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天一事件”分析网络传播的弱点及应对策略

摘 要：李天一在2011年9月因为打人而被劳教，次年又因为涉嫌强奸而被提起公诉，其母梦鸽展开了激烈的救子之战，而梦鸽多次出场及其言行则引起了网络的轩然大波。然而在这场无法忽视的网络意见集中表现背后则隐藏着一些很值得关注的问题：这当中折射出了怎样的网络传播弱点？这些弱点又将会有怎样的影响？而面对这些影响网络媒体从业者应该怎样去做才可以削弱这些不良影响？本文认为这折射出的网络传播弱点有三：随意性、情绪化和非理性、同质化。在应对策略上讲，有这样三点：其一，网媒从业者把关避免随意性的胡言乱语上线，并且通过有效方式倡导自律负责任的网络传播环境；其二，完善网络发言规则以避免过分的情绪化；其三，应注重选择碰撞性独异性观点以削弱同质化，并进行适当的话题引导。

1 李天一事件所体现出的网络传播弱点

1.1 关于事件的网络反响

自李天一事件案发以来网络上关于李天一。其中百度“李天一”贴吧共有帖子704 685篇（截至2014年4月2日），关注者共20 025人（截至2014年4月2日），精品主题226个。“梦鸽”贴吧共有帖子72 867篇（截至2014年4月2日），关注者共3361人，精品主题96个，其中超过一半精品主题是李天一事件出现后对梦鸽的攻击。从这些数据上来分析不难看出李天一事件之后李天一和他的母亲不仅成了舆论的焦点，而且还成为众网友发泄情绪和辱骂的对象。从道理上来讲不管梦鸽和李天一有着怎样的问题，在网上有这样恶毒的语言去贬低别人都是不合道德水准的。

1.2 李天一事件所体现出的网络传播弱点

1.2.1 随意性

本文通过对百度贴吧上精华帖子的分析，发现当中有大约100个主题都是包含谣言性质的语言，占辱骂性质主题的一半以上。这首先反映了网络传播的一个特点：随意性。因为网络与传统媒体不同，没有特别署名也没有一个系统的审查体系，就导致了网络传播呈现出一定的随意性。网络传播的随意性首先表现在信息的原创者在发布信息时候不会考虑太多道德底线或社会影响之类的东西，而会直接按照自己的意愿创作出相关内容进而发布。第二表现在信息的审核者或类似于信息过滤者这一类人物很多情况下不会像传统纸媒或电视媒体那样进行较长时间的审核，尤其是社交媒体类似于人人网、腾讯空间等相关平台。因为网络的信息量很大很多，尤其是社交媒体信息的更新量都是非常大的，而目前一部分网络媒体并没有去相应地完成这些事情。第三表现在信息的接受者更喜欢用很短的时间接受信息然后转发，根本不顾之后会发生什么，其他人会有什么反应。

而这种随意性在一定程度上和非理性、情绪化、同质化是相互联系的。随意性更加深了非理性和情绪化、同质化。正因为网络传播本身的随意性，才使人们更容易在发布信息时候掺杂自己的情绪；而随意性本身就使同质化特征更为明显。因为随意就意味着不会经过太长时间的思考很容易说出同样的话语，换言之，跟风。

1.2.2 情绪化和非理性

其次在这当中有很多完全不理智的评论，完全是把自己对社会的不满都发泄出来。本文通过分析贴吧中的精华帖子，发现其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主题都是辱骂性质的，同时百分之八十以上辱骂性质的主题都包含大量脏话或对自身状况的不满。这就是网络传播的另一个特点：情绪化和非理性。在百度贴吧相关论坛以及新浪微博上会看到各种情感宣泄化的评论。这是由于网络与其他媒介不同，人们在面对网络时候更多是一个人对着电脑，所以在发表言论时候会形成一种错觉，那就是我所写的东西只是用来发泄情绪而与别人无关。这在传播学中属于一种假象带给人的不良影响，进而会导致一系列难以预期的效果。

1.2.3 同质化

通过分析论坛贴吧精华帖子以及网络名博较有影响力的言论，基本分为几类：（1）辱骂李天一及其父母为富不仁（占到贴吧主题的百分之五十以上）；（2）感叹社会不公，贫富差距较大（占到主题的百分之三十）；（3）对梦鸽私生活进行窥探及推测（占到主题的百分之十）；（4）其他类型言论其中有较理性评论（仅占不到百分之十）。最后在这当中的许多评论都呈现出同质化的特点，不论在任何重要平台上，其言论几乎都是在以激烈语言去抨击李天一和他的妈妈。这些舆论往往有跟风的嫌疑，比如在李天一贴吧中有一个“精华”主题是一个网友写的一首辱骂李天一的打油诗，底下几乎所有的回复都是对那个网友所谓才华的由衷赞叹。笔者曾经尝试发表过一个理性言论，但很快就被屏蔽掉了。这种同质化的特点主要是因为网络中也存在意见领袖，而人们在跟帖时往往不会进行深入思考，于是呈现人云亦云。再加之网络本身就是一个容易集中的媒体，因为网络上的信息量很多，人们来不及去鉴别所以更多时候只能选择跟风，从而出现并不理性的反应。

同质化是互联网传播的一个比较重要特点，就是说信息大量的雷同，情感表达上的大量一致。这种同质化很大程度上是源于网络传播自身信息量的庞大和快餐消费文化的流行。

总的来说通过以上这些数据以及从这些数据透露出来的信息，可知网络传播呈现出了如下三大特（弱）点：随意性、情绪化和非理性、同质性。

2 网络传播弱点及其负面影响

网络传播特点（随意性、情绪化和非理性、同质性）及产生影响：首先网络传播的这三大特点都是比较明显的。无论是随意性还是情绪化抑或是同质性，它们在一定程度上都会给整个舆情造成较明显的影响。而这三大特点也是相互依赖相互联系的。

2.1 随意性的相关影响

2.1.1 随意性使网络信息良莠不齐

可以比较明确地说，首先随意性会使网络信息出现一种良莠不齐的情况。这种良莠不齐表现在信息的杂乱混乱以及大量的非正常言论上。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信息的良莠不齐会使人们在鉴别时头脑发热并且会一股脑儿地接受这些不当言论，从而造成不良影响。比如在李天一案发生之后网络流行着一些没有任何根据的谣言比如四大金刚之类的，而恰恰就是这样的言论被一次次传播，转发量以十万计。

2.1.2 随意性大大削弱了网络信息的正能量

人们形成好的行为需要约束，而随意会让人忍不住“畅所欲言”。而网络作为一个随意性强的意见平台，就使人们在发表见解时容易随意言语，而这些话当中有的完全不符合一般的言论要求如真实与客观。就是这些胡言乱语会在网络上涌现，而这种状况不仅会造成过激观点的传播，同时会让人认为：随意性不仅可以在网络中存在，也可以在现实中延续。当互联网上充斥随意性言论时候，网络中信息的可靠性不仅会削弱，而且影响社会中人们的行为。因为随意性是不会随着人们在网络这一虚拟世界的发泄结束而宣告终止的。这种随意性往往表现为软暴力和攻击性。这就会影响社会整体的氛围和人们普遍的价值选择。其次随意性也大大降低了信息的真实性和准确性。这就使生活中意见平台并不能保证其基本的准确性也难以履行反映真实世界的功能，甚至于这种随意性还延续到网络中某些意见领袖身上（比如说人们常说的官方大V等），因此随意性造成的危害就会更为严重。又由于网络中信息传播速度之快，传播过程之便捷远远优于其他媒体，随意性的信息造成的影响就更令人堪忧。因此随意性造成的影响主要表现在影响人们行为和信息可信度上。

2.2 非理性的相关影响

2.2.1 个人思想情绪化

有人会觉得网络中情绪问题并不严重或者说非理性行为并非遍地都是，但其实客观地讲就李天一这一事件来看至少笔者在互联网贴吧或论坛上所看到的大多数都是一些十分不理性的言论。其实这种不理性不能仅仅用不加思考或不细心分析来解释，而在更大程度上是源自一种情感发泄的欲望。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人会把网络作为一种情绪的突破口，从而借此来发泄自己在其他方面遇到的不良情绪。这种情绪化在一定程度上更加深了网络传播的随意性和同质化。所谓的随声附和就是这样，一个人发表一个言论，然后就会有很多人回应，而这种回应多半是源自这个言论激起了人们的某种情绪，而这种情绪又以集体爆发的形式产出，所以会有比较严重的表现。因此情绪化与同质化这两个特点应该是相互贯穿的。其次情绪化与随意性同样是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如情绪化就使得网民在发表言论的过程中比较随意不会太注重理性的东西更多关注情绪本身。这也是随意性的一种表现。

2.2.2 社会心理病态化

诚然人的确需要发泄自己的情绪然而借助互联网这一媒介来扩散自己的不良情绪以及对社会对他人近乎诋毁的言论，就不能称之为符合道德观的行为了。众所周知，情绪是可以扩散的。而情绪化下人们所表达的观点往往是不理性的或不经过认真思考的。这就使网络传播中出现了大量非常不符合常理的观点或言论。由于情绪化这一网络传播特点，网络上大量信息都不够理性。而这些大量的非理性观点都会造成网络信息接收者本身情绪的激动。比如李天一事件当中本人也想特别客观地看待这一系列事情，然而当浏览过大量相关微博和论坛当中的帖子后的理性已经几乎荡然无存，剩下的就只有对李家教育方式、生活方式和纨绔子弟李天一的厌恶了。传播学中种种理论也表明情绪本身是可以传染的，特别是非理性情绪，甚至比理性思维更容易被人接受。这是人类心理的常态。因此网络传播的情绪化很容易导致线下民众的群情激愤。而这种群情激愤很容易被利用进而转化成一种消极生活态度，一种对很多事情的不信任感或不接受。人们会很容易发现在网络中类似于仇富、嫉妒、对社会不满、厌恶权贵等一类的话题总是特别有市场。因为网络传播的情绪化直接导致了人们喜欢在这个平台表达较为“愤青”的思想。而这种负面情绪往往会更有市场就好像一个魔杖点到了人们隐藏许久的情绪一样，一下子一部分人所有的痛楚所有的忍耐都恨不得在那一刻迸发，进而直接影响很多人的生活状态。试想当媒体受众打开微博打开人人发现网络上充斥的全是这种对生活对世界对社会不满乃至仇视的文字时，受众的情绪就很容易受到较为严重的影响，进而影响自身的生活状态。不良的生活状态如果形成一种普遍现象那对整个社会都是很不利的。因此这应该就是情绪化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这种影响可以以一传十，十传百的速度传输。

2.3 同质化的相关影响

最后值得一提的是同质化。信息的雷同性会使人们不由得在信息接收上放弃思考，而人云亦云地选择单一观点。这非常不利于社会中理性思维的形成。比如当你上网看到的信息几乎都在宣扬着一样的内容时，内心不够坚定、思维不够深入的人会自然而然地接受网上一边倒的观点，进而形成一种舆论上的倾向性，而这种倾向未必是正确的，或者说很可能是过激的。那么当一个过激的观点在社会上形成倾向性时，后果更多的时候并不是乐观的。当过激观点在社会上形成倾向性，就很容易造成社会的不稳定。因为过激观点往往包含强烈的对社会不满的因素，而这种不满情绪一旦以极度的方式爆发出来，后果将会十分不堪设想。因此网络传播的同质性首先会导致错误观点不加选择地泛滥，进而造成人们错误的认识乃至不正常的情绪。而不正常的情绪在网络同质化下会得到进一步的强化，这种被强化的情绪一旦表现为行为，就很有可能是破坏性的。而破坏性的行为又可以借助社交媒体进行进一步的扩散，从而形成一种几乎不可收拾的局面。所以这就是所谓同质化带来的负面影响。这种负面影响是媒体从业者必须意识到的。同质化也可以进一步增加随意性和情绪化。

3 网络传播弱点及其应对措施

那么面对这些问题，媒体从业者和管理者只有采取措施才可能收到预期效果，防范出现的一系列问题。而这些措施必然是有针对性的，需要有的放矢地针对不同类型问题采取不同方式去应对。那么下文将就同质化、情绪化、随意性三种不同特点提出自己一些在应对方法上的构想。

3.1 网媒从业者把关避免随意性的话语上线

随意性这一特点使网络成为一部分人胡言乱语的平台，并且造成了这样局面：在网络中一部分人肆无忌惮地编造谣言，中伤他人，辱骂与自己观点不同的人。那么作为网络媒体人可以用如下三种方式应对这一局面：首先还是要当好把关人的角色，对于一切胡言乱语之类的言论应该立即删除，并且第一时间通知当事人，对其进行提醒乃至警告。同时对信息的把关不能仅仅限于不利于政府国家的言论，凡是肆无忌惮中伤辱骂他人并有影响（评论转发数较多）均需立即删除并通知当事人。其次就是应该通过进行话题讨论媒介宣传等多种方式倡导负责任的媒体传播方式，至少在自身所在的平台内。换言之通过媒介传播形成了一种比较良好的言论氛围，比如说引起话题讨论，宣传负责任的言行等。最后还是要注意一件事情：那就是媒体从业人员换言之媒体人自身也要以身作则，严于律己，慎重发表言论。因为媒体从业人员在一定程度上类似于意见领袖，倘使意见领袖在发表言论时候依然随意，那其他人可想而知。总之，媒体从业人员一要做好把关人，二要做好倡导者，三要注意自身言行。

3.2 完善网络发言规则避免过分情绪化

情绪化这一特点使网络成为了人们各种不理性思维传染的载体。那么作为网络媒体的从业人员应该怎样去应对这一特点潜在的危机并做出适当调整呢？首先，从业人员应该对网络上的信息进行及时的监控，随时清除不够理性、不符合传播伦理道德的言论，并对持续性发表此类言论的用户警告乃至禁言。其次应该在自己所管理的网络媒体中制定一定的传播规则，诸如什么样的言论可以发表，什么样的言论不能发表，跟帖回帖应该遵循什么样的办法。而且这些规则一定要进行细化，一方面方便网络媒体使用者遵循，另一方面也方便媒体监控者执行。此外这些规则一定要在网络媒体中反复强调，这样才能在媒体使用者和监控者中形成一种心照不宣的成规。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只有制定了规则，才有利于良好媒体环境的形成。最后要说的是网络从业人员在信息采编的过程中也应该注意采集比较理性的言论，这样才会促成媒体理性话语氛围的形成。总之，从业人员应当注重信息过滤，无论是采集上把关上（发挥好把关人职责）还是提前对规则的制定中。

3.3 应注重选择碰撞性观点以削弱同质化

互联网上很容易出现同质化的内容。那么假设作为一个网络媒体的管理者该怎样应对这种情况并且作为适当调整呢？从做法上来讲，第一应该在网络编辑中更加趋向于相互碰撞相互区别的观点和内容的采集。因为绝大多数人都会通过网络编撰的集合版面来阅读天下大事，所以当相互碰撞和区别的观点融汇在一起时候人们在网络中喜欢趋同性的心理和行为特点就会得到一定程度的削弱。其次应该在网络编撰中注意采集一些比较独到，异于其他人的观点，这样就会让人们的观点不再总是以趋同化的方式表现出来，会更注重原创性。最后从业者和管理者应该在网络传播中进行适当的话题引导，不论是在社交媒体中还是网络新闻跟帖中。可以针对一边倒的观点给予相应的媒体新闻上的补充引导，或者在社交媒体下属话题中几乎相同的趋向给予一定的拨乱反正，比如委托意见领袖发表见解之类的。总之，在这种情况下针对同质化内容从业者应该在网络编辑注意多样性，选择碰撞性观点并且进行适当引导。这种问题就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

4 结语

通过李天一案件经过思考分析人们可以清晰地看到网络传播的三大特点：同质化、情绪化、随意化。而这三大特点在社会中的影响更多的是负面的，不仅影响社会整体的安稳，更影响社会整体的风气和人们普遍的生活状态。因此为了削弱这些事情的影响，网络媒体从业者应该因势利导，以身作则，倡导良好的媒体环境，制定合理的媒介规则。而开头的一系列问题也可以得到合理的解答和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