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森寒
(上期回放:局势正在不断恶化,越来越多的人变成黄金眼。突破“黄金眼军团”围攻后,我和张三疯一起来到老城区的师太家中,并在床下找到了躲避黄金眼的师太。师太告诉我,黄金眼发疯是从午夜十二点准时开始,到太阳出来结束……正在这时,一双手开始掀床板!)
师太用力一推我:“还愣着干什么,快逃!天亮后才安全!”
我钻出床下,趁着床边的黄金眼没反应过来,箭一般地冲出了小黑屋。屋外的庭院里也有几个黄金眼,我一溜烟从他们身边跑过,冲出了大门。
张三疯的面包车还停在门口。我记得刚才下车时,张三疯为了随时驾车逃跑,特意没锁车门。于是,我拉开驾驶室的门钻了进去,立刻揿“锁车键”。
喘息未定,面包车就被包围了!
无数张闪着黄金眼的脸贴在了车窗上,往黑乎乎的车里看,“啪啪啪”,有人开始拍车窗、拍车门。
怎么办?
“咣……”,后面的一扇车窗被砸碎了,一只手已经伸进来要开车门。
我像只没头苍蝇,开始在司机座位附近盲目地寻找可以用作武器的东西。打开仪表板下的小储藏箱摸索了一阵,竟然摸到了一把钥匙!
难道是这辆车的后备钥匙?
唯一的问题是,我根本不会开车!
“乒乓”、“啪啪”、“哗嚓”,司机位的窗子被砸碎了,碎玻璃落了一地,一只手伸进来,抓住了我的左胳膊!
来不及多想了,我把右手的钥匙插进了点火开关,一转,车子“吭吭吭”了几声,发动了,但轮子并不向前!
抓我胳膊的黄金眼被突然哼哼起来的汽车引擎吓了一跳,捏我的手也松了一下,但很快又抓紧了,另一只手伸进来开车门。
我这才想起来,停车时用停车档,看来现在必须换到开车档。我看了看身边翘起来的一根橡胶棍子,连着一个表盘,上面几个字母,大概就是档杆。目前档杆正对着一个P字,对着臭烘烘的P,当然跑不了!可是,表盘上有P、R、N、D、3、2、1七个字,哪个才是往前开呢?我抓着档杆往后一拉,拉到R,“哽哽”,面包车开始动了!
却是往后跑!
拉到N,又不动了!再拉到D,开了!
可是,速度怎么比张三疯穿着睡袍梦游走得还慢!车外的黄金眼们被面包车前前后后震撼了几下后,发现我这车只是龟兔赛跑里的那位赢家,又开始敲门砸玻璃。
又有两只手伸进来抓住我的肩膀。
“滚开!”我扭着身子试图摆脱,挣扎中脚不知踩到了什么,车子猛然往前一冲,立刻把窗边的几位黄金小豆豆甩掉了!
我这才醒悟过来,刚才我一直忘了踩油门,车子当然不会跑!
信心陡增,我再次猛踩油门。
面包车呼啸着向师太家的大黑门撞去!
我再次醒悟,开车不仅要会换档和踩油门,还要会掌握方向!
我握着方向盘左转右转,总算面包车不再去撞蒋老师家的黑门了,调头撞向街对面一家人的大门!
再转再转,面包车三百六十度打了个圈,车轮不停地撞击着街沿,一会儿上了人行道,一会儿又下来,我已经快要转晕了!好处是,这么一转,很多黄金眼都被甩飞了。不久,车边就清净了许多,我也终于找着了路,稳定了方向盘,面包车一路高歌地朝着不知道什么方向开去。
开了不知多久,也不知开到了哪儿,四周不再有黄金眼,我踩了刹车,让车停在了路边,换挡到P,熄火。
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感觉自己也要熄火了。爬到面包车的后座躺下来,头还没沾座垫,我就睡着了。
“啪啪啪!”有人将车窗重重地拍响。
我在惊恐中陡然醒来,黄金眼!黄金眼又在拍窗了!
仔细看,哦,不是,天已经亮了,拍窗的是位满脸焦虑但看上去和蔼可亲的民警帅哥。其实这破车被黄金眼们糟蹋得已经无窗可拍,民警只是很礼貌地在拍车窗的边框。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确认他是棕黑色的正常眼,只听他说:“小妹妹,醒醒!”不是黄金眼们叽里咕噜的兽语。
不知为什么,我放声大哭。
“小妹妹别哭,有话慢慢说,你怎么一个人睡在这个车里?”民警温柔地问。
“我……我前一阵受过刺激,可能……可能昨晚梦游了。”
民警皱皱眉,显然我撒谎的功夫远不如晃晃,他问,“这车是怎么回事?”
“车是一位叫张三疯……张先锋大叔的。他晚上开车出来散步,我看他离开车子后,就钻进来睡觉。”反正我受了刺激,胡说八道也是正常的。
民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说的这个张先锋大叔……我们可以从牌照上查到,但你……你父母是谁?”
我差点回答说:“食人族。”但还是乖乖地向他报了我妈的手机号码。
不久,我就从民警那里听说,老爸老妈“一觉醒来”,发现宝贝女儿不见了,正像热锅上的食人蚂蚁一样四处寻找我的下落,报警、报学校、再报警……民警把我送回家,爸妈见到我,涕泪横流,我仔细看了看,眼泪也是从正常的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流出来的。
爸爸妈妈坚持要我在家休息,但我坚持要去上学——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坚持要去上学,为的是躲开他们的监视,尽快联系上蒋老师,她和张三疯是目前我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了。
说不定还有别的人没被黄金眼咬过,怎么认呢?
我留意到,爸爸妈妈、晃晃金刚的脖子上被咬过的地方都有一个伤疤。这不奇怪,有伤就有疤,所以只要找到一个像我这样脖子光滑的人,就是找到一个我的“同伙”。黄金眼们似乎都记不得午夜后自己狰狞狼狈的样子,但正常人一定都记得每夜经历的恐怖!
好多天没来上课,同学们见到我都格外亲切,就连一向认为我替全班女生丢脸的学习委员胡雯娜,都主动要求给我补习功课。我看着她右脖颈上一块粉红色的小疤,微笑着拒绝了。
课间的时候,晃晃和金刚照例去榕树下玩儿,而我却去了教导主任办公室。
教导主任看到我,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上学了?你应该多休息!”他看上去好像突然老了二十岁,眼睛下面两个巨大的黑眼袋。
他的脖子上没有疤!
“我猜,老师昨晚睡得不踏实吧?”我大着胆子问。
教导主任盯着我看了一阵,起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压低了声音说:“连续两个晚上都折腾得不行!身边的人都变成了半夜起床咬人的怪物,我只好开车到荒郊野外打个盹儿,还时不时被一点小动静惊醒,真正是草木皆兵。”
“我想请你帮个忙。”我诚恳地看着第三个可以信赖的人,“今天晚上,我想再去一次大榕树里面。”
教导主任明显地打了个寒战,黑眼袋跟着晃了三晃:“小凤同学,你为什么还要到那个恐怖的地方自寻……”他大概本来要说“死路”的,但却改口说,“自寻烦恼?”
“因为我是这个大劫难的导火索。”
师太曾经说过,要改变整个糟糕的局面,必须靠我。我想,也只有我和教导主任、师太、张三疯这几个幸存者一起努力,才能想办法找到扭转局势的方法。如果小动物带的是某种病毒,在榕树下会不会有相应的解毒药?是不是也只有我这双神奇的咸猪手才可以拿到解药呢?
放学后,我没等妈妈来接我,就率先溜出了学校,上公交车直奔老城区。
可惜,师太不在家。
我只好在她的信箱里留了张字条,告诉她我今晚会去大榕树!
夜色降临后,我就一直在寻找逃出我那温馨小家的机会。
不出我所料,爸妈因为我昨晚出逃,格外小心,在午夜还没到来,他们还没有变成黄金眼的时候,非常警惕地守着门。我睁着眼睛一直等到了半夜11:59,就在爸妈还没有来得及完全变成黄金眼的那一刻,冲出了家门。
小区里已经有一批黄金眼开始散步了。好在我早已戴上了教导主任买给我的金黄色荧光美瞳,至少可以暂时迷惑住他们,不受阻拦地来到了学校后门外。
后门已经被打开,不用问是教导主任的杰作。果然,教导主任提着手电、大网和一根大棒子从黑暗中浮现。
他率先爬上大榕树,在主杈部位停下:“奇怪,上回那个进口怎么被堵上了?”
我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不管是哪个邪恶家伙搞的鬼,他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想让我们进,就会发出一声狞笑,让我踹开进口;如果我不在,他连狞笑都不用,直接留个洞口给你。”
教导主任摇头说:“我不懂,你是说今晚他不想让你进去?”
“谁知道呢!”我在大树杈上坐了下来。
狞笑声出现了!
“啊……”一声惨叫中,我屁股向下坠入无底深渊。
“扑通!”我再次掉进臭气熏鼻的水潭里。
好在这次往下坠落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掉进水里后就屏住呼吸,慢慢浮上水面,双臂划拉着摸到岸边,再爬出水。
我湿淋淋地坐在黑暗中喘息了一阵,忽然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啊!”
“是我。”教导主任的声音,“你怎么不从楼梯上走下来,非要高台跳水?”
我几乎要叫起来:难道是我想要跳臭水吗?但黑暗中,一种未知的恐惧突然攫住了我。
沙沙沙。
“听见没有?”我问。
教导主任小声说:“沙沙沙吗?听见了,会是什么呢?别怕,我有网和棒子。”不知为什么,我听出他的声音似乎也有点儿颤抖。
我不知该往哪儿走,就按上次的路线,行进了不久就看见了那八个骷髅灯。走到门前,我拧开了骷髅头做的门把手,推门而入。
“吱”的响声拖得老长,然后是——沙沙沙……
教导主任一直打着手电,我问:“看见什么了吗?”
“没有。”
其实我自己也看得清,屋子里只有上回囚禁我一周的铁笼子,还有沙沙沙。
但我相信,这次出来的“沙沙沙”,绝不会像蝙蝠、蛇和长嘴怪物那么简单。
“那几天,我就是被锁在这个笼子里。”我向教导主任介绍说,同时气呼呼地踢了那笼子一脚,不但把脚踢痛了,而且……
笼子突然开始飞快地旋转,我被教导主任往后一拉,惊异地看着转开的笼子下面出现了一个方形入口,一个长长的梯子通下去,直到一间灯火通明的地室!
我们趴在入口往下看,从这个角度看去,除了一片光亮,看不到地室里有多大,里面究竟有什么。
“安全起见,我先下去。”教导主任把大棒子交给我,“如果听到我在下面出了状况,你就赶快逃回地面!”
我答应了一声,目送他爬下铝合金的梯子,目送他的身影消失。
“啊……”教导主任的惨叫!
我掉头就跑。
“小凤,回来!”教导主任又叫,“没有出状况,只是比较惊讶……你最好也下来看一看,这里还算安全的。”
我爬下梯子,也发出了一声惊叫。
这里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像是一个实验室,更像一个高科技的厂房,无数台电脑和机器,错综复杂的管道,都井井有条地连在一起,像是要生产什么尖端产品。
我们两个张大了嘴巴,在这硕大的地室转了好一阵,教导主任忽然说:“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看!”
教导主任站在一台计算机前,正在飞快地点击着一张张图片,“你看这张照片,这是什么?”
“一条小蜥蜴。”照片上有注明:003号,处理前,8.6厘米。
“再看这个。”
“哇!”我认出来了,是那个口臭极其严重的长嘴长尾怪物!照片上也有注明:003号,处理后,7.39米!长大了将近一百倍!
“再看这个!”
一只小蜘蛛。007号,处理前,直径5.4毫米;007号,处理后,直径2.81米——是那只巨型蜘蛛!
“瞧,这里有很多化学方程式和分子结构图,说明有人在这里制造某种药,吃了可以让小身材的动物变得庞大无比。”教导主任惊讶的声音里几乎有兴奋的成分。
“可是,这和黄金眼……”
“看这个,可以回答你的问题。”教导主任指着电脑屏幕上几张新的照片。
第一张图是个正常的老头,上身没穿衣服,下身只穿了条大裤衩。没见过,肯定不是我的某位邻居。照片注明:处理前。
第二张是相同的老头,照片注明:处理后第一天。我也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仔细看!”教导主任教导我说。他把照片放大了些,我凑上前,教导主任的手指点着老头脖子上一块红色的疤痕。
第三张还是老头,照片标注:处理后第一天午夜12:07。除了看上去好像傻了一点,我也没觉得有太大不同。
再下面一张照片里,老头不见了,只有一片黑暗,黑暗中有两点金黄色,照片标注:处理后第一天午夜12:07。看来是跟前一张同时拍的,只不过关了灯,老头还在黑暗中站着,闪着一双黄金眼!
“我还是不懂……”
“再往下看!”
又一张照片,处理后第四天。教导主任指着老头裸露的胳膊和大腿:“和最初的照片比一比,看出什么了吗?”
“毛!厚厚一层毛!”我惊叫起来。
看到处理后第七天的照片,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照片上已经没有毛茸茸的老头,而是一只毛茸茸的大猩猩!
“看来,所有变成黄金眼的人们最终都会变成动物!这是进化论的大反转!”我叫起来,想到晃晃和金刚,那头狼和熊一定是他们变的。
“还没完呢!”教导主任摇着头,沉重地长叹。
我正奇怪那老头从猩猩还能再变成什么动物,一张新的照片彻底把我打倒了!
猩猩还是那个猩猩,站在一个人身边。这本身没什么奇怪,但那个人,还没有到它的膝盖!如果不是猩猩到了小人国,就是它长成了庞然大物!
照片下的注解回答了这个问题,那上面写着:处理前,身高1.70米;处理后,身高18.24米。
一头足有三层楼高的大猩猩!
我终于明白了:“这种神奇的‘处理,不但使人变成了动物,还把动物的身材扩大十倍,甚至百倍!”
“我猜,这些机器和管道,就是用来生产这种神奇的药。”教导主任沉思中自言自语,“问题是,到底是谁这么疯狂……”
话音未落,灯忽然灭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我只能看见教导主任的荧光黄金眼。
“手电!你的手电呢?”我叫道。
“刚才放在电脑边上的,我找找……”
一阵摸索的声音,教导主任说:“找不到了,奇怪……”
沙沙沙。
我感觉心跳似乎停了一下,颤声说:“不管了,咱们先出去吧。我还记得一点路,你跟上我。”说完,我扭头就往回走。
沙沙沙,就在身后!
我一扭头。
“是我!”教导主任的声音,“你继续走吧。”
我继续往前走,专心听着教导主任的脚步声。
走着走着,他的脚步声没了。
我猛回过头,低声叫:“老师,你在哪儿?”
没人回答。
沙沙沙。
不妙,非常不妙!
我开始小跑起来,没跑两步却撞到了一根管道,狠狠摔了一跤。还没来得及爬起身,耳中却传来了一声长长的惨叫。
教导主任!
我回头望去,当然只是一片黑暗,教导主任的黄金美瞳在远处移动。不知为什么,我似乎能依稀看见他趴在地上,双手绝望地伸向前,不知什么怪兽正将他拖入更深的黑暗。
呼吸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
沙沙沙。
继续逃!我知道黑暗中不管有什么样的恐怖,都不会放过我,最好的抗争就是逃命!
没跑出几步,前面忽然掠过一个硕大的黑影。
沙沙沙。
这里一点光线都没有,但前面那个黑影是如此真实,足有十米高,尖尖的脑袋,像死神,但比以前见过的那个死神大了不知多少。
黑影逐渐向我走来,无声无息。
我本能地向后退,背靠在了……这是什么?粗粗的圆柱体,一定是遍布厂房的管道!我绕到管道后面,挤在了更多的管道之间,相信这是个不错的藏身点——那十米高的黑影不会很容易钻到密密麻麻的管道间隙里吧!
果然,那巨大黑影走到这群管道前,停住了脚步。
我正在恐惧中自鸣得意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些异样。
身边的那些管道,正在轻微地挪动,慢慢地收紧。
管道在收紧!
管道在蠕动!
我的胸口像是被压上了千斤的大石头,无法自由地呼吸。我用手去推开那些管道,着手处一片粘滑,像是摸在一种湿漉漉的皮革上。
这是什么管道?!这是……蛇皮!
我突然明白,自己被一条粗大无比的蛇缠上了!
一阵狞笑声,面前那巨大的黑影得意地笑了。
“啪”的一声开关响,刺眼的亮光扎得我双眼发痛。大厂房里所有的灯都亮了!
一条水桶般粗的大蛇像会扭动的大木桩子,一点点收紧,执意要我的小命。
“哈哈……”快乐的狞笑声响起来。
大粗蛇不再收紧了,我总算可以深呼吸几口,双腿踢腾几下。刚才那巨大的黑影忽然缩小了,缩成了正常人的高度。死神的黑帽子摘了下来,面前那人穿的是一件普通的黑色睡袍,一张普通的脸,一张我无比熟悉的脸。
“张三疯!”我惊叫起来。
“哈哈!我终于自由了!我的使命终于完成了!”张三疯看上去特别……疯狂!
“别开玩笑了好不好,大叔?快放我下来,咱们一块儿回家喂鹅去!”
“喂什么鹅呀?”张三疯冷笑,“跟我一起去吃烤鹅还差不多!”他走上前亲热地抚摸缠着我的大蟒蛇,说,“时间不多了,在牺牲你之前……”
“牺牲?!我可没同意……”
“同意?这是命运的安排,不需要征得你的同意。”张三疯煞有介事地纠正我,“就像我现在这个鬼样子,也没人征求我的意见呀!这么说吧,你从一生下来,就注定是我们这个计划的关键性人物。那个傻乎乎的教导主任已经替我揭晓了,我们这个计划,就是无限制造能最终主宰世界的庞然大物。只不过,所有这一切在你出现之前都只是纸上谈兵,没有你的特异功能,被处理过的动物们就没法重返人世;没有你的特异功能,放出去的动物们、被动物们处理后的黄金眼人类们,只是一盘散沙。我们无法约束,无法让他们统一行动,最终只会灭亡……”
“我要是有特异功能,一定叫他们立刻就灭亡!”我叫道。
“不会不会,你的特异功能可以让他们乖乖地服从你,也就是服从我们——欢迎你,徐小凤同学,欢迎加入我们黄金眼的管理团队。”
“欢迎个头啊!我怎么会答应你做这样缺德的事?我怎么会有你说的特异功能?你们一定是认错人了!你又不是没看见,黄金眼们见了我就要咬,怎么会乖乖地服从?”
“你知道为什么你一跑出来,几乎所有的黄金眼也都出来散步吗?因为他们能感应到你这个核心人物的存在,你脑中释放出的一种电波,可以让他们觉得安全和快乐,所以你一扭头,就可以看见成千上万的黄金眼向你涌来。当然,他们要是能啃你一口,就会获得更大的快乐……如果你能合理地利用这种能力,完全可以让他们听你的话,不来咬你。”
我突然想明白了一点:“这么说来,你们上回把我关在笼子里,就是拿我做实验,比如插针到我脑子里……”
“那是给你注了药,看你会不会听我们的话。但你的大脑、你的特异功能非常强大,我们无法驯服你。”张三疯沉重的语气让我暗暗得意,没想到自己无意中赢了一局,但好心情只是一转眼,只听他说,“所以今天你一定要牺牲了。”
他一拍手,缠着我的巨蟒又开始收紧:“我们要做的其实很简单。抱着你的这条小蛇会越抱越紧,最终把你挤得晕过去,然后我们打开你的脑壳,将你的大脑取出来,放在保鲜的药剂里,然后连上我们的超级电脑。这样,我们就可以通过电脑控制你的大脑,进而控制那些黄金眼同学们,明白了吗?”
我这时很难“明白”他说的天书,因为那可恶的巨蟒把我缠得已经无法呼吸,头晕晕的,一片空白。眼前越来越黑,我随时都会昏死过去。
忽然,“啪”的一声,我眼前彻底一黑!
“啊……”惊天动地的惨叫,这回是张三疯!
(惊险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