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孩子汤姆找朋友

查尔斯·金斯利

同在地球村，由于文化差异，你是否对大洋彼岸的同龄人在读什么样的课本，学习什么样的知识好奇呢？别着急，吹总整装待发，正要穿越到世界各地开阔眼界，增长智慧呢！小伙伴们，快快跟上！

汤姆是个扫烟囱的可怜小孩。他总是脏兮兮、黑乎乎的，他的师父对他也不好。有一天，他饥渴交加，就去了河边，在河里洗了个澡。

汤姆钻进水里没多久就沉沉睡去了，而且从没有睡得这样安静，这样畅快，这样舒服过。

汤姆之所以能够这样快活地睡去，是因为有仙女把他收留了。现在就到了故事最精彩的部分了：汤姆醒来时，发现自己变得只有四英寸长。

事实上，仙女已经把他变成一个水孩子了。他除了尽情享受，看看清凉的河水里那美丽的景色外，什么事都用不着做。

你要知道，水底下的东西全都是会说话的，不过它们说的不是我们说的那种话，而是像马、狗、牛、鸟同类交谈的那种话。汤姆不久也学会了它们的话，而且能跟它们交谈。如果汤姆是个好孩子的话，他可以交到许多合意的朋友。可惜的是，汤姆并不懂得这些道理，他也跟别的小男孩一样，都喜欢以捕捉和虐待动物取乐。他向水里那些可怜的动物扔石子，赶走它们，弄得那些小东西非常惨。后来，小动物们全都怕了他，都远远地避开他。这样一来，汤姆就找不到跟他谈话或者玩耍的对象了。

当然了，水里的仙女看到汤姆这么不快活也很难过，她们想帮他，告诉他不要淘气，教他学得有礼貌些，并且同他一起游戏玩耍。可是仙女们不能这样做。

汤姆必须通过亲身经历来学习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即使有许多善良的人想帮他学好，但是能教他的只有他自己。

后来有一天，汤姆发现了一条石蚕，他想看看石蚕的房子里面是什么样的，可石蚕却关着门。汤姆从来没有见过一条关着门的石蚕，所以好奇的汤姆就一定要打开那扇门。

汤姆把那个用精致的丝编的，嵌着好多像水晶一样闪闪发光的小石头的房门一下子给砸成了碎片。他朝里面一看，一条石蚕正抬着像小鸟一样的脑袋望着他。

可汤姆向它叫喊时，它什么也回答不了，因为它的嘴和脸都被紧紧包在一层整洁的睡帽般的粉红色的薄膜里面。它没有作声，旁边的石蚕却都叫了起来，它们举着触手，就像小猫一样尖声叫道：“你这个讨厌的淘气包！你又在闯祸了！它正准备做一次半个月的休眠，本来可以变出漂亮的翅膀，还能大量产卵。可你却把它的门给砸碎了。现在它什么也做不了，因为它的嘴有半个月都不能动，现在它只能等死了。”

于是，汤姆逃走了。他非常自责，却变得更淘气了。就像所有的小男孩一样，虽然知道自己错了，但就是不肯认错。

这件事以后，汤姆变得更孤单也更容易生气了。他在一个河堤底下发现了一个非常丑的动物。那个动物大约有他一半高，长着六条腿和一个大肚子，还有一个难看得要命的脑袋，一张长驴脸上凸着两个大大的眼睛。

“噢，”汤姆说，“你可真是个丑家伙！”然后就对着它做起鬼脸来。汤姆把鼻子凑过去，冲它大喊大叫，很没礼貌。

说时迟那时快，那张驴脸忽然不见了，那个动物伸出一只末端带有一双钳子的长长手臂来，一下子夹住了汤姆的鼻子。虽然没有伤到他，却夹得非常紧。

“啊，放了我！”汤姆哭叫道。

“那么你也要放过我，”那个动物说，“我想要安静一会儿，我要蜕壳。”

汤姆保证说他会安静，于是他被放掉了。

“你为什么要蜕壳？”汤姆问。

“因为我的兄弟姐妹都得蜕壳，然后变成会飞的漂亮生物，所以我也要。不要和我说话了，我马上就要变了。我变了！”

汤姆静静地站着，看着那个动物。它正在膨胀，僵硬地向外挺着自己的身体，最后“啪”一声——它的整个后背都裂开了，然后它的头露了出来。

从那个被蜕下的躯壳里，钻出了一个最纤细、精致、柔软的生命来，就像汤姆一样光溜溜的，却很苍白和虚弱，如同一个在黑房间病得太久了的小孩子。它无力地移动着自己的腿，然后慢慢地爬到一根伸出水面的草茎上去了。

汤姆惊讶地看着这一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也跟着那个动物来到了水面，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当那个小动物坐在温暖明亮的太阳光底下时，一种奇妙的变化就开始了。它变得坚硬和强壮起来，它的身上显出最漂亮的颜色，蓝、黄、黑相间，有些是斑点，有些是条纹。

它的背上伸出了四个透明的褐色大翅膀，它的两只大眼睛占据了整个脑袋，就像上万颗钻石一样闪闪发光。

“噢，你多漂亮啊！”汤姆说。他伸出手想去捉它。可那个小动物突然飞到了空中，平展着翅膀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就又大胆地落在了汤姆身边。

“不！”它说道，“你不能捉我。我现在是一只蜻蜓了，是所有飞虫的国王。我要在阳光下飞舞，在河流上盘旋，去吃蚊子，享受我美好的一生。”于是它飞上天，开始捕捉蚊子。

“噢，回来，回来，”汤姆叫道，“漂亮的小动物。我没有一个朋友，我在这里很孤单。如果你愿意回来，我绝不会再捉你了。”

“我不在乎你会不会再捉我，”蜻蜓说道，“因为你是捉不到我的。不过等我吃过了晚饭，再去四处看一番风景之后，我还会回来的，和你聊聊我旅行时的见闻。”

那只蜻蜓真的又回来了，并且和汤姆聊起天来。蜻蜓滔滔不绝地谈论着自己在树林和草地上看到的那些奇妙的事物。而汤姆也很喜欢听它说话。很快，他们就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更可喜的是，汤姆那一天受了那么一个大教训，他再也不会去虐待动物了。后来那些石蚕幼虫也变得很温顺了，时常跟汤姆讲些稀奇有趣的事情，讲它们怎样造房子、怎样换皮肤，最后怎样变成飞虫。汤姆听得巴不得自己也换换皮肤，还想像它们一样长出一对翅膀。

（选自《美国小学语文》，有删节） （中国妇女出版社）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