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阳羊
斑点狗、花脖率大军浩浩荡荡逼近银苹果海滩。看那队伍,铺天盖地,来势汹汹。乌鸦小弟不由得叹道:“呱,好大的场面!”
吉吉因为紧张和害怕,浑身不停地抖着,口中却虚张声势地直叫:“汪汪,冲上去拼吧……黑黑大叔……只要您敢打头阵……呜……汪……我就跟您往上冲。”黑黑抖得其实比吉吉还凶,他故作镇定地说:“不可蛮干……如今……吧叽城狗军不比过去……毛毛这家伙……会制作火炮和火药枪……军队已经装备了这两种武器……就连乌鸦飞上了天……也能一枪打下来。”
“呱,”这回轮到乌鸦大姐和乌鸦小弟打哆嗦了,“那……那可咋办?”
此时,唯一没发抖的是咪咪,她从容淡定,一副大将风范。吉吉问她:“你不害怕?”咪咪嘴角一翘,“我怕啥?他们来了我就上树。”
说话间,狗军已抵银苹果海滩外,排好阵势。花脖一马当先,冲出阵来,大声喝斥:“汪,黑黑,你为何这么久还没搞定这里?”黑黑小心翼翼地应道:“花大帅,这几位是我的朋友,他们只想在银苹果海滩种一些花儿。等到花儿开了,他们就会离开吧叽国,大帅请回师吧。”
花脖眼神不太好,但他嗅觉极其灵敏,他一声冷笑,说道:“不对,我好像闻到了吉吉天生的体臭,还有猫咪排泄的屎臭尿臊味,哼,怎么又有乌鸦的腥臭?汪,你是和逆贼在一起吧?你说逆贼是你朋友,莫非你叛变了?”
黑黑正转悠着眼珠,思索着怎样才能骗过花脖和斑点狗,让他们撤军,谁料阿黄嘴快,抢先叫起来:“嘎,这也让你看出来了,狗狗不笨。”花脖一听勃然大怒,“汪汪,黑黑,你果真叛变了!看我怎么捉拿你回殿面见陛下。”
黑黑义正词严道:“毛毛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更不是我的主子,何来我叛变一说?我现今已经觉醒,决定赶走毛毛,光复吧叽城!我劝你不要助纣为虐,赶快加入到我们当中来吧。”花脖咬牙切齿道:“呸,胆敢妖言惑众,背叛吧叽国,侮辱伟大的毛毛陛下,我先一炮轰烂你们这些杂碎。小的们,装炮弹!”
花脖手下的炮兵闻令便往火炮中填药装弹,忽然,狂风大作,天空阴云密布,朗朗乾坤顿时变得如黑夜一般。狗军见风云突变,慌成一团。只见一道闪电,利剑一般劈开黑锅底般的天空,炸雷也随后响起,大地都被震得抖了几下。没有任何序幕,大雨便倾盆而下。
咪咪叫道:“全体撤到船舱里避雨!”大家立刻狂奔到帆船上,躲进了舱里。
疾雨劈头盖脸,鞭子一般抽打着花脖、斑点狗和那些狗官兵,他们在一望无际的海滩上,毫无遮挡,只能抱头由着风吹雨打。火炮和火药枪所用的火药也被雨水浇湿了,那些武器变成了废铁。花脖只好传令:“暂停进攻,原地待命!”
暴雨足足下了一个多小时,待到云开日出时,狗兵已成“落水狗”,他们全都伸着舌头粗喘。花脖打个大喷嚏,鼻涕眼泪糊了满脸,他闷声闷气地叫着:“黑黑,你还不赶快投降,等着我灭了你吗?”
黑黑站在船头说:“花脖,你被大雨淋感冒了吧?快回城里狗窝趴着吧,你现在灭不了我,我猜你们的火药已经湿了,枪炮都不能用了吧?”花脖恶狠狠地说:“枪炮废了,我们的牙齿没废。全体将士听令,冲啊,咬死他们!”
狗兵听令,踏着满地泥水,呼啦啦,一窝蜂地冲上来。咪咪见状,不慌不忙地说:“起锚!”帆船起锚,驶离海岸。狗兵冲到海边,只能望洋兴叹。花脖跺着脚咆哮:“汪,要是火药没湿,我早就一炮把船轰碎了,还能由得你们嚣张?”他命令大军就地驻扎,晾晒火药,决不许帆船靠岸。“哼,他们上不了岸,我就把他们饿死渴死在船上!”
帆船沿着海岸,一连漂泊了数日,可花脖、斑点狗所率的狗兵布满了海岸线,帆船始终无法靠岸,船上的食物和淡水已经消耗殆尽。 烈日当空,空气火焰一般炙烤着帆船。船上的伙伴们又饥又渴又热,一个个昏头涨脑地蜷在舱里,连众乌鸦也飞不动了。
大家陷入了绝望中。最先挺不住的是吉吉,他在昏睡中满口胡话:“我要吃鸡皮……”
不久,黑黑也体力不支了,他摇摇晃晃走到甲板上,突然一头栽倒,急得阿黄大呼小叫:“嘎,我还是下海捉些鱼虾给你们吧。”可她也走不动了,声音沙哑地说,“我……渴。”
咪咪因为大多数时间里都在睡觉,因此保存了一些体力,可她面对眼前的困境,也无计可施。正在一筹莫展中,忽听岸上传来阵阵亲切的呼声:“黑黑,我们的好兄弟,领着你朋友上岸吧!我们欢迎你——”
听到呼叫声,咪咪打起精神,走到船头,摆动着耳朵,向岸上望去。
海滩上,鲜花好像在顷刻间就满地怒放了。海风中,满眼花枝招展,蔚为壮观。狗军官兵脱掉了军装,在花丛中欢歌曼舞。咪咪激动地叫起来:“喵,智慧之花开放了,伙伴们快打起精神来!”
是的,智慧之花经历狂风暴雨和烈日暴晒之后,终于在银苹果海滩上绽放了,伙伴们的劳动有了收获。花脖、斑点狗和他们的部下在鲜花的陶醉下,全都恢复了天性。他们将吉吉、咪咪、黑黑和其他小动物迎接上岸,大家互相舔毛相庆,激动地欢呼雀跃。他们齐心协力,继续开荒种花。几天后,鲜花已经围遍吧叽城。
毛毛趴在大政殿上,得知黑黑、花脖等相继率部哗变,岂能不气急败坏?他先后派出无鼻、方脸等率众去征讨,可他们也都一去不归。花香已经飘进吧叽城了。毛毛王国的末日即将来临。(未完待续)
(责任编辑 张仁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