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寇宝刚
抗日战争揭开了中华民族空前雄伟悲壮的一页,它以博大的气势和深刻的内涵,彪炳于世界民族解放斗争的史册。在这场战争中,文学是抗击敌人的冲锋号角,文学工作者运用各种形式,全方位、史诗般地描绘了中国人民奋起抗击日本侵略、争取民族独立自由的恢宏画卷。
抗日战争时期,涌现出了揭露侵略者罪行、描写沦陷区人民苦难生活、歌颂英雄业绩、批判妥协投降等多姿多彩的文学作品。它们有的怒斥为虎作伥的民族败类,有的在血与火的交融中化作必胜的豪雄之气,有的塑造战场上身手不凡的英雄人物,有的描绘战时寻常生活中的一个侧面。
“九一八”事变后,最早感受到国破家亡苦痛的东北作家,怀着满腔悲愤创作出一系列反日小说。李辉英写下东北作家群中的第一篇抗日小说《最后一课》。他的长篇小说《万宝山》,与舒群的《没有祖国的孩子》、罗烽的《第七个坑》、端木蕻良的《科尔沁旗草原》、骆宾基的《边陲线上》等,将东北人民奋不顾身的复仇行为和牺牲精神跃然纸上。萧军、萧红的《八月的乡村》和《生死场》,被誉为东北人民向征服者抗议的里程碑式作品,前者展现出一部受难人民的血泪史,后者着重描写东北沦陷后农民灾难深重的生活,以及走上反抗道路的悲壮历程。这两部作品在全国产生极大反响,鲁迅将它们列入《奴隶丛书》,并为作品写序。
田汉作词的《义勇军进行曲》,是奉献给全民族超越时空的杰作,“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言词简短,却给人无穷力量,释放出了蕴藏在中国人民内心深处的巨大能量,凝聚成中华民族坚不可摧的意志。
“七七”事变后,文学发挥了越来越大的作用,抗战文艺队伍不断发展壮大。许多抗战文艺团体建立后,立即开赴第一线。延安的八路军西北战地服务团,由30余名作家、文艺家组成,辗转3000余里,途经16县60多个村庄,演出了20多个节目,为民族自卫战争激发了无穷的力量。
抗日战争为文学艺术提供了抒发民族情感的历史条件,大多数作家都以表现中华民族新的崛起作为义不容辞的责任。民族战争净化了文艺工作者的灵魂,不同创作背景和不同艺术追求的作家,在抗战旗帜下集合起来。他们冒着凶猛的炮火走上战场和街头,以惊心动魂和充满血腥火药味的现实,记录下中国人民在爱国主义感召下顶天立地的斗争事迹。郭沫若、王统照、郑振铎、冯乃超放开喉咙高唱战歌;卞之琳向坚持敌后斗争的将士们呈上了《慰劳信集》;艾青的长诗《向太阳》用太阳象征光明和理想,表达出时代、民族和人民的热望;“雨巷”诗人戴望舒在《我用残损的手掌》一诗中,借抚摸地图的联想,抒发了国土沦陷的哀痛;柯仲平、林山、田间、邵子南等在延安发动“街头诗歌运动”,号召诗歌服务于抗战,他们和全国人民融为一体,共同奏响了空前豪迈的民族解放斗争交响曲。
抗日战争是中国遭受的最大规模的帝国主义侵略战争。在这场战争中,人民的觉悟为反侵略战争提供了可靠保证,中国人民对抗战必胜充满了信心。光未然作词的《黄河大合唱》,以奔腾咆哮的黄河,象征中国人民的顽强不屈。《黄河大合唱》风靡至今,它在最困难最艰险的时候给人们巨大鼓舞,激发出了中国人民抗击侵略者的豪迈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