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电影作为七大艺术门类之一,其艺术媒介的表达形式为运动的声画影像。在影像系统中,黄琳教授在《电影学原理》一书中按照影像系统的性质把它为七大类别,即象征影像系统、真实影像系统、抽象影像系统、特殊文化影像系统、兼容式影像系统、神话影像系统和解构型影像系统。本文以《盗梦空间》为例来具体阐明特殊文化影像系统的“特”在何处。
1 被颠覆的一般现实逻辑
在观看完《盗梦空间》以后很多人都会有无数的疑问萦绕心间:影片的最后旋转的陀螺到底有没有停止?整个故事的发展是梦还是现实?如果故事发生在梦中,是美梦还是噩梦?影片中所提到的图腾是什么?到底分了几层梦境?从梦中逃离为什么需要种类如此繁多并且复杂的方法?最后一层梦境到底是什么?可以说,导演诺兰彻底颠覆了人们的理性思维并且打乱了人们的一般现实逻辑。
电影始终围绕梦这个主题,把观众看得云里雾里。而电影中的这个“梦”,正是特殊文化影像系统中的“特”。黄琳教授《电影学原理》一书中提到:特殊文化影像系统的根本特征是叙事机制的合理性不是来自一般现实逻辑而是来自特殊的文化学说。而影片《盗梦空间》的这种特殊的文化学说追本溯源应该就是费里尼说过的:“梦是唯一的现实”。费里尼传承并发展了弗洛依德“文学是作家的白日梦”并且进一步强调了电影与梦境之间的关系。诺兰导演想让置身于电影院的人们感觉到,当影院的灯光暗淡下去,观众就像闭上眼睛进入睡眠,同时也投入到银幕上呈现的梦境之中。
显然,《盗梦空间》是对某种特殊文化学说的形象演绎。考察《盗梦空间》的叙事机制可以发现,影片中经验丰富的老窃贼姆·科布,靠窃取人们梦中有价值的秘密及信息来谋取利益。在一次任务中,他与同伴亚瑟因任务失败而面临被杀危机,他们的另一个同伴将其出卖给了之前的窃梦对象斋藤,斋藤要求科布与亚瑟在全球垄断巨头之子费雷的脑中植入将遣散公司的意念。科布因为想念儿女答应了斋藤的要求,开始了一系列针对费舍的造梦行动。期间,科布克服了前妻莫尔的百般阻挠,终使计划成功。最后,在科布“回到现实”与儿女团聚,用陀螺测试是梦境还是现实世界时,电影戛然而止,引人遐想。
单从叙事机制上我们就可以发现《盗梦空间》的端倪,导演诺兰在无数场景和细节描写中都竭尽全力地让人们脱离现实的世界,并希望通过“诺氏”蒙太奇来颠覆人们的一般现实逻辑。但是值得思索的是,既然诺兰导演竭力颠覆人们的一般现实逻辑,那么他想表达的,又是什么样的“非现实”呢?
2 受众观影的“前理解”
黄琳教授曾经提出:特殊文化影像系统要求受众事先必须具备某种特殊学说,形成对影片的前理解,否则,接受过程就会中断。同时,他要求受众在接受过程中,必须离开自己的一般现实逻辑,按照特殊文化系统的特殊逻辑去接受。
《盗梦空间》的英文名字叫“Inception”,直译为“开启”,也有国外学者更为直观的将其翻译成“观念植入”,植入的自然是影片从始至终贯穿的主题“梦”。而导演诺兰的“梦”完全不具备浪漫色彩,而是现实功利场的延伸。如果在观影前受众会有这样的前理解,那么就会相对容易理解影片。
我们可以来剖析一下导演在《盗梦空间》中给受众制定的特殊规则。影片把人的梦境分为“六层世界”:现实世界—第一层梦境—第二层梦境—第三层梦境—第四层梦境—迷失混沌世界。在《盗梦空间》构造的逻辑中,人们一般活动在现实世界,一做梦就处在第一层梦境中,服用安眠药能够进入第二层梦境。要想进入第三、四层梦境,必须使用加强型药物。而电影中也有设置有两个让人苏醒的办法:一个是“kick”,在电影中表现为重力下坠;另一个是在梦里死亡。使用加强型药物在梦中死亡就会进入迷失混沌世界,这也是进入最后一层世界的方法。而在迷失混沌世界里,只能经历死亡才能回到现实世界。但是当人在这层世界时,往往会记不得这种方法,就可能永远昏睡不醒。
空间有特殊规则,时间也不例外。电影设定每层梦境之间的时间大约以20倍延缓。例如在电影里,现实世界10小时的航班,在第一层梦境中费时约是一星期,第二层梦境中大约是6个月,而在第三层梦境里大约是10年。
电影还为每个梦设有“梦主”,且能同他人分享梦境,电影中的费舍就是梦主。也有专业造梦师可以设计梦境,科布等六人组成造梦小组就在电影中为费舍设计了一个“好梦”。在设计的梦境中,除梦主外,其他人可以意识到自己在梦里。但如果造梦师的梦境太离谱,梦主就会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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