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龙晴川
引子:踏上旅程
小乔最讨厌的地方是医院,生病的时候宁愿自己扛着,也不想到医院闻那股难闻的消毒药水味。可生活偏偏不遂人愿,因为双儿,他不得不再次来到医院。
小乔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父母,与柳爷爷相依为命。虽然有柳爷爷照顾,但小乔他依然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平时没少遭人白眼。双儿是第一个向他表示友好的朋友,小乔也更珍惜他和双儿之间的友谊。
“小乔,我听说新开了一家游乐园,周末我们一起去玩儿吧?”
“小乔,看我的功夫熊猫削笔器好看吗?别流口水了,我让爸爸买了两个,这个给你。”
“小乔,你那个变声器真好玩,让你爷爷也给我做一个吧,求求你了。”
“小乔……”
“小乔……”
双儿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有时候小乔觉得双儿好烦,小女生那种黏糊糊的烦,但时间久了,小乔也就习惯耳边那个“小乔”“小乔”的声音了。
双儿不再叫“小乔”的那天,是个周末。风和日丽,晴空万里,两人一致认为这是个出游的好天气,就打好小背包,准备到公园露营。
小乔住在街这边,双儿住在街那边。刚出家门,小乔就看到站在街对面的双儿冲着自己使劲儿招手,大叫着“小乔”。在她身后,一家商店正在进行着装修。装修工人们正把巨大的铝合金招牌小心翼翼地拆解下来。
一阵刺耳的哐当声骤然响起,紧接着是什么东西闷声撞地。小乔的心揪成了一团,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木头般地愣在原地,直到那家商店的门口陷入了一片混乱,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发疯似地冲过马路扒开人群挤了进去。
双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嘴角在往外淌血。在她身下,触目惊心的红色液体潺潺地流着,而那块砸中她的招牌正歪斜着倒在路边。
“双儿——双儿——双儿——”,小乔扯着喉咙撕心裂肺地喊着,但双儿再也听不到了,她再也不能黏在他身边“小乔、小乔”地叫了。
医院里,双儿的父母悲痛欲绝。他们强忍着眼里的泪水,烦躁不安地在手术室门口走来走去。
小乔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猫,他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地蹲在病房的墙角。柳爷爷赶来了,他把小乔紧紧地搂在怀里,悄悄地为他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推着双儿走了出来。
“医生,医生,双儿怎么样?我女儿怎么样了?”双儿爸爸紧张地问,他双手扒着医生的肩膀,像是紧紧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24小时之内如果不出现意外,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你们要有所准备,患者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变成植物人。”
……
医生说的每一句话,小乔都听得真真切切。只是他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猛地从爷爷怀中挣开,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柳爷爷担心地追了出去。
小乔已经哭够了,他不会再哭,只是一闭上眼就会看到双儿嘴角正往外淌着血水。那场面仿佛是强制循环播放的电影,怎么都关不掉。
“小乔?”柳爷爷站在小乔的身后,担忧地看着他。
“爷爷,双儿真的会变成植物人吗?”小乔哽咽地问。
“别说傻话,双儿一定会好起来的。”柳爷爷抚摸着小乔的脑袋说。
小乔是个孤儿。如果不是柳爷爷收留,他一定会饿死在某条乞讨的路上。这个脾气有点古怪的老头,就像《名侦探柯南》里的阿笠博士一样,会发明奇奇怪怪的玩具给小乔玩儿,这让小乔倍感幸福——小区里别的小朋友的玩具跟他的比起来,实在是无趣多了。这也难怪,不是每一个爷爷都叫柳爷爷,不是每一个爷爷都能发明玩具。
24小时后,双儿并没有醒来。小乔不甘心,前一刻还在向他挥手的双儿,怎么就躺在病床上起不来了呢?什么是植物人?就是像植物一样只有生命,却无法自主动弹吗?双儿,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怎么一直不醒过来呢?
医生说,患者需要多听亲人、朋友的声音——如果这些都能唤起患者大脑深处的记忆,她说不定就会醒来。于是,小乔找来许多他和双儿一起看过的书,一本一本地念给她听。他还请柳爷爷做了好多会发出自己声音的玩具。他把玩具放在病床前,每天都不厌其烦地用自己的声音给双儿讲故事……
总之,小乔按照医生的话做了很多种努力。但这所有的尝试都无济于事,双儿依旧植物般地静躺在床上。
看着双儿面无血色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双儿的妈妈悲痛欲绝地守在床头,想着他和双儿一起上学一起玩耍的画面,小乔发了疯似地冲出病房,回到了家里,拼命地翻箱倒柜——柳爷爷曾经发明了好多东西,有好玩的玩具,也有神奇的工具。这些宝贝里,是不是会有让人起死回生的神奇道具呢?小乔抱着一线希望,把家翻了个底朝天。
在衣柜的最底层,小乔找到了一个黑色的铁盒子。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强烈的好奇心让他打开了铁盒。
铁盒打开的一刹那,小乔却大失所望——铁盒里只有一本破旧的日记本。小乔随手翻开了日记本,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
“……魔晶石……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小乔怔了一下。他现在的愿望就是让双儿活过来,还能像以前那样在他耳边叫“小乔”。难道说这本日记能让人起死回生?小乔的心狂跳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把日记捧在手里,贪婪地翻看起来。
“……世界上有一颗神秘的魔晶石,它拥有神奇的力量,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啊……”小乔大叫了起来,他兴奋地欢呼着,“双儿有救了!双儿有救了!”此刻,他真想立刻冲到医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柳爷爷。
“……现在,魔晶石被破坏,成了碎片……散落在多个时空……”
看到这里,小乔又感到十分失望。分散在多个时空是什么意思?找不到吗?
“……魔环可以带人穿越时空,来到魔晶石存在的空间。如果能凑齐魔晶石,就会再次具备让人起死回生的魔力……”
新的希望再次燃起。
在日记的夹页里,小乔发现了一个戒指一样的环。按照日记本里的说法,这应该就是“魔环”。这个“魔环”就像柳爷爷一样古怪,像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蛇,两个蛇头交错在一起并高高翘着,好像在等谁来扳动它们一样。
小乔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哪怕这只是一个荒唐的玩笑——只要有一线救双儿的希望,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或万丈深渊,他都会义无反顾。
小乔戴上了魔环。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魔环上的两个蛇头真的竟然像日记本里记载的那样,紧紧地扣在了小乔的指头上——这真的是魔环!
这么说,只要凑齐魔晶石,就能救双儿了。小乔欣喜若狂,毫不犹豫地扭动了左边的那个蛇头——日记本上说,左边的蛇头是启动器,能带领主人自动穿越到存在魔晶石的时空。但目的地在哪里,谁也不知道——魔环可以把主人带到异时空,可能是成百上千万年之前,也可能是之后。而且,凑齐魔晶石之前,他无法回来。到底总共要凑齐几颗魔晶石?他也不知道——日记本浸了水,标有魔晶石数量的地方模糊不清。
扭动蛇头,小乔忽然觉得一阵眩晕,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接着便是一道亮光将他包围。亮光逐渐消退的时候,是无尽的黑暗,意识开始模糊……
第一站:我居然成了只鸟!
穿越时空之后,小乔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小乔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瞪大眼睛观察着眼前的一切。身边光线不足,身边到处是沙土——显然,这是在一个洞穴里。
在这个昏暗的洞穴里,有很多傻乎乎的“土拨鼠”(样子很像小乔养的一只土拨鼠)爬来爬去。这些家伙个个面无表情,呆头呆脑。
小乔明白了,这是呆鼠的洞穴。他猛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这是呆鼠的洞穴,那他们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个闯入者而熟视无睹?难道……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我成了一只呆头呆脑的“土拨鼠”?
天呐,可千万别是这样,这样子实在是太丑了——眼睛眯着,一副欠睡的样子。竟然还有白胡子!小乔下意识地摸了摸嘴角,他绝望了,果然和那些“土拨鼠”一样,嘴边还长着硬硬的“胡子”。不用说,这一定也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后的世界了,因为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动物。
“bing bing bing……”
一阵急促而嘈杂的声音传来,洞穴中的“土拨鼠”慌乱起来。
“怎么回事?”小乔随手拉住一只匆忙从自己身旁爬过的同伴问道。
“可恶的钢甲鼠又来破坏我们的洞穴了,得赶紧离开这里。”说着,同伴急匆匆地就要往外跑。看看无动于衷的小乔,他着急又奇怪地问,“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小乔有点搞不清状况:“往、往哪儿逃?”
不断有土从头顶落下,看来钢甲鼠加快了破坏洞穴的速度。钢甲鼠可真是惹人讨厌的家伙,没事破坏别人的洞穴干什么?!小乔愤恨地想。
小乔还在不满地怨念钢甲鼠,同伴突然拉了一把小乔,两只“土拨鼠”抱团滚到另一边。
“你不要命啦!”同伴厉声责怪道,“看你这呆头呆脑的样子,是不是被吓傻了?”
我?呆头呆脑?小乔闷闷不乐地嘟哝着。身后一阵哗哗的响,他回头一看,一只锋利的爪子从天而降,刺穿了洞穴的天花板。那爪子似乎在搜寻着食物,还在左右挥着、抓着。看着那泛着金属光芒的利爪,小乔只觉得汗毛直竖。还好刚才有这个同伴拉了他一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小乔真诚地道谢。
但这个热情的同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扭动着身子往前爬着。小乔也不再多停留,也快步向前爬着。
洞穴的顶部被刺破后,刺眼的阳光晒了进来,这让小乔本来就小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线。奇怪的是,小乔觉得这阳光并不算太刺眼,但似乎现在的身体无法承受。他明白了,这种“土拨鼠”是一种生活在地下的种族,很少见到阳光,所以对阳光几乎没有抵抗力。
“啊!”一声惨叫后,同伴的声音消失了。
“怎么了……”忍着热浪探出脑袋,小乔立刻被眼前的一幕惊得不敢出声。
巨大的翅膀遮住了太阳,仿佛是层薄薄的肉,阳光还能透过翅膀射下来。如果说他那宽大的翅膀让人感到窒息般的压抑,那冷酷的眼神则更具震慑力,几乎让人魂不附体。他的爪子里正抓着一只“土拨鼠”,那正是刚才救了自己一命的同伴。
那是一只硕大的蝙蝠!
巨型蝙蝠的利爪深深地嵌进了同伴的身体,同伴在凄惨地叫着,声音里饱含着恐惧和哀求。看到这一幕,小乔不禁想到了双儿——双儿也被一双利爪牢牢地抓着,那是死神的魔爪!
小乔不忍心看到同伴被抓走,但他实在没勇气冲出洞穴跟巨型蝙蝠发生冲突。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地道着歉,缩头乌龟般地蜷缩在地洞里。
这时,身后的洞穴被钢甲鼠破坏得更严重了,这个残破的洞穴已经无法容身了。很多同伴缺乏小乔那样的“淡定”,他们接二连三匆匆地从洞穴里冲出来,大多沦为巨型蝙蝠的食物。幸存的“土拨鼠”纷纷前往不远处一块大石头遮掩下的新洞穴。小乔想,那里大概是他们给自己留的后路吧。
巨型蝙蝠飞走了,小乔连滚带爬地钻进安全洞穴。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终于安全了。”
“又有鸟儿被死神蝙蝠抓走了。”旁边一只“土拨鼠”无奈地望着巨型蝙蝠远去的方向,为同伴的不幸深感痛惜。
冷不丁听到“鸟”字,小乔惊了一下:“什么鸟?!”
“呆头鸟啊,还能是什么鸟?”同伴也同样惊讶地看着小乔,“你是不是被吓傻了?没关系,这次的损失算是最小的了。”
看样子,这个同伴是把小乔当成刚从育婴室出来还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小鸟”了。小乔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不明白自己这样子跟鸟有什么关系。那个热情的同伴慢慢爬过来,用前爪轻轻地拍了拍小乔的脑袋:“别害怕,你以后可以跟着我,姐姐会罩着你的。”
姐姐?小乔一愣,再仔细一看,这同伴身上的毛与自己确实不一样。她脖子处有一圈彩色羽毛,就像戴上了漂亮的项链,竟然是个“女孩子”。
哼!我怎么会要一只雌鸟来保护?!
天呐,我居然是只鸟!
这笨拙的身躯和……好像是翅膀的前爪……怎么都不可能是鸟,明明就是会钻洞的土拨鼠啊。
身旁的同伴以为小乔还为刚才的事而惊魂未定,她说:“走,我带你到温暖的地方去,你就不会这样害怕了。”
说罢,她抬腿便走。看着她走路时摇摇晃晃的样子,小乔苦笑了一下——这哪里有鸟的样子,别说飞了,就连走路也不太利索。尽管跟在一个女孩屁股后面不太光彩,小乔还是觉得跟着她更安全一些,于是,就随她来到了一个新的洞穴。
这个洞穴干干净净的,比外面温暖了许多。
“这是我的洞穴,如果你现在没有自己的洞穴,就先住在我这里吧。”同伴友好地说,“放心吧,这个洞穴宽敞,可以容纳我们两个。”
好吧,暂且住在这个洞穴里,等把一切都弄明白再离开也不迟。
“这次逃难过来的呆头鸟数量有点多,我们的洞穴不够居住,得抓紧开挖新的隧道才行。”两只呆头鸟从这个洞口处经过,边走边说。
其中一只抱怨这次收留的“难鸟”过多。另一只呆头鸟冷冷地说:“就让那些难鸟自己开挖隧道,顺便帮我们也扩张一下地盘……”
帮助小乔的那个同伴“嘘”了一声:“别出声,不然会有麻烦的。”
正想问点什么的小乔只好闭上嘴。
小乔或许是太累了,他趴在洞穴里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突然,他感觉翅尖处一阵刺痛,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些图案,犹如置身于“IMAX”电影院。小乔明白了,这是魔环在为他介绍这个时代的相关信息。
“根据地质学家的说法,两亿年前地球上只有一块大陆——‘盘古大陆。在大约一亿年前,‘盘古大陆开始四分五裂,最终形成了今天的大陆与大洋分布。按目前大陆板块运行的状态,在几千万年后的未来,大陆将重新靠拢,并于二亿年后重新合并在一起,形成一块新的超级大陆——‘终极盘古。
“小乔,欢迎你来到两亿年后的未来。”
两亿年后,地球形成了泾渭分明的陆地和海洋。地球上只有一块大陆——“终极盘古”,一个海洋——“全球洋”。
“终极盘古”中央是有史以来最大的沙漠,昼夜温差可达50多度。云层在进入偏远的内陆前早已被驱散,因此,沙漠可能数百年也不会下雨——这是个酷热的地狱。
这个酷热的地狱里生活着形形色色的生命。有呆头鸟,有钢甲鼠,有死神蝙蝠等。
呆头鸟
从鹌鹑进化而来的呆头鸟是一种不会飞的鸟,他们在沙漠的沙土下面过着穴居生活。在进化中,鹌鹑的个头变小了,沙土下的生活也让他们逐渐丧失了飞行的能力。同时,羽毛变成了一个隔离层,这可以让他们很好地适应洞穴的生活。他们的翅膀变为了前肢,可以用四肢来走路,但前肢的主要作用还是挖洞。
呆头鸟住在黑暗的隧道中,这样,他们就能躲过地面上艰苦的生活环境。在众多呆头鸟的努力挖掘下,他们的世界俨然成了一个庞大复杂的地下迷宫。但有些地下隧道的深度不够,经常会被钢甲鼠破坏。一旦洞穴被破坏,暴露在光天化日下的呆头鸟极有可能会成为一种极其恐怖的空中霸主——死神蝙蝠的美食。
小乔现在可以确认了,魔环把他带到了遥远的未来,让他“附身”在了一只呆头鸟身上。
钢甲鼠
至于钢甲鼠,小乔已经与他们见过面了。
钢甲鼠浑身布满小而密的鳞甲,可以很好地抵御沙暴。
沙漠里食物极度匮乏,钢甲鼠也养成了不劳而获的恶习——他们搜索着呆头鸟的气息,挖开呆头鸟的隧道,把呆头鸟的食物据为己有。
死神蝙蝠
看到以下介绍,小乔这才知道之前遭遇的巨型蝙蝠名叫死神蝙蝠。他不禁想,这名字可真贴切,这些家伙可真像是一只只从天而降的死神。
死神蝙蝠扇动着宽大的翅膀在空中盘旋,一旦发现猎物,他们便会俯冲而下。那一双巨爪和1.2米长的翼展令他们成为可怕的空中杀手。
死福蝙蝠虽然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却是个趁火打劫的主——当钢甲鼠把呆头鸟的隧道弄坏,无处藏身的呆头鸟钻出隧道乱跑时,死神蝙蝠就俯冲而下追杀呆头鸟。遇上死神蝙蝠,可怜的呆头鸟毫无胜算,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
魔环反馈的资料上显示:钢甲鼠并非要袭击呆头鸟,只是破坏他们的洞穴以寻找食物——植物的根茎。但是,这种破坏性行为却让死神蝙蝠占尽了便宜,他们能轻易地捕捉到没头苍蝇般乱跑的呆头鸟。
再回想之前遇到的危险情况,小乔总算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唉,自己居然成了一只呆头呆脑的鸟!这让小乔有些郁闷。
小乔居然成了一只不会飞的鸟,而且完全没有魔晶石的线索,他该如何寻找魔晶石?在这个险象环生的未来世界,一只微不足道的呆头鸟该如何生存?请关注下期的精彩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