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颖
且听风吟
◎王 颖
有时候会觉得,一根绒毛漂浮的姿态比一只鸟更像是飞行。
我解释不了我的文字的许多问题,时而阴晴,时而黯淡。我想,这和心情有关。
有时候,会显得有一点点莫名其妙。
犹如想要推销自己的悲伤、喜悦、困惑、头疼欲裂的某个黎明。渴望它们变得对他人来说也具有一定价值。
小时候写日记,害怕被父母偷看。为什么长大了以后,却愿意并开始乐此不疲地写各种内心深处的秘密给许多不同的人看呢。
我想要分享什么呢。
一年时间,很快过去。
楼道的电梯需要检查。这样的检查总会写上某年某月某日,距离上一次检查又隔了某年某月某日。
曾以为遥远的某天,原来总是会出现的。
二十九年。即将三十。对女人来说是个大坎,心理和生理上难以跨越。
也只是二十九个“还有好久呢”和“很快就会过去”彼此侵蚀抵消后的微薄累计而已。
所幸这一年来,没有蹉跎。
这一年来,很多不幸也发生在我身上。
这一年来,很多幸运也降临在我身上。
很快,很快就会过去。
这几天下了几场雨。
从窗户往外眺望,这城市露出了让我陌生的脸。
时空倒错。
雨是这个城市的常客,然而,会在某些时段,带着特有的名词“卡拉娜”“芭玛”席卷而来。
骇人的气势。
循环,往复。
循环,往复。
我对十年后的自己毫无概念。
只有以未来时的身份,从现在时里去会见那个过去的自己。
相距十年。却近在身边。
回忆拥有万能的柔化的力量,连一辆脏兮兮的公交车都出现朦胧轮廓。早年的破旧公交车,前段和后段由一截折叠的橡胶相连,好像手风琴拉长缩短的风箱部分。演奏混乱的音乐,如同掌纹。
小学时记忆模糊不清,初中与高中过分徒然鲜明:冬天早晨半梦半醒地去上学,在路边买1元钱的糯米饭,暖暖地塞进校裤的口袋里。
没有任何形象的顾及,完全就是个糊里糊涂的女生。头发马尾扎一起,偶尔还有些卡哇伊的发夹。
当时连想都不会去想的什么名牌衣服。只钟情于妈妈做的衣服和妈妈买的衣服,朴实无华,独一无二。
当年我的坐骑是公主车。很流行的款式。我喜欢天蓝色的。可是好景不长,就被小偷盯上了,我那辆最爱的公主车就消失了。后来再买过单车,都已经没有之前那辆那么有感触。
有时候,有时候。某些情感会随着事物的消失而流逝。
总有一天,以翠绿的形式,钻出地面。
总有一天,会以翠绿的形式,钻出地面。
总有一天,要以翠绿的形式,钻出地面。
总有一天……
透过玻璃看着窗外,一片漆黑,马路开始空荡。
我想将白色捏成飞鸟,捏成云,捏成水莲花,最后撕碎成纸屑,扬手撒在空中。
总有那么一个阶段,只有答案没有问题的时光,仿佛狂热的潮水建成数十米高的水墙汹涌袭来,而它彻底退去,留下满目狼藉则是在良久后才出现的结局。
就像踏在沙滩上,踏下去的时候渗出微湿。
沉寂的镜头,从脚踝到水面,对岸是无边海域,秋天会变成什么色?
风声飒飒。
黑暗中如果埋藏一条通道,它在光亮的反向上蜿蜒曲折,犹如迷宫。
当大雁的翅膀在天空追随流星,龙胆花燃烧了整条银河,被浆划破的月亮变成古铜色。什么是永恒呢?
不是种子却落进土壤。
总有一天,要以翠绿的形式,回归地面。
然后让风神踩在叶冠上行走,它凭足迹现行,宽阔脚步,一地碎光。
其实,只想要有:只要小小一段的足迹。只要小小一段的感动。
经年与累月。反复锻造,反复历练,反复煎煮。
坐在长椅上,呼吸,长长的吐气,彻底的消失,整个心脏都开始隐形。
一点点的香甜,流散。
经过一整条落满黄叶的路。回想起很多点滴。
仿佛心脏融化掉某些部分。
这个时候应该很适合稍稍哭泣。
原因说不清楚。
对成长的感动,对未来的恐惧?
汽车飞速驶过。一个人的散步。
从阴天到晴天。
安安,30岁的人生又拉开了崭新的一幕。应该要更勇敢和更坚强。
通透自然,安安不变。
(作者系广西南宁市第二十一中学)(责任编辑 冯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