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雨婷,刘鲁蓉
(成都中医药大学管理学院,四川 成都 610075,610772665@qq.com)
医务人员工作场所暴力研究综述
蒋雨婷,刘鲁蓉*
(成都中医药大学管理学院,四川 成都 610075,610772665@qq.com)
通过检索并筛选医务人员工作场所暴力的相关文献,介绍了医务人员工作场所暴力的概况、研究现状及不足等,从而为进一步广泛而深入地研究医务人员工作场所暴力提供参考。
医务人员;工作场所暴力;医院暴力;暴力伤医
医务场所的暴力事件不断发生,尤其是恶性伤医事件愈演愈烈,群体围攻医院或者殴打医务人员现象经常发生且呈上升趋势,有些甚至演变成恶性刑事犯罪。[1]这些事件严重干扰了医院正常的诊疗秩序,不仅对医务人员的身心造成伤害,也对社会造成严重的危害和不良影响。如何妥善处理医疗纠纷、依法维护医患双方的合法权益以及重新构建和谐医患关系,是摆在我国卫生行政管理部门和医院管理者面前的重要课题。
笔者通过中国知网(CNKI)和万方数据库分别以“医院暴力”“医务人员工作场所暴力”“暴力伤医”“恶性伤医”等为主题词进行检索,选择多种国内医学类核心期刊中相关文章和数篇优秀硕博论文作为研究对象,对国内学者针对医务人员工作场所暴力的研究现状作以简介、小结和评析,为进一步研究提供借鉴。
根据WHO对医院工作场所暴力的定义:卫生从业人员在其工作场所受到辱骂、威胁或袭击,从而造成对其安全、幸福和健康明确或含蓄的挑战。医院工作场所暴力分为心理暴力和身体暴力,心理暴力包括口头辱骂、威胁和言语的性骚扰;身体暴力包括打、踢、拍、扎、推、咬等暴力行为。[2]体力攻击的结果可能未导致伤害,也可能造成轻度损伤、明显损伤、功能障碍或永久性残疾;身体暴力还包括性骚扰和强奸(含未遂)。由此,可将医务人员工作场所暴力分为3种:①医务人员受到辱骂、威胁等心理暴力;②医务人员躯体受到攻击,造成明显损伤,甚至导致功能障碍、永久性残疾、死亡等严重后果;③医务人员受到性骚扰或性袭击。此外,恶性伤医这一概念也被广泛使用。恶性伤医是指卫生从业人员在其工作场所躯体受到攻击,造成功能障碍、永久性残疾、死亡等严重后果。
中国医院协会组织开展了历时9个月、针对全国范围的“医院场所暴力伤医情况调研”,通过调查总结了现阶段我国医院场所暴力事件具有以下特点:医院场所暴力伤医呈现上升趋势;行凶者多家庭贫困;暴力伤医对医院及医务人员造成严重不良影响;诊疗结果与患方期待落差大是事件发生的“诱因”。[3]在针对医院工作场所暴力现象的流行病学调查中,比较具有代表性的是学者陈祖辉的一系列研究。他编制了工作场所暴力问卷,总结了容易遭受到暴力威胁的高危医务人员人群特征、年龄段、多发科室等;并对比了综合医院和精神病专科医院的暴力事件,发现精神病医院比综合医院工作场所暴力问题更为严重,且精神病专科医院医务人员对工作场所暴力的认知程度较低。[4-5]蔡文智等对遭受过医院暴力的医务人员进行了访谈,总结了医务人员工作场所暴力的先兆经历。针对护士这一工作场所暴力的高危人群也有许多研究。刘进等针对儿科门诊的调查显示儿科门诊中护士的工作场所暴力发生率相对较高,且以心理暴力为主。[6]闫俊辉等针对护士遭受医院工作场所暴力应对方式的调查发现,护士恰当运用不同的应对方式和情感支持,能够减少医院工作场所暴力对护士的身心损害。[7]邬维娜等的调查显示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应对工作场所暴力的态度、措施、开展相关培训等情况不同,其员工遭受暴力率也不同。[8]荆春霞等调查了医护人员对医院暴力的认知状况,发现医护人员对医院暴力的知识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但全面性较差。[9]林静等的调查也发现医患双方对于医院暴力先兆认知状况存在差异,医方对主观过错因素的重视需加强。[10]王玲玲等对暴力伤医事件对医院产生的不良影响进行了分析,发现医院对医疗纠纷的应对和风险防范存在不足。[11]
在关于医务人员工作场所暴力的相关研究中,学者王培席的研究最具代表性。王培席建立并验证了医务场所暴力理论模型,该模型显示:工作场所暴力的直接作用为遭受频度越高,暴力的恐惧程度越高,其工作满意度和工作能力越低。[12]此外,他还使用单一条目法调查医务人员的离职意向,结果发现对医务人员离职意向有影响的因素为年龄、受暴频度、工作场所暴力恐惧。在医务人员工作场所暴力与工作能力的相关分析中,发现遭受工作场所暴力对医务人员的工作能力有影响。[13]对工作场所暴力的恐惧调查中,发现医务人员对躯体攻击、情感虐待、威胁的恐惧程度较高;低、中应对资源、直接遭受工作场所暴力、两班轮换、护士、低工资、中专及以下学历等是导致医务工作场所暴力恐惧程度增高的危险因素。[14]林汉群等的研究结果显示医院暴力对医护人员的工作压力有深刻的影响,暴力组医护人员的工作压力高于非暴力组,心理暴力组医护人员的工作压力得分随着暴力频次的增加呈上升趋势。[15]
关于医务人员工作场所暴力的影响因素,国内学者从多个角度展开了分析。比较集中于以下几点:
4.1 政策因素
暴力伤医是中国医疗卫生各类问题延伸的极端表现,几乎所有学者都在文章中指出了医务人员工作场所暴力的出现根源于我国医疗卫生体制问题。也有从其他角度切入进行分析的研究,于洋从法律角度分析了现行医疗卫生法律法规不健全、医疗事故鉴定中存在先天不足、医疗纠纷处理的三种途径实践中的不足等原因。[16]
4.2 医方因素
关于医方因素的分析主要集中在医务人员自身诊疗技术或服务态度的讨论上。刘进等提出患者对护士技术不满意、候诊时间过长、不合理要求被拒绝是儿科门诊发生暴力的主要原因。[6]田桂元等的调查也显示大多数医护人员遭受暴力是由于自身态度造成的。[17]
4.3 患方因素
向梅等提出沟通障碍是暴力伤医的首要原因,服务意识与被服务意识的差异和医疗卫生人员配比的问题是导致沟通障碍的主要原因。[18]邹滨等(2013)指出病患及家属对医疗知识认识不足且维权意识过度加强时,会增加产生医疗纠纷的风险。[19]
4.4 媒体因素
几乎所有学者都提出媒体的不良导向是医院暴力的重要影响因素之一。梁子君等在分析我国暴力伤医事件成因时将患者及家属的医疗期望过高以及媒体的错误渲染列为首要因素。[20]孙璐露等同时将医务人员和媒体工作人员作为调查对象,发现媒体主要靠间接途径获取医疗纠纷事件信息,医方与媒体方对医疗纠纷事件报道的客观真实性认知和对医疗纠纷事件原因认知都存在差异。[21]秦晓强等从网民角度分析了公众对暴力伤医事件的态度,经调查发现媒体报道的倾向对网民态度有重要影响。[22]
暴力风险评估始于精神科医生对病人暴力行为的评估,现已发展成为一项比较成熟的专门技术,并且广泛应用于临床治疗、干预和司法实践。现阶段国内研究主要集中在暴力风险评估工具的引入、修订和验证及在精神病人方面的应用。
5.1 暴力风险评估工具的引入、修订和验证
国内学者对暴力风险评估工具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主要以引入、验证和修订国外量表为主。王成奎等对暴力的解释和分类、风险评估进行了总结和分析,提出暴力风险评估方法科学,但理论支持只起到辅助和次要的作用。[23]刘元元等回顾了暴力风险评估中的统计预测方法,阐述了其中较为常用的多元统计模型代表的Logistic回归模型、数据挖掘技术代表的决策树模型以及人工智能技术代表的神经网络模型。吕颖等对暴力历史、临床、风险评估量表中文版(HCR-CV)进行了信效度研究。周小涛等建立了医疗风险评估指标体系和医疗风险综合评估模型。吴宇飞等回顾了风险评估方法的发展过程,并对各阶段风险评估工具的效度和信度进行分析,并指出将动态因子与静态因子相结合的新型短期评估工具,能够有效地预测患者的暴力。[24]
5.2 暴力风险评估量表的应用
暴力风险评估量表主要应用于精神科病人的暴力行为预测。韩英等应用“精神科攻击行为护理风险评估量表”对精神分裂症住院患者进行观察评估,发现根据评估结果采取护理干预措施进行分级护理,可将住院精神分裂症患者攻击行为的危害降到最低,从而防止患者住院期间发生意外攻击风险。[25]施忠英等采用中文版Broset暴力核查清单(BVC)进行暴力风险评估,发现BVC评估降低了暴力攻击行为的发生率及约束率。[26]张建珍等采用暴力行为风险评估表评定精神科病人的暴力倾向,同样也发现暴力风险评估可有效降低精神科病人的约束使用、缩短病人的约束时间。[27]
6.1 政府政策方面
前文提到了医务人员工作场所暴力的根源在于我国医疗卫生体制问题,因此,有关医疗卫生政策方面的建议被置于首要位置。郑雪倩等提出了完善社会保障制度、建立健全医疗风险保险制度、建立分级诊疗和双向转诊制度、建立“医事法”和全国统一规范的医疗损害司法鉴定制度等建议。[28]梁子君等也强调要建立健全社会医疗保险机构和全民覆盖的医疗保障体系,并提出了还应该逐步深化药品体制改革。[20]
6.2 医院方面
医院方本身就是应对医务人员工作场所暴力的直接主体,针对医院方可采取的暴力防范策略有许多建议。邹滨等提出医疗机构应加大自身建设,提高医疗机构综合管理能力,特别是加强医务人员专业技术考核标准,提高医疗质量和服务意识。[19]林静研究了医院暴力先兆因素的高危性,制定了涵盖3个暴力预警级别的医院暴力预警机制。[29]段力萨等从一般情绪攻击模型视角提出医院应该减少患者诱发攻击行为的情景因素。[30]王殿玺运用组织公正理论论证了加强组织的环境建设、建立组织安全预案和安全预警机制以及发展组织内部的支持资源是预防工作场所暴力发生的重要措施。[31]陈奇策等提出开展暴力预防应结合医务人员的年龄、工作年限、教育程度、工作岗位和职称等因素。[32]
6.3 患者方面
针对患者方的建议主要从宣传正确的就医理念角度出发。向梅等提出,防范暴力伤医除了政府、医院方应采取对策外,患者方也应该变传统的就医观念,了解疾病的相关知识、存在的诊疗风险、目前医疗水平所能达到的客观效果,理智地看待治疗的结果。[18]
6.4 社会舆论方面
在社会舆论方面,一致的观点在于要加强对媒体舆论的正向引导。此外,孙璐露等提出应该寻求医方与媒体方之间的博弈对策,寻找二者的利益契合点,形成解决医疗纠纷的合力。[21]
总体看来,国内学者关于医务人员工作场所暴力的研究有以下特点:对象较全,从医生、护士到医院行政人员,包含遭受过和未遭受过工作场所暴力的研究对象;范畴较广,涉及了医务人员工作场所暴力的许多相关研究;内容较为系统,不仅探讨了医务人员工作场所暴力的现状特点,揭示了当前社会医院暴力的不良影响,还分析了原因、提出了建议和对策,这些都为后续研究奠定了基础。但纵观医务人员工作场所暴力的研究,还存在以下几个问题,这些也是以后研究所需要努力探讨的方向。
7.1 研究空白有待填补
在对策研究中,无论是针对政府还是医院、媒体的建议,较多的都是从宏观、大方向的角度出发。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医务人员是医务场所暴力事件的直接受害者,如果医护人员自身能够对工作场所暴力能够自我预警,能够及早发现、识别自己是医院暴力的高危对象,则可有效防范及应对医务场所暴力事件。因此,笔者认为,建立从医务人员自身角度的暴力风险自我评估的测量工具是十分必要的。但是目前这一领域的研究仅限于将前人遭受暴力的先兆因素罗列参考,医务人员暴力风险自我评估工具的研究尚未见报道。
7.2 研究方法的精确性有待加强,多种研究方法的综合运用较为少见
目前关于医务人员工作场所暴力研究基本上采取的是问卷调查法,主要通过调查问卷获取研究资料,在对资料分析的基础上得出研究结论。在研究工具的选用上,部分学者采用陈祖辉编制的工作场所暴力问卷,更多的是自编问卷,研究的信度和效度难以验证,不少研究结论存在矛盾。此外,质的研究方法的运用也有待进一步加强。
7.3 研究过程的静态性,缺乏针对综合医院的纵向动态的发展性研究和干预性研究
发展性研究和干预性研究目前只集中于精神病人的暴力防范研究当中,而现阶段关于医院医务人员工作场所暴力的研究,或者是完全基于理论分析的探讨,或者是通过编制调查量表,选取样本进行一次性调查从而分析结果、得出结论,缺乏对于综合医院的纵向动态的发展性研究和干预性研究。因此,很难系统、全面、深入的研究医务人员工作场所暴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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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回日期 2015-08-07〕
〔编 辑 吉鹏程〕
Literature Review on Medical Workplace Violence
JIANG Yuting,LIU Lurong
(School of Management,Chengdu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Chengdu 610075,China,E-mail:610772665@qq.com)
In this paper,the authors retrieved and screened the related literature of medical workplace violence,and introduced the research situation of workplace violence among medical staff in order to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the further research.
Medical Staff;Workplace Violence;Violence in Hospital;Medical Violent Injury
R192
A
1001-8565(2015)05-0695-04
2015-04-07〕
* 通讯作者,E-mail:940139351@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