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经济社会发展的国内外环境分析

2015-01-30 03:34:37白小虎卜永光
治理研究 2015年5期
关键词:发展

□ 白小虎 李 涛 卜永光

浙江省经济社会发展的国内外环境分析

□ 白小虎 李 涛 卜永光

文章从浙江所处的经济社会发展阶段及其与外部世界联系紧密的特点出发,着重从对外开放、经济转型和社会转型三个方面分析“十三五”时期浙江经济社会发展的战略环境。外部世界的压力和风险增加,浙江要积极推进“一带一路”战略,在发达国家和沿线发展中国家之间寻找贸易和投资机会;“老龄化、流动人口常态化、阶层固化”加大了建设城乡和谐社会难度,在加快经济转型升级的基础上,要加强公共服务供给能力建设;顺应国内经济带统筹协调、区域分工的趋势,浙江要面向“一带一路”发挥服务中西部开放开发的功能,抓住工业化后期的产业创新潮流,现代服务业和先进制造业融合,奠定“新常态”下高质量的中高速发展平台。

“十三五”规划;开放经济;外部风险;社会转型;新常态;一带一路

2015年是全面深化改革的关键一年,是全面落实依法治国方略的开局之年,是“十三五”的布局之年。国际国内环境复杂多变,各种因素错综交织,制订“十三五”规划,需要把握国际国内大趋势,对机遇与挑战未雨绸缪。

一、浙江经济社会的发展阶段与特点

“十二五”期间,浙江突出转型升级主线,着力抓改革、促转型、治环境、惠民生,大力推进“浙商回归”、“五水共治”等重点工作,主要经济指标处于中高速增长合理区间,结构效益持续向好,民生不断改善。

(一)进入工业化后期,有望迈入高收入地区行列

2014年浙江省人均GDP达到11878美元,预计2015年可以突破13000美元。按照世界银行对低收入、中等收入、高收入国家(地区)的界定标准,浙江基本摆脱了“中等收入陷阱”风险,“十三五”时期将迈入高收入阶段。

2014年浙江省一二三次产业分别增长1.4%、7.1%和8.7%,三次产业增加值占比为4. 4:47.7:47.9,第三产业比重首次超过第二产业。当年我国二三产业增加值比重为43.9%和46. 1%,比重远低于浙江省。浙江省的工业化进程领先于全国水平,服务业比重超过第二产业,是工业化中后期向工业化后期过渡的标志,服务业的发展建立在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基础之上,浙江省经济转型升级和经济服务化同步协调。

(二)城乡协调,城乡二元社会向现代城市社会转型

2014年浙江省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为40393元和19373元,增长8.9%和10.7%,扣除价格因素分别增长6.8%和8.3%,城乡发展差距全国各省市(区)最小。深入实施新型城镇化战略,城市化率从2011年的62.3%提高到64.9%。探索城乡发展一体化走在前列,积极推进统筹城乡发展体制改革,以德清县为试点,从城乡土地、城乡户籍等方面推进改革,形成以城带乡、城乡一体发展的格局,加快本地农民市民化进程。随着城乡户籍的进一步统一,城乡公共服务均等化推进,城乡二元社会差别日益缩小,向现代城市社会转型。

(三)面向全球化贸易与投资的开放经济

浙江开放型经济迅速发展,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形成了以一般贸易为主导、多种贸易方式共同参与的发展格局。2014年进出口总额达到3551亿美元,外贸依存度有所下降。进出口结构有所优化,市场结构更加多元,产品结构升级,国际竞争力提高,抵御外部风险的能力有所提升,民营企业成为浙江出口的主力军。

外贸依存度下降的同时,“走出去”战略初见成效。利用外资数量与质量并重,对外投资初具规模。投资来源和方式多元化,第三产业已成为利用外资的主力。2014年全年实际对外直接投资34.8亿美元,同比增长45.2%。至2013年末,全省经审批和核准境外企业和机构共计6444家,累计中方协议投资额203.7亿美元,投资项目遍布六大洲121个国家和地区,数量和规模居全国前列。

综上所述,“十二五”时期,从浙江经济社会发展的阶段和特质来看,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收入水平提高,“中等收入陷阱”明显风险下降,经济转型升级不断推进,工业化后期的特点明显;城市化即将进入成熟阶段,速度放慢但质量提高,城乡二元社会逐步向现代城市社会转变;从全球分工和国内经济布局看,浙江位处开放经济前沿,对我国中西部对外开放起到带动作用,开放经济体与世界经济紧密相关。鉴于以上对发展阶段和发展特质的判断,浙江经济社会发展的全球化和现代化进程,不仅要着眼于“新常态”之下的国内环境,还要充分考虑国际环境变化带来的风险和机遇,因而对开放经济环境、社会转型环境和新常态下国内宏观经济及区域环境尤为敏感。

二、政经互动、剧烈变动的国际环境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发生以来,国内外环境发生了较大变化,开放经济是浙江“十三五”规划中需要考虑的基本背景。浙江经济社会发展不仅要着眼于“新常态”之下的国内环境,还要充分考虑国际环境的波动与冲击。

(一)全球贸易和投资正在发生结构性变化

全球竞争日益激烈,国际贸易和投资呈现出一系列新的发展态势。(1)服务贸易的重要性持续增长。长期以来,货物贸易是全球贸易增长和发展的主体。随着全球服务业的迅猛发展和服务型经济的到来,服务贸易开始加速增长,在全球贸易中的比重不断上升。中国是货物贸易顺差大国,同时也是世界第一服务贸易逆差大国。中国服务贸易的这种发展状况与美国等发达经济体服务贸易持续顺差形成鲜明对比。(2)能源贸易变局影响深远。在全球货物贸易中,能源贸易因对国际政治与经济格局的重要影响而始终备受瞩目。各种新型绿色可再生能源的产业化都被列入大国国家战略,新能源的开发被看作引领世界经济走出危机、走向复苏与繁荣的重要引擎。美国页岩气开采技术实现了历史性突破,美国将在2015年取代俄罗斯成为最大的天然气生产国,到2035年能源自给率将达到97%。(3)全球对外直接投资流量下降,中国迎来对外投资新纪元。根据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发布的最新报告,受全球经济疲软、政策不确定性和地缘政治风险等影响,2014年全球外国直接投资(FDI)降幅约为8%。但同期中国吸引的外国直接投资增长约3%,成为全球外国直接投资第一大接收方,吸引外国直接投资和对外投资实现双增长。中国绝大多数的企业仍处于学习的过程中,主要是为了寻找自己亟需的生产要素。可预见,中国企业对外投资将不断提升,方式也会更加多元。

(二)全球贸易投资规则重构

当前全球贸易投资谈判导致全球贸易投资规则处于重建之中。(1)美国主导的TPP、TTIP、TISA被誉为美国新贸易规则的“三大支柱”,将重塑全球贸易投资规则。核心动向是实现全面的贸易自由化,尤其是包括金融领域在内的服务贸易自由化。(2)中国有可能处于被“边缘化”的危险。TTIP和TTP谈判几乎囊括我国最主要的贸易伙伴,除中国和金砖国家之外的主要经济体都进入到这两大贸易区之内。美国主导的TPP、TTIP、TISA被誉为美国新贸易规则,把中国排除在外,目的是限制中国在国际分工中越来越突出的影响力。以美国主导的国际规则体现美国的领导力,抵消中国不断上升的影响力对美国的挑战。

(三)全球化转型带来的摩擦与争端

2008年以来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冲击波,暴露了旧版本的全球化,特别是西方主导的国际金融体制的重大问题,使全球化进入一个调整期并暂时陷入低谷。不过,全球化的回潮只是阶段性和暂时性的,在新兴经济体崛起和新科技革命的推动下,新版本的全球化已经在危机和调整中蓄积了越来越多的动能。①Peter Evans,“Is an Alternative Globalization Possible?”Politics Society,Vol.36,No.2,June 2008.“下一轮大全球化”已经呼之欲出,②Roger C.A ltman,“Globalization in Retreat:Further Geopolitical Consequences of the Financial Crisis”,Foreign A ffairs,Vol.88,No.4,July/August 2009.受此影响,在未来5-10年,以新一代信息技术、互联网、新材料、新能源等技术创新应用为核心的“第三次产业革命”浪潮,将带来世界经济结构和产业链的深刻变革,国际分工结构、需求结构和消费市场也会随之发生重大调整。在当前新旧版本的全球化转型过程中,国际贸易摩擦很可能继续增多,贸易壁垒也会以各种新的面貌不断涌现。发达国家和新兴大国之间围绕国际话语权和世界经济治理权的争夺将更趋尖锐。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正在面临诸多新的外部环境,迫切需要在新产业革命中抓住机遇,提升自我创新机制,加快融入现行国际体系并塑造新的世界经济规则,实现增长方式的转变。

“十三五”期间,世界经济虽然总体上继续复苏,但后金融危机时代的结构调整期和低速增长期并未结束,且国际金融市场仍将动荡频繁,市场的扩展力也较世界经济复苏初期有所减弱。世界政治经济中不断累积的不稳定、不确定和不平衡因素,导致国内和平发展的风险继续增大。

(四)国际政治环境的变化及其影响

2008年开始的全球金融危机导致的贸易保护主义兴起、激进政治势力上升、国家治理风险增大,以及由全球政治冲突加剧等多维中长期政治后果,仍在继续显现并给国际局势造成了不利影响。近年来,世界政治发生的显著变化已经在很大程度上重塑了我国和平发展的外部环境。

在亚欧大陆西端,俄罗斯与西方的对峙很可能因为制裁和反制裁而长期化、尖锐化。伊斯兰国的兴起则代表着新一轮极端主义势力正在席卷亚欧大陆,全球局部地区的碎片化趋势仍在向恶性方向发展。在亚欧大陆东端,奥巴马政府第一任期开始推行、第二任期仍在持续的“战略再平衡”政策,以及由此产生的一系列负面效应,给我国的区域环境和周边安全带来了严峻挑战,中国面临的地缘政治压力进一步加大。

我国仍处于战略机遇期的结论,是基于和平和发展仍是当今世界两大主题基础上作出的战略判断,也是我国国内推进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外部条件。与此同时,由于近年来国际格局持续调整和热点事件的推动,国际环境“内涵和条件”正在发生“很大变化”。在亚欧大陆两端地缘政治同时趋于紧张的情况下,国际政治的总体缓和特征正在被破坏,我国的和平发展面临着更为复杂的国际政治环境。

(五)我国发展新阶段面临的国际新压力

在国际政治局势趋紧和全球化转型的双重背景下,国际油价等战略资源大幅震荡,人民币升值面临巨大外部压力,使我国经济随时可能承受国际环境变动带来的巨大冲击;从国际治理结构看,发达国家垄断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国际组织的状况仍未改变,在新兴大国与发达国家的角力中,我国已被置于争端的前沿位置。

随着我国国际贸易和投资的不断增长,我国的对外经济已经渗入到发达国家核心领域,这必然使我国在国际经济合作中面临更大的外部压力。以国际金融和投资领域为例,新一届领导集体倡议的亚投行、金砖国家开发银行和上合组织开发银行“三大银行”设想,在很大程度上对美国垄断世界银行、欧洲垄断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日本垄断亚洲开发银行的局面带来冲击,受到这些国家或明或暗的警惕和抵制;我国倡导的“一带一路”设想,也被一些国家视作应对美国全球战略重心东移的“战略西进”之举。国际政治经济环境的复杂化和西方国家的抵制防范,都使得我国对外贸易和投资风险不断上升,贸易和投资纠纷将进入高发期并呈现出常态化、尖锐化、复杂化的特征,这对东部沿海省份的影响会尤其明显。

三、中高收入阶段城乡社会转型的压力

经济与社会的发展通常是联动的,经济的“新常态”也必然反映到社会发展形势上。我国社会发展出现明显拐点:即从社会发展基本需求的低收入阶段提高到了社会发展更高层次需求的中高收入阶段。人们的诉求可能会更多地关注自身权益的保护,关注自己与周围社会群体生活质量的提高,强调社会公平正义的实现以及对公共事务参与表现出强烈的意愿。人口的城乡结构、年龄结构和人口流动的空间结构、社会结构的变化使得社会发展需求发生了明显变化,从而导致社会发展进入新阶段。

(一)快速城市化和“人的城镇化”的矛盾突出

进入工业化中后期,物质生产能力大大提高,奠定了社会发展的物质基础。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导致了农村人口向城镇流动。2014年我国城镇化率为53.7%,远低于发达国家80%的平均水平,仍处于城市化的快速发展阶段。我国户籍人口城镇化率为36%,农村人口转移受制于城乡分割的二元体制,农村流动人口一方面为城市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但是另一方面却长期排除在城市公共服务体制之外。我国明确提出新型城镇化的核心是“人的城镇化”,本质是农业转移人口的市民化。党的十八大后大力推进城乡二元体制改革,破除了城乡樊篱,失地农民的市民化、城中村农民的市民化进程加快。现代城市社会的形成必须完成人口的市民化,尤其是农民工的市民化和农村转移人口的城镇化。人的城镇化严重滞后对城乡社会转型构成了巨大挑战。

(二)老龄化社会对城乡社会转型提出新要求

2000年11月底第五次人口普查显示,65岁以上老年人口已达8811万人,占总人口6.96%, 60岁以上人口达1.3亿人,占总人口10.2%,以上比例按国际标准衡量,我国已进入了老年型社会。人口老龄化影响到城市化、市民化和人口流动的方方面面。由于生育持续保持较低水平、老龄化速度加快,我国劳动年龄人口比重下降,劳动年龄人口进入负增长的历史拐点,人口抚养比开始上升。中国步入老龄化社会主要有两个风险:一是劳动力短缺造成的宏观经济失速,经济稳定增长需要从技术进步来加以弥补;二是基本养老保险基金收不抵支,引发社会不稳定。老龄化社会的劳动供给减少的同时,还需要对广大老龄人口付出更多服务,将对现有社会设施和社会服务形成巨大压力。老龄人口相对应的是家庭的小型化,普遍出现小型家庭供养老年人的财务压力,这将影响到未来城市社会的健康发展。人口老龄化对社会养老保障、医疗保障、养老服务等方面提出了更高要求,老龄社会的负担和老龄人口的社会服务加重,这是一个普遍的社会问题。对社会服务的需求大幅提高的同时,劳动力对社会整体产出的贡献却在下降,这对社会整体的可持续发展构成巨大的压力。

(三)人口流动加剧地方公共服务供需矛盾

“十三五”时期我国仍处于人口大量流动的特殊时期。农村流动人口就业仍需向非农产业大量转移,其中农民工构成区域流动人口的主体,而且与本地人口的城镇化相叠加。当前我国流动人口呈现出以下明显特征:流动人口规模持续快速增长,但社会流动性减弱;家庭式流动的特征日益明显;虽然人口流动还是有比较明显的地区集中性,但是已开始呈现出分散趋势;新生代流动人口逐渐成为流动人口的主体。流动人口面临的失业增加、社会保障缺失、子女教育、社会融入等问题是当前和今后一段时期的主要问题。①段成荣、吕利丹、邹湘江:《当前我国流动人口面临的主要问题和对策——基于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的分析》,《人口研究》,2013年第2期。流动人口将继续扎根城市并大量存在,流动人口的社会需求也随收入水平提高而提高。与第一代流动人口比较而言,新生代流动人口更加关注社会福利和子女教育等社会权利,更加注重依法争取和保护个人和家庭社会权利,其家庭福利的意识正在逐步形成。

2010年“中央一号文件”首次正式使用“新生代农民工”概念,主体是八零后的新生代农民,成为了农民工的主体。新生代农民工“进退失据”,他们绝大多数已不可能再回到农村,因此,与第一代流动人口比较而言,如何在城市立足对于新生代农民工来说显得更为迫切和重要。新生代城市流动人口对公民权力、公共服务有强烈诉求,在信息传播迅速的催化下,对现行权利格局下的不公平现象的反抗行为在短期之内容易形成无组织的群体行为。

(四)社会阶层固化影响到社会和谐发展

与流动人口的水平流动较为顺畅形成鲜明对比,流动人口在向更高社会阶层的垂直流动受到现行体制的阻碍,社会阶层固化现象严重。在卫生、医疗、教育培训、就业分配、基本生活条件等方面,形成本地人口、外地人口两极化,也形成了城市和农村的巨大差别,还形成了公共服务体制内和体制外群体的差别。一个包容性社会的建设,对外部冲击有较大弹性的理性社会的形成,迫切需要把“公平正义”作为核心理念来指导社会发展。

综上所述,新常态下,中国社会发展的需求和供给都出现了阶段性转变的拐点。一方面,社会发展的动力来自于社会成员对社会发展及社会服务的需求,另一方面,也带动了社会发展和社会服务供给能力的提高。随着城市化进程的推进和破解城乡二元体制改革举措的实施,社会结构和社会心理也在发生变化。社会发展与经济发展的关系也在调整,虽然社会发展的新需求对经济发展带来了新的挑战,但是社会发展也日益成为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推动力。

四、经济新常态下的发展环境

(一)推进落实“全面深化改革”是体制环境的新常态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谋划了未来五到十年的重点方向,《重要改革举措实施规划(2014—2020年)》,对未来7年的改革作出整体安排,并且与“十三五”规划基本同步。“十三五”期间,全面小康、深化改革两大战略目标必须同时实现,经济社会发展转型与全面深化改革必须同步。全面深化改革的具体举措不断推进,必然会影响到“十三五”规划诸多方面的体制环境。

《实施规划》围绕“市场决定性作用”,“十三五”时期仍然要从五个方面继续推进全面深化改革。一是完善基本经济制度,二是转变政府职能的行政审批制改革,三是财税体制改革,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四是推进现代市场体系建设的改革,五是继续推动开放经济体制改革,深化上海自贸区改革,进一步打开扩大开放的局面。

《实施规划》同时也对改革进程做出了安排。2015年之前已经推开的改革,一般是关键领域、有共识、可分步推进的改革,“前置性”与“基础性”改革项先行。譬如利率市场化改革、存款保险制度改革、深化行政审批制度改革、健全社会诚信体系等改革取得了初步成果,在扎实地落地推进。在“十三五”中前期推进的改革项,主要是关联项多、牵涉面大、制度设计较复杂的改革。国有企业的重组、混改,国有资本管理体制的改革,需要重点解决市场与政府的边界问题,涉及到国有资本、民营资本的产权边界,改革的情况复杂。财税管理体制改革、建立公平可持续的社会保障制度、健全城乡发展一体化体制机制三大领域改革,问题积累时间长,各种利益关系错综复杂。金融市场化改革在关键环节率先启动后,深化金融市场体系的具体举措会在“十三五”中期向地方逐步试点推广,在“十三五”时期逐步显现出改革成效。人民币汇率市场化形成机制与资本市场双向开放仍然面临较大风险,要在“十三五”时期配合我国扩大对外开放并稳定大势的情况下,更加稳妥推进。

国家发改委指出:“十三五”规划最核心的部分,是围绕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来深化经济体制改革。经济体制改革的核心问题是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围绕如何处理、划分政府和市场的界限,“十三五”规划编制中必须重点研究和落实改革举措。

(二)新常态下区域融合协调、扩大开放的新增长空间

“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简称为“一带一路”)是中国和相关国家合作发展的重大战略构想,侧重于“走出去”,通过对外投资、产能合作、人民币国家化等举措,参与重构国际分工,从而形成“大开放”格局。“长江经济带”是党中央、国务院谋划中国经济新棋局作出的既利当前又惠长远的又一重大战略决策,对内而言,侧重于长江黄金水道的东中西部省市推进区域融合协调,形成“大合作”的格局。

1.“一带一路”和“长江经济带”带来的产能扩张、产能合作的机会。“一带一路”战略在国际上得到了高度响应,基础设施互联互通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与中国展开合作的基础条件。“亚投行”助力“一带一路”战略,沿线国家启动工业化进程,将会带来空前巨大的基础设施和装备投资需求。以我国基础设施和装备制造业产能的优势与沿线国家合作,给国内装备制造业带来了转型升级的良好机遇。“一带一路”和“长江经济带”沿线重要的省份和节点城市,在“十三五”时期将形成大规模的港口、铁路等交通基础设施的投资,带动装备出海,这将给国内装备产业实力雄厚的省份带来极佳的发展机遇。

2.“一带一路”和“长江经济带”促成了我国的大开放格局。中西部省份从开放的末梢,成为了开放的前沿。“一带一路”重新构造了区域发展的格局,从原来的沿海开放发展的单一增长格局,切换到区域联动的增长格局,扩大了开放平台。局限于东部开放,不仅风险过高,开放度也不高,区域之间的联动不足。中西部因为陆上丝绸之路经济带战略的实施,成为了中国中西部向中亚欧洲开放的发起点、着力点和产业的集聚点。西南省份可以向东南亚沿海上丝绸之路,也可以沿陆上丝绸之路,通过与中部省份合作,向东直接打通铁路海运连接海上丝绸之路,也可以连接西北,直接与中亚、欧洲相连。“一带一路”战略谋划了全方位开放格局,在基础设施互联互通的理念支持下,中西部的边远省区,从沿海发展的落后开放地区,瞬间成为了开放和进入中亚欧洲,东南亚市场的门户和枢纽,将大大激发中西部省份的发展潜力。

3.“一带一路”和“长江经济带”战略改变了我国区域发展的空间格局。依据梯度转移和区域平衡发展的思路,东部开放、西部大开发和中部崛起,构成了前三十五年南北纵向的发展格局。“一带一路”和“长江经济带”战略转向了区域统筹协调的大格局思路,在经济带的联结下,东中西同步发展,形成由西向东、全面开放、整体协同的空间格局。一是东中西区域统筹协调的基础是统一市场规则基础上的产业协同;二是东中西合理分工、统筹协调,从东中西三个区域同时形成对外开放的局面。通过经济带、产业带、交通大通道、交通枢纽、城市群等多方面的组合,实现经济带、交通走廊和枢纽城市、节点城市的充分纽合。“一带一路”和“长江经济带”将促进内部的统筹协调,对外拓展经济发展空间,以更广阔的市场空间换来产业升级的空间,创造产业发展机会。长江上游相关省市谋划区域合作的“菱形经济区”,对接“一带一路”。四川、云南、陕西、重庆是传统的西部省份,处于长江上游与“一带一路”的交汇点,谋划长江上游与“一带一路”的对接的战略,联手打通内陆省份扩大开放,成都、重庆、西安、昆明构建“成渝西昆菱形(钻石)经济圈”,带动西北、西南崛起为新的增长极,促进西部地区沿江沿边联动发展,实现东中西部均衡协同发展。

4.“一带一路”和“长江经济带”推动区域的融合协调,形成对内合作、对外开放的合力。“一带一路”的沿线省份,发展阶段和优势禀赋差异很大,在大开放格局下积极参与并主导经济全球化的分工,首先要在国内形成区域和省域的协调与分工,在“一带一路”的联结下,若干个省份形成合理分工,抱团形成“一带一路”的主导力量。“长江经济带”以沿江综合运输大通道为支撑,促进上中下游要素合理流动、产业分工协作。着力推进信息化和工业化深度融合,积极引导沿江城镇布局与产业发展有机融合,充分发挥两种资源、两个市场。东部的开放要为中部开放提供门户服务;中部开放要借助东部的服务,经由“一带一路”和长江通道,主动出击;西部要形成新的开放枢纽,扩大开放格局,扩展经济发展的空间。要素和商品要在大开放的格局下在东中西充分流动。

综上,“一带一路”和“长江经济带”由内部融合协调促进大开放,由外部大开放倒逼内部融合协调,互为支撑,谋划构筑了“十三五”时期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新的空间平台,必将深刻影响到我国未来区域发展的总体格局。

(三)新常态下的增长趋势与动力结构

未来5年,我国经济将向形态更高级、分工更复杂、结构更合理的阶段演化,高速增长转向中高速增长,发展动力、经济结构和发展方式仍将发生深刻的变化。①国家发展与改革委员会经济研究所:《“十三五”规划研究:经济发展与深化改革》,经济科学出版社2014年版。

1.三大周期相互交织,经济波动的U型底部将向“十三五”期间延续。宏观经济总是在周期性的波动中前行,展望“十三五”时期,我国宏观经济运行将受基钦周期、朱格拉周期、库兹涅茨周期三大周期的交织叠加影响。②谢太峰、王子博:《中国经济周期拐点预测》,《国际金融研究》,2013年第1期。

首先,从基钦周期看,作为主要由企业库存变动所引发的长度为40个月左右的短周期,在“十三五”初期仍将延续“十二五”后期的去库存走势。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和购进价格自2012年3、4月以来,已经历了长达3年的负增长,宏观经济仍将面临较大的下行压力。若暂不考虑改革突破和重大技术创新因素,受去库存的影响,“十三五”初期宏观经济将延续“十二五”期末的下行态势。

其次,从朱格拉周期看,作为以设备投资占GDP比重变动为主要标志,持续时间约为8-10年的中周期,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已经经历了三轮设备投资增长比较快的时期,每次大约10年。2011年设备投资占GDP的比重由上年的15.4%下降到13.8%,标志自2012年开始进入第四个朱格拉周期的上升阶段。预计本轮上升阶段将持续到2018年左右,接下来经过1—2年的下降阶段,至2020年左右结束本轮朱格拉周期。“十三五”期间,前期3—4年是朱格拉周期的上升阶段,设备投资将加快增长,对GDP增长产生积极的拉动作用;后期1—2年是朱格拉周期的下降阶段,设备投资将增长放缓,对GDP增长的拉动作用将减弱。

再次,从库兹涅茨周期来看,作为以建筑业兴衰周期性波动为标志,持续时间约为20年左右的中长周期,根据库兹涅茨周期20年左右的时间演化,2008年—2018年左右,将是本轮库兹涅茨周期下行阶段。“十三五”的前三年,即使有短期刺激导致的建筑业回暖终归昙花一现,改变不了建筑行业下行的趋势;而“十三五”期末的1-2年建筑业将进入新一轮的上升阶段。

依据上述分析,“十三五”前期,受基钦周期和库兹涅茨周期影响,我国宏观经济的下行压力仍然较大,而受朱格拉周期影响,设备投资的加速增长将成为此间支撑宏观经济保持一定增长速度的重要因素;“十三五”末期,受基钦周期和库兹涅茨周期影响,我国宏观经济将回暖,但受朱格拉周期影响,设备投资增速的下降又将对宏观经济回暖的程度有所限制。③田依民:《我国经济周期波动对长期经济增长影响的非对称效应》,《经济问题探索》,2015年第3期。综合来看,如不考虑深化改革和“一带一路”等战略环境的变化,我国宏观经济本轮波动将在“十三五”时期完成筑底。但如果深化改革和“一带一路”等战略顺利推进,“十三五”前期将完成筑底,进入宏观经济“新常态”的稳定平台。

2.潜在经济增长率下行,中高速增长将是“十三五”时期的经济新常态。在经历了三十多年年均近10%的高速增长之后,我国潜在经济增长率已趋于下降。同时也应该看到,虽然未来可投入的要素资源数量趋于减少,但依然存在支持我国经济长期增长的诸多积极因素。④张前荣、徐玮应:《“十三五”时期我国潜在经济增长率的测算与增长目标的设定分析》,《发展研究》,2015年第1期。

一是从从劳动力要素来看,虽然劳动力数量开始下降,人口老龄化仍会加速,但是人力资本素质也在稳步提高。我国人力资本积累速度的加快,主要有赖于长期的教育投资。二是从从资本要素看,未来随着我国人口抚养比的提高,储蓄率将会下降,但“十三五”期间仍将保持在40%左右的水平。目前我国储蓄率仍然高出投资率接近4个百分点,这表明储蓄并没有被有效利用。“十三五”期间我国的较高储蓄率仍足以为投资提供充裕的资金来源。我国资本存量的质量显著上升,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以来,建设了一大批具有国际一流水平的重大装备、重要基础设施,这都将成为支撑经济长期增长的有利条件。三是从土地要素来看,随着我国要素资源配置市场化改革的推进,土地节约集约利用的水平将不断提高,再加上加强建设用地空间管制和积极盘活存量建设用地,“十三五”时期我国土地利用效率将会呈现显著提高的趋势。四是从能源来看,我国的能源利用效率在不断提高,可再生能源的利用快速发展。随着能源利用效率的进一步提升和可再生能源比重的大幅提高,“十三五”时期,能源供给对经济增长水平的约束将在一定程度上得到缓解。五是从技术要素看,2013年我国R&D经费投入强度(R&D经费与GDP之比)为2.08%,首次突破了2%,与发达国家的差距进一步缩小。经过二三十年的学习、转化、消化、吸收,我国越来越多的企业、产业逐步走到前沿,逐步具备创新能力,“十三五”自主创新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将相应增强。

综上所述,“十三五”期间,我国潜在经济增长率虽趋于下降,但由于要素资源禀赋的某些积极变化,仍能支撑我国潜在经济增长率达到7%左右的中高速水平,若再考虑改革红利的因素,潜在增长率更有可能达到7.5%左右。

3.产业结构深度调整,迈向中高端是“十三五”时期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主攻方向。深化产业结构调整,培育产业竞争新优势已成为一项关系我国未来发展的紧迫而重大的战略任务。“十三五”时期,产业结构调整将从比例关系调整向内在结构优化升级深度推进,努力推动我国产业在中高端形成新的竞争优势。推动产业向中高端迈进,一要改造提升制造业,加快推进由“中国制造”向“中国智造”转变。“十三五”期间,将深入实施“中国制造2025”战略,大力推进制造业的创新驱动、智能转型、强化基础和绿色发展。制定“互联网+”行动计划,促进工业化和信息化深度融合,推动移动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等与现代制造业结合,开发利用网络化、数字化、智能化等技术,着力推动制造业向微笑曲线两端升级。二要发挥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服务业的支撑作用。新兴产业是未来产业竞争的高地,“十三五”期间,我国将加紧抢占未来产业和技术发展的制高点,充分发挥新兴产业创业投资引导基金的作用,围绕高端装备、信息网络、集成电路、新能源、新材料、生物医药、航空航天、海洋工程等重点领域,实施一批重大项目,并在某些领域取得实质性突破,力争把一批新兴产业培育成主导产业。服务业对于促进产业融合,推动产业升级,提升产业效率和效益具有关键作用。预计“十三五”期间,服务增加值仍会以10%左右的速度增长,服务业的产值比重将会突破50%,并稳定超过制造业。这表明,我国经济增长的动力正在发生重大变化,服务业开始成为我国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我国产业结构调整也将稳步迈入服务业为主的新阶段。“十三五”将深化服务业改革和开放,大力发展大数据、信息和通信服务、金融服务、商务服务、创意设计、各种专业化服务、现代交通和物流服务等生产性服务业,以及旅游、健康、养老等生活性服务业。此外,还将深化流通体制改革,加强大型农产品批发、仓储和冷链等现代物流设施建设,努力大幅降低流通成本。

4.增长动力持续转换,由要素驱动、投资驱动转向创新驱动将成为“十三五”时期经济增长的主要特征。劳动力、资本和资源三大传统要素投入今后将面临日益增多的瓶颈制约,已难以支撑我国经济长期可持续增长。从劳动力要素看,经济学意义上的“刘易斯拐点”已经到来。近年来,我国劳动力成本持续上升,据统计数据显示,从2009年至2012年,中国劳动力基本工资年增长率逐年递增,分别达到6.3%、7.5%、9.7%和9.8%。从资本要素看,投资拉动经济增长的制约因素日益显现。随着资本边际报酬的下降,再加上储蓄向投资转化还存在许多障碍,当前我国企业投资意愿已明显下降。此外,随着几轮积极财政政策的刺激,政府投资也已经面临边际回报率递减、可投资领域减少的窘境,再考虑到地方政府债务显性化和加大的风险,“十三五”期间以政府投资来带动社会投资,进而拉动经济增长的空间已越来越小。从资源要素来看,资源和环境因素对增长的约束日益加剧。资源消费与污染物排放的压力将长期存在,大气污染、水污染和土壤污染状况积重难返。环境污染从局部地区向区域扩散,从江河城市向流域蔓延,从浅层次向深层次演变,正呈现出压缩型、叠加型、复合型的特点。

我国人口、资源、环境等要素供给条件发生了重大变化,要素的规模驱动力减弱,经济增长将更多依靠人力资本质量和技术进步,“十三五”时期必须让创新成为驱动发展的新引擎,把创新驱动发展战略落实到现代化建设整个进程和各个方面。大力减少资源和能源消耗,提高生产要素使用效率、提升产品质量和附加值,降低企业经营成本,进而提高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益,支撑经济保持中高速增长。

五、总 结

“十三五”时期,浙江经济社会发展继续走在前列,在向中高收入经济体的迈进的过程中,国内外战略环境中的一些因素会深刻影响到浙江实现高水平小康这一目标的实现。

随着中国自身实力和国际地位的提升,中国与外部世界的关系已经发生重大变化。中国的贸易和投资深刻改变了国际贸易和投资的结构,浙江也在扩大开放中获益不少。一方面,中国对国际体系和世界形势主动适应能力得到了历史性的增强;另一方面,来自外部世界的压力和障碍性因素也随之变大,从而要求我国特别是在改革开放中走在前列的沿海地区,需要通过全面深化改革提升自身抗击外部风险的能力,实现经济社会协调发展。从发展趋势看,东亚正在成长为全球无可替代的生产网络的中心。①马凯硕:《新亚洲半球:势不可当的全球权力东移》,刘春波、丁兆国译,当代中国出版社,2010年。在未来的东亚新生产网络构建中,我国居于核心位置,东部沿海省份更是面临着重大历史机遇,浙江理应在新一轮对外开放中继续走在前列,从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和民心相通五个方面,充分发挥浙江自身优势,实现“十三五”期间经济社会各领域的全面发展。浙江仍然要“跳出浙江发展浙江”,不断提高民营企业驾驭开放经济和参与国际竞争合作的能力。积极响应国家“一带一路”战略,利用好传统的开放优势,在发达国家和“一带一路”沿线发展中国家之间充当技术转移、产业升级的中间人,寻找贸易和投资机会。

“十三五”时期,浙江有望摆脱“中等收入陷阱”,城市化进入“人的城镇化”的高质量阶段,城乡社会一体化发展对公共服务提出了更高要求。“人口老龄化”、“流动人口常态化”和“社会流动固化”等因素加大了建设城乡和谐社会的难度。与中高收入阶段社会发展的需求相适应,在加快经济转型升级的基础上,要加强公共服务供给能力的建设。

“十三五”时期经济发展的战略环境发生了许多深刻的变化。围绕“市场机制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的全面深化改革不断推进,构成了经济新常态的体制环境,完善现代市场体系的改革举措已经深刻影响到了金融、土地等城乡要素市场的深层次层面,浙江必须再创体制优势,充分利用现代市场体系,激发创新主体的活力,加快产业转型升级。

“一带一路”和“长江经济带”战略构筑了我国“十三五”时期对外开放、对内统筹协调的发展格局。浙江等沿海省份的开放优势相对弱化,长江中游城市群、中西部城市群迅速崛起,在“一带一路”和“长江经济带”的指引下成为了开放前沿。顺应国内经济带统筹协调、区域分工的思路,浙江必须发挥比较优势,找到在“一带一路”中为中西部开放和开发发挥服务功能的途径。

“十三五”是经济新常态下构筑稳定的经济增长平台的关键期,鉴于新一轮经济周期叠加了深化改革等因素,有望转入新常态下的上升周期。但是,传统的增长模式无法支撑中高速增长,浙江省必须抓住工业化后期的产业结构转型的特点,紧跟“工业4.0”和“互联网+”的产业创新潮流,加强现代服务业对“新技术、新产业、新产品、新市场”的支撑作用。现代服务业和先进制造业融合,是浙江后工业化产业结构的方向,在这两个领域培育出若干个万亿级大产业,确保浙江经济站稳“新常态”下高质量的中高速发展平台。□

(责任编辑:石洪斌)

F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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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9092(2015)05-0036-09

2015-08-20

2014年浙江省政府重点委托课题“‘十三五’时期浙江省经济社会发展的国内外环境分析”,由浙江省委党校课题组完成,课题负责人白小虎,课题组成员有李涛、卜永光、张默含,陈旭峰博士对部分文稿提出修改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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