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尔东 副教授 王寿鹏 通讯作者(、辽宁科技大学工商管理学院辽宁鞍山 4044 、鞍山师范学院商学院 辽宁鞍山 4005)
由于社会秩序不会轻易地改变,所以个人休闲行为容易受到同龄人、民族和社会等级的影响。在早期的社会生活中,个人会去选择性的理解休闲行为模式,并随着社会的发展而稍微纠正一下。休闲行为的关系受到严格礼仪的控制,年轻人的休闲行为在社会化过程中,即成为成年人的过程中不断地学习。
在休闲行为形成的过程中可能会断裂成为两种类型,一种是具有一定的可持续性。早期培养的休闲理念、技能和方法会伴随着自身的社会发展而变得更加地熟练。不论在何时、何地、做何样的工作,都将此种休闲活动作为一种最为有效的放松方式,这是一种原真色彩的休闲活动,已经深入到他的生命之中,并将终身依赖。这种休闲方式是最为持久的,也是最具有影响力的,在个体休闲过程中会伴随着畅的享受,个体在进入自我实现状态时感受到一种极度兴奋的喜悦。这种感受不常出现,但又为多数人所拥有,它不仅出现在科学和文艺的创作活动中,也能出现在日常的生活和平凡的劳动中。“畅”在休闲中是一个重要的概念,它是与“娱乐”和“游戏”并列的概念,有时又指一种情景,与中文的“陶醉”相似,但又有所不同,“陶醉”强调的是客体的影响,而“畅”强调的是主体的自我作用。由于参与本人畅的体验,找到了生活的乐趣,幸福感自然强烈,可以说有一种乐此不彼的感觉,这些行为会影响到周围的人群,具有很强的号召力。另一种休闲行为是阶段性的。在人性发展的过程中,某种休闲活动持续一阶段以后,社会为成员提供了一个更广阔的自由选择空间,如金钱、财产、权力、知识、名誉和利益等,这类的休闲活动满足了人们吃喝、休息等消极的自我恢复、玩乐和交往等自我调节和自我保养活动。但没有实现人们积极学习、努力创造等自我充实、自我实现的境界。人们为了能够更好地获得在物质上的丰裕享受而暂时性地忽略了精神上的休闲行为。不可否认,这种对内心世界的强烈渴求依然呼唤休闲行为的重新出现,也许会在将来的某一个时间重拾那些失去的记忆。
来源于他人的休闲行为一种是客观的需要。通过休闲可以愉悦和放松,这并不是人类在刻意地逃避现实,忘记烦恼,而是放松心态,使机体里面的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休憩,以更大的勇气去面对不安和躁动。通过人们认真地参与和积极地互动,休闲行为内化到人们的血液,可以实现精神的舒缓。
来源于他人导向休闲行为的另一种形式是伪休闲。通过对当代人的分析常常会发现,很难或几乎不可能道出伪休闲始于何时,只能暂时倾向于认为伪休闲是最适合中国的现代社会。社会上为数众多的KTV、洗浴中心等休闲娱乐场所的存在就说明了问题所在。所有伪休闲的共同点是:他们均把同龄人视为个人导向的来源。当然这种来源也是“内化”了的,它依赖于早年生活烙下的痕迹。伪休闲人群所追求的目标随着导向的不同而改变,只有追求过程本身和密切关注他人举止的过程终其一生不变。伪休闲行为不是通过行为本身的训练进行,而是通过对他人的行动和愿望保持某种特殊的敏感性来进行。人们之所以需要他人的赞同与指导,绝不是因为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只是将这一点当做休闲的主源,属于感性范畴。伪休闲是从众,是对他人的依附和随声附和。伪休闲已经在大都市的年轻人、高收人群体上有所体现,我们不妨假设,除非日前的趋势逆转,否则伪休闲的社会指日可待。
内在导向型的休闲行为是受到父母、家庭成员、早期的玩伴等人影响而确立的休闲行为,休闲行为的原则而非细节是内化的,能够保持较大的稳定性。特别是如果他的伙伴们也具有相同的运行轨迹,该种情况就会变得尤为显著。但是仍然有许多内在导向型休闲行为的人,即或得不到社会的认可,依然可以保持自身休闲行为的稳定性。与内在导向型休闲行为相比,他人导向型休闲行为能够从更加广阔的社交圈中汲取信息,更加关注社会环境。对外在的环境一视同仁,善于接受新鲜的事物,熟悉事务和陌生事务之间的界限已经被打破,熟悉的事物不断地融并组成了新奇的事物,新奇的事物很快也会成人们熟悉的事物。另一方面,内在导向型的休闲行为对他人反应不敏感,能够获得“身在外,心在内”的休闲感觉,休闲偏好不会轻易地撼动,具有一定的执着性。而他人导向型休闲行为可能会随着环境的变化发生改变,既随遇而安又无处不在,似乎对每一种休闲行为都乐于尝试,乐此不彼,但又仅限于表面的肤浅应付,而进不了休闲的心灵意境。
休闲行为导向并不意味着人们放弃了追求丰裕物质生活的权利,而是由于对物质生活的向往逐渐被热爱自然、崇尚和谐的人际交往以及社交活动所代替。
参与休闲行为的人们会得到共同的快乐,体验生活给每个人带来的幸福。休闲行为导向的体验性增强了人们自我认同和社会认同,识别到自我价值的存在,它是一种社会的语言,是特定社会成员身份的确认方式,不同阶层、地位的人员会在休闲行为导向的体验中显现出来,是一种重要的社会整合机制。如果缺乏这种社会参与的体验,就意味着人们遭遇了某种社会的排斥,陷入了社会的孤立。
休闲行为导向使我们顾及他人的感受,把别人的快乐看成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事情,看到别人快乐而感到高兴。我们无法直接体验他人休闲时的经历,唯有通过体会才能体验到他人的休闲感受。通过休闲行为的导向,我们把自己置于他人的处境,想象自己经历了某些快乐的事情,我们进入了他人的躯体,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他人,并对他人的休闲体验形成了某些看法,在一定的程度上,我们的感受会与他人的感受相同。节假日外出旅游,希望自己玩得高兴,也希望能与团友结交为朋友;在健身房不仅需要器械精良,教练负责,更希望其他的成员态度良好,相互配合。以上的这些休闲行为导向不属于商业化的产品,也不属于家庭生产或公共产品,他们需要消费者协调行动。
家庭是社会最为基础的细胞,休闲行为导向是以家庭为核心的,受到家庭预算的约束,家庭成员在休闲时要综合考虑多方面的因素,照顾其他成员的利益,家庭成员的需求、偏好、兴趣各不相同。家庭预算是在成员间的共同认可条件下完成的。当一个家庭准备休闲行为时,父母之间、父母与孩子之间会及时地交换意见,这是以家庭为核心和基础的。每一个家庭成员不可能每次都满足自己休闲行为导向的需求,把自己的消费需求至于最高的位置,成为超越家庭整体的个体。有时家庭成员要规范自身的导向,实现“家庭利他主义”,只有这样才能共同享受家庭的资源。
在家庭休闲活动过程中,休闲行为导向最先满足的是孩子的休闲活动,它是共同休闲的基础,其次是男性角色休闲活动的满足,作为母亲和妻子,妇女的休闲活动是不完整的,家庭是第一位的,休闲行为导向也是最容易放弃的行为,她们往往为了他人的愿望,尤其是孩子的休闲而放弃自己的活动。
休闲行为导向是有层次的,在金字塔的顶层,最富裕的人们形成了社会的一个阶层,虽然人数很少,但他们的消费能力较强,分享同样的观点和价值观,成员对同样的笑话发笑,拥有同样的食品消费和服饰偏好,可以满足同样高端价值的娱乐,他们在自己的社会阶层中寻找配偶,以便与其具有同样的审美观、道德观和价值观。
对于低级阶层,对于他们而言生活或许有一些约束,但也不乏拥有一定的休闲行为。他们与邻里之间拥有相同的生活空间,善于利用邻居间的近距离创造出不同的生活关系准则。邻里之间的互相帮助不可或缺,这种帮助不是来源于正式的邀请,而是源于共同的生活模式,他们生活在一个共同的集体之中,共同珍视这种生活,空间是开放的系统,广泛的交流、平等的地位扩展了日常的家庭交往的机会,集市上菜贩在休息时间的逗趣,公共广场上的跳舞,无不显示出人们在粗茶淡饭间享受生活所带来的乐趣。
从社会行为心理层面上看,中产阶级的休闲行为导向意味着他们不再是朝向客观取向, 而是将注意力转向主观的精神消费方面。更多的时间用于诸如旅游、健身锻炼、美容、接受各种技能培训、完善自我终身教育、读书和审美欣赏等方面。这些休闲行为导向反映了中产阶级的社会心理趋向。一些社会心理学家把休闲描述为一种基本的社会氛围,在这个氛围圈子中,社会的同一性是一种内在的凝聚力。在同一兴趣下,具有同一休闲行为导向的中产阶级既可以自由地选择、发展和满足社会关系, 又可以随意地追求和学习社会知识,通过运用一定的社会规则、角色、组织、实施和奖励等方法来创造娱乐的机会, 从中体验自然和挑战的乐趣,满足个体社会交流的需求,达到享受生活和促进个体成长的目的, 使之成为一个完全的社会人。
休闲行为导向的过度是指在生活中占据支配地位的持久、频繁与反复发生的休闲方式,是一种对个人、家庭和社会极易造成伤害的上瘾行为,主要包括酗酒、赌博、吸毒、网瘾等,由此而造成的危害是多方面的,甚至是触目惊心的。休闲行为导向的过度是为了享受过程本身带来的愉悦,往往是与善相反的东西,这些东西仅仅给人快乐,却是有害的东西,会演变成放纵。放纵是一种感觉,具有一些非人的属性,受到人们的责备。人们都有欲望,欲望也是不一致的。这个人有这个欲望,那个人有那个欲望,欲望因人而异。有些欲望是一切人所具有的,例如对食物的欲望是自然的,一切人都需要。有些欲望是特殊的、附加的,表现形式为多种多样。放纵者不会笼统地对待一切,只是选择他所沉溺的事物,按照自己的方式,追求当前的快乐是他唯一的选择。人们认为爱享受就是放纵,实际上是缺乏耐性。享受是休息,是放松,爱享受是过度松懈的一种表现形式。这些人由于怯懦和懒惰不去做对自身有益之事。他们的灵魂是分离的,一部分是由于逃避和放纵而感到高兴,另一部分则是感到痛苦,他们不是同时产生的。快乐仅产生于放纵之时,在享乐之后,他们会因此感到痛苦,甚至期望自己不曾经享受过这种快乐,总是沉浸在不尽的悔恨之中。此外,有些人休闲行为导向的过度行为是被他人所引诱,例如同学、朋友等引导下从事寻欢作乐,而非个人的意愿行为,这种人要比完全放纵的人要好一些,他们总要为休闲中的不自制行为寻找自我慰藉的借口,这种行为是可以纠正的,经过劝诫会变好,放弃放纵的行为。
一个人的休闲行为导向可以避开肉体的快乐就是节制,而沉溺于享乐的人就是放纵。忍耐只是一时的抵制,而自制则是从整体上的把握和主宰,因此自制比忍耐更加可取。休闲的愿望是有目的的,而达到目的的手段则依靠考虑和选择,那么与此相关的行为要合乎自愿选择。在一切连续和可分的东西中,我们既可以取其多,又可以取其少,也可以取其相等,相等就是过多和过少的中间——适度。过多和过少的锻炼都会损害身体,过多或过少的饮食也会损害人的健康,过大和过小的住房会引起人们的不安,唯有适度才会增进快乐、健康和舒适。有的人沉迷于一切快乐不能自拔成为放纵,有的人如苦行僧回避一切快乐而成为冷漠无情的人。这些都是由于休闲行为导向的过度和不及所造成的,只有适度才能得以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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