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 叫(外五章)

2015-01-02 09:48四川袁靖凯
散文诗世界 2015年9期
关键词:幽居木鱼水滴

四川 袁靖凯

鸣 叫(外五章)

四川 袁靖凯

被羁押黑夜的灵魂,在光的入口逡巡。

谁说寂静无声,黑暗没有语言?

哑巴在沉寂里用支吾对付惊慌与焦灼,手舞足蹈表达欢欣或苦痛。花朵用盛开和芬芳吐出季节藏纳内心的涟漪,风在地面拾掇枯萎的诺言……

发烫的喉咙,说出的都不是自己的话。失语时才洞见自己的惶恐和语言伤口。喉咙里一千只鸟儿,在黑夜入口替押解的灵魂记下怨怼与愤怒。

一旦口袋打开,这些光的使者、哨兵,用婉转、悠长甚或尖利推开一扇门,在浅浅的光亮里,像一滴滴露润湿梦的门楣。

让深陷黑暗的事物醒转,是光的使命。

当光蜂拥而至,它们压低嗓音飞出巢窠,在枝尖或空中用歌声激活一张美丽的地图。

薄暮时分,它们是光的门童。不安的翅膀盘旋,在聒噪中轻轻关上夕阳那扇生锈的铁门。

蛋糕时代

地球是巨大的蛋糕。

连乞丐也想把蛋糕做大,在大街小巷兜售自己的贫穷和哀苦。

悲悯无价,如今成为海,放养无数鲨鱼。

人们互换需求与梦想,大胆的人甚至把月光快递到地下室或地铁里!

没有难做的生意,蛋糕时代谁都可以成为自己眼里的富翁!

不会做生意的人,被贫穷踩到脚下。刀子的光掺着口水湮没他狗一样的生活。叼着吃剩的骨头,去风中啃自己的饥饿!

失眠成了时尚

熬到天亮,他长长吁口气。

耳朵是扇关不紧的门。半夜有敲门声。

仿佛每个砖头、钢筋、混凝土都是一块白骨,在晃动。

天空那枚被掺假的安眠药,让睁大的眼睛沉默着说不出痛。

眼里常冒出炊烟。

鸟鸣无数次扰人清梦,他不再责怪那片绿阴。

失眠成了时尚,白天在恍惚。

一张乌云脸,在雷声的禁区,哭诉!

暴 雨

天空厌倦了柔情蜜意,用拳头,鼓槌击打麻木的大地。

那些幽居语言深处的鱼虾将波浪推向前方,看幻灭里拦河筑坝的人跺脚哀嚎,洪峰将他们抛在身后,用嘲笑和鄙夷捶打薄薄的心脏!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高尔基的海燕在灵魂上空尖叫。

雷声紧随其后,乌云扯起一片苍茫。

滔滔之水汹涌而来,横跨东西。遍地残肢断首,落寞哀伤的眼神,在鸟儿的战栗里蔓延。

水滴在用寂静敲打木鱼

水滴敲打木鱼,那不是时间在吃斋上香礼佛,是寂寥的耳朵堵不住漏水的思想!

时间的刀锋一次次掠过皮肤,你目睹一条条蚯蚓在脸上蠕动。一会儿就有白发打开夜半刺眼的灯,照见你的惊慌、焦灼与无措。

星星远了月亮也杳无音讯,这些时间的谛听者尾随黑暗而去。像梦里亡灵汩汩的笑。

消逝仍以阴影诉说它的去向。如水管里逃逸的秒针,在寂静里敲打木鱼,祈祷佛的荣光。

月亮在分娩

月亮在分娩,村庄是她孩子,酣眠于蛙声虫鸣里。

背井离乡的人星星一样走在暗夜还乡的路上。

巨大子宫孤悬眺望之上。月光是羊水。

汲着月光,熟悉的脸,奔跑的童音,纳凉叙家常的缓慢时光在漫溢。

天籁是月光哼起的摇篮曲吗?抑或轻风不经意奏响的口风琴?

还乡路上,灵魂幽居的故乡,一直魂牵梦绕。引领还乡脚步在黑夜寻找圣宠的住处!

满目星辰

徐俊国 诗/画

甜到病,美到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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