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转型与党的公信力建设问题研究*

2014-12-03 19:39丁香桃
理论月刊 2014年7期
关键词:社会转型公信力经济

丁香桃

(华东师范大学 社会科学部,上海 200241)

当前,中国正在经历全面而深刻的转型,经济、社会、文化等领域正在发生重大变化,新的执政环境对中国共产党的长期执政提出了新的挑战,甚至对执政地位构成潜在威胁。只有积极根据新环境进行调适,从理论和实践方面同时努力,才能提升党的公信力,消除党长期执政的潜在影响。

一、问题的缘起:增强党的公信力刻不容缓

党的公信力,主要是指党获得其所关涉的或所代表的民众的信任、认同。有信誉的政党,不仅通过言论作出承诺,让民众产生心理期待,还能通过实践兑现承诺,行动符合民众的心理预期并让民众持续产生预期。政党要获得其所代表的社会阶层的信任和支持,通常通过两种途径:一是说,做出承诺,制定党的纲领和奋斗目标,宣扬党的性质等,即通过意识形态、思想理论的建构让民众对政党产生期待,这属于理论的公信力。二是行,通过实际行动即实践去兑现自己的许诺,政党的行动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第一,政党如何执政,怎样运用人民赋予的权力。权为民所用,要体现人民的意志,关键就是看具体的执政过程是否反映民意。第二,政党运用人民赋予的权力所产生的绩效,这是执政的结果,体现政党的执政能力。一般而言,一个政党的外在形象,不仅需要通过理论去建构,还需要实际行动去言说,理论与实践的统一程度越高,党的公信力就越高,[1]才能得到人民群众的持续支持。改革开放以后,随着领袖魅力和意识形态的式微,执政党通过发展经济、改善民生以获取人民的认同和支持,这些共同构成实践的公信力。

当前,党的公信力问题之所以被广泛关注,是基于当前党的公信力遭受冲击的现实:一是党的理论公信力有待提升,党的意识形态在社会中的整合力减弱,不仅一般的群众对党的纲领、理论思想表现淡漠,而且有些党员干部也表现出信仰缺失。人成了“经济人”,一切以个人的物质利益为中心,价值理性让位于工具理性。二是党的实践公信力不足。在改革后的三十多年的执政生涯中,整个社会的财富增加,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但随之产生新的民生问题、环境污染问题、社会公正问题,这些问题降低了经济增长给民众带来的满意度。另外,在经济高速增长的同时,一些党员干部以权谋私、权力寻租,大案、窝案、集体腐败案件频频曝光,少数党员与民争利的事件也偶见报端,这极大损害了党的公众形象。有些党员干部言行不一,表里不一,口口声声是人民的公仆,一经揭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以权谋私、贪污腐败分子,这严重背离了党“执政为民、立党为公”的价值理念和承诺。党的实践公信力在改革开放以后受到一定程度的冲击,要巩固党的执政基础,增强党的公信力刻不容缓。

党的公信力遭受冲击的原因,以上是从执政党的角度挖掘党自身的不足,但与此同时,也要看到民众的变化。很多党政干部不断抱怨,现在的民众“拿起筷子吃肉,放下碗骂娘”,历史地比较来看,党虽然确有不尽人意的地方,但改革开放30多年来民生得到极大改善,大多数人都受惠于这几十年的社会发展,党的成就无法否认。现实的情形是,党一如既往地向民众做出承诺,并通过实践让民众得到更多的实惠,但却没有得到以往的效果,民众对党却抱怨更多。这一现象的出现,涉及到党的执政环境发生了变化。

二、社会转型对党的公信力建设的冲击

自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市场化的建制,经济、社会、思想文化领域发生显著变化,工业化已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城市化进程不断向前推进,思想文化领域表现出世俗化和理性化的倾向,社会处在由传统向现代转型阶段。[2]经济结构、社会结构、社会心理等方面的变化,改变党执政的生态环境,这对党建构公信力的既定措施带来冲击。

(一)经济转型对党的公众形象带来的冲击

当代中国的经济改革由政府主导,是自上而下式的,有别于西方社会自下而上式的社会转型路径。在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包干到户;城市中小国有企业进行改制和私有化,企业成为独立的法人,自负盈亏,并且鼓励外资、私营、个体企业发展。允许多种所有制并存,表现为“国退民进”的趋势,形成多元化的利益格局,让市场发挥资源配置作用。经过三十多年的发展,从产业结构水平、消费结构、工业结构等方面都可以判断中国的工业化已处于初期与中期相互交错的时期,[3]已经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在渐进式改革的推动下,市场化和工业化日益成熟。

经济转型改变了中国一穷二白的状况,改善了民众的生活,提升了中国在国际社会中的地位,这在一定的程度上增进了人们对党的好感和信心,但经济转型为党员干部的腐败提供了可能条件。现代化进程中的腐败加剧现象,不是中国独有,诸如日本、韩国等国家在经济转型的过程中都呈现过严重腐败的现象。学者们对经验层面经济的高增长与高度腐败之间的相关性也进行了解释,美国学者阿瑟·刘易斯说过,在现代化的过程中,“由于经济系统充满缺陷,因此人们总有强烈的欲望以(政府)管理来弥补其不足……这就为各种形式的腐败打开了方便之门,行贿受贿和效率低下等问题会比企图解决的问题更严重。”[4]中国的改革是由强势的执政党(政府)调控的,其介入经济职能过多,如工业执照与生产许可证、技术许可与扶植、产品补助、投资与贷款、进出口补贴等。执政党(政府)掌管许多经济资源的管理和分配,容易引发腐败行为,那些占有优势地位或拥有权力的个人和集团比其他人有更多的机会占有新增加的财富和资源。总之经济发展和社会财富增加,为党员干部的腐败提供了机会,腐败的蔓延损害了党执政为民的形象。

(二)社会转型弱化党的经济绩效

中国社会转型由经济领域开启,但不止于经济领域。随着市场化和工业化的发展,大批农村剩余劳动力人口向城镇非农行业转移,这便是城市化,摧毁了乡土人情社会的封闭性和稳定性。传统社会固定的利益和资源分配格局与城市化所带来的开放性和流动性格格不入,博弈中利益诉求不能得到适当满足而产生民怨,弱化了党在经济建设上所取得的绩效。

改革开放以后,党非常重视经济建设,“经济工作是当前最大的政治,经济问题是压倒一切的政治问题、”[5]“发展是硬道理”等,以此弥补由于意识形态和领袖魅力示威下的党执政合法性资源的流失。其实,以经济绩效来赢得民众的信任,这种做法本身具有缺陷,一是因为经济发展具有周期性,不可能维持持续增长的神话;二是中国的经济发展走的是“高投入、高排放、低效率”的模式,这种增长模式以环境污染为代价。其实,经济增长对党的执政有正负双重效应,随着社会转型中的问题日益凸显,经济绩效已经支离破碎。

农村社会向城市社会转型的过程中,社会的阶层结构发生了改变。计划经济时期,社会阶层结构比较简单,“两个阶级一个阶层”,即农民阶级、工人阶级和知识分子阶层,农民阶级的社会身份最低。[6]改革后,社会阶层内部发生了分化,传统的工人阶层,有的下岗,被迫从体制内向体制外的个体、私营、外资等非公有制经济单位流动。城乡之间的可流动性也使农民阶层内部分化为农民和农民工人。在这种分化中,有的群体流向较低层级,如国企下岗工人,一下子失去原来的社会身份;有的社会身份得不到合理的认同,如庞大的农民工群体,长期在城市工作,为城市的发展做出贡献,却无法融入城市生活。特别是城市化过程中的失地农民,全国共有4000多万人,有的成为“种田无地,就业无岗、低保无份”的“三无”农民。[7]相比较知识分子中的“干部”群体,他们则是“弱势群体”,因为后者由于掌握特殊的权力资源,在转型中获利颇丰,与新成长出的商业精英阶层共同构成了强势群体。在利益分化和对比中,这些弱势群体有被剥夺感,觉得获利和付出不成比例,产生离心情绪。工农群众是党执政的主要基础,在新的利益和资源分割中,他们处在不利地位,这些传统的工农阶层群众对党的认同程度降低。[8]

社会转型过程中,城市中的人口激增,公共资源供给显得严重“不足”,降低了普通大众的生活满意度。从上个世纪80年代中后期开始,为了激活市场和减轻政府的负担,与群众生活密切相关的教育、医疗、住房等公共必需品陆续被商品化。在城市化的巨大移民潮中,这些商品表面上显得供不应求。于是,水涨船高,上学贵、上学难,看病贵、看病难,住房贵、住房难等问题成为压在人们身上的新的“三座大山”,成为社会财富调节的新的杠杆,由此造就了发展中的新的贫困现象,降低了经济飞速发展中的广大民众的生活质量和生活满意度。这种不满意让人们容易迁怒于执政党在公共必需品和公共政策供给上的缺位。

(三)社会意识的变迁影响党的意识形态的社会化

改革开放后的社会大转型沿袭了近代中国社会变迁的路径,由器物-制度-思想的变化。当代中国社会的转型由表及里,从改革初学习西方社会先进的技术、引进外资开始,到学习西方的经济体制,至上个世纪90年代开始,中国社会的民众意识也明显发生变化,表现为世俗化和理性化,社会转型进入深层次的思想变革。

改革开放前,我们长期认为要实现社会主义就必须消灭私有制和私有观念,对个人的“私欲”进行遏制,但改革的开启,实际上国家对私人的利益由抵制转向保护的立场,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发展框架下,鼓励大家为私人利益奋斗,多劳多得,少劳少得。这在国家政策层面为私人的利益和欲望的解放、回归世俗的生活世界提供了合法性的保护。另外,由于社会转型,从农村社会向城市社会转变,社会的流动性和开放性进一步增强,传统的熟人社会向现代的陌生人社会转变。封闭社会中的交往边界的固定性和相互交往的重复性决定了传统习俗发挥重要的作用,每个人的欲望受伦理道德的约束。而在开放的陌生人社会当中,由于交往边界的不确定性,传统的习俗和伦理道德对人的欲望的约束力降低。最后,市场经济有利于培养独立、自主的人格,自我意识得到强化。市场经济崇尚个人奋斗,凭能力吃饭,我的命运唯独靠“我”去把握,“我”就是我的主人。经济转型和社会转型带来人的意识的变革,人的欲望摆脱政治的、伦理的外在约束,自我意识凸显。“我”是行动的主体,是行动的目的,也是目的的工具,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不仅将自己当作是目的的工具,也将他人当作自己目的的工具,甚至可以不择手段,如三聚氰胺事件、染色馒头事件等所折射出来的。在物质利益面前,道德可以被工具化,良心可以被践踏,灵魂可以被出卖。为了实现个人利益的最大化,各自进行理性的算计,行动符合工具理性,价值理性失落。世俗的“我”、理性的“我”诞生。

意识形态理论受到世俗化、理性化的思想潮流的冲击,制约党的意识形态的大众化、社会化,其在社会中的整合能力下降。建国后党以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统摄人们的思想,为了实现未来的共同理想,个人服从于集体、国家,张扬奉献、牺牲精神。为了民族的未来、为了国家的事业,为了早日实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人们团结在党的周围,意识形态表现出很强的凝聚力。但社会主义改造完成后,人们仍然没有感受到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再加上十年文革的动荡,人们对共产主义理想开始产生怀疑。为了增强人们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坚定信念,中共启动了经济改革。但改革却出现了如同西欧宗教改革的戏剧性的结局,没有增强人们的信仰,反而使人们远离理想,对世俗的“物”产生了兴趣,人越来越世俗化和理性化。在理想与现实、应然和实然之间,人们选择了后者,投身于滚滚的物欲洪流,那些未来的形而上学的理想在这些被马尔库塞称为的“单向度”的人[9]面前日益缺乏感召力和凝聚力。社会主体意识发生变化,行动指向符合个人利益最大化的工具理性,而不是指向符合外在的“应然”要求的价值理性——崇高的理想。党的指导思想被民众悬置起来,一厢情愿地以此很难再引起民众思想共鸣并产生相应的心理期待。

在社会全面转型中,党的公信力建设受到冲击,思想文化的世俗化和理性化使党的意识形态大众化受阻,经济转型中执政党(政府)的经济职能随社会新增资源的扩大而扩大,这助推了党的领导干部的腐化,伤害了党执政为民的公众形象,社会转型弱化了经济发展的社会效能,使党的执政能力倍受争议。经济转型和社会转型共同伤害党的实践公信力,使其与理论之间的张力拉大,从而又加剧理论公信力的危机。

三、社会转型背景下提升党的公信力的思考

科学哲学大师波普尔曾言,科学不是建立在证实的原则上,由于理性的限度,只有去证伪,无法知道哪条路是对的,只知道那条路走不下去,应该实时地进行调整,让思维处在一种动态之中。[10]这一证伪原则给我们提供了提升党的公信力的思维方法论的指导。笔者对提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提升党的公信力的举措未有深入思考,但针对目前的实际情况,可以反思不应该怎样做。

在利益博弈的现时代,人的意识越来越世俗化和理性化,崇高的彼岸世界已经不能激发人们的热情,那是否意味着意识形态要走向终结呢?我们不需要任何乌托邦,只需要一步一步走向目标,实现人民的幸福?事实已经证明,如果这样下去,只会出现一种结果:人们将会沉迷于世俗物质利益的追求和享乐,拜物教和享乐主义盛行,结果,人文精神陨落,“人”被人遗忘,人们不会生活在幸福中。[11]“一个民族有一些关注天空的人,他们才有希望;一个民族只是关心脚下的事情,那是没有未来的。”[12]从宏观角度,面对世俗化,执政党更应该努力营造一种主流意识形态,表达一种普遍“善”的理念,以此作为摹本,反衬现实的不足并让其对现实社会的实践发挥调节和指向的作用。这才是一个负责任的政党,应该值得人民委托的政党。

能捕获人心的信仰体系内在存在一种对立的统一:既能反应人的生存要求的世俗性的一面,又有体现人的想象力的超验的一面,[13]这二者之间应该处于一种平衡状态。马克思主义理论超验的一面已经被现实激荡得了无踪影,面对这种情况,想要添加其信仰的元素,就必须根据现实人的生存状态,添加其世俗性的一面,当前人的生存对精神养料的需求比对物质的需求更迫切。世俗的我是独立的我,“唯一”的我,同时也是孤独的我,对自我、自我利益的追求带来人的原子化的生存状态,人与人关系疏离。再加上激烈的竞争将人的生存带入一种不确定性之中,寻求独立的自我内心不仅是孤独的,而且是焦虑的。所以,意识形态的建设更应该偏向于满足人们心理需求。西方的基督教思想为什么直到今天还有很多人信仰?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人们对灵魂不死等已经有了较为清醒的认识,但其虚假性的幻灭并没有影响人们对它的信仰,因为它能给浮躁中的人们带来一丝丝心灵的宁静。虽然拿基督教思想与马克思主义理论进行比较有些不妥,但这给我们意识形态的建设带来一些启示,要增强信仰的生命力,不能太脱离现实的人的需求。

意识形态的建设是一个系统的工程,不仅需要注意内容的时代性,同时还要改变意识形态宣传工作的思路。先前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宣传,强调马克思主义是科学的,是真理,即使现在不能实现,但早晚有那么一天一定理论能成真,所以不应该动摇信念。其实这种宣传在某种程度上伤害了信仰自身,理论与实践之间的张力容易被认为是理论自身的缺陷。容易根据康德的理论,马克思主义不应该被定位为科学知识,因为科学知识是“先天综合判断”的结果。人有感性、知性和理性的能力,感性把握的是可感世界,产生经验材料,这些经验是“意见”,而不是知识,要使它上升为知识,还必须要知性提供范畴,对这些经验的材料进行综合。所以说知性把握的是可知的世界,而理性把握的是超验的世界,形成的是理念,而不是知识,因为它缺乏经验的基础。马克思主义理论向我们勾勒的是一种美好的理念,这种理念在现实社会中还没有存在过,因此人们不可能获得与此相关的经验材料,所以关于未来的大同社会只是一种理念和信念,作为信仰的对象而不是知识的对象。既然不属于科学知识的范畴,那么它就不能发挥建构性的作用,只能作为信仰的对象,对现实发挥调节的作用。[14]不是让这种“主义’变成现实,而是让现实不断地去接近它。所以在理性化的时代,一定要更正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宣传思维,对待马克思主义要有一个科学的态度。如其拔高理论,让人们在理论变为事实的等待中失望,不如让理论回归其应有的位置,发挥其调节的作用。

经济转型过程中,随着经济的发展,腐败也越来越严重,伤害了执政为民的形象,结果容易失信于民。针对这种情况,有学者提出要加强党的建设,特别是组织建设、作风建设、思想建设等,以此保证党的纯洁性。在战乱和艰苦的环境中,党通过上述行动保持了良好形象,得到民众的信任,人民将权力赋予之。但在经济高速发展的今天,广大党员干部并不是生活在真空中,世俗化的社会环境使他们成为了“经济人”,在现实的物质利益面前,道德已经被工具化,与其靠吸收有德性的先进分子、靠个人修养等保持党性,不如加强制度建设,规范执政党的权力。由对理性规则的信任而产生对执政党的信任,这符合现代性的理性原则。

信任的发生机制很多:有情感情绪性因素、传统习俗因素、价值理性因素和工具理性因素,由前三种因素产生的信任都属于非理性信任,由于情感、习以为常的传统习俗或某种信仰而不顾后果地赋予信任,后者属于理性信任,注重行为的后果。在传统社会,前三种因素能行之有效。新中国成立后,党通过意识形态的价值信仰以及舞台艺术等手段宣扬党的革命功绩,激发人们对党、领袖的感恩情怀,这种信任是建立在非理性因素即信仰、情感的基础上。而在“理性人”的时代,人们的信任是建立在理性的基础上,因为信任内在地具有一种风险。赋予对象信任意味着先做出有益于对象的行动,并对之产生一种心理期待,期待对方日后也能做出有益于“我”的行动。这实际上给对方一个可能伤害自己的机会,对方有可能像“我”期待的那样行动,也有可能不按照“我”的期待行事。为了规避风险,让对象作出有利于自己的行为,会进行理性的算计,采取一些策略性的措施,这样就能使“我”敢于赋予他人(组织)信任,这是现代社会信任的发生机制。[15]所以说,建构一套符合理性的约束性的机制,使执政党不能作出有害于信任她的人民的行为更适合于当下,而不应该单靠道德自律、先进的思想等使党员干部保持纯洁之思,思想决定行动,从而使党员干部做到“为民用权”。

随着社会转型,执政党面临的主要问题发生了变化,经济发展在执政党公信力的建构上的作用趋弱。在改革前,人们生活在物质匮乏状态,贫穷是社会大问题,所以发展经济,提升经济总量能增强执政党的执政效能。但蛋糕做大以后,随着主体公平意识的凸显,如何分蛋糕就成了主要社会问题。在当下,执政党的执政绩效,不应该仅仅表现在促进经济发展上,还要体现在对社会公平问题的解决上、环境的治理上,因为这些问题不解决会影响经济的持续、稳定发展,最后无法以经济为绩效。要实现可持续发展必须处理好人与物的关系,努力改善资源环境的问题,以“和谐共生”为原则;要实现稳定发展必须要处理好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分配关系,以“公正”为最高的善。执政党若能解决这两个转型进程中的问题,而不是通过经济发展来掩饰这两个问题,那确实能展示其执政的能力,党的公信力提升就有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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