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褚时健捻鸡粪的手

□ 《中国农资》评论员 赵光辉

出差途中看视频打发时间，是不错的选择。但看到的不尽是开心解颐的东西。这不，农资圈朋友上传的一段视频就够让人闹心的。这是河北经济频道前段时间的一个专题报道——河北无极等地出现了假冒的有机肥。无良之徒用沙土掺些牛羊粪冒充鸡粪，做成鸡粪有机肥。为了骗人，他们还玩起障眼法——在这些沙土为主的假有机肥中掺杂些鸡毛，给人鸡粪的假象。

这一方面反映了有机肥市场在逐步扩大，人们的施肥观念在转变。另一方面，说明市场的规范与监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我们还没有达到自律他律、规范有序的“理想国”时。面对苦心孤诣、用心良苦的无良之徒，农民需要成为“出手不凡”的人。

上次在火车杂志上读到一个有趣的人——一位华裔美籍科学家用高速摄影研究蚊子穿越雨幕的奥秘。曾经很是感慨地写了一篇文章表扬人家。这次旅途中，通过微信看到了一段视频：解密刘谦在央视春晚表演的魔术“币穿玻璃”背后的故事。在高速摄影镜头下，你会看到把戏再简单不过了——三枚硬币中有两枚在受到震动后会自动合并成一枚。最让人开眼的是，刘谦从玻璃板下张开手掌拍上去的那一瞬间，高速摄影让人们看到他手心早藏有一枚硬币。这样，玻璃上面“少”了一枚，玻璃下面“多”了一枚。聪明的我们就“发现”了秘密——那一定是穿越，否则对不起我们学过的算术和我们雪亮的眼睛。刘谦没有欺骗谁，他只是设计了一个场景，适度地调动起大家的视觉、常识、逻辑、联想，然后我们把自己“骗”了。

达成这一切的只是一个字——快——快到你的眼睛看不到真相，于是你的大脑出面，把事情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于是魔术在他的暗示、你的参与下完美呈现。但当有一个比刘谦的手还快的东西出现时，“剧情”就反转了——真相水落石出。这个时候我们往往会发现，其实没那么离奇神奇高大上。

就像褚时健的褚橙其实也没有那么神奇。他只是比别人用心一点、认真一点、辛苦一点、坚持一点。这些微小的差别造就了他大师般的地位。褚时健在哀牢山上种植冰糖橙时，和好几家农户都在同一家养鸡场买鸡粪。每次买鸡粪大多数人都是直接拎着袋子，过秤、交钱、装袋。而褚时健会把鸡粪倒出来，然后放在手掌上捏一捏，看看水分多少，看看有没有掺过多的锯末。一位见过此情景的人评价说：“鸡粪那个臭啊！我是根本做不到的。你能想象吗？一个80多岁，有着那样经历的人，把一袋子臭鸡粪倒在地上，用手抓起了捻。他眼睛又不太好，还要凑到脸前看！”褚时健的捻鸡粪看似“出手不凡”，其实不是什么高精尖技术，只是一份认真。

我们一方面要推进农业规模化种植，创造更高的规模效益；另一方面，在规模化之下也要追求专业精深。试想，如果河北农民遇到那些造假的鸡粪肥，只要像褚时健那样认真一点，骗子掺多少鸡毛也没用啊！如果这种认真态度、专业精神多积累一点、多推广一点，我们的农业是不是就更现代化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