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徐苏斌 天津大学建筑学院 教授
清末新政时期“建筑学”学科体系的形成
(文/图)徐苏斌 天津大学建筑学院 教授
中国的近代建筑学科体系和教育体系的起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自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建筑教育研究已经积累了很多研究成果,为回答上述问题进行了一定的铺垫。纵观中国近代建筑教育笔者认为有“主动型”和“被动型”两种,“主动型”侧重在民族主义背景下的建筑教育,“被动型”指在殖民主义背景下的建筑教育。以往的研究侧重“主动型”。关注近代建筑教育和关注近代建筑史研究是同步的,其研究首先是从苏州工业专门学校和中央大学的研究开始的[1]。除此之外开始研究清末新政时期以及美术学校的建筑教育[2]。进入21世纪建筑教育的研究又向前推进,反映在对于关键人物和重点学校的研究进一步深化[3]。与此同时出现了近代建筑教育通史性的研究[4]。就既有研究可见“主动型”建筑教育研究主要以20世纪20年代苏州工业专门学校为起始。而对“被动型”建筑教育的成果不多,侧重在哈尔滨中俄工业学校和南满洲工业专门学校[5]。
本文的侧重在于“主动型”,试图将中国的近代建筑教育的起始从民国苏州工专再向清末新政时期推进。笔者在博士论文《比较•交往•启示—中日近现代建筑史之研究》(天津大学,1991年)中有过探讨,以后出版过《近代中国建筑学的诞生》(天津大学出版社,2010年)。本文在这些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探讨了建筑学在“中体西用”指导思想下的导入的初始状况,强调了建筑学作为“西体”是一种表象,而在清末新政提倡国学的背景下儒学作为“中体”占据核心地位。
清末教育体系体现了“中体西用”的思想,经学为体,西学为用。
中国建筑学科最早见于1902年的《钦定京师大学堂章程》。义和团运动以后,清政府开始在政治改革的同时进行了教育改革,派遣维新派张百熙(1847-1907)任京师大学堂的管学大臣。张百熙在1902年(光绪28年7月)草拟了《钦定京师大学堂章程》,这是中国新教育体系成立的基点。该章程参考了日本的学制。其中大学分科目表一节提到:“大学分科,俟预备科学生毕业之后再议课程,今略仿日本例,定为大纲分列如下:政治科第一,文学科第二,格致科第三,农业科第四,工艺科第五,商务科第六,医务科第七……”[6]。
日本的学制参考了欧洲各国的教育制度逐渐形成自己的体系,日本于1886年制定大学制度,设东京帝国大学,1902年时东京帝国大学的分科大学内设有法科大学、医科大学、工科大学、文科大学、理科大学、农科大学[7]。可以看出除了商务科之外几乎完全参照了日本的体系。
张百熙为何会参考日本的学制,这一方面和甲午战争以后维新派学习日本力行变法的背景有关,甲午战争不仅使中国的改革者反省了中国的政治,同时也看到了日本工业救国的成效,工业救国的关键又在于工业教育,于是自1896年开始向日本派遣留学生,同时也开始关注日本学制。另一方面日本的学制已经相对完备,适合同样是东方国家的中国学习。1902年以前已经有很多日本游记,从各个方面考察日本,教育方面著名者有姚锡光[8],他1898年出版了《日本学校述略》[9],1899年出版了《东瀛学校概举》[10],这些书籍无疑对当时的中国教育产生了影响。
1902年8月张百熙提交了《钦定学堂章程》,但是该章程在当时复杂的政情下几乎没有实施。不久光绪皇帝命张之洞[11]会同张百熙、荣庆[12]修订张百熙半年前呈上的章程。和张百熙不同荣庆持保守立场,在《清史稿•列传二二六》中有“百熙一意更新,荣庆时以旧学调济之”的记录。而张之洞企图在顽固派和维新派的主张之间寻找第三条路[13]。维新派康有为(1858-1927)早在1898年就以《请尊孔圣为国教立教部教会以孔子纪年而废淫祀折》提倡儒学[14],1902年梁启超(1873-1929)首次使用“国学”一词,开启了中国国粹主义的先河,他提倡批判地继承儒学,保其旧,增其新[15]。这样的思想也反映在新的章程中。1903年6月27日(光绪二十九年闰五月三日)张之洞会同张百熙、荣庆拟定京师大学堂及各省学堂章程,汇订四编回奏,名为《重订学堂章程》(亦即后来《奏定学堂章程》)于1904年1月13日(光绪29年11月26日)呈报,经光绪御批,同日在京师及各省次第实行。因时在农历癸卯年,又被称为“癸卯学制”。这是清王朝废除科举制度后正式颁布并在全国实行的第一个学校教育法规。张之洞在《重订学堂章程》中这样阐述经学和西学的关系:
“立学宗旨,无论何等学堂,均以忠孝为本,中国经史之学为基,卑学生心术一归于纯正。而后以西学伦其智识,练其艺能,务期他日成材,各适实用,以仰副国家造就通才,慎防流弊之意。”
新改定的《奏定学堂章程》具有两方面明显的特征:即以中国的“经史”为核心,同时学习“西政、西艺、西史”。根据新订的学堂章程,中国的大学分科有经学科大学、政法科大学、文学科大学、医科大学、格致科大学、农科大学、工科大学、商科大学。和《钦定学堂章程》相比较,大学分科的第一科就是经学科,很明显强调了传统的经学的地位。经学的内容又可以从下属门类可以看到,即:周易学门、尚书学门、毛诗学门、春秋左传学门、春秋三传学门、周礼学门、仪礼学门、礼记学门、论语学门、孟子学门、理学门十一学门。这些都是中国儒教的文化的精髓。
至于“西学”,张之洞虽然没有在《劝学篇・外篇・设学》中明确提出学习某个国家,但是在《劝学篇・外篇・游学》中有名句:“至游学之国,西洋不如东洋, 一、路近省费,可多遣; 一、去华近,易考察; 一、东文近于中文,易通晓; 一、西学甚繁,凡西学不切要者东人已删节而酌改之,中、东情势风俗相近,易仿行,事半功倍,无过于此。”[16]这是在总结了以往赴欧美留学的经验教训后下的结论。因此学习日本成为新学制的重点。
中国1903年制定的学制史称“癸卯学制”,不仅时间接近日本1900年(明治33年)修订学制的时间[17],而且从通儒院(日本的大学院)到蒙养院(日本的幼稚园)都基本照搬了日本的体制[18]。《奏定学堂章程》共7章72节,包括了各个等级的学堂章程。和建筑教育相关的包括了《大学堂章程附通儒院章程》、《高等农工商实业学堂章程》和《艺徒学堂章程》。
表1,日本东京帝国大学工科大学科目与《奏定学堂章程》工科大学科目的比较
表2,日本东京帝国大学工科大学建筑学科与《奏定学堂章程》工科大学建筑学科的比较
表3,东京高等工业学校建筑科与中国《高等农工商实业学堂章程》高等工业学堂建筑科的比较
《大学堂章程附通儒院章程》在以经学为本的前提下引进了“建筑学门”的概念。这个时期对建筑的认识已经和《四库全书》的编篡时期不同,建筑已经不是纯粹的经学的附属品或者道具,建筑作为独立的学科被接受,这种影响是通过京师大学堂的总教习吴汝纶[19]的日本考察得到进一步落实的。
吴汝纶对日本考察的成果直接反映在1904年的《奏定学堂章程》上[20]。如果更具体地考察工学科目可以明显地看到相似性。在《奏定学堂章程》中“工科大学分九门”[21],而吴汝纶在1902年(光绪28年9月)的日本考察日记《东游丛录》中介绍日本帝国大学工科大学的科目,“本学设左方之九学科,修业之期限各三年。”两者比较,除了日本的“机械工学科”改为“机器工学门”,“造兵学科”改为“造兵器学门”这样微妙的语言差别之外,内容完全一致(表1)。
建筑学科的情况也是如此。吴汝纶的《东游丛录》和《奏定学堂章程》相比较,也会发现两者密切相关(表2)。
建筑既有Architecture a Fine Art,也有Architecture as a Science,这种始发于英国的概念在日本是通过两个阶段的嬗变逐渐完成的。第一个阶段在明治初期为了振兴工业强化了建筑学的工学一面,把建筑学编入工部大学校的课程;第二个阶段是认识建筑作为美学的特征并探讨民族性问题[22]。我们看到在明治末期日本的建筑学科中已经很好地融合了两个方面的内容。而中国在学习日本时首先设定了大前提,即中国十分强调经学为本。
中国对日本学制中的技术内容表现出最大的接受程度,从课表上看几乎全部接受了帝国大学建筑学科的技术课程,就连地震学也被当作选修课。装饰法和配景法合并在一起。毕业设计虽然没有,但是“第三年末毕业时,呈出毕业课艺,及自著论说图稿。”[23]说明实际上还是和日本一样有毕业设计或者论文的。建筑条例在当时中国尚没有制定,所以被删掉也是可以理解的。
除了工学科目之外,和同时代的日本对建筑的认识相比较,日本在导入西方技术的同时,对建筑的本意有两方面重要的思考,其一是关于建筑的艺术性思考,其二是关于自己的民族性思考,包括民族建筑的艺术和技术,这两者是同步进行的。关于建筑的艺术性思考的科目反映在建筑意匠、建筑历史、美学、配景法及装饰法、自在画、装饰画等课程中。中国也接受这些具有艺术性特征的科目,特别是“美学”是清末导入中国的崭新的门类。从20世纪初到新文化运动时期是中国美学的发端阶段。其代表人物是王国维,王国维从19世纪末到上海接受了西方新学的思想,到1902年立志从事哲学研究,他陆续把叔本华、康德、尼采、席勒等人的哲学、美学、文艺观点,教育思想介绍到中国[24]。建筑学中出现“美学”,也从侧面反映了这个时期中国开始接受美学的概念。
日本19世纪80年代开始出现国粹主义,90年代在文学、人类学、考古学、美术等领域都开始重新认识日本自身,为日本定位,这样的背景促进了建筑的民族性思考。建筑教育课程中的“日本建筑”课程设置是日本的国粹主义在建筑学领域的渗透,是国民国家形成后反思日本民族文化和历史在建筑学科中的反映。中国的国粹主义反映在单独设置的经学科上,而没有在建筑学门中设置“中国建筑”或者与之相关的课程,这说明当时中国对还没有把民族性和建筑学融合起来,实际上是还没进入民族建筑反思阶段,直到民国以后才改变这种情况。
与大学堂章程并行的还有《高等农工商实业学堂章程》(1904年1月13日)和《艺徒学堂章程》(1904年1月13日),在高等农工商实业学堂开设了建筑课,这是中国近代较早的建筑教育。
中国清末的实业教育也是参考日本的体制。1902年吴汝纶的《东游丛录》中详细介绍了日本的实业教育,这直接影响了中国的实业教育。
实业学堂中的高等工业学堂对应日本的高等工业学校。吴汝纶1902年调查日本时还没有颁布统一的《专门学校令》(1903),而1901年东京工业学校作为特例晋升东京高等工业学校,所以中国的高等工业学堂以东京高等工业学校为范本。高等工业学堂设有建筑科和图稿绘画科(东京高等学校称工业图案科,另东京美术学校称图案科)(表3,表4)。图案法改为图稿法。
中等工业学堂的科目和日本的工业学校完全一样(表5),其中和建筑有关的有木工科和图稿绘画科(日本称图案绘画科)(表6,表7)。木工科中教授房屋构造(日本称家屋构造)和建筑沿革,图稿绘画科中教授建筑沿革大意、绘画等。另外,日本的工业学校并没有“初等”工业学堂,中国在初等实业学校中最初也没有设工业学堂,1909年才建立初等工业学堂制度。艺徒学堂升级后的工业学堂相当于中等实业学堂水平。
综上所述,和大学教育一样,实业教育的内容基本上采用了日本内容,可以理解为大学堂课程的简化。由于日本也是处在完善的过程中,因此,中国在引进过程中也有一些变动。另外日本的高等工业学校隶属文部省,而中国则不属于学部而隶属农工商部,可以看到振兴工商在清末的新政改革中举足轻重。
至于建筑教育实践,清末中国建筑教育的实践是从高等实业学堂和艺徒学堂开始的,1904年天津的直隶高等实业学堂速成科设置了意匠图案科,由日本教习松长长三郎任教。同年北京的农工商部艺徒学堂开设了土工和图案科,聘请了日本教习原田武雄、川渊薰平、秋野外也任图案科教习,中山金次郎、小黑忠次郎任木工科教习,1909年改为建筑科,聘请原口吉次为教习,真正开始了中国近代建筑教育实践。[25]
表4,东京高等工业学校工业图案科与中国《高等农工商实业学堂章程》高等工业学堂图稿绘画科的比较
表5,日本的工业学堂和中国的中等工业学堂的科目比较
表6,日本的工业学堂和中国的中等工业学堂的木工科内容比较
表7,日本的工业学堂的图案绘画科和中国的中等工业学堂的图稿绘画科内容比较
近代中国建筑学科的诞生是在清末新政的背景下对于学制改革的结果。1904年伴随着新的学制诞生建筑学作为独立的学科诞生了,从此建筑脱离了古代的“政书”类,不再是典章制度的表象,最终成为体系化的学科。这是当代意义上的中国建筑学科建立的起点。
这个时期建筑学的特征是学制的制定遵循了“中体西用”的方针,在新政时期提倡国学的背景下固守中国传统的经学教育,与此同时将建筑理解为“西艺”或者“中体西用”的“用”,全面引进了日本的体系。通过学科的再编将这个体系所反映的建筑是艺术和技术双重认识带进中国,这一点是值得积极评价的,但是就建筑学科本身来说中国尚没有经历日本明治时期那样对于民族建筑的思考过程,因此在体系里上没有反映出对中国本土建筑学的思考,而是囫囵吞枣式地学习,这反映了从古代向近代过渡阶段的“消化不良”的一面。
本文承蒙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12&ZD230);天津市教委重大项目(2012JWZD4);低碳城市与建筑创新引智基地(B13011);)国家自然科学基金51178293,51378335支持。
C
陈颖,刘德明《哈尔滨工业大学早期建筑教育》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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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德霖《中国近代建筑史研究》清华大学博士学位论文,1992年
--“中国近代教育的先行者:江苏省立苏州工业专门学校建筑科”。杨鸿勋、刘托编《建筑历史与理论》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97年
刘宓《之江大学建筑教育历史研究》同济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8年
刘昭《中国近代建筑教育的先驱刘福泰研究》天津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0年
李白羽《我国近代建筑教育先驱—华南圭研究》天津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0年
连燕堂“梁启超对于国学研究的开创性贡献”《文学遗产》2009(06)
N
聂震斌“回望百年:20世纪的中国美学”,in汝信,曾繁仁主编《中国美学年鉴2001》河南人民出版社,2003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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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谷西、单踊“关于苏州工专与中央大学建筑系--中国建筑教育史散论之一”《建筑师》,89期,2001(05)
彭长歆:“勷勤大学建筑系研究”《2002年中国近代建筑史国际研讨会论文集》,宁波,200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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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康、晏隆余“近代建筑教育史略”in《中国建筑业年鉴(1986-1987)》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88年
钱锋《现代建筑教育在中国(1920s-1980s)》同济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5年
钱锋、伍江《中国现代建筑教育史》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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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振森《中国近代建筑的先驱者——建筑师沈理源研究》天津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2
--《沈理源》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2年;陈颖,刘德明《哈尔滨工业大学早期建筑教育》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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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賀秋五郎『近代中国教育史資料 清末編』日本学術振興会,1972年3月
東京帝国大学『東京帝国大学五十年史 下冊』東京帝国大学,非売品,1932年
汤志均编《康有为政论集》(上册)北京:中华书局,1981,279-28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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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清“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天津工商学院建筑系及其教学体系评述(1937-1952)”in赵辰、伍江主编《中国近代建筑学术思想》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3年
温玉清、孙炼“记天津工商学院建筑系” in杨永生主编《建筑百家回忆录续编》,知识产权出版社、中国水利水电出版社,2003年
伍江、钱锋“黄作燊和他的建筑教育思想” in赵辰、伍江主编《中国近代建筑学术思想》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3年
魏秋芳《徐中先生的建筑教育思想与天津大学建筑学系》天津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5
X
徐苏斌《比较•交往•启示--中日近现代建筑史之研究》天津大学博士学位论文,1991年
--“东京高等工业学校与柳士英”《南方建筑》1994年3月
--“中国近代建筑教育的起始和苏州工专建筑科”(同上)
--《近代中国建筑学的诞生》天津大学出版社,2010年
--“清末图案、木工、建筑教育的试行之研究”,天津市社会科学界联合会编《天津市社会科学界第三届学术年会优秀论文集 科学发展:以人为本,共建和谐》,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7年12月
Y
杨苗苗“刘敦桢对中国近代建筑教育的肇始与发展的影响”《建筑创作》2009(03)
袁熙旸《中国艺术设计教育发展历程研究》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03年
Z
张良皋《匠门述学——为纪念中央大学建筑系成立70周年谈中国建筑教育》《新建筑》1999(02)
张晟《京津冀地区土木工学背景下的近代建筑教育研究》天津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1年
吴汝纶
注释:
1.齐康、晏隆余“近代建筑教育史略”in《中国建筑业年鉴(1986-1987)》(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1988年);徐苏斌“东京高等工业学校与柳士英”(《南方建筑》1994年3月)及“中国近代建筑教育的起始和苏州工专建筑科”(同上);赖德霖“中国近代教育的先行者:江苏省立苏州工业专门学校建筑科”in杨鸿勋、刘托编《建筑历史与理论》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97年;潘谷西、单踊“关于苏州工专与中央大学建筑系——中国建筑教育史散论之一”(《建筑师》,89期,2001/05);张良皋“匠门述学——为纪念中央大学建筑系成立70周年谈中国建筑教育”《新建筑》1999(02)。
2.徐苏斌在博士论文《比较•交往•启示--中日近现代建筑史之研究》(天津大学,1991年)中研究了晚晴建筑教育的成立。赖德霖在博士论文《中国近代建筑史研究》(清华大学,1992年)曾经涉及了北平大学艺术学院建筑系的问题。
3.温玉清“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天津工商学院建筑系及其教学体系评述(1937-1952)”in赵辰、伍江主编《中国近代建筑学术思想》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3年;伍江、钱锋“黄作燊和他的建筑教育思想”,(同上);温玉清、孙炼“记天津工商学院建筑系” in杨永生主编《建筑百家回忆录续编》,知识产权出版社、中国水利水电出版社,2003年;彭长歆“勷勤大学建筑系研究”《2002年中国近代建筑史国际研讨会论文集》,宁波,2002年。魏秋芳《徐中先生的建筑教育思想与天津大学建筑学系》天津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5;刘宓《之江大学建筑教育历史研究》同济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8年;杨苗苗“刘敦桢对中国近代建筑教育的肇始与发展的影响”《建筑创作》2009(03) ;刘昭《中国近代建筑教育的先驱刘福泰研究》天津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0年;李白羽《我国近代建筑教育先驱—华南圭研究》天津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0年;沈振森《中国近代建筑的先驱者——建筑师沈理源研究》天津大学硕士论文,2002;沈振森《沈理源》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2年;陈颖,刘德明《哈尔滨工业大学早期建筑教育》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0年;张晟《京津冀地区土木工学背景下的近代建筑教育研究》天津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1年等。
4.钱锋《现代建筑教育在中国(1920s-1980s)》(同济大学,2005年)以及钱锋、伍江《中国现代建筑教育史》(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8年)是代表作。关于设计史有袁熙旸《中国艺术设计教育发展历程研究》(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03年)。赖德霖的《中国近代建筑史研究》(清华大学出版社,2007年)也涉及了很多的建筑教育问题。
5.陈颖,刘德明《哈尔滨工业大学早期建筑教育》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0。笔者在博士论文《比较•交往•启示--中日近现代建筑史之研究》(天津大学,1991年)中粗略地研究了南满洲工业专门学校。
6.多賀秋五郎『近代中国教育史資料 清末編』日本学術振興会,1972年3月,129-130页。
7.東京帝国大学『東京帝国大学五十年史 下冊』東京帝国大学,非売品,1932年,11页。
8.姚锡光(1857-?)字石泉,又作石荃,江苏丹徒人,1878年,姚锡光任首任中国驻日公使何如璋的随员,驻日本。1898年,姚锡光被张之洞派往日本考察学制。
9.姚锡光《日本学校述略》浙江书局, 清光绪24年(1898)刊。
10.姚锡光《东瀛学校概举》出版地:汉上,清光绪26年(1899)刊。
11.张之洞(1837-1909)曾任湖北学政、四川学政、山西巡抚、两广总督、湖广总督、军机大臣等。
12.荣庆(1859-1917)当时为增派的管学大臣,蒙古正黄旗人,1886年进士,历任刑部尚书。
13.张之洞曾在1898年的《劝学篇》中提出:“其学堂之法约有五要:一曰新、旧兼学。四书五经、中国史事、政书、地图为旧学,西政、西艺、西史为新学,旧学为体,新学为用,不使偏废。”而对西艺的解释:“算绘矿医、声光化电,西艺也。”(张之洞《劝学篇・外篇・设学第三》1898年)
14.汤志均编《康有为政论集》(上册)北京:中华书局,1981,279-284页
15.连燕堂“梁启超对于国学研究的开创性贡献”《文学遗产》2009(6)。
16.张之洞《劝学篇・外篇・游学第二》1898年。
17.参考文部省『学制九十年史』大藏省印刷局,1964年3月,586页。
18.关于参考日本学制,以前已经有一些探讨可以参考,例如王暁秋「京師大学堂と日本」in狭間直樹『西洋近代文明と中華世界』京都大学学術出版社,2001年2月,72-88页。
19.吴汝纶(1840-1903)是清末安徽省桐城县的硕学,25岁中举,第二年又中进士。1902年西太后变法政策转换的时候被管学大臣张百熙推举为京师大学堂的总教习,固执推辞没有得到允准后便变通方式,于1902年6月至10月考察日本的教育制度。1903年2月病逝。
20.关于吴汝纶的日本考察详见:容応萸「呉汝綸と『東遊叢録』-ある「洋務派」の教育改革案--」in平野健一郎編『近代日本とアジア』東京大学出版会,2000年3月,45-71页。
21.多賀秋五郎『近代中国教育史資料 清末編』日本学術振興会,1972年3月,251页。
22.徐苏斌《近代中国建筑学的诞生》天津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二章
23.《奏定学堂章程》详见多賀秋五郎『近代中国教育史資料 清末編』日本学術振興会,1972年3月,256页。
24.聂震斌“回望百年:20世纪的中国美学”,in汝信,曾繁仁主编《中国美学年鉴2001》河南人民出版社,2003年1月所收,2页。
25.徐苏斌“清末图案、木工、建筑教育的试行之研究”,天津市社会科学界联合会编《天津市社会科学界第三届学术年会优秀论文集 科学发展:以人为本,共建和谐》,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7年12月,590-599页。
The Formation of "Architecture" Disciplinary System in the Ten Years of Late qing Dynasty
我国近代建筑学科体系形成于清末。本文考察了以经学为“中体”,技术为“西体”的新政教育改革背景下建筑学作为“西体”被引进中国的过程,分析对比了建筑教育体系的相似性,说明清末建筑学科体系的革命性和囫囵吞枣的特征。
近代,建筑学,中国,教育,清末
The modern architecture disciplinary system in China formed from late qing Dynasty. This essay investigates the process of introducing the architecture as the "western system" into China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new politics educational reform, contrastively analyses the similarities of architecture educational system, which illustrates the revolutionary character of architecture disciplinary system and the traits of lapping up information without understanding in late qing Dynasty.
modern, architecture, China, education, late qing Dynas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