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期间共产国际、联共(布)对中共援助再研究

2015-01-30 01:09陈胜华
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学报 2015年4期
关键词:共产国际援助苏联

□匡 胜 陈胜华 孙 伟

(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江西井冈山 343600)

中国抗战的胜利主要靠内因,即国共两党摒弃前嫌的合作,以及中国民众的万众一心、众志成城,也包括世界反法西斯统一战线的建立,其中,共产国际、联共(布)的援助起到了一定的独特作用。关于共产国际、联共(布)对中国,特别是对国共两党的援助,共产国际军事顾问李德有一句著名的话:“苏联的物资和技术援助,主要对南京政府有利……武器给了资产阶级,书籍给了无产阶级。”[1]P262-263这样的判断大体上是符合史实的,共产国际、联共(布)更倚重国民党的抗战实力,因而把武器和贷款等基本上都给了国民党,学界对此已有相当多的研究成果。但是,并没有从总体上反映共产国际、联共(布)对中共援助的全貌。其实,共产国际、联共(布)对中共的援助是多方位的,除了军事援助之外,对中共在经费、医疗、书籍资料及其他方面提出的要求都尽量满足,有时还主动帮助解决中共面临的一些困难。

一、共产国际、联共(布)对中共的军事援助

抗战期间,共产国际、联共(布)直接向中共提供了少量的武器,数量有限,基本上控制在国民党心理能承受的范围内。这些武器是象征性的,对战局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对于中共的武器援助请求,共产国际、联共(布)方面还是有回应的。比如,季米特洛夫于1939年1月8日在给伏罗希洛夫的信中指出:“根据我们的请求,米高扬同志拨给我们15吨各种军用物资和文化用品以供八路军和中国特区的需要。请您指示奥尔洛夫同志将这些货物转运给八路军使用。”[2]P122

面对强大的日本侵略者,除了武器之外,中共还需要熟悉现代化战争及会使用先进武器的苏联军事专家。1939年3月28日,邓发在给季米特洛夫的电报中就提出了这一特殊要求:“机器和材料我们还可以搞到,但是我们缺少专家,因此,请您给我们派来4、5名,或至少2、3名专家,帮助我们制定计划和给予指导。”由于派军事顾问来中国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因此,中共提出援助专家可以记者的身份作为掩护来华,即“可以用塔斯社记者的身份给我们派来这些专家。派塔斯社记者到华北和云南待上一年,不会引起不良舆论。这些专家到达华北和云南后可以不公开身份,秘密流动地工作”[2]P128。

1939年10月3日,在苏联治病的周恩来与任弼时一起联名致电季米特洛夫,反映在新疆乌鲁木齐所建的一所为八路军培养军事技术干部的军事学校,近半年来由于缺乏军事技术装备和教员,致教学难以进行。因而提出:“需要解决一些必要的军事技术装备和教员(给他们提供几架各种型号的飞机、几辆坦克、五六部汽车、一名火炮方面的教员、一名坦克方面的教员)的派遣问题。”如果从政治上考虑不方便的话,“需要把其中的一部分优秀学生送到苏联莫斯科或阿拉木图地区,在那里成立一所能够接收200名学生继续学习的专门军事学校或军事培训班”[2]P287-288。

共产国际、联共(布)也不是不想给中共武器援助,或许在其看来存在一些操作上的困难,比如运输的问题,如果能解决的话,还是有可能的。季米特洛夫于1940年11月27日给毛泽东的电报中提到,“如果您能保证你们地区同蒙古人民共和国之间的整条道路的安全,那就可以通过这条道路给你们发去大量武器装备。要赶紧认真研究这个问题,并把您的想法和具体建议告诉我们”[3]P108。

苏联卫国战争爆发后,中共第一时间向共产国际提出需要大量的弹药、机枪、火炮和炸药等。1941年7月20日,共产国际答复中共:“同意党的行动方针和你们作出的具体决定。在弹药方面暂时不能给你们作出肯定的答复。”[3]P209可见,在军事援助方面,共产国际、联共(布)的态度一直很谨慎,哪怕是在苏联自身遇到了极大危险的困难时刻。

二、共产国际、联共(布)对中共的经费援助

与援助国民党的高额贷款相比,共产国际、联共(布)也给了中共一些经费的援助。当然,这些经费的给予行为,主要是出于一种共产国际对其支部的帮助,不像给国民党政府的经费援助那样,需要附带条件。也就是说,借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让中共去偿还这些费用。

抗战爆发后,根据国共两党达成的协议,陕北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南方八省游击队改编为新四军,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政府改称为陕甘宁边区政府,共产党每月能从国民党政府那里获得50万元法币的经费,但这远远不够中共的各项开销,这一数额只能满足八路军每月开支的百分之二十。[2]P142并且国民党政府常常以各种借口拖延不发经费,导致中共出现了严重的财政危机。

1938年2月2日,中共中央监察委员会代表康生在同苏联代表安德里阿诺夫谈话后,分析了几点原因:首先,由于八路军、新四军的发展速度太快,国民党政府在抗战之初答应拨的“军饷总数依然如故”、“款项更加不够用”,而且后来还因反共摩擦停止拨款,甚至进行严密的军事、经济封锁等。如1939年底,国民党就停止向中共部队提供粮食、弹药、药品和军费。从1941年1月到5月,国民党没有给中共拨过一分钱。[3]P185

其次,“从老百姓那里得到经费的希望很小。我们地区的老百姓很穷。他们自己的粮食只够用到4、5月份。在八路军占领的地区,我们从老百姓那里得到的钱也有限。因为第一,老百姓深受敌人掠夺之害,而第二,现在我们不能继续使用没收地主和富农财产的老办法,因为这会违背我们的统一战线政策。”[2]P29可见,既不能没收地主和富农的财产,从穷苦的老百姓那里又得不到足够的给养。

除此之外,由于战争导致国民党的货币出现了贬值,进而影响到其所给中共经费的购买力。“国民党纸币的汇率跌得很厉害。国民党提供给我们的50万墨西哥元已经不值那么多了。”[2]P123

还有,导致中共财政状况极其困难的另一个因素是天灾,“在我们地区目前正发生旱灾,我们面临着饥饿的威胁”[2]P142。

联共(布)所提供给中共的经费主要有四个用途:第一,“用于治疗从监狱中释放出来的同志”。当然,这也包括购买药品治疗中共生病的领导干部、普通士兵和伤病员等。

第二,“我们需要资金用来扩充我们的军队,购买武器装备,建设我们的国防工业”。随着中共军队的迅速发展,除了战场对敌作战缴获,自办简单的军事工业外,还需要购买大量的武器对战士进行装备。中共中央书记处于1938年2月4日在给王稼祥和邓发转共产国际执委会书记处的电报中指出:“如果我们能够很快地收到你们的钱,那么我们就能买到相当数量的机关枪、步枪、毛瑟枪和子弹。请尽快把钱寄给乌鲁木齐方林同志以便他寄给我们。”[2]P38在中共看来,购买枪支的途径是畅通的,只要苏联的钱一到,即可实现。不过,钱要经过新疆乌鲁木齐的邓发转手才能到延安。

第三,“支付政府和[中共]中央的开支以及办报的经费”[2]P29。这些是中共党政机关的日常开销及在各地开展相关活动的开支,如办报、宣传等。1939年3月5日,邓发和斯克沃尔佐夫在给季米特洛夫的电报中提到:“在中国各地开展了大量工作,需要大量开支。特别是用于宣传教育工作的开支增加了。”[2]P123

第四,用于教育事业。1940年1月29日,中共中央青年委员会致电青年共产国际:“(1)随着中国青年运动的发展,必须建立培训青年运动领导人的学校。现有的安吴学校所在地区的局势很紧张,学校在那里难以为继。这种学校可以建在延安,但没有经费。近来供养一个学生的费用增加了5倍。如果仅用我们党下拨的经费,那很少。因此,请提供援助,哪怕每月提供1万美元。”[3]P13

据中共统计,在周恩来前往莫斯科之前,分别收到联共(布)5万美元、7500英镑援助款,除这两笔数目外还有1万美元专门用于联络;到1940年5月底又收到106670美元,8200英镑,此外还有4万美元专门用于联络。[3]P80

可见,联共(布)提供的经费也很有限,远远不能满足中共的开支需求,经常入不敷出。1939年8月22日,普罗斯库洛夫在给季米特洛夫的信中提到:“我们的人通过林伯渠将钱交给了亲密的朋友们。林伯渠认为,钱数无疑是不够的。”[2]P280

苏联卫国战争爆发后,苏联处境紧张,态度迅速发生重大转变,答应给中共一大笔钱。据1941年7月3日的联共(布)中央政治局会议第34号记录:“拨给共产国际执委会100万美元,用来援助中国共产党中央。”[3]P197在与中共多次沟通付款方式后,虽然大额款项流转存在风险,但还是很快兑现了。

三、共产国际、联共(布)对中共的医疗援助

药品是中共抗战期间非常亟需的物资,这是因为干部的疾病问题,特别是领导干部的健康问题变得非常迫切,必须马上组织各种医疗力量对他们进行治疗,这已经成为摆在联共(布)和中共高层面前的一项重要议题。

中共出现众多患病干部,其原因主要有二:首先,“我们的老干部经过了地下工作和牢狱的严峻考验,他们当中有一大批病号”。也就是说,经过艰苦的高强度的地下工作,特别是经受牢狱之苦的考验,让许多原本健康的干部出现了各种疾病以及伤痛。

其次,是患上各种易发疾病,如胃、心、肠、耳、鼻、眼等发生病变;还有就是传染病,比如肺结核在一段时间内成为干部的主要灾难。“党校将近百分之五十的学员患有肺结核病。但是,我们没有医生,没有药品,没有钱去组织治疗。”

随着战事的频繁,战场伤病员数量也增多了,如果处理不好,将会严重影响军队的战斗力。在普罗斯库罗夫于1939年12月21日给季米特洛夫的信中提道:“据我们工作人员从延安发来的报告,目前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在前线约有3.5万名伤病员,无医无药。”[2]P301

针对伤病问题,中共迫切需要以下几方面的援助:第一,有经验的医生。苏联直接提供医疗援助会比较困难,在当时条件下无法实现。所以,中共提出了一个比较可行的变通办法,比如,设立红十字会,会得到中国政府和广大社会团体的支持。还有,“通过国际革命战士救济会渠道在欧洲或美洲招募忠于我们的医生”,“一些外国医生到我们地区来不会引起国民党方面的任何抗议”。

第二,大批药品。在所有药品中最需要的是“盘尼西林”(即青霉素),“目前我们特别需要这种药用来恢复我们生病同志的体力”[2]P30。有时候根据地发生了瘟疫,也亟需治疗瘟疫的疫苗。

第三,医疗设备。“我们这里缺乏医疗设备。您能否通过到这里来的飞机给我们寄来装备治疗上述疾病的诊所所需要的全套药品和器械?我们特别需要爱克斯光设备和拍照材料。”[3]P266

针对中共提出的医药援助要求,联共(布)及时给予了满足。邓发于1939年3月13日给季米特洛夫的电报中指出:“寄给我们的药品已全部收到。这些药品寄来的正是时候。谢谢。武汉和广州失守后很难搞到药品,现有的已经用完。”中共中央进而又提出了要求:“在敌人进一步在华北推进的情况下要搞到药品是不可能的。请按现有清单给我们寄来多出一倍多的药品。转寄药品没有障碍。国民党当局不干预。目前,西安和兰州掌握在中国人手里,请寄来药品。”[2]P124

1939年7月10日,周恩来骑马到中共中央党校作报告,途中,因马惊坠地受重伤,右臂骨折。[4]P454由于周恩来在党内的重要地位,所以引起了中共中央的高度关注,此后,多次就此事与共产国际、联共(布)沟通治疗方案。

8月1日给斯大林和季米特洛夫发电:“在延安的中俄医生都无法治疗,一般说来,在中国的条件下是不可能治好的。我们恳请你们速派一架飞机来延安把周恩来接到莫斯科去治疗他的手臂。如果你们认为,暂时由于某种原因这样做绝对不可能,那就请速派飞机运送骨科专家和外科医生以及做外科手术所必需的技术设备来延安。我们等待你们的回答。请尽快告知你们对此问题的意见。”[2]P244

季米特洛夫于8月11日给中共中央回电:“决定在我们这里对周恩来进行治疗。已派医生乘汽车去你们那里把周恩来接到兰州。如果医生断定不能乘汽车到兰州,请速告知,那我们就采取措施派飞机去。但是请你们考虑,出于政治上的考虑最好是不派飞机去延安。”[2]P247这样,共产国际方面采纳了第一种方案,即送周恩来去苏联治疗,而不是派专家来延安治疗。

8月20日,周恩来因在延安进行骨折治疗后效果不佳,有成残废之虞,中共中央决定他赴苏联医治。8月27日,周恩来飞抵兰州。在新疆乌鲁木齐考察了一段时间后,于9月中旬到莫斯科,住克里姆林宫医院。[4]P457-458

据师哲回忆,苏联当时聘请了一批高级专家进行了三次大会诊,并提出了两个治疗方案,供周恩来选择。第一个方案是把肘骨拆开,另行接骨。其好处是胳膊可以运动自如,缺点是痛苦大,所需时间也较长,而且要冒手术不成功的风险。第二个方案是不开刀,采用按摩等治疗方法。好处是治疗时间短,缺点是胳膊只能活动到一定的角度,不能运用自如。周恩来说:“国内工作很忙,不允许我长期在国外治病,就选择后一种方案吧。”[5]P135-136

10月8日,季米特洛夫给中共中央回电报:“9月19日给周恩来做了手术。一周之后刀口愈合得很好。现在正在进行治疗程序。手臂的弯曲程度可能比预期的要大。但是手臂的活动不可能完全恢复。”[2]P289可见,在苏联先进医疗条件下,基本上达到了预期的治愈效果。

四、共产国际、联共(布)对中共的书籍资料援助

抗战期间,共产国际、联共(布)经常会寄给中共一些斯大林等人的重要报告、共产国际的最新指示,以及苏联的历史教材等。比如,1939年3月17日,任弼时在给中共中央的电报中写道:“斯大林、曼努伊尔斯基、莫洛托夫同志的报告和联共(布)第十八次代表大会的决议正在这里进行翻译并将寄给你们。已通过方林寄给你们1万册中文版联共(布)党史。”[2]P125

中共中央8月18日给任弼时的电报这样写道:“联共(布)党史的苏联版本寄来前,在中国已经把该书从俄文译成中文。该书已分两卷出版。”“苏联版的样书寄到延安时,第二卷已经印出5000册。苏联版本的3000册运到重庆,不久就已全部售完。你们寄到延安来的1万册,主要已分配给华北和西北各地区,一部分留给苏联各机关。”“我们党中级干部学习小组。一般县委以上干部都已经开始学习《联共(布)党史》,它成为教学的必修科目。该书是延安所有学校的教科书。此外,在延安还成立了由王明同志领导的《联共(布)党史》学习委员会。”“这部书对于提高我们党的马列主义理论水平会起重大作用。现在我们在采取更多的措施来扩大该书的学习范围”[2]P248。

可见,对于苏联特意送来的这套数目不菲的《联共(布)党史》,中共非常重视,苏共的历史不仅成为中共中高级领导的必修课,更成为延安所有学校的通用教材,它对于提高广大干部的马列主义水平无疑具有重要的作用。

苏联的书籍,即无产阶级理论及思想,中共固然需要,但是,当时更亟需的是武器、弹药、经费等。所以,1941年5月16日,当中共遇到很大的财政困难时,向苏联提出了100万美元的拨款请求,但等来的却是大批的书籍,这让中共很是苦恼,因而出现了“拒收”的怪现象。5月21日,共产国际给中共中央的电报指出:“从兰州发出我们700公斤物资——纸张、书籍等。现这些物资已抵达西安,但你们的人拒绝接收。请立即采取措施接收物资并运到你们那里。请速告结果。”[3]P186

苏联卫国战争爆发后,仍不忘给中共寄书,在其看来,这似乎是一个很好的沟通感情、加强双方认同感的途径。8月1日,共产国际给中共中央发电:“最近三个月,我们通过蒙古人民共和国给你们寄去了拍照的《列宁主义问题》的一些章节、其他作者的著作,以及给李奎的铅字。请告你们是否已收到。”[3]P213

五、共产国际、联共(布)对中共的其他援助

由于根据地的物资非常紧缺,条件艰苦,所以,除了以上援助外,中共还向共产国际、联共(布)提出其他方面的帮助,以克服抗战中出现的各种困难。

中共中央书记处在1939年4月7日给季米特洛夫的电报提出:“印刷厂的新闻纸快用完了。这对党的宣传和出版工作有很大意义。这里不可能搞到。请寄来5000包新闻纸。”[2]P131由于新闻纸的质量要求比较特殊,延安当时尚不具备生产能力,所以只好向共产国际求救。

11月15日,季米特洛夫给中共中央回电:“你们要的新闻纸60吨,我们只能小批量地运送到哈密,或最远运送到兰州。请告知,你们是否能够顺利地将这些纸转运到你们那里。只有在得到你们的肯定答复之后,我们才会将纸发送到上述地点。”[2]P293

中共中央于1940年2月8日向季米特洛夫发报,说“我们收到以下无线电器材:(1)灯管20只,(2)碱性蓄电池 6 节和苛性钾”[3]P14。

2月23日,中共向共产国际提出,已故苏兆征的儿子,正在苏联全联盟国立电影学院学习电影摄影专业的苏秋秋即将毕业,请求“在他结束学业时,将他派给中共中央安排任用,并向他提供电影摄影机、配件和必要资料,以期他到中国后能从事电影摄影”[3]P32。由此可见,中共连摄影专业的人才和器材都很缺乏。

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书记处在4月23日给周恩来的电报中指出:“无线电发报机及其马达、制锌板材料和无线电器材已给你们发出,应到兰州了。铅字已全部随你们发走。报纸印刷纸张在乌鲁木齐。你们驻兰州的人可以把这些东西发出。我们正在弄清楚是否能够寄送药品、卷烟纸和自然科学参考书。”[3]P66苏联运来的这些重要物品范围广泛,当然,都是按照中共事先拟的清单提供的。

中共中央计划建立一个像样的情报部,下设军事的和党的侦察情报分部,主要任务是探明日本人的军事政治工作和进行军事爆破作业。1941年9月29日,又写信给共产国际,希望能帮助解决以下困难:“(1)50万美元;(2)60套用于装备小型移动式电台的材料和其他无线电联络器材,以及爆破作业用的材料和工具。请派来一两名情报工作指导员,帮助我们培训干部和就地领导情报工作。”[3]P236

六、结语

抗战期间(尤其是抗战前期),苏联始终处于各种矛盾的利弊权衡之中:其一,对日本的态度,即一方面希望稳住或不过分刺激日本,不给其过早侵略苏联的口实;另一方面,希望中国能尽可能长久地拖住日本,陷入中国的泥潭,使之无法腾出手来进攻苏联。其二,对国共两党的态度,即一方面更愿意把武器和贷款给实力更强的国民党,希望它能尽量久地牵制住日本在华的军事实力,以减轻苏联东西两面作战的压力;另一方面,对中共军事方面的请求控制得很严,但对于此外的其他要求,虽然有时遮遮掩掩,答复不是很及时,到位不是很充分,但从总体上看,很大程度都给予了满足。

苏联之所以会出现如此摇摆不定的特殊态度,是基于两个重要的外交原则,也就是国家利益至上的原则,这是最主要的处事原则;另外,在于共同的阶级利益和信仰理念,也就是意识形态方面的相互认同。所以,对于中共的援助要求会“选择性”满足。中共作为共产国际的支部,在绝对服从的前提下,往往会报以极大的希望,所以,对苏联的区别态度不免会失望至极,因而在特定的条件下做出某种形式的抗议;此外,中共又亟需苏联道义上的支持,以及经费和药品等诸多方面的援助。可见,苏联在抗战期间对于国共两党都给予了相当大的援助,只不过形式不同而已,因此才出现国共双方都对苏联的援助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和充分的肯定。到抗战后期,中共主要是通过自力更生、开展大生产运动来解决自身困难的。

[1]〔德〕奥托·布劳恩.中国纪事[M].李逵六等译.北京:东方出版社,2004.

[2]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编.共产国际、联共(布)与中国革命档案资料丛书:第18卷[Z].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2.

[3]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编.共产国际、联共(布)与中国革命档案资料丛书:第19卷[Z].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2.

[4]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周恩来年谱(1898—1949):下册[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7.

[5]李海文.在历史巨人身边——师哲回忆录[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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