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电影字幕翻译的文化策略解析

卢丹晖

（漳州职业技术学院 应用外国语系，福建 漳州 363000）

英文电影字幕翻译的文化策略解析

卢丹晖

（漳州职业技术学院 应用外国语系，福建 漳州 363000）

针对影视作品字幕翻译中文化差异的现象，结合字幕翻译的特点，以四部英文电影字幕的英译汉为实例进行分析，提出运用归化和异化的文化翻译策略结合直译法、替代法、删减法的翻译方法处理文化差异，注重语言和文化的双重传递，实现文化交流和传播。

字幕翻译；文化翻译策略；归化；异化；翻译法

在多元文化中，影视作品是各国文化传播和交流的重要组成部分。由于语言和文化的差异，往往需要准确精妙的字幕翻译为观众展现异域文化风情，帮助观众增强对影视作品的理解力，促进情感和文化交流。因此，近年来字幕翻译已成为学者研究的热点方向。

一、字幕翻译的特点

字幕翻译是一种特殊的语言转换类型，是原声口语的浓缩的书面译文，具有文学翻译的共性，又有自身的特性［1］。字幕翻译必须准确地将影视作品中源语对白转换成目的语文字，才能给观众呈现完整的视听感受。钱绍昌归纳总结影视语言的特点在于其聆听性、综合性、瞬时性、通俗性和无注性［2］。张春柏认为影视作品的特点在于语言的即时性和大众性。［3］综上所述，作为特殊文本类型的字幕翻译，笔者认为具有三个特点：时空限制性、多元综合性和文化差异性。

（一）时空限制性

影视作品的声音和图像定格屏幕就几秒。字幕的显示与声音图像同步，不像书面文学可让观众随时随地无限阅读，这是字幕翻译的时间限制性。字幕显示的位置在屏幕下方，通常排列为1—2行、40个字符内，这是字幕翻译的空间限制性。因此，字幕翻译要通俗简洁，才能让观众迅速获取信息，了解影视作品的内容。

（二）多元综合性

影视作品题材广泛，形式多样，能满足多元文化的需求。字幕翻译将影视中的对白转换成文字，是口语与书面语的综合体。其多元综合性体现于：人物情感、故事情节和声音画面交融，既有艺术性和文学性，又通俗易懂，能与观众产生情感共鸣，体现社会性和生活性。

（三）文化差异性

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独特的文化，而影视作品则各国文化的展示窗口。同样是爱情片但各国的婚礼习俗不同；同样是鬼神片，但中西国家对鬼神的想象和定义不同；同样是奇幻片，但中国和北欧的神话传说截然不同。语言和文化的差异使异国观众难以领略作品中的风土人情和文化习俗。

二、文化翻译策略

字幕翻译的时空限制性、多元综合性和文化差异性主导影视作品翻译的风格、内容和难度。字幕翻译不仅是语言的沟通，更是文化传递的过滤器，而字幕翻译中的文化处理是译者的瓶颈。如何寻求源语文化和目的语文化的平衡点，既保留源语文化的信息，又让目的语观众在欣赏影片中产生文化共鸣呢？

美国学者劳伦斯·韦努蒂于1955年提出归化和异化的理论。归化就是以译语的文化背景为依据，尽可能地向目的语文化靠拢，所使用的翻译方法是目的语文化可以接受［4］。归化法的代表人物之一是奈达，他的功能对等论中语义信息对等、风格对等、文化对等以及读者反应对等四个标准正是归化法最好的诠释［5］。采用归化法时，对于无法在目的语中找到相对应的文化信息，译者应站在读者的立场寻找相近的目的语文化信息，来解释源语言信息，既能减少观众的陌生感，又能传递源语言的文化信息。异化是翻译中尽量保留源语言文化特征，让目的语观众认识和体验异国文化特色。针对本土化特色的文化负载词，即使缺乏相对应的关联信息，译者采用异化翻译，也能让观众结合故事情节、人物的情感和图像等，而不会产生歧义。归化与异化的翻译策略，从文化的角度是共谋与抵抗的文化策略［6］。近年来诸多国内学者将归化和异化的研究与应用语言学相结合，从文化角度指导文学、广告、旅游、商标、影视等翻译，为文化传播服务。

好莱坞电影《功夫之王》运用穿越剧情将美国现代生活与中国神话故事《西游记》完美结合，是一部中西文化结合的经典影视作品。译者运用归化和异化相结合的文化翻译策略，巧妙处理中西文化差异，再现中国古典文化特色之美，和美国现代文化生活。电影中的场景分为两部分：一是杰克在现代美国社会中受到几个小流氓欺凌，被迫去抢劫；二是杰克无意间通过“无门之门”穿越来到古代中国经历一场神话之旅。对于杰克来在古代中国解救美猴王的部分，译者采用归化法再现《西游记》神话故事：耳详能熟的故事情节、如梦如幻的天宫和神仙、熟悉的语言表达让中国观众重温记忆中的经典传说。

例1原文：Once every 500 years，the Jade Emperor hosts the Peach Banquet，here，the heavenly ministers gather to celebrate their longevity，and drink the elixir of immortality.

译文：每隔500年， 玉帝举行蟠桃盛宴，天宫的神仙们在此庆祝他们的长生不老，同时饮用琼浆玉液。

例2原文：With this weapon in hand，his qi became like fire，his stick fighting like magic.

译文：金箍棒在手，他无所不能，武术简直神乎其技。

例3原文：The man who honors his teacher honors himself.

译文：敬师者，人皆敬之。

例1中的玉帝、蟠桃盛宴和琼浆玉液等词，是中国神话传说的专有名词。例2和例3是地道的中文古语表达方式，符合杰克来到古代中国的场景。译者运用归化法翻译中国的经典文化词，地道的中文表达保留中国文化底蕴，符合中国的语言习惯和思维方式，能与中国观众产生语言和情感的共鸣，激发观众对中国古典神话的向往和热爱。

影片中杰克在美国现代社会生活的部分，多处出现美国俚语和习语，译者则多次采用异化法完成字幕翻译，在译文中保留英语文化的韵味和风格，体现好莱坞电影的风格，为观众展现地道的美国生活。

例4原文：I have been your weed-whacker for two days while you sit like the king of England.

译文：我当你的除草工已经两天了，而你就像英格兰国王一样高高在上地坐着。

例5原文：There is a guy in“Virtual Fighter 2”who uses Buddha Palm.

译文：游戏“VR战士2”里面有个家伙就用如来神掌

例6原文：You hang out with them chinks in C-town.

译文：你跟唐人街的那些华裔鬼混。

译者运用异化法将例4翻译成“像英格兰国王一样高高在上”，符合英语的思维方式和表达习惯。 例5“VR战士2”是1995年一款风靡世界的电子格斗游戏。例6中 “chink”和 “nigger（黑人）”一样是侮辱人的俚语，“chink”翻译为“华裔”； “C-town”翻译为“唐人街”，反映美国种族歧视的历史文化，符合片中几个美国小混混的对话语境，体现美式口语风格。

归化和异化是两种看似对立的翻译策略，却是相互依存互补。归化法以观众的理解力为出发点，强调文化的转换和传递；异化法则是保留源语文化的风格和原貌，展现源语文化的特色。终究到底，归化法和异化法都共同为文化对等服务。通过归化和异化法的互相配合，既保留影视作品的风格，又让观众理解作品。任何译者都无法在翻译影视作品时，完全采用归化或完全采用异化。

三、翻译法

归化和异化的文化翻译策略为字幕翻译指明方向，但译者要综合考虑人文历史，社会环境、民族特色、风俗习惯等方面的因素，选择适合的翻译方法。影视作品常有通俗口语、低俗俚语、约定俗成的习语和晦涩难懂的成语，也有神话传说和历史典故。下文以多部英文电影中的英译汉字幕翻译为实例，来分析字幕翻译中译者如何运用直译法、替代法和删减法处理文化差异，达到语言和文化翻译的巧妙结合。

（一）直译法

对于源语和目的语相似的文化，或外国观众熟悉的文化，直译法是最常用最合适的翻译法，不会造成误解。例如，好莱坞电影《功夫熊猫》运用直译法为中国观众展现耳熟能详的功夫和人物形象，激发观众对中国武术的热爱和对神话传说的向往。Monkey style猴拳，snickety-snake金蛇狂舞，feet of fury旋风腿，Wushi finger hold无极拈花指，Dragon warrior神龙武士，the Furious Five盖世五侠，master oogway龟仙人，Dragon scroll龙之卷轴。

电影《功夫熊猫1》中的对白多处使用直译法，简洁的语义传递，相近的文风展示，达到语义、风格和文化的对等，让人一目了然，意犹未尽。例7中谈及中西国家都痴迷的“武术”“武士”“出神入化的功夫”，例8中则是中西国家相似的俗语“命中注定的事情躲不掉”。

例7原文：Legend tells of a legendary warrior，whose kung fu skills were the stuff of legend.

译文：传奇故事传颂者一名传奇武士，他的功夫出神入化。

例8原文：One often meets his destiny in the road he takes to avoid it.

译文：命中注定的事，躲也躲不掉。

（二）替代法

当影视作品中的异国文化与本国文化大相径庭时，容易让观众迷惑不解。译者可用观众熟悉的本国文化替代异国文化，帮助观众理解文化内涵并获得预期的观影感受。迪士尼电影《加勒比海盗》以18世纪的欧洲海权争霸、英国对外殖民扩张和海盗猖獗为故事背景，内容涉及海盗生活、欧洲神话传说、历史战争及法律法典等，是中国观众陌生的文化内容。译者在字幕翻译中多处运用替代法，方便观者理解剧情。

例9原文：On my word，do as I say，or I'll put this trigger and be lost to Davy Jones'locker.

译文：按我说的做，否则我就扣扳机自杀，然后沉入大海里。

例10原文：He is the spitting image of old Bootstrap Bill come back to haunt us.

译文：他就是比尔的儿子，那个总缠着我们的比尔。

例9“Davy Jones”是欧洲传说中的海中恶魔戴维·琼斯，也被称为“深海阎王”。如果直译“Davy Jones' locker”中国观众会迷惑不解，而替代法翻译为“沉入海底”，让人一目了然。例10“spitting image”是指一种古老的巫术，后引申为低俗的比喻“一模一样”，译者运用替代将“spitting image of old Bootstrap Bill”译为“比尔的儿子”，让观众了解剧情，理清人物关系，而整句译文又能体现海盗说话时的愤怒语气。

（三）删减法

影视作品字幕的时空限制性，要求字幕翻译简洁易懂。对于占空间又影响观众的理解力的文化信息就要求译者使用删减法处理。美国电影《暮光之城》讲述吸血鬼与人类的爱情故事。吸血鬼是西方传说中的变异人种，与中国鬼神故事中人物形象完全不同，中国观众较为陌生。译者采用删减法压缩信息，抓取有用信息，剔除次要的元素，在瞬间为观众传达准确简要的文化信息，清除文化理解障碍。

例11原文：I have considered radioactive spiders and kryptonite.

译文：我有想过（你）是蜘蛛侠或超人之类。

例12原文：My family，we think of ourselves as vegetarians，cause we only survive on the blood of animals.

译文：自认为是素食者，因为我们只喝动物的血。

例11中 “radioactive spiders and kryptonite”原义是“被放射性变种的蜘蛛咬后发生变异的蜘蛛侠和摸过氪石后拥有超能力的超人”。“蜘蛛侠”“超人”“钢铁侠”和“绿巨人”等是好莱坞电影塑造的家喻户晓的超级英雄。译者运用删减法翻译为“蜘蛛侠或者超人”，而没有详细向中国观众解释蜘蛛侠和超人的产生过程，仅仅是为了将“吸血鬼爱德华”与“蜘蛛侠和超人”做类比，简洁翻译却不影响剧情。例12运用删减法省略翻译“survive on”和”My family”，将“vegetarians”的译文“素食主义者”也缩减为“素食者”。恰当的比喻和简要的介绍让观众明白“吸血鬼爱德华家族不喝人血”，简洁明了，省时又省空间。

直译法、替代法和删减法是字幕翻译中常见文化处理的方式，根据实际情况分析文化差异，斟酌文化负载词，灵活使用多种翻译法展现影视作品的内容和风格，让观众更好欣赏作品的异国文化特色，达到预期观影感受。

四、结语

字幕翻译对于各国影视文化交流的作用不言而喻。随着影视文化传播的发展，对译者翻译能力的要求不断提高。运用适合的文化翻译策略和翻译法，能让异国观众体会影片中的语言习惯和民族文化，促进文化交流。通过文中的多部电影的字幕翻译实例分析，笔者认为译者可以采用归化和异化法的文化翻译策略结合直译法、替代法和删减法的翻译法处理字幕翻译中的文化差异现象，对文化信息进行过滤和传递，能翻译出更多高质量的作品。

［1］ 王新杰，张文.从“读者的责任”到“观众的责任”［J］.辽宁师范大学学报，2012（3）：392-396.

［2］ 钱绍昌.影视翻译——翻译园地中愈来愈重要的领域［J］.中国翻译，2000（1）：61-65.

［3］ 张春柏.影视翻译初探［J］.中国翻译，1998（2）：50.

［4］ 刘堃.从功能对等角度探究影视字幕文化负载词翻译［J］.牡丹江师范学院学报，2013（2）：126-128.

［5］ Nida，E.A.and Charles R.Taber.The Theory and Practice of Translation［M］.Leiden：E.J.Brill 1969：12.

［6］ 朱安博.翻译中的“同”与“异”之辩［J］.外语学科，2011（5）：124-127.

（责任编辑：马圳炜）

Cultural Strategy Analysis in Subtitle Translation of English Films

LU Dan-hui
（Zhangzhou Institute of Technology，Zhangzhou，Fujian，363000，China）

According to phenomena of culture differences in movie subtitle translation，combing with characteristics of subtitle translation，choosing four English films as examples to analyze English-Chinese translation of film subtitle，propose cultural translation strategies of domestication and foreignization，as well as subtitle translation methods of literal translation，substitution and deletion，focus on the dual transfer of language and culture to realize cultural exchange and communication.

subtitle translation；cultural translation strategy；domestication；foreignization；translation method

H315.9

A

1673-1417（2015）03-0021-05

10.13908/j.cnki.issn1673-1417.2015.03.0005

2015—08—28

卢丹晖（1980—），女，福建漳州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英语教学和英语翻译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