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保险与殡葬同源

李玉伟

购买棺材、租用殡仪馆礼堂、购置鲜花、办理档案、将逝者安放于棺材内运到墓地、进行埋葬或火化等等，这一切的花费总和不是笔小数目。一场包含了上述所有基础服务的葬礼平均下来——根据西班牙消费者与用户组织（OCU）统计，要花费约3500欧元（约合人民币2.8万元）。

在西班牙，很多人都热衷于购买死亡保险。在死后，保险的受益人则会得到三倍的补偿金，或者死者本人将得到一场奢华的葬礼。

独特的死亡保险

据西班牙保险业联盟统计，大约有2000万西班牙人购买了死亡保险。该保险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兴起并发展至今的，在那个年代，购买这份保险意味着人们在去世后可以确保遗体被护送回自己的故乡。如今，购买该险的人多是从乡村迁移到城市的居民；还有一些人是接续购买父母遗留下来的保险，费用通常也还算合理，每月8欧元左右，在他们看来，已经购买了那么长时间的保险，也投入了那么多钱，如果不续购的话，无异于之前的花费都打了水漂；还有一部分人认为将善后事宜委托给一家公司来完成可以减轻家人的负担。

还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为什么死亡保险在西班牙拥有这么大的市场：在西班牙，保险公司和殡葬公司之间有着非常紧密的业务联系。从前，在一些小城市里，保险业的代理商一般也是殡葬仪式的负责人，即由同一组人员负责提供这两项服务。于是，在西班牙便诞生了“举世无双”的死亡保险。这两项服务之间的“独特”联系一直保持到当下。在如今的西班牙，欧卡索（Ocaso）、桑塔露西亚（SantaLucía）以及曼福（Mapfre）三大保险公司控制了国内约75%的殡葬业务。

殡葬服务不透明

埃杜阿尔·比达尔是西班牙梅默拉殡葬集团副总裁，她承认，如今西班牙丧葬费用在公开信息上做得确实不到位。“这是有原因的。葬礼中包含了一些非物质费用，比如说在提供服务的人员方面，往往很难精确核算。还有一些费用是不固定的，这会随着我们所购买物品的数量多少和方式的不同（批发还是零售）而变化。现在我们也在进行调整，争取从葬礼伊始就明确细化每个项目的单独费用。”

除了和保险公司的合作，西班牙殡葬行业竞争少的原因在于很多地方政府部门为了保护当地产业，抵制新兴殡葬公司入驻其地區。马德里、塔拉戈纳以及马略卡岛的帕尔玛都在为该行业的自由竞争设置障碍。消费者无法对市场上不同的殡葬服务进行对比，被间接地剥夺了做出选择的权利。毕竟不会有人到其他的城市去寻求价格更加低廉的殡葬服务，所有家庭都希望尽快了事，不愿再为葬礼的事而烦心。实际上，如果消费者可以在殡葬服务中对一些自主项目做出选择，那么至多可以省去2000欧元（约合人民币1.6万元）。然而，由于预算通常都是不公开、不透明的，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不存在消费者在几家殡葬公司间进行对比和挑选的可能。

此外，马德里和巴塞罗那的某些医院已经被发现在与殡葬相关联的事务中，在市场上进行“招标”，而此类事件的合法性还有待商榷。

政府的态度

萨巴特罗时期的政府曾经制定计划，试图在“特殊的困难时期”（2008年金融危机）保护自己的国民。官方规定，殡葬公司必须清楚明确地提供一份“包含殡葬仪式各项服务及费用的清单”，如果死者生前购买了死亡保险，保险公司应对殡葬仪式的内容做出介绍，并保证其家属做出自主选择。该文件于2011年6月通过，但其通过手续却在议会中搁置不前，因为同年11月国家大选，萨巴特罗的权力转移至现任首相拉霍伊，于是相关法案也随之搁浅。

（江村荐自《海外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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