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曹妃甸之海纳百川

张阅

爱在曹妃甸之海纳百川

张阅

题记——2003年，填海通岛公路开工，唤醒了沉睡的大海。自此，曹妃甸饱蘸绿色和激情，在一张白纸上精心画出了壮美的画卷，一座崭新的滨海新城已经崛起。在新的机遇、新的战略之下，曹妃甸正以海纳百川、汇融天下的胸怀把投资兴业的企业和建功立业的人才引进来并留下来。让我们共同期待这个曾经是一片荒芜的沙岛蜕变为绿色经济生态城市的人间奇迹。

缘起 山背后的那片海

我叫海川，奶奶说我的爸爸妈妈在一个有海的地方工作，也曾把我带到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可是我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记不得大海的样子，因为我现在生长的这个南方乡村只能看见连绵起伏的山脉。令我最苦恼的是我也记不清爸爸妈妈的样子，奶奶说他们在一个北方的海滨城市工作，每两年过年的时候才能回来看我一次。可是前年过年的时候我还太小，不记事。所以我期待能快点长大，长大了就有力气爬上屋后的那座大山，看看山外面的世界，看看我出生的那片海，看看只在梦里出现的爸妈。我一直猜想，大海是什么样子——是不是比村口的小溪更加清澈呢？是不是像雨后的天空一样蔚蓝呢？我也一直猜想，爸妈是什么样子——一定比湘宝的妈妈笑起来更慈祥吧！一定不会像蛋蛋的继父那样酗酒打人吧！

第一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除夕的锣鼓声、爆竹声使这个原本寂寥无声的小山村变得热闹非凡。而与村里的热闹景象形成强烈对比的，就是我的家。除了门口新贴的一幅大红春联和堂屋摆的早已冷掉的一桌饭菜外，我真的感觉不出过年和往日有什么不同。奶奶说她要等着我爸妈回来给他们开门所以晚点睡，她坐在躺椅上翻着发黄的老照片，不一会还是睡着了。

我帮奶奶摘下老花镜，给她盖了一层毯子，然后捡起掉在地上的相册看了起来。第一页是一张三人的合影，照片上那个咧着没牙的嘴，笑的好开心的婴儿应该是我吧。簇拥在婴儿两侧的那一男一女，会不会是我的爸妈。我把脸凑近仔细辨认着他们的模样，可是看不清楚。抱着我的爸爸被我挡住了半边脸，他低着头，把额头抵在我的头上；妈妈没有看镜头，而是侧脸看着我，表情那么专注，眼中饱含深情。相册没有往后翻，我一直看着这张照片，因为在合影中，我感受到了一种温暖的情愫，那是父母的爱。

突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继而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小屋的沉静。奶奶从睡梦中惊醒，顾不上放下搭在身上的毯子就快步去开门。我还从没见过年迈的奶奶走的这样轻盈。

门栓“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推门而入的中年男女手里提着大包小裹的两手东西，风尘仆仆，一身疲惫。他们放下东西，搀着奶奶齐声叫了一声“妈”，奶奶老泪纵横的答应着，让他们赶紧进屋坐下。但是他俩的目光又转向了呆在一旁的我的身上，这种眼神那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我心里很慌，不动声色的躲到了奶奶身后。奶奶把我从身后拉出来推到那两人前面，激动的说：“海川，快，快叫爸爸，妈妈！”我在心中反复排练了千百次与父母重逢的情景，此刻却沉默了，身体抵着奶奶向前推的手，不停地向后缩。妈妈扑上来蹲在我的面前，眼里满是泪水，哽咽不语。爸爸用手摸着我的头说：“前年见到海川还是穿着开裆裤，冒着鼻涕泡的小宝宝，一晃今年就长成男子汉了，太遗憾了，我们都没机会见证孩子的成长过程。”他拿过放在地上的一个大包裹对我说：“看，妈妈给海川织了好几件毛线衣，没比着你的尺寸会不会织小了呢？”我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过去。看着爸爸妈妈边卖力地将礼物往外掏，边说“妈，这些补品是送给您的，那些玩具是送给海川的……”，我突然有了过年的感觉，原来一家人在聚一起才叫过年。在浓浓亲情的包围中，我们迎来了新年的钟声。奶奶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炮竹和礼花，一家人拿到院子去放。绽放在天空中绚烂的烟火，辉映着一家人幸福的笑脸。对着美丽的烟火，我们每个人都默默在心里许下一个新年愿望。

第二章 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在接下来的春节假期里，爸爸妈妈小心翼翼地接近我，亲近我，慢慢拉近时间和空间造成的心灵上的距离。白天，我和爸妈一起带上礼物去给亲朋好友拜年，感谢他们一直以来帮奶奶照顾我；晚上，我和爸妈睡在一起，那种温暖是熊熊燃烧的火炉都无法企及的。我从内心上真正接受他们，是在每天晚上睡觉前听妈妈讲了那些陈年往事之后。

故事是从我出生那年讲起的。就是在这间小屋里，妈妈陪伴我度过了至今最长的一段时光。妈妈说母子相伴的那段时光是她一生中感到最幸福的时光。可是还没休完产假，妈妈就因为工作原因要提前复岗。那时我刚满五个月，还不能断奶。正好这时妈妈宿舍的室友休产假去了，我们可以先到她单位的宿舍住上一段时间。于是我们举家搬迁，来到了这个叫曹妃甸的海岛。这时的曹妃甸也像我一样是个处在建设初期的小宝宝，没有配套的生活设施，就连给我买奶瓶、尿不湿这样的生活用品都要开车跑到好几十里外的县城。但是妈妈说这样的生活还是快乐的，起码每天下了班还能和宝宝在一起。但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当妈妈的室友休完产假回来，我们就不得不搬出宿舍。为了照顾我，爸爸在附近县城租了一套小房子。白天奶奶一个人在家照看我，晚上爸爸妈妈下班回家来陪伴我。为了能让我全天喝到母乳，妈妈除了早晚给我喂奶外，上班前还把奶挤到奶瓶里放在冰箱，那就是我中午的粮食。随着我食量的增加和妈妈上班后奶水越来越少，母乳越来越不能满足我的要求，奶奶只好在白天用奶粉给我加餐，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躺在妈妈的怀抱，吃着妈妈的奶，听着她温柔地哼唱的摇篮曲才能睡着。

有一次爸妈上班后，奶奶一个人在厨房烧菜的时候听到了我的哭声，她赶忙跑进房间，看到我从床上掉到了地下，头上磕了一个大包。奶奶正心疼地给我擦药，哄我不哭时，又闻到了厨房传来的糊味，不好，锅里还烧着菜。等奶奶抱着我跑到厨房，看到菜全部烧焦了，锅底都烧掉了，要是再晚来一会，说不定是一场火灾。那天奶奶因为自责一天没有吃饭，直到爸妈回来知道这一切后安慰她。爸爸说“妈，这不能怪您，您一个人带孩子太不容易了，更何况是在异乡，有突发情况都没法找熟人帮忙。”妈妈说“您这么大岁数了，本该享天伦之乐，却还要替我们带孩子。我们俩正值壮年本应尽孝照顾您，却让您一个人受累还帮不上什么忙，应该内疚的是我们啊！”

还有一次，妈妈单位有事要加班不能按时回家。到了晚上睡觉的时间我不安地哭闹着，像个受伤的小兽趴在奶奶肩膀上，说什么也不肯睡觉，更拒绝吃奶粉。妈妈工作到很晚才忙完，爸爸开车接妈妈回家的路上因为太着急，发生了交通事故，我差一点成了孤儿。直到半夜爸爸妈妈才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奶奶已经被我折磨的心力交瘁，我也哭的很累了，看到妈妈兴奋地张着小手要抱抱，要吃奶。

这样的日子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一家人决定让我断奶，让奶奶把我带回老家去，让亲戚帮忙一起照顾。断奶的时间就定在了春节的七天假期，因为爸爸可以和奶奶在家一起照顾我，而妈妈在单位值班，避免和我相见。妈妈说她经历了生命中最难熬的一个春节。本该是团聚的日子她却遭受骨肉分离。妈妈偷偷给爸爸打电话想听到我的声音，又怕我听到她的声音会想吃奶，会哭，所以她在电话里不敢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悄悄地抹眼泪。在断奶的这段时间妈妈在微博中分享了这样一篇文章，叫做《看你长大 送你离开》：

“我们相依为命，合二为一的日子，只有那40周，你住在妈妈的肚肚里，妈妈很辛苦，但很幸福。

你越长越大，妈妈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当你足够强壮，当妈妈的肚子已经装不下，嘭——你就出生了！

这是你的第一次离开，离开妈妈的身体，剪断脐带，你成为一个独立的小人儿。妈妈的心里有喜悦，有感动，也有点点失落，因为，你不再只属于我一个人。

但是，你知道吗？妈妈的母乳一定是上天的礼物，它不仅仅是给你的营养，更是妈妈的心理慰藉。

在你第一次离开后，因了它，妈妈和你还是心贴心地连接在一起。

记得你刚刚出生时，闭着眼睛，努力找奶吃，妈妈第一次真正理解了“使出吃奶的劲儿”这句话的含义，看你认真努力的样子，妈妈满心都是泛滥的爱意，要好好把你抱紧，看你慢慢长大。妈妈好想，从你小小的小身体，望尽你长长的一生，但是，妈妈也知道，那不可能。

总有一天，妈妈会先离开，而你，会继续生活，有你自己的生活。

所以，在你还是小小婴儿的时候，妈妈要多抱抱你，多看看你，珍惜我们还粘在一起的每个画面。

所以也还记得，刚刚出了月子，你经历了人生的第一个猛长期，自己躺着玩不了一会儿就啊啊哭闹，成天都吃不够，整天整晚要吃吃，妈妈能做的只是把你挂在身上。

妈妈告诉自己，你在长大，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坎儿，我们要共同迈过去。终于，经过你3天的“自强猛吸”，妈妈的奶量明显增长，你也开始变得乖乖了。妈妈跟你说，也跟自己说：你真棒！

这就是生命的神奇，越吸越有那句话说得没错，供需终会平衡也是真理。慢慢，那个新生儿的模样，离妈妈远去，但妈妈又迎来了一个白白胖胖的你。你会翻身，会坐，会爬了，你吃吃的时候也会变换各种高难度的姿势。妈妈看在眼里，一次次感叹，你又长大了。可是你总有断奶的那天，这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啊！但当它眼看要来临，还是不免失落阵阵。没了脐带，没了母乳，我们要怎样相连？你的第二次离开，妈妈还没有做好准备。好吧，好吧，我只好，也只有，珍惜现在的每一刻，因为它真的不会再来。但其实，我也相信，即便没了这条纽带，我们还是会，依然会，紧紧相连，那是因为爱。妈妈会给你读故事，给你讲知识，陪你做各种游戏，剪断了脐带，也断了奶水，但妈妈的爱，依然源源不断，它只是改了个出口而已。

它会从妈妈暖暖的话语里，轻轻的抚摸里，柔柔的目光里缓缓流出，流进你小小的心坎儿里。

想到这儿，妈妈也豁然轻松——以后，你会一次次离开，离开妈妈去和小盆友玩耍，去上幼儿园，去小学，也许还会去更远更远的地方上大学，去工作，会结婚，会生自己的孩子，你会离妈妈越来越远。但妈妈相信，我们即便不在一起，心也会紧紧相依，我们会相互惦记。因为，妈妈在你还是小小孩子的时候，在你的心中，种下了一粒，爱的种子。现在起，妈妈等你慢慢成长。从现在起，看你长大，送你离开，带着爱……”

断奶以后奶奶就要带我会老家生活，千里之遥的母子分离让父母对我的想念泛滥成灾，却让我对父母的遗忘干净彻底。临别的那个初春的早晨，天气似乎特别的冷，海风拂过海面发出了震耳的哀鸣。在去往火车站的一路上，爸爸紧紧地抱着我，妈妈不停地抽噎，而不谙世事的我却察觉不到父母的伤悲，还在咯咯地笑。父母把我和奶奶送上回车，恋恋不舍地下车时，我放声大哭起来。这时，如洪水决堤般的泪水也宣泄在了父母脸上。火车徐徐开动，我惊恐地挥舞着小手，好像试图要抓住什么。父母追着这趟通往离别的火车跑了很久很久，最后终于模糊成一个小点点。

故事讲到这儿，窗外的炮竹声就渐稀了，因为已经是初七，年味淡了。我和父母面临着和这个故事结局一样的离别。不同的是这次离开的人和送别的人调了个。

又来到离别的车站，我撒娇地搂着妈妈的脖子用哭腔说：“妈妈，海川舍不得你走，再多陪海川两天可以吗？”妈妈的眼圈红了，她亲了亲我说：“妈妈也很舍不得海川啊!可是妈妈必须回去，因为爸爸妈妈好多当地的同事为了我们家远的人能过回家团圆，过年还在单位值班，我们要回去接下他们的班让他们也回家陪陪自己的家人。”“可是你们走了以后，家里又变得冷冷清清，我怕冷，我怕黑！”爸爸说：“海川已经是小男子汉了，还要留在家里照顾奶奶呢。爸爸给奶奶留下了一部手机，想我们了就打电话。再给爸爸妈妈一个小男子汉式的拥抱吧！”

又一个寒冷的初春，又是在离别的车站，那张通往远方的车票将本该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生生撕裂。随着一阵汽笛的哀鸣，火车终于开动了。爸爸妈妈伸出车窗，向我和奶奶挥手让我们快回家。我却挣脱奶奶的手，追着火车跑了很远很远……

第三章 面向大海春暖花开

南方的春天，咋暖还寒的天气反复无常，奶奶怕我生病不让我出去玩太久，那部小小的手机就成了我的精神寄托。只要铃声一响，我就能听到爸爸妈妈的声音了。父母的嘘寒问暖让我在这个寒冷的初春感到温暖。终于等到最后一波倒春寒过去了，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天，奶奶接到了一个电话，从她脸上流露出的惊喜表情和嘴里反复回应这的那句“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我感到要有什么事发生。奶奶放下电话，拉着我的手说：“海川，你猜，刚才电话谁打来的？”“爸爸还是妈妈？”“是爸爸，他说要来接我们了！”“真的吗？接我们去哪？以后我们一家人就可以生活在一起了吗？”“曹妃甸，那里的盖起一座生活小区，你爸妈租了一套房子，生活配套设施也齐全，离他们上班的地方很近，以后你天天都能见到爸爸妈妈了！”“太好了！我能见到爸爸妈妈喽！我能看见大海啦！”我抱着奶奶一起开心地笑。

这是一个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季节，心情也随着明媚的春光变得格外晴朗。爸爸开车行驶在笔直的通岛公路上，我依偎在妈妈怀里，目不暇接地盯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奶奶一遍看一遍不时地发出感叹：“当年我们来曹妃甸的时候，只有一片荒滩，没想到短短几年发展变化这么大，眼前的景象和我脑子里的印象完全不一样了！如果不知道以前是什么样子，就很难知道曹妃甸到底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爸爸笑着说：“这就叫曹妃甸的速度！”妈妈说：“是啊，现在曹妃甸深入施行的6677发展战略就是要让曹妃甸快速热起来、火起来，把曹妃甸奋力打造成河北省第一经济增长极。”我问妈妈：“以后我能在这上幼儿园吗？”妈妈说：“当然啦！曹妃甸政府对职工子女入园施行五减一免的优惠补贴政策，曹妃甸临港商务区第一小学也已经开始招生了，以后还会建中学，甚至还有大学城。我们住的地方附近就有大超市、大医院和商业步行街。曹妃甸正在补足配套设施不全、城市功能滞后的“短板”，为人口聚集、项目落地提供齐全的城市功能支撑。”爸爸指着车窗外说：“看，这就是已建成的100万平方米住宅，曹妃甸政府通过成本价售房的方式聚集人气、留住人才。我们就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子，用不了多久我们就有自己的家了！”

我们的车停在纳潮河畔，一家人相挽着来到海边。在海风的吹拂下，在湿咸的气息中，曾经在脑海里幻想了无数回的大海就展现在我面前。我平生第一次欣赏到了水天一色的广阔，第一次领略到了波澜壮阔的壮美，第一次感受到了大浪淘沙的激情。妈妈说：“我在除夕夜许下的愿望就是像这这样，一家人在一起，永不分离！”我说：“妈妈，我和你的愿望是一样的啊！”爸爸说：“我们一家人的愿望都是一样的，今天我们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我们一家人，朝着同一个方向眺望，那是海面上的太阳和心中的希望冉冉升起的地方。

番外 缘来你也在这里

缘分是一种多么玄幻的东西，它虚无飘渺又无声无息，求不来又避不开。缘分又是一种多么奇妙的东西，它可以形化为人海中的一次擦肩，转身后的一次回眸，拨错的一串电话号码，抑或是漂泊的两个人心中共同的远方。

左清晖和张白月是来自同一个南方城市，在同一所本省高校攻读硕士学位的同届同学，只因为所学专业不同，致使近在咫尺的两个人在校期间从未相识。他们两个人的生活轨迹出现交叉点，是从研二暑假的一次同程旅途开始的。

南方夏季的降雨着实让高温天气有所缓解，却使出行的人感到不便。N大学，这座本省最富盛名的综合性高等学府的百年建筑，在阴雨的笼罩下显得庄严肃穆。学校大门口站着两个年轻人，一左一右保持了一段距离，两人焦急四望的目光偶尔对上又很快移开。突然，两个人的目光聚焦在远处缓缓驶来的一辆出租车上。出租车停在路边那一刻，两个人都奔了过来。当两人开车门的手碰到一起时又都缩了回来惊讶的对望。“原来你也是等出租车的，女士优先，你先上吧！”男生有礼貌的为女生打开车门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先来的，等的时间比我长，还是你先吧，我等下一辆。”女生也很谦让。出租车司机好心提醒：“这几天下雨确实不好打车，你们两个人如果去的地方顺路，可以一起拼车的。”“火车站”两个人异口同声。“太巧了！我们去的是同一个地方！”“太好了，可以一起去！”。就这样，一场小雨，一辆出租，一个目的地，把原本没有交集的两个年轻人连在了一起。

来到火车站售票口，他俩前后排队买火车票，这时他们惊奇地发现，他们要坐的是同一趟北上的列车。离发车还有一段时间，两个人在候车大厅攀谈起来。通过交谈，他们惊奇地发现生活轨迹如此接近的二人，却从未注意到彼此的存在。每天早上，两个人在同一个时间起床，去学校操场上跑步，因为速度的差异，理论上每3圈能相遇一次；每天中午，两个人在同一个时间去同一个食堂吃午饭，根据概率统计学分析，在打饭窗口排队时有可能前后相邻，在就餐时有可能坐邻桌；每个周末，两个人都喜欢在图书馆呆上一天，说不定还看过同一本书。

上了火车，二人坐在了相邻的两个座位上。火车行至途中，男孩发现女孩从刚才的滔滔不绝变得沉默了。她趴在小桌子上，面色苍白，问她什么都不回答只用摇头和点头表示，于是他也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女孩突然起身捂着嘴向盥洗室跑去，男孩赶紧追上去，原来她晕车了。男孩帮她找来杯子漱了口，又扶她回到座位上，一路关怀备至。

这就是两个人短暂的旅途初遇，他们不知道对方的姓名，没有交换电话号码，甚至都不知道两人的最终目的地竟是同一个地方，因为火车到站以后两人就挥手告别了。

再次相遇已是半年之后。唐山市委组织部面向海内外为曹妃甸区公开招聘高层次人才的面试现场，两人又不期而遇了。“嗨，这么巧，你也来参加公开招聘啦！”“是啊，这次坐火车来的时候怎么没碰见你啊！”“我提前一天就到了，适应一下这边的环境。”“哦，半年前我就来适应过了，我们一起坐火车来北方那次，其实我就是专程来曹妃甸考察的。”“真的吗？我也是来这啊！原来我们一直都是同程的，却没有一起走。”“没关系，这次我们能一起回去了，预祝你面试成功，榜上有名！”“谢谢！也祝你发挥出色，金榜题名！”当面试成绩公布出来的时候，果然左清晖和张白月的名字都出现在上面，这次他们终于知道了彼此的名字。

左清晖被分配到了曹妃甸工业区管委会工作。曹妃甸有很多来自外地的青年建设者，由于没有亲友牵线搭桥，再加上工作繁忙，一直都处于单身，解决大龄青年的婚恋问题成了当务之急。在管委会各个部门的协调配合下，左清晖和他的同事们每天加班加点，筹备一个曹妃甸工业区的男女青年联谊活动。在收集和整理参加相亲人员的报名信息时，左清晖在港口公司的名单上看到了张白月的名字。他从报名表记下了张白月的联系方式并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您好，我是七夕联谊活动的工作人员，现通知您相亲活动定于本周六上午九点，地点为置业大厦南广场，望届时参加。”

在既定的时间地点，张白月准时赶到，却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她很奇怪，难道是通知有误？她给发短信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您好！我是按您的通知来参加联谊活动的，怎么现场没有人啊？是不是改时间了？”对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会没有人，你往后边看……”张白月回过头看到左清晖背着手站在身后。“我就是工作人员安排跟您联谊的小伙，我还是安排跟您联谊小伙的工作人员。”他边说边把背在后面的一束白玫瑰捧到了白月面前。白月接过了鲜花笑着说“我对那个工作人员安排的小伙还算满意，但是对他假公济私的做法并不认同。”“近水楼台先得月嘛！相亲活动我们就不用参加了，明年我们还策划了一场大型的集体婚礼，我想邀请你一起参加。”

“中华情·华彩曹妃甸”大型文艺晚会在曹妃甸工业区首钢京唐钢铁厂成品码头盛装上演。由台湾、香港和大陆三地知名歌手、戏曲表演艺术家组成的盛大演出阵容，不但为曹妃甸上万名建设者献上了一场华美视频盛宴，也为30对曹妃甸年轻的建设者提供了结婚喜庆的平台。左清晖和张白月就是这30对参加集体婚礼的新人中的一对。30个新郎手捧鲜花大声问自己的新娘“你愿意嫁给我吗？”30个新娘大声回应自己的新郎“我愿意！”这令人动容的一幕通过央视四套“中华情”节目向全国乃至海外传播着。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左清晖和张白月甜蜜的二人世界随着宝宝的降生升级成了幸福的三口之家。“我儿子长的真俊，笑起来和妈妈一样漂亮！”“赶紧给你漂亮的儿子取个好听的名字吧！”“咱俩是因为这片海相识、相知、相爱的。曹妃甸又像大海一样为我们这样慕名而来的异乡人提供了广阔的创业平台和施展才华的机会。我希望，我们的孩子也能融入这个环境，在这片热土上生根发芽。我想好了一个名字，就叫海川吧！”“海川，海纳百川的意思，的确很有意义。宝宝，你有名字啦！你叫左—海—川！”

（作者单位：唐山曹妃甸港集团股份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