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 记忆

杨雪

2014年7月9日 晴

时光带走的，是过去，它留下的，是对人生最好的馈赠。

2013的最后几天异常的温暖，躺在太阳底下晒着，有种初夏的感觉。妹妹拉着我偷偷地溜出走水泥路去老屋的大队伍，因为她要带我去探险。所谓的探险，不过是走走被荒废了的土泥巴路，但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老屋。

去老屋的老路，要经过人家院子间的小过道。记得乡间相邻的两个院子是不习惯用高高的围墙隔开的，或者说懒得用东西来做界限。如果家里院子和大路相邻，人们爱种些竹子、荆条、金银花藤等植物来做篱笆的，既美观又大方。这些“围墙”只是主人家对外来人的一种提示：这是我家的院子。不管那道围墙是否真实地存在，人们心里是存在这一道界限，不能轻易地越过线，打扰到他人的生活。这样隐约的界限很利于两家的沟通交流，这家女主人可以在自家院子里和邻家大声地扯闲话，“今天打麻将赢钱没？”“今天你家吃什么啊？”等等，和唱山歌类似带着调儿。或者这家做了什么好东西，在自己院子里打声招呼“邻家嫂子，我家今天做了些XX，送过来给您尝尝。”然后端着东西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走过来。这家出了点事，只要叫上一声那家得了消息立马过来帮忙。

当然，乡里的这道围墙是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的，两家能够住在一起，或是有血缘关系，或是一个地方的老邻居。

去老屋的路还要经过一口鱼塘。夏日里，香樟树被它吸引环绕着它，瓜地被它吸引紧挨着它，我们也被它吸引陪伴着它。放学回家之后，总爱腻在那清凉的树荫下抓小虫，扮家家，或者趴在堤岸上看鱼儿，看着它们自由自在地摆尾巴，心里痒痒的，为了抓它们而绞尽脑汁，刚想下水，心里会响起爸妈的警告：下水要你好看！同时，耳边会响起同伴的劝告：不要下去，这水好深好深的，某某说曾经淹死过人。缩了缩迈出去的腿，但实在气不过它们的自在，随手抓一把泥巴，狠狠地扔进水里，吓走了惬意的鱼儿，惊起一圈圈波浪。如果我们想要下水的动作被看瓜的江老头看见了，我们就惨了。他一定会跑去你家跟你爸妈打小报告，一顿筷子炒肉就少不了。有时候，我们会忍不住去瓜地里摸两西瓜，但是江老头眼睛尖，一下子就被发现了，追着我们跑好远，还要跟爸妈打小报告。所以背地里我们都叫他爱打鸣的铁公鸡。但有时候，江老头人挺好的，给我们讲故事，切西瓜给我们吃，替我们抓小鱼，当然前提是我们帮他在瓜地里除了草。每当收瓜的最后时期，那时候我们可有口服了，瓜园里没被找着的小西瓜，我们可以随意的吃，那时候鱼儿也都被西瓜皮喂得饱饱的。不知谁家喊了一声：“吃饭了！”我们这群调皮鬼立马拍拍屁股上的草屑，抱着剩下的战利品朝不同方向奔回家。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年轮压过，一切还在，围墙还在，池塘还在，我们还在，唯有我们的心情变了。才会产生“物是人非事事休，未语泪先流。”的感叹。我喜欢回忆，并不意味着对现实的逃避，而是享受着往事给我带来的心灵悸动，那是对人生的最好馈赠。

“老爸老妈，那条老路还没荒废呢！”妹妹对着走水泥路来的那群人大喊。“是吗？等会我们走那条道回去吧！好久没去看看了。”爸爸笑道。

湖南理工学院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文化传播方向2012级2斑

指导教师：祝 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