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排污权分配理论研究现状

查少翔　王鹏飞　郭　威　薛俊杰

河南建筑材料研究设计院有限责任公司（450002）

初始排污权分配理论研究现状

查少翔王鹏飞郭威薛俊杰

河南建筑材料研究设计院有限责任公司（450002）

通过对国内外污染物排放总量确认技术方法研究的叙述与总结，对比分析国内外研究现状的差异，对进一步研究提供坚实的理论基础。

污染物；排放总量；技术方法

环境污染一直是世界各国关注的焦点问题，各国政府试图通过各种办法来解决环境问题，然而都没有取得令人满意的效果，后来环境学家主张在环境政策中更多地发挥经济动力的作用，开始考虑用经济手段来解决环境问题，排污权交易也就是在这种背景下诞生的。近年来，随着我国排污权交易工作的不断推进，排污权交易日益受到政府部门的重视。

我国目前开展排污权交易的各省市之间不仅没有一套科学统一的初始排污权分配方法，而且所采用的分配方法多以历史数据法、等比例削减法和绩效法为主。这些方法虽然操作简单，计算数据容易获得，但并没有充分考虑各排污主体之间的差异，有失分配的公平性，因此，在充分考虑各企业之间差异的基础上，研究和制定一套公平合理的、可用于企业主要污染物初始排污权分配的方法，在企业之间进行公平合理的初始排污权分配，使分配结果既科学公平又利于企业接受，才会充分调动企业参与排污权交易的积极性，在实现资源优化配置的同时，促进企业技术革新和新型生产格局的形成，从而实现总量控制的目的，同时也能有力地推进我国整个排污权交易的实施以及环境污染防治工作。

1　国外初始排污权分配研究

排污权交易作为一种环境经济手段在理论体系中归属于环境经济学。环境经济学是一门融汇环境科学与经济学的交叉学科，目前该领域的参考书目主要包括《环境与自然资源经济学》［1］（Tietonberg，1985）、《环境政策和法规的经济分析》（阿诺德，1995）以及《环境政策理论》［2］（Baumol，2003）等。《环境与自然资源经济学》将经济学同生态、环境有机地结合起来，从产权、外部性和环境问题到具体的资源和污染物控制政策都进行了充分翔实的论述。该书在分析环境问题时引入了产权和外部性理论，为以后的环境政策研究奠定了基础。《环境政策理论》将内容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主要介绍外部性理论，第二部分着眼于环境政策的设计。该书用局部均衡的方法证明了基于市场的经济手段在经济效率方面优于命令控制手段。上述著作里提及较多的外部性理论、环境资源理论及产权理论等均为排污权交易的提出与展开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排污权交易的基本理论并不复杂，它具有非常强的实践性，因而它的很多理论体系都是在应用中针对具体实践问题派生出来的。其中，有代表性的研究成果如下。

早期学者如Montgomery从理论层面上证明了排污权交易体制在污染治理方面具有更大的优势，认为采用排污权交易可以大量节约成本。20世纪80年代初，Tietenberg［3］等人针对EPA已经实施的排污权交易计划的设计和效果进行分析，于1985年著成 《Emissino Trading：An Exercise in Reforming Pollution Policy》，对排污权交易理论给予了系统翔实的论述。该书通过与命令控制体系在各种情况下的成本比较得出结论：如果用排污权交易替代命令控制手段，可以节约大量的控制成本。同时Tietnberg研究表明，排污权交易相比于传统体制更具可行性，可以充分调动企业污染治理的积极性，企业可通过改变治理方式使自身总成本最小。在此基础上，他又与Hahn对排污权的垄断问题进行了研究，认为垄断的排污权交易市场可能比指令控制更缺乏效率。

Hahn在讨论该问题时，不但分析了厂商怎样操纵市场才能处于优势地位的问题，而且也研究了成本最小化的操纵问题。不过Hahn的研究重点是占统治地位的厂商寻求最小化的控制成本问题，他认为市场的产量和成本效率取决于排污权的初始分配，但并未对排污权的初始分配问题做进一步研究。Spence［4］把研究领域扩展到包括排他性操纵问题，揭示了战略性价格操纵对排污权在污染者之间分配的影响，讨论了如何影响污染控制力的效率。Stavins认为，交易成本是市场中产品的卖价和买价之间的差值，交易成本在市场中无所不知。他研究指出，由于交易成本的存在，整个交易体系可能都要受到影响，边际治理成本与排污权的市场价格不会直接相等，这样就有可能形成一个新的成本效率均衡点，因而排污权的初始分配是决定治理效率的重要因素。

Gandgadharan［5］以1994年洛杉矶排污权交易市场为例，研究了交易成本的特征。研究结果表明，在排污权交易的初期，交易成本有重要的作用，随着排污权交易市场的成熟，交易成本的作用会逐渐下降，这也解释了在排污权交易的初期阶段为什么市场交易不活跃的原因。以上研究结论表明，早期研究者在相关研究中几乎都是理论研究为主，涉及到实际操作中的初始排污权的分配问题还是比较少的，其中的原因也许是受传统微观经济理论的影响。因为根据传统微观经济理论，在完全竞争的条件下，排污权市场的效率不受初始排污权分配的影响。随着现代经济学理论的发展以及排污权交易实践的不断进行，Heller等经济学家开始重视对初始排污权的分配问题，并进行该方面的讨论及研究，认为初始排污权分配是排污权交易开展过程中的政治性难题。Barde等政治学家也认识到初始排污权的分配问题是形成和制定政策的最大壁垒。Hahn在其研究中指出，在非理想状态下，初始排污权分配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排污权交易的效率，选择恰当的初始排污权分配方式至关重要。Hahn还指出，当市场中存在垄断势力时，初始排污权分配会对垄断势力的垄断行为产生影响，除非垄断势力在初始分配中获得排污权的数量与其现有量相同，否则其污染治理费用将会有所上升。Peter Cramton和Suzi kerr［6］对拍卖方式和“祖父制”（grandfathering）两种分配方式的优缺点进行了比较，认为二者各有适用的条件。Athanasions给出了农业初始排污权分配的一个讨价还价模型。Borenstein等学者在研究不同机制下的排污权初始分配的有效性问题中发现，从部分拍卖到完全拍卖需要一段时间的过渡。在排污权交易计划的最初，可以确定一个免费分配的比例，再将它进一步划分成若干个阶段，逐渐降低免费分配的比例配额，直到实行完全拍卖为止，因此可以避免对于宏观影响所造成的不利冲击。Sartze takis进一步研究了当生产成本与削减成本不一致的情况，如果产品市场不是完全竞争的，初始排污权的计划分配在一定条件下将优于市场配置。

在对初始排污权分配对产品市场影响方面，Hahn指出，假定在排污权交易市场中存在一个具有市场支配力的排污工厂，那么排污权的初始分配可能影响该工厂的垄断行为，因此可能影响市场力的程度，除非具有市场支配力的工厂获得的初始排污权等于它在竞争环境中拥有的数量，否则，它的平排污削减的总费用要超过最小化的费用。Malik在Hahn工作的基础上作了进一步思考，研究了一个工厂具有市场支配力，同时存在一个或者多个不服从的工厂的排污权交易市场的情况，他得出一个Hahn所没有提到的结论，即如果所有工厂都是顺从的，则具有市场支配力的工厂可能选择拥有超过它所需要的排污权的数量，并使剩余的排污权从交易市场退出。Babiker M，Reilly J和Viguier L进行了研究，他们得出由于某些国家税收的扭曲以及对排污交易市场过多的限制，实行排污权交易并不一定会获得正的社会效益。Laurent Viguier和Marc Vielleb等对欧盟地区温室气体的战略分配方式，提出了两种不同水平的可以计算平衡模型。

2　国内初始排污权分配研究综述

通过对文献资料的研究可以发现，国内学者早期对初始排污权分配问题的研究十分松散和浅显，多借助于美国等西方国家的排污权交易理论及实践来研究国内排污权交易的问题。在如何确定初始排污权分配总量方面，由于我国政府的政策导向，我国学者更偏好“目标总量控制”，研究始于总量控制。

林红［7］在总量控制与排污权交易的研究中论述了大气排污权交易，提出了实施排污权交易的一些原则及总量确定方法。她分析了大气环境管理从“浓度控制”到“总量控制”转变所需要的思想观念、技术方法、政策制度以及如何实施大气污染总量控制。她认为，实施大气污染排放总量控制，在技术上需要逐步建立起良好的空气质量运算计算机系统，以确保目标规划的动态性和科学性，需要逐步建立起针对“总量控制”的收费体系、监测系统，同时有计划地建立一个完善的“总量控制”技术支持系统。

马小明［8］对多个城市的大气污染进行研究，开了发城市大气污染物总量方案的制订方法。该方法引入了排放当量的概念，通过构造区域间大气污染物转移矩阵及线性规划模型来确定城市大气污染物允许排放当量总量及分布，并以此作为区域控制指标分配至污染源，并将其应用在城市大气污染物控制规划中。马小明发现，城市大气污染物允许排放量与排放高度α次幂成正比，0＜α＜1，该参数为总量的分配提供了重要依据。

马中也在关于总量控制和排污权交易方面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工作，对我国当前的总量控制和排污权交易实施中存在的问题进行了实证研究，对现状和背景作了深入分析。他从总量控制和排污权交易的基本内涵和相互联系出发，分析了总量控制与排污交易一体化政策对于环境经济、环境管理、企业管理及宏观经济的意义，提出了实施总量控制与排污权交易的政策条件，即合理的目标、立法、基本原则、总量的确定与分配方法、市场规则、监督管理、违规罚则。马中与杜丹德合著的《总量控制与排污权交易》从总量控制计划的提出入手，介绍了我国总量控制计划的经济、政治、法律背景，通过回顾我国历年的环境管理体系，引出排污权交易理论并详细介绍了我国及美国的排污权交易实践，比较全面地分析了我国现有政策体系与排污权交易联合应用的可行性，是国内当时最全面的关于排污权交易理论与实践总结的著作。

宋国军［9］深入剖析了总量控制与排污权交易的含义、特点和关系，并与美国排污权交易进行对比研究，探讨了总量控制与排污权交易的步骤和意义。他认为，总量控制也是环境政策适应市场经济体制转变的重大行动。总量控制与排污权交易的互补性，使得排污权交易在我国的实施具有可行性。王金南、杨金田［10］对我国二氧化硫的排放交易进行了深入的研究，是国内最早对二氧化硫排污权交易进行专门研究的学者，广泛地探讨了二氧化硫排放控制和二氧化硫排污权交易的实践问题，对我国排污权交易研究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吴健［11］著的《排污权交易——环境容量管理制度创新》结合我国电力二氧化硫减排的具体问题，讨论了排污权交易的理论基础、政策设计以及排污权交易在大气环境容量管理中的政策效应等问题，为排污权交易政策实践提供了研究价值。李寿德就初始排污权分配对市场结构的影响进行了研究，主要分析了排污权在免费分配和拍卖分配条件下进行交易时对市场结构的影响问题。2004年，他又进一步分析了初始排污权免费分配条件下不进行交易和进行交易时对产品市场结构的影响问题。他还基于经济最优性、公平性和生产连续性原则，构建了初始排污权免费分配的几个模型来确定初始排污权免费分配的最优方案。

施圣炜运用期权理论进行初始排污权分配，他认为用期权机制进行排污权初始分配既克服了拍卖和标价出售条件下厂商付费的抗拒心理以及对资金时间价值损失的担忧，又确保了厂商合法排污的权利，还能完全在市场机制下进行交易，定价的理论基础明晰，不存在人为干涉的可能性，有利于交易的进行和交易活跃度的提高。肖江文［12］用博弈理论对初始排污权拍卖问题进行了分析，并基于一级密封价格拍卖方式，建立了排污权交易制度中初始排污权分配的不完全信息静态博弈模型。王先甲［13］研究了排污权初始分配的两种方法，即计划方式与市场方式，分析了两种方式下企业购置排污权的行为和两种分配方式效率之间的关系。他认为在不考虑市场交易成本的条件下，排污权初始市场分配方式可以实现计划方式的整体最大效益。宋玉柱、高岩在公平性和经济效率优先原则下研究了关联污染物的免费初始排污权分配问题，得出了决策模型，并对公平性的权重问题给出了基于最小二乘法的模型。张颖、王勇对目前我国排污权初始分配进行了讨论，并介绍了三种模式的不同实施方法和各自的优缺点，提出基于免费分配和有偿分配相组合的模式，对我国排污权初始分配进行了新的设计思想。赵文会等学者建立了兼顾公平和效率的极大极小模型，并对模型存在的 KKT条件和模型的有效解法进行说明。王小军等学者指出，虽然在理论层面上环境容量总量控制更为合理，但由于其实际操作的困难性，目标总量控制则更为合理。易永锡运用动态相对绩效机制模型对免费初始排污权分配进行研究，并探讨了可实现社会最优的初始排污权分配途径。

3　结论

通过对国外排污权交易理论及实践的研究不难发现，目前国外对排污权交易的研究已经相当具体和深入。在美国，排污权交易是在与其他政策对比甚至竞争的情况下发展起来的，其研究内容都与排污权交易制度实施中的实际问题息息相关，并且是在市场条件逐渐完善时才付诸实施，对实践切实起到了指导作用。我国的排污权交易理论直接借鉴国外，政策需求及实施条件都是由政府创造的。我国排污权交易过程行政色彩比较浓厚，几乎所有的交易都是经政府安排的，市场的作用很薄弱，所以我国学者多以当前的基本国情为基础，提出各种可以实现公平分配的初始排污权分配方案，但方案多以理论和建模为主，缺少可供实例论证的初始排污权分配方案，且用于实例计算的方案多以区域之间的分配为主，具体分配到企业的方案较少。

因此，在分析国内外初始排污权分配方案的基础上，对可具体分配到企业的主要污染物排放总量确认技术方法进行研究，仍是一个有待深入研究的重要课题。

［1］Tom Tietenberg.Environmental and Natural Resource Econmics.Third Edition.New York：HarperCollins Publishers Inc.1992.45-46.

［2］鲍莫尔著，严旭阳译.环境经济理论与政策设计（第二版），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03.

［3］Tom Tietenberg.Emissions Trading：An Exercise in Reforming Pollution Policy.Washington DC：Resources for the Future，1985.

［4］Spence M.Cost reduction competition and industry performance.Journal of Econcmies and Management，1995（29）：133-148.

［5］Gangadharan L.Transaction Costs in Pollution Markets.Land Economies，2000，76（4）：601-614.

［6］Peter Cramton，Suzi Kerr.Tradable carbon permit auctions：How and why to auction not grandfather［J］.Energy Policy，2002，333-345.

［7］林红.大气污染物排放总量控制方案的确定［J］.中国环境科学，1993（5）：328-333.

［8］马小明，李诗刚，奕胜基，叶文虎.中国城市大气污染物总量控制方法及案例研究［J］.北京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1999 （3）：265-270.

［9］宋国军.总量控制与排污权交易［J］.上海环境科学，2000 （4）：146-148.

［10］王金南，杨金田.二氧化硫排放交易—中国的可行［M］.北京：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2002.

［11］吴健.排污权交易—环境容量管理制度创新［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46.

［12］肖江文，赵勇，罗云峰，岳超源.寡头垄断条件下的排污权交易博弈模型［J］.系统工程理论与实践，2003（4）：27-32.

［13］王先甲，肖文，胡振鹏.排污权初始权分配的两种方法及其效率比较［J］.自然科学进展，2004（1）：81-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