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屈辱的历史不再重演

茅永怀

编者按：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是20世纪三四十年代在中国共产党主张建立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旗帜下，以国共合作为基础，全国各族人民包括台港澳同胞、海外侨胞共同进行的抵抗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正义战争。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和东方主战场。中华民族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做出了巨大的民族牺牲和历史性贡献。

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是近代以来中国反对外敌入侵第一次取得完全胜利的民族解放战争。2015年是伟大的反法西斯战争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七十周年。本刊特开设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七十周年专栏，旨在大力宣传抗战事迹，努力弘扬抗战精神，深切缅怀抗战先烈，用抗日战争的生动历史推进爱国主义教育，这对于进一步弘扬民族精神，凝聚民族力量，增强民族自尊心、自信心和自豪感，激励和动员全国各族人民和海内外中华儿女为实现中国民族的伟大复兴、促进世界和平与发展的崇高事业而努力奋斗，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我参加《抗日战争时期全国重大惨案》（以下简称《惨案》）的编辑工作，是从2014年1月份开始的。

刚接手的时候，《惨案》有4册样书，收录有全国129个重大惨案。所谓重大惨案，是指在一个时间段内，可以是一天，也可以是几天或几十天，在同一个地点，或是一个相对比较集中的区域内发生的日军屠杀、强奸中国平民造成800人以上伤亡的惨案。

这129个惨案，有的需要补充资料，有的需要作文字上的编辑和修改。

其实，日军在中国境内造成的重大惨案又何止这129个！

可是，由于年代久远，保存下来的档案、资料散失较多，有不少档案和资料尚待发现和挖掘，加之许多证人因年事已高相继去世，能够收集到的证据较为充分的惨案材料已不是很多。尽管这样，惨案发生地的党史部门还是克服种种困难，历经千辛万苦，收集、整理出许多惨案的佐证材料，我们将此编成了现在这套较为完整的173个惨案书稿。

书稿交付印刷了，可是，我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这是人类历史上骇人听闻的屠杀！

我震惊，我愤怒，我心痛……

我听说过战争的残酷，也在银幕上目睹过纳粹的凶恶罪行，法西斯的残忍已令人不忍耳闻，可日军的惨绝人寰、丧失人性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令人发指！

多少次，我心痛欲裂;多少次，我彻夜难眠;多少次，我义愤填膺;多少次，我欲拍案而起！

一

编辑出版《惨案》的缘起要从2004年说起。

那一年，8月15日，上午7时41分，天色阴沉，下着小雨。

时任日本首相的小泉纯一郎身着燕尾服，在秘书的陪伴下，乘公车来到靖国神社，登上正殿行礼参拜，并签名“内阁总理大臣小泉纯一郎”。

这是小泉自2001年4月上台以来第六次参拜靖国神社，也是他又一次公然挑衅国际正义，践踏人类良知！

小泉此次参拜，是在其9月份即将结束自民党总裁任期和首相任职的情况下进行的。他不惜以再次伤害当年侵略战争受害国人民的感情来履行其所谓的“参拜承诺”，对此，中国等亚洲国家人民无不感到极大愤慨。

这一年，右翼势力和民族主义势力也在日本政坛明显抬头。他们篡改历史教科书，处心积虑地妄图为日本发动对亚洲国家的侵略战争翻案，参拜靖国神社成为他们为战争翻案的“法宝”之一。

在右翼势力的蛊惑下，当年支持参拜靖国神社的日本人已经达到了60%以上。

位于东京九段北的靖国神社，是祭奠明治维新以来为日本天皇战死者的场所，是日本军国主义的象征。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人物，参拜靖国神社都是对遭受日本军国主义铁蹄蹂躏过的亚洲人民感情的极大侮辱和亵渎。参拜靖国神社关系到日本当政者如何认识和对待日本侵略历史的重大原则问题。

因此，参拜靖国神社之举不但遭到一切反对侵略、热爱和平的国家和人民，特别是遭受日本侵略的亚洲国家和人民的强烈抗议，而且遭到日本人民和日本许多政党人士的坚决反对。

历史，是已经过去的事实。它是客观存在的，不容篡改，也篡改不了。

企图歪曲历史，掩盖罪行，中国人民绝不答应！

日本政客的倒行逆施，同时也深深刺痛了一位中国党史专家的心，激起了他对日本军国主义和妄图篡改侵略历史的强烈愤慨。

他，就是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副主任李忠杰。

为了更加直接、更加具体、更加全面、更加系统、更加立体地还原当年的历史，说明中国人民遭受的灾难和损失，揭露日本军国主义的罪行，驳斥日本右翼势力否认侵略罪行的种种言论，经李忠杰提议，中央党史研究室决定在全国开展抗日战争时期中国人口伤亡和财产损失专题调研。

这样的调研完全符合党和人民的需要，得到了党中央和全国人民的大力支持。

于是，在各级党委的领导下，从2005年开始，全国党史部门积极行动起来，几十万名党史工作者投身到调研工作中。

二

这是一项工程浩大的工作。

大量的档案需要去查阅，无数的证人需要去寻访，浩繁的资料需要去复制。任务繁重，要求严格。因此，就必须选人员，定标准，分阶段，抓培训，勤指导，严把关。

在一次工作会议上，李忠杰动情地说：

“这项调查研究工作，本来在抗日战争结束之后，或者在新中国成立时就应该进行。但由于种种历史原因，未能系统、全面地进行。由于年代久远，资料散失，在世的证人越来越少，现在进行这方面的调查和研究已经有很大困难。但是，无论早晚，这项工作总得有人来做。现在才做，已经晚了几十年。但如果现在再不做，将来就更晚，也更困难了。所以，无论再困难，做，都是必要的。做好这项调研，是对历史负责、对人民负责、对当年的牺牲殉难者负责、对我们的子孙后代负责。根本上，是对整个中华民族负责，也是对国际社会和人类文明负责。”

话语铿锵，意志坚定。

全国各地的党史工作者不辱使命，奔赴调查取证第一线。

由时任中共山东省委党史研究室主任的常连霆挂帅山东省调研组长，亲自选定调研人员，亲自设计调研表格，并深入镇村农户，询问亲历证人，过问调研进展，审读调研成果，向中央党史研究室汇报工作。

在他的带领下，山东省迅速形成了纵向省市县乡村五级联动、步调一致，横向十几个党政部门优势互补、携手攻关的工作格局。全省300多名省市县党政领导同志参与调研工作的动员、指导、协调，近4000名工作人员查阅档案文献资料，32万余名工作人员寻访证人。共查阅档案67857卷，复印档案资料111074页，查阅抗战期间及战后出版的书刊5730种，查阅文献资料57876册，复制文献资料123710页。走访调查8万余个行政村、609万名70岁以上（即1937年全国性抗战爆发以前出生）老人中的549万余人，分别占总数的95%和80%以上，收集证言证词151万余份。拍摄照片资料14812幅、录像资料2266小时，制作光盘1500余张。

山东全省1931个乡镇，每个乡镇都建立了包括证人证言证词、伤亡人员名录、财产损失清单、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数字统计、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大事记、重大惨案证据材料以及证人和知情人口述录音、录像、照片等内容的抗战时期人口伤亡和财产损失材料卷宗，共12892个。

其他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委党史部门的主要领导、分管领导也都积极行动起来，带领所属党史部门的工作人员认真扎实地开展调研工作。

这项课题调研，也得到了社会各界特别是档案图书部门、专家学者的普遍支持。许多档案馆、图书馆为这次调研提供了各种便利。不少专家学者在教学科研任务繁重、经费困难的情况下，承担专题研究任务。有的外请专家利用学校假期全力以赴做课题，缺少交通工具，就以自行车代步或徒步，到档案馆和图书馆查阅文献资料。

为了扩大搜寻面，中央党史研究室还组织查档小组，分赴美国、俄罗斯、日本，搜集了许多抗战史料。很多地方的课题组都到台湾查档。在台北“国史馆”、中国国民党党史馆、“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档案馆等，找到了数量巨大、整理比较细致的抗战档案。台北“国史馆”馆藏的国民党在大陆统治时期行政院赔偿委员会档案，涉及抗战时期中国人口伤亡和财产损失的有8924卷，内容十分翔实具体。既有中央机关、军队系统人口伤亡和财产损失情况，也有地方省、市，县、区和个人填报的资料，包括台湾地区和华侨的档案资料。新疆防空委员会报送有财产损失材料，如修筑防空工事、疏散费等财产损失。重庆市报送有日机空袭慰恤重伤难胞姓名卡，上面有卡号、伤员姓名、性别、年龄、籍贯、受伤时间、受伤地点、犒金额、发犒金时期、所住医院名称、医院地址、入院时间等，受伤部位还配有图片加以说明。所有这些，为查明当时各方面的人口伤亡和财产损失，提供了重要证据。

为抗战调研付出辛勤汗水和艰苦努力的，除了全国各地的党史工作者外，还有许多热心调研工作的各界人士。他们当中，有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也有年过七旬、八旬的老人。几年来，他们顶烈日，冒酷暑，战严寒，踏冰雪，查阅档案，搜寻资料，走村串户，寻访证人，拍摄照片，不辞劳苦，任劳任怨，收集到大量的证据材料，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为全面完成调研工作立下了汗马功劳。

历史不会忘记他们。

三

经过全国党史部门和社会各界的共同努力，抗战调研工作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

除了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综合性的调研成果外，还有中国劳工、细菌战、化学战、慰安妇、难民、华侨、国民政府机关财产损失、文化、邮政损失等各种专题性的调研成果。

中央档案馆、南京第二历史档案馆、解放军档案馆、吉林省档案馆编辑出版了有关馆藏档案，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首次大规模披露相关档案，弥足珍贵。

“尊重每一个生命，珍惜每一个人的存亡”。这一理念曾经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灾难的调查和纪念中得到充分体现。

2004年，以色列纪念纳粹大屠杀的主题是“直到最后一个犹太人，直到最后一个名字”。

在美国建立的珍珠港事件纪念碑上，死难者有名有姓，十分具体。

在泰国、缅甸交界的二战遗址桂河大桥旁，盟军死难者纪念公墓整齐刻写着死难者的名字。

铭记死难者的名字，抚平战争创伤让死难者安息，成为国际社会通行的做法。可是，日本一些右翼分子常常攻击中国拿不出伤亡人员名单。其实，仅山东一个省就查到了全省大量的死难人员名单。

据档案资料记载，抗战胜利后，山东解放区政府和冀鲁豫解放区政府调查统计的山东省平民伤亡人口为518万余人，国民党山东省政府和青岛市政府调查统计的全省平民伤亡人口为653万余人。虽然由于年代久远，知情人、亲历者去世较多，能查清的伤亡人员名单已经不多，但在这次调研中，仍能查清该省行政区域范围内1937年7月至1945年8月因日军侵华造成的具体的伤亡人员名录，共达46.9万余名。其中，该省仅100个县（市、区）的死难人员就达169173人。

今天，《山东省百县（市、区）抗日战争时期死难者名录》已经正式出版，死难者信息包括姓名、籍贯、年龄、性别、死难时间5项要素。其他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的各级党史部门也都查清并保存有许多地区的伤亡人员名单。

这充分说明，中国的人员伤亡数据有根有据，铁证如山。

在编辑《惨案》一书时，根据中央党史研究室的要求，我们注意把握好这样几个原则：

客观撰写。所有事实、数据都必须客观、真实、准确。一律用事实说话，材料具体、实在。不允许像写文艺作品那样写惨案的概述，不允许作任何想像、编造和煽情性的描写，不允许刻意追求语言的生动华美，不允许使用任何带有夸张性、主观推断性的文字。经过调研，凡是能够说清的事实、数字都予采用;对仍然说不清的情况、数据，就客观地说明未查核清楚，在汇总和整理数据时充分考虑这些因素，绝对不编造数字。

保留原貌。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和科学严谨的态度，尊重历史事实。档案怎么记录的，就怎么保留，不随意改变。当事人知情人怎么说的，就怎么记录，不随意加工。所有的材料、事实都经得起法律和学术上的质证。各种数据，都确有根据，不随便编排、采信。不追求任何高数字、高指标。

统一规范。每一个惨案，都分概述和附件两个部分。概述，主要介绍惨案发生的时间、地点、背景、经过、后果。附件，列出各种证据材料，包括原始档案、证人证言、文献资料、相关照片等等。由于多种原因，有些惨案并没有找到原始档案记载或当年的报刊报道，亲历者也已先后去世，但这些惨案的基本事实都是客观存在并且表述清楚的，当地党史、地方志部门也都曾经有过调研并出版过相关的调研资料，因此编者也将其收入。每一个附件，都标明出处。

严格把关。《惨案》编辑后，先后送中央党史研究室专家、抗战课题组领导和专家、相关高等院校和中国社会科学院的专家以及第一研究部的领导多次审阅，请他们提出宝贵的修改意见。根据他们的审读意见，又多次对书稿进行资料补充、修改，力求使内容最大限度地客观、真实、丰富，文字表述更加平实、规范。最后，报送中央党史研究室分管领导李忠杰审读。

对惨案的核实、修改、审读，可以说是精益求精，一丝不苟。

在对《惨案》书稿进行补充、修改的日日夜夜里，中央党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和抗战课题组的领导、专家们，不管是工作日还是双休日，几乎每天都加班加点，每天工作的时间都长达十几个小时。

第一研究部主任蒋建农，原主任霍海丹，第一研究部副主任、抗战课题组副组长李蓉，科研管理部副主任姚金果，室内外黄小同、刘益涛、王树林、苏智良、步平、居之芬、周炳钦、黄晓坚、孟国祥、谢忠厚等党史研究专家、学者，先后多次审读，帮助查找书稿中存在的问题和不足，并提出许多宝贵的意见。中共党史出版社的领导和编辑也一同做好相关工作。有的领导和专家，尤其是具体负责《惨案》编纂工作的第一研究部副主任、抗战课题组副组长李蓉，经常是披星戴月上班，深更半夜下班，有时甚至一连几天吃住在办公室，为充实补充材料、修改编辑书稿倾注了大量的心血，付出了艰辛的劳动。

有时，为了核对一个事实、一个数据，为了核实一个字眼、一张照片，需要查阅大量的资料，甚至需要反复与地方党史部门电话沟通，请他们派员，或是进京，或是下乡，反复查阅、踏勘、核实、修改、录入、复制。每一位参与《惨案》书稿补充、修改、审读的领导和专家都能做到不厌其烦，任劳任怨。

经多次修改后的《惨案》，又发回惨案发生地的地方党史部门再次进行核实、校对，力求准确无误，不出差错。

在编辑和审读的过程中，每一位领导、专家和相关党史工作者都以对民族、对历史高度负责的自觉精神，克服困难，埋头苦干，兢兢业业，为圆满完成任务积极奉献，扎实奋斗，费尽了心血。

四

《惨案》书稿充分地表明，发生在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日本侵华战争，是日本对中国的全面侵略。日本国一切行动的目的，都是为了实现独占中国为其殖民地。其手段，无一不是军事手段。他们不仅仅侵犯了中国的主权、领土完整和政治独立，而且一步步地实施吞并和灭亡全中国的计划。

在其占领区内，日本侵略者成为一切政治、经济、军事和思想文化机构的最高主宰，残酷地统治中国人民。他们对中国人民实行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惨无人道地杀戮中国人民。他们掠夺物资，强征劳工，施放毒气，蹂躏妇女和儿童，毁坏和窃取文物，造成了大量人员和财产损失，给中国人民留下了巨大的创伤，给世界文明造成了空前的破坏。

正是依据日本侵入中国和别国的大量事实，1946年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宪章认定：日本策划、发动和执行了一种经宣战或不宣战的侵略战争，因而犯下“破坏和平罪”。

1948年，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在列举日本主要战犯所犯55项罪状时，判定：“全体被告阴谋策划、侵占中国东北各省和控制中国，以及为达到此目的，准备和发动了对中国的侵略战争。”这是正义的判决，铁证如山，是任何人也无法抵赖或改变得了的。

可是，日本右翼势力居然谎称日本侵略者在中国土地上发动和进行的侵略战争，是“不得已而进行的自卫战争”，甚至置事实与铁证于不顾，否认震惊世界的南京大屠杀，这实在是荒唐无赖至极。

《惨案》的编辑出版，是对日本政客和右翼势力荒谬言行的有力回击。

它是一部史书，真实记载了日军屠杀中国人民的历史;它是一本教科书，教育人民必须爱党爱国，奋发图强，反抗侵略;它是一部范本，成为指导全国地方党史部门编辑出版同类调研成果的编辑规范。

读史可以明鉴，知古可以鉴今。

抗日战争，是中国人民100多年以来，反对帝国主义侵略第一次取得完全胜利的民族解放战争，是在中国共产党主张建立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旗帜下各族各界的伟大胜利，是一首“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的时代壮歌。

它不仅洗雪了鸦片战争以来中华民族的耻辱，也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做出了巨大贡献。它显示了伟大的民族精神，伟大的抗战精神，为中国赢得了国际上应有的地位。

中华民族是爱好和平的民族。走和平发展道路，与邻为善，与邻为伴，共同发展，是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传统的传承和发展，也是中国人民从苦难遭遇中得出的必然结论。在世界人民追求和平发展的今天，日本右翼势力罔顾历史，公然否定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成果，叫嚣修改“和平宪法”，大肆扩充军备，并在与邻国领土问题上屡屡挑起事端，挑战战后国际新秩序，严重威胁着地区和世界的和平稳定。

面对日本右翼分子的猖狂挑衅，我们必须做好坚决反击的准备。

大国不等于强国，能战方能言和。

坚持改革开放，坚定维护主权，富国强军，能打胜仗，才是实行和平崛起，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由之路。

只有牢记历史，以史为鉴，全面提高综合国力，建立强大的国防，提高捍卫国家主权、安全和领土完整的能力，才能让屈辱的历史不再重演。

（责任编辑：张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