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牧区妇女社会地位及其对草地政策的认知度

2015-02-08 05:35苟钰姣刘兴元张伟明徐长林龙瑞军
生态学报 2015年10期
关键词:牧区比重畜牧业

苟钰姣, 刘兴元, 张伟明, 徐长林, 龙瑞军,*

1 兰州大学草地农业科技学院, 青藏高原生态系统国际管理中心, 兰州 730020 2 甘肃农业大学草业学院, 草业生态系统教育部重点实验室, 兰州 730070 3 甘肃省扶贫办, 兰州 730000

祁连山牧区妇女社会地位及其对草地政策的认知度

苟钰姣1, 刘兴元1, 张伟明3, 徐长林2, 龙瑞军1,*

1 兰州大学草地农业科技学院, 青藏高原生态系统国际管理中心, 兰州 730020 2 甘肃农业大学草业学院, 草业生态系统教育部重点实验室, 兰州 730070 3 甘肃省扶贫办, 兰州 730000

牧区妇女社会地位的高低对草地生态系统健康具有重要的影响。以祁连山区的天祝藏族自治县抓喜秀龙乡为调查研究区域,随机抽取100户藏族牧户为研究对象,采用问卷、座谈和关键人物座谈等形式,对妇女在社会生产中充当的角色、日常生活中承担的家务状况、受教育程度、参与社会活动情况以及对草地政策的认知等方面进行了系统调查和分析。研究结果表明:在农村社会变革中,女性是畜牧业生产的主力军,承担着将近80%的生产管理工作,74.3%的日常家务。其在家庭经济中的决策权和农村社会中的地位也在逐渐提高,在经济方面占36.5%的支配权,拥有14.5%的决策权。但是,妇女的受教育的程度普遍较低,女性的文盲率达14.4%。因此,妇女对草地生产管理技术的接受程度较低,对草原管理方面的政策及相关的法规缺乏认识,这将会对牧区草地畜牧业的可持续发展产生潜在影响。

妇女的社会地位; 草地政策认知; 祁连山牧区

草地生态系统中人口、资源与生态坏境三者相互依存,互为影响,如何协调处理三者之间的关系对草地生态系统的可持续发展极为重要[1- 2]。特别是人口对维持生态系统健康、改善生态系统的生产力与恢复力、保持生态系统的完整性等方面具有主导作用[3- 6]。而人口的社会性别是研究草地生态系统健康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7]。1974年,法国女性主义者弗朗西丝娃·德·奥波妮(Francoise d′Eaubonne)在《女性主义·毁灭》一文中呼吁女性参与拯救地球的工作时,最先提出了“生态女性主义”(ecofeminism)的概念,它认为对女性的压迫与自然的退化之间存在着某种关系[8],并以男人对女人的辖制和人类对自然的辖制之间的内在联系为兼容点,诠释了自然和女性之间具有特殊的天然联系[9- 10]。

祁连山区的藏族牧民大部分居住在高寒缺氧的“世界屋脊”,交通不便、信息闭塞[11],人与自然的斗争艰巨,所以从小就培养了妇女独立的精神和强健的体魄[12]。但在1949年以前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藏族牧区一直奉行封建农奴制统治[13]。受封建文化的影响,妇女承担着放牧、捡牛粪、挤奶、制作乳制品等畜牧业生产及磨青稞、打茶、做饭等各种繁重的家务劳动[14],却不能享受和男子一样的社会地位[15]。新中国成立后,废除了藏区长期实施的封建农奴制,使藏区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事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藏区妇女的社会经济地位也得以显著提高。特别是目前城镇化发展,男性劳动力外流去从事非农牧业生产活动,使得妇女在畜牧业生产经营、草地生态保护与建设以及家庭事务的管理等方面扮演着更加重要的角色[16]。但尽管如此,藏族妇女社会地位仍低于男子是一个不争的事实[17],而妇女社会地位较低导致其自身认识受限,使得她们对草地生态系统科学管理技术及相关的草原管理法律法规缺乏深入的认知,这对藏区草地生态环境保护及畜牧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产生直接影响。因此,妇女的社会地位及其发展问题就成为生态系统中一项重要的研究内容。但前人有关妇女社会地位的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概念的界定及影响因素的宏观分析[18]。为此本研究依据Renzetti等人定义的“社会地位”这一概念为基准,选择了位于甘肃省祁连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内的天祝藏族自治县抓喜秀龙乡为典型个案,采用定性和定量相结合的方法,从妇女参与畜牧业生产、日常家务劳动、社会政治活动及自身受教育水平等多方面反映其社会地位,并在此基础上建立妇女的社会地位与其对草地政策认知的关系,以期充分认识妇女在草地生态系统保护与建设中和对藏区社会、经济和文化的协调与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作用。

1 研究区概况

抓喜秀龙乡是甘肃省天祝藏族自治县内一个藏民聚居的乡镇,地处乌鞘岭-歪巴郎山-代乾山及马牙雪山之间的金强河谷的狭长地带[19],兰新铁路穿境而过,地势西北高东南低。海拔在2878—3425m之间,年均气温-2℃,年降水量400mm,属高寒湿润气候,无霜期76d。耕地面积301.47hm2,其中饲草地128hm2[20]。粮食作物以青稞为主,畜牧业以高山细毛羊、白牦牛为主,特色养殖业有马、鹿,特色种植业有白灵菇和金针菇等反季节食用菌,野生动物有雪鸡、石羊、蓝马鸡、猞猁等,野生中草药有秦艽(Gentianamacrophylla)、冬虫夏草(Cordycepssinensis)、羌活(RhizomaetRadixNotopterygii)、大黄(Rheumpalmatum)、雪莲(Saussureainvolucrata)等,野生植物有菊花(Chrysanthemum)、角菜(Artemisialactiflorawallichex)、地见皮(Nostoscommunevauch)等。目前,有农牧户1087户4588人,人均年净收入1610元。2011年农牧业增加值620万元,大小畜存栏35593头(只),粮食总产量22万kg、油籽总产量10万kg。

2 研究方法2.1 问卷调查

采用典型样点调查和随机、随访调查相结合的方法。于2012年5月—2013年5月期间,对甘肃省天祝县抓喜秀龙乡南泥沟和代乾2村进行问卷调查。通过对当地乡政府机构的工作人员、村干部、牧民进行访谈,调查100牧户,共计446人。其中男性216人,女性230人,被调查者中藏族牧民占85.65%。按照性别和民族将受访牧民分成3个年龄组,基本资料统计见表1。

表1 牧民基本资料统计表Table 1 The basic statistics of investigated herdsmen (Unit: Number)

2.2 数据分析方法

(1)运用Excel软件对家庭成员承担家务情况、家庭事务的决定权力情况、受教育程度等方面进行统计分析。

(2)通过DPS3.0数据处理软件,运用灰色关联度分析方法。采用均值化,首先在不确定母系列的情况下对所用数据进行均值变化,分辨系数取0.1,参数△min=0,输出均值变换矩阵,然后先进行关联度计算并输出关联度矩阵。再将经过均值变换的结果运行输出灰色关联度矩阵。基于影响妇女社会地位的因素来选取相关因子,分客观和主观两个方面,具体见表2。

表2 影响牧区妇女对草原政策认知的客观及主观因素Table 2 The cognitive factors affecting the policy of the women in pastoral area

3 结果

3.1 妇女家庭地位

3.1.1 妇女在畜牧业生产中角色的变迁

改革开放以前,实行人民公社制集体经济。调查结果显示,80%的男性主要从事放牧,每天早出晚归,挣取工分养家糊口;也有40%女性参加公社劳动,然而女性参加同样的生产劳动,获得的工分值往往比男性少,其余女性则在家中照顾老人和小孩的日常起居,劳动量相对较小。因此,在当时的坏境中,牧区妇女主要承担家庭角色,社会生产角色弱化。

1981年实施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草场由家庭承包经营,各家各户建起了围栏,形成了独立经营的生产方式。随后摩托车在牧区逐渐普及,使得男性的放牧模式发生了改变。从此,90%的男性主要从事一些交易和社交活动,80%的家庭中,妇女直接参与畜牧业生产劳动。其参与畜牧业生产活动的时间统计如下:10月中旬牛羊进入冬春牧场,在此期间,妇女每日5:30起床对家畜进行第一次补饲,接着同男子一起将家畜赶往牧场,傍晚6:30左右,将家畜赶回,7:00左右对家畜进行第二次补饲;此外,妇女还帮助男子屠宰淘汰家畜。5月中旬,开始给牛羊剪毛、药浴、帮助男子进行羊羔去势等生产活动。6月初将家畜赶往夏季牧场,夏季牧场距定居地一般较远,男子一般在牧场上扎帐篷照看牛羊,妇女则居住在家中,对留下的小部分母牛进行挤奶,并制作乳制品,隔天去监看家畜。

3.1.2 妇女在日常生活中扮演的角色

图1 家庭成员承担家务情况

图2 家庭成员权利情况

调查结果显示,在农忙期间,牧区妇女劳动时间可长达14—15个小时,90%的家庭主妇,每日清晨5:30—6:00起床开始劳动。调查的100户家庭中,妻子承担家务比例为49.4%,是丈夫承担家务比例(20.3%)的1倍多,女儿(14.3%)和儿媳(11.6%)承担家务比例也远远超过儿子承担家务比例(4.4%);还有部分家庭男子外出打工,家中只剩妻子和老人,女性就成了主要的劳动者(图1)。

3.1.3 妇女家庭权利情况

由于妇女在家庭和经济活动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其社会地位也随之上升。调查的100户家庭中,有36.7%的家庭事务是由丈夫决定(其中有75%以上的家庭在商讨家庭事务时,丈夫往往听取妻子的意见再定夺),14.4%是由妻子决定,这种情况主要出现在丈夫入赘的家庭中,有35.2%家庭是由夫妻双方共同决定的。此外,有31.9%的家庭是由丈夫掌管家中主要钱财,36.5%的家庭是由妻子掌管家中钱财,14.2%的家庭是由夫妻双方共同管理,另外8.7%的家庭是由老人掌管家中主要财务(图2)。

3.2 妇女受教育程度

对100个牧户446人的调查结果显示,女性的文盲率为14.4%,而男性的文盲率为5%,女性的文盲率几乎是男性的3倍(表3)。

牧区的人口受教育程度主要集中在小学和初中水平,分别占到调查总人数的32.6%和43%。总计有19.4%的人口是文盲,其中妻子的文盲率达10%,年龄主要集中在35岁以上。随着国家义务教育的普及,受教育的机会逐渐增多,子辈们的文化水平普遍高于父辈们,然而遗憾的是,两代人之间的文化差异并不明显(表3)。调查还发现,所有的家庭均重视孩子的教育问题,其中有90%的家庭从小孩受教育开始就进城陪读,他们对女儿与儿子的期望均衡。

3.3 妇女参与宗教活动现状

宗教活动是当地牧民主要的社会活动,藏族全民信仰佛教。而佛教对妇女则是极为歧视的,认为妇女是不洁之物,这样就自然而然地影响到了妇女的社会地位。调查结果显示,藏族妇女对宗教深信不疑,将其视为主要的精神支柱。她们生儿育女去寺院祈求,生病治病在寺院求取神药,亡灵后去寺院超度等。然而,宗教却对当地妇女有很大限制,比如,平时不允许妇女进入寺院,一年只有几个重要的宗教节日才许进寺院敬神拜佛;妇女的衣服不许放在经卷上等。长期受“宗教文化”的熏陶,促成了藏族妇女自卑、忍让、与世无争的被动心理。但随着社会文明的进步,对妇女的约束也逐渐减少,比如近5年藏历10月15日的“吉祥天母”节,赋予了女性更多的特权,允许她们以“仙女节”为由,向心仪的人索要礼物或红包。

表3 家庭成员受教育程度Table 3 The education level of family members

3.4 妇女参与政治活动现状

调查结果显示,>35岁的妇女参与社会政治的热情并不高,她们参与当地的村委会选举比例很低,多数都是服从性地参与,自发性参与的人数寥寥无几。进一步深入了解发现,这些妇女受教育程度较低,且普遍都持一种封建社会思想,认为“男尊女卑”,奉行以男性为主体的社会体系,有一种自卑的心理,缺乏自信心和自觉的主体意识。与此相反,<30岁的妇女,参政议政的积极性较高,同时在家中地位也较高,政府官员通常会习惯性地与她们商议官方事务。

3.5 妇女对草地政策的认知

畜牧业是当地的支柱产业,在从事牧业生产的人群中,通过调查统计,妇女承担着78.3%的生产管理工作。由此可见,妇女是推动农村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主力军,那么能否在法律的约束下合理地管理和利用草场,就主要取决于对《草原法》和草原保护相关规定的认知程度。调查结果显示,只有5.1%的妇女明确表示对这些法律法规很清楚;有29.4%的妇女听说过草原法规但不是很了解;有65.5%的妇女甚至没有听说过《草原法》或一点不了解其中的内容。这样的现象对推行草原政策,普及生态知识极为不利。

3.6 基于灰色关联度方法分析妇女的社会地位与草原政策认知的关系

表4显示,在妇女占家庭劳力的比重与其对草地政策认知的关联度分析中,排在前2位关联度是:妇女参与草地畜牧业生产及管理决策的比重(0.5429)>妇女参与社会政治活动的比重(0.5233)。原因在于妇女占畜牧业生产的比重决定着其家庭地位,而家庭地位的高低不仅决定妇女参与草地畜牧业管理决策的比重,而且决定其参与社会政治活动的比重;在妇女参与草地畜牧业生产及管理决策比重的关联度分析中,排在前2位的是:妇女参与社会政治活动的比重(0.5798)>小于40岁的妇女参与草地畜牧业生产的比重(0.5264)。这进一步说明了妇女的社会地位与妇女参与社会政治活动的比重有关,同时也反映出妇女参与草地畜牧业生产管理决策的人群多集中在40岁以下。此外,以上两个因子关联分析结果显示,排在第3位的均是家庭收入,分别为0.4402、0.5041,这也说明妇女参与畜牧业生产的收入是家庭的主要收入来源。

在<40岁的妇女参与草地畜牧业生产比重的关联度分析中,排在前3位的是:妇女参与草地畜牧业生产及管理决策的比重(0.5413)>自身文化程度(0.4488)>妇女参与社会政治活动的比重(0.4445)。这充分说明了<40岁的妇女多参与草地畜牧业生产及管理决策。以及<40岁的妇女参与草地畜牧业生产的比重与自身文化水平及参与社会政治活动有关,而这两个方面反映了妇女的社会地位,也就是说妇女参与草地畜牧业生产决策的比重与其社会地位有关。

表4 灰色关联度分析关联矩阵输出结果Table 4 The matrix of the grey correlation analysis

在妇女自身文化程度与其草原政策认知的关联度分析中,排在前3位的关联度是:家人的文化程度(0.5551)>妇女参与社会政治活动的比重(0.5018)>妇女参与草地畜牧业生产及管理决策的比重(0.4718)。由此可见,妇女自身文化素质不仅受家人文化水平的影响,也受其社会地位的影响,同时还影响妇女对草地畜牧业的生产管理决策比重,而妇女是否做出正确的生产管理决策就与其对草原政策的认知有关。

在宗教信仰与草原政策认知的关联度分析中,排在前2位的是:妇女的自身文化程度(0.4125)>小于40岁的妇女参与草地畜牧业生产的比重。由此反映了宗教信仰受自身文化程度及参与草地畜牧业生产有关,也就是说与其社会地位有关。

在妇女参与社会政治活动比重的关联度分析中,排在前3位的是:妇女参与草地畜牧业生产及管理决策的比重(0.6209)>自身文化程度(0.5137)>在家庭劳力中妇女所占的比重(0.4983),由此也说明了妇女参与社会政治活动的比重与其社会地位有关。

在有关草原退化问题认知的关联度分析中,认为自然灾害是草场退化的主要原因分析中,关联度均比较小(<0.3)。这说明,妇女对草地政策的认知受自然灾害导致草场退化的影响较小。认为过牧是造成草原退化的主要原因分析中,关联度排在前3的是:小于40岁的妇女参与草地畜牧业生产的比重(0.3986)<畜牧业收入占家庭收入的比重(0.3768)<妇女参与社会政治活动的比重(0.3687)。这说明妇女对草原退化问题的认识与妇女的社会地位及畜牧业占家庭收入相关联。

综上所述,妇女的社会地位与妇女占家庭劳力的比重、参与草地畜牧业生产管理决策的比重、自身文化素质、家人文化素质、宗教信仰、参与社会政治活动的比重等有关,而这些又作用于妇女对草原退化问题的认识,进而影响着妇女对草原政策的认知。此外妇女对草原政策的认知与家人对草原政策的认知也存在关联。

4 讨论

妇女社会地位的高低、参与国家和社会事务的管理程度,是社会文明进步的重要标志[21]。在实施“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前,藏区妇女由于受封建传统礼教的束缚和“男主外、女主内”的家庭模式的禁锢,大家一致认为女子就应该做家务,劳动量大是无可厚非的,致使她们遇到天灾人祸、家破人亡的时候觉得是自己的命运问题。“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实施之后,由于家庭劳动力受限,妇女除从事家庭日常劳动外,还从事放牧等生产劳动,与外界接触的机会逐渐增加,妇女在草地畜牧业生产及家庭事务管理中的作用日益突出和重要。此外,国家对藏族妇女社会地位的提升和发展给予了极大关注,先后出台了一系列有关妇女权益保障方面的法律法规,以及妇女发展方面的纲领性文件[22]。以法律为基础保障妇女的权利,使妇女的社会地位较前30年有所提高。

在天祝县抓喜秀龙乡,畜牧业是当地牧民赖以生存和实现脱贫致富的优势产业[23- 24],牛羊是财富的象征[25- 26]。调查结果显示,自“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实施后,妇女参与草地畜牧业生产的比例增加,这主要是由两方面造成的:一是由于妇女缺乏技能,只能从事体力劳动;二是随着牧区交通条件的改善,男性劳动力外流,留守妇女就成了畜牧业生产的主要承担者。因此使得妇女的社会地位逐渐上升,有14.4%的家庭是妻子拥有家庭事务决策权,35.2%家庭是由夫妻双方共同商议决定,有36.5%的家庭是妻子掌管着家中主要财务,此结论与一些研究成果的基本一致[27- 32]。这样,慢慢地与旧藏族社会的明文规定和流传的一些歧视妇女的谚语脱臼[33- 35]。

文化素质低下是牧区妇女的人力资本禀赋落后于男子的根本原因[36- 38]。调查结果显示有12.3%妇女是文盲,高中以上学历寥寥无几。这是因为长期以来受自然及社会经济条件的限制,妇女基本上被束缚在自己的小家庭范围内,很难接触到新事物,缺乏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与互动,使得她们对外界文化有一种天然的排斥力,甚至抵制外来文化,这阻碍了教育工作的推展,从而导致妇女文盲率居高不下。而牧民对草地政策的认知与自身的教育程度呈正比关系[39- 40]。通过灰色关联度分析得知,妇女对草原政策的认知取决于自身对草原退化问题的认识和家人对草原政策的认知,而对草原退化问题的认识于妇女自身的文化程度、参与草地畜牧业生产及管理决策的比重和参与社会政治活动的比重等各种影响其社会地位的因素有关,所以要实现牧区人口、资源、生态环境的可持续发展,就必须给予牧区妇女适合自身价值的教育和社会地位,使她们成为这雪域高原上真正的主人。

5 结语

随着时代的进步和经济文化的发展,藏区社会的生产关系发生了根本的变革,牧区妇女的社会地位也发生了历史性的变化,妇女在草地畜牧业生产及家庭事务管理中的地位日益重要,其社会地位也得到了显著提高。尽管如此,藏族妇女的社会地位仍然低于男子。要解决这些问题,就必须做到以下3方面:首先,需要改善当地的科技教育水平;其次,加强牧区妇女的扶贫帮困工作力度,提高妇女享有的社会福利;再次,鼓励妇女参与到社会政治活动中,增加妇女与外界接触的机会。最终将牧区妇女的聪明才智和潜力充分的挖掘出来,以促进牧区生态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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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investigation of women′s social status and their recognition of the grassland policies in the pastoral area of the Qilian Mountains

GOU Yujiao1, LIU Xingyuan1, ZHANG Weiming3, XU Changlin2, LONG Ruijun1,*

1InternationalCentreforTibetanPlateauEcosystemManagement,CollegeofPastoralAgricultureScienceandTechnology,LanzhouUniversity,Lanzhou730020,China2KeyLaboratoryofGrasslandEcosystem,CollegeofPrataculturalScience,GansuAgricultural,Lanzhou730070,China3GansuProvincialPoverty-AlleviationOffice,PRC, 29GaolanRoad,Lanzhou730000,China

Women′s social status in pastoral areas has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health condition of the grassland ecosystem. In this paper, Zhuaxixiulong township of Tianzhu Tibetan Autonomous County, located in the eastern part of the Qilian Mountain, was chosen as the study area. Interviewees were randomly sampled from 100 Tibetan households. Through a variety of integrated social survey methods, such as questionnaires, villagers group meetings and one-on-one interviews, a systematic analysis was undertaken of women′s roles in social activities, in animal production in the pastoral area and in housework, and their educational backgrounds and cognition of grassland policies. The results show that at the current stage of development and reform in rural areas, women perform as the main labor force in both livestock production and daily chores, undertaking nearly 80% of the production work in the field and 74.3% of the family. It could also be seen that women′s social status and their influence in family economic decision-making has been gradually improving; the proportion of women participating in the family economic decision-making is 36.5% and the proportion with the final say is 14.5%. However, women′s educational level was generally lower in pastoral areas with a female′s lliteracy rate of 14.4%, which has resulted in lower adoption of grassland production and management technology by women, and less awareness of the efforts of national grassland policies, laws and regulations and weaker understanding of their impacts. This research implies that in pastoral areas women′s literacy, decision-making influence and social roles may be factors in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he grassland-based animal husbandry industry.

women′s social status; recognition of grassland policy; Qilian Mountains pastoral

2013- 07- 08;

2014- 05- 30

10.5846/stxb201307081862

*通讯作者Corresponding author.E-mail: longrj@lzu.edu.cn

苟钰姣, 刘兴元, 张伟明, 徐长林, 龙瑞军.祁连山牧区妇女社会地位及其对草地政策的认知度.生态学报,2015,35(10):3472- 3479.

Gou Y J, Liu X Y, Zhang W M, Xu C L, Long R J.An investigation of women′s social status and their recognition of the grassland policies in the pastoral area of the Qilian Mountains.Acta Ecologica Sinica,2015,35(10):3472- 34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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