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

肖寒

就是这样

肖寒

一

就是云飞的这样，就是雨落的这样，就是草长的这样，就是雪花悬浮于空中这样。

仅凭一声鸟鸣来辨认，是不够的，但不论废墟、荒芜抑或灰烬，都是我一生的荣耀。要怪只怪这一生太短暂了，就是这样。

风从哪里吹来已经不重要了，树林，山峦，烟火，都已开花结果，都已蛰伏于真实的大地。至此，形状是你的，色泽是我的，路是森林的。

叶子正从树上落下，鸟儿正从树上飞离，鱼正冰洁于湖底。人世如此恍惚。

暗示或者指引，都是为了抵达，都是为了使你我相互熨烫。

二

在每一朵花中，都生存着另外的花朵，在水面前，我不敢说出这些。刚刚落地的果实，还存有巨大的浮力，而我在人群越陷越深。但我还有力量，还有能力超越。

广博与旷美，苦旅与奔波，都在。

更加密集的不是鸟群而是森林，是河流，是舌尖的烈焰。

我有森林之身，这是我紧紧抱住自己的唯一缘由，也是我怯怯于你的全部借口。

夜更深的时候，美丽的事物就会越忧伤。

三

来自于生活的警醒太重要了。

蹊径上堆满了落叶，秋风迎面而来。墙壁上积满了尘埃，是它照亮了我们的下一程，是它累积在我们心头成为我们最终的去处。

舟楫已远，植物的灵魂映照着我们，我们不能一味地这样粗略下去。

夜晚已经彻底暗下去，群星全部得到响应，而又过于苍白和炽烈了。

四

我在意的是鱼群，而不是人群。我在意的是棉花而非稻谷。所以我说，慢慢的来，避免生活的刀锋，避免雾气变成雨水。当我们的刀锋对准植物，我们的手上就沾满了蚁泪和鸟鸣。

对这人世的爱恨，并非我一己好恶。

长路漫漫，我们都会在爱恨间得到生活的印证。

我在意的鱼群，其实不是鱼群，而是人群。

我在意的棉花，其实不是棉花，而是稻谷。

我们居住的城市，其实不是城市，而是迷途。

五

就是这样，转身就是另一程山水。

就是这样，我们在光阴里呈现或者消失，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