”,或由其他人打抱不平“代哭”。在此之前,广东省政协特聘委员、省流通业商会会长崔河称“部分地区县委书记县长的工资低,只有1500元,甚至不如来广州做保姆的工资,“很多干部都说这是没有尊严的生活”。只可惜,他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语,换来的似乎并不都是共鸣和同情,反倒引发不小争议。有人更是直接反问:既然当县长这么委屈,为啥不辞职去做保姆?
不可否认,当前社会“仇官、疑官”的情绪比较普遍,这与部分官员目无法纪,破坏了官员整体形象有关,也与部分民众非理性的“遇官则疑”有莫大关联。这类非理性的声音借助网络与自媒体得以迅速广泛传播,产生的威力不可小觑,一是对“有权任性”的官员产生了威慑,倒逼他们更加谨慎用权;二是让部分官员产生“动辄得咎”的心理,压缩了他们的“试错空间”,导致部分官员不敢真正甩开膀子做事。
舆论质疑对于官员的监督倒逼功效我们应该吸取发扬,而对于官员的“过分苛责,甚至动则谩骂”,也应当加以引导,使其更加理性,否则也不利于各项工作的开展,毕竟整天疲于应付舆论质疑会耗费相当的精力。济宁市市长敢于冒着被舆论“炮轰”的风险(果不其然,在网络之上遭受了排山倒海式的板砖),为基层官员“正名”,需要勇气与担当,也展现了政民互动的良好意愿,值得点一个赞。但梅市长以期通过“哭穷”来换取社会对政府官员的理性对待,显然是没有切中问题的要害。
官员工资低,并不意味着就应该天然享受舆论质疑的豁免权,小官大贪甚至巨贪我们见过太多;官员高工资也并非就有原罪,因为也没见大家对带领国企取得优异业绩的高薪高管们穷追猛打。可见社会的不理性并非单纯地针对官员工资的高低多寡,而是被任性滥用的权力以及无法被阳光照射到的暗箱操作,让民众产生了焦虑,从而让不理性有了得以产生、发酵的土壤。
因而杜绝社会对政府官员的不理性声音与举动,还得从约束权力与权力运行公开透明发力。一方面继续高压反腐,坚持有腐必反,有贪必惩,用好依法治国这把利器,为制度反腐保驾护航,只要每个政府官员都自觉恪守“有权不可任性”的理念,权力就能成功地被关进笼子里。另一方面,则是要继续推进权力运行的公开透明,既包括权力的每一次被运用都要有迹可循,也呼吁官员财产公开的进一步推行。
只有权力在法律的约束下规范运行,附着在权力之上的利益得以剥离,同时官员的财产被晒在了阳光之下,民众才有可能分辨当前的官场生态究竟如何,也才有可能进一步衡量反思此前的非理性对待是否属于“发力过猛”,从而形成理性、健康、良性的舆论生态,把政府官员从舆论的风口浪尖解救下来。
责任编辑 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