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萍 张敏
摘 要:梦境作为现实的一种反馈经常出现在文学作品中。在日本当代女作家吉本芭娜娜的《厨房》世界里,梦是一种温暖、柔和的存在。它横亘在过往与未来的现实生活中承前启后,它修复过往现实的伤疤,又对未来的现实生活有着积极的指向性。
关键词:梦境 现实 作用
在吉本芭娜娜的初期作品《厨房》中,雄一和美影都做了同样的一个梦。异人同梦的故事情节不仅给作品带来了浪漫奇幻的色彩,也作为一个重要节点推动小说情节的发展。在日常生活的流变中,这个梦横亘在过往与未来之间,在“入梦前”与“梦醒后”的现实生活交汇处巧妙地施展魔法,修改过往现实,点拨未来现实走向。
一、从晦暗的现实到温暖的梦境
一个晴朗的午后,美影独自回了一趟旧屋,那是她和奶奶曾经生活过的屋子。作别空荡荡的旧屋,她走进管理室与房东老伯喝茶闲聊。傍晚时分,当她离开旧屋坐上车的时候,车里祖孙二人幸福的对话让她既羡慕又悲伤。终于,在拐进一条昏暗的胡同后,她尽情地痛哭了一场。随后回到雄一的家,躺到沙发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她回到旧屋,与雄一一起打扫厨房的水槽和地板,一起喝茶与歌唱。现实与梦境,既有重合也有不同,既有联系又有发展。
1.由抽象到具象
现实中美影去旧屋时“一切收拾停當”,对于她一个人在旧屋里干了什么,想了什么并无着墨。见完房东之后,她的心里再次闪现出关于旧屋以及过去的一些印象。“厨房的窗户……寒冷清晨的被窝,走廊里回响着的奶奶的拖鞋声,窗帘的颜色……榻榻米……还有大座钟。”然而这些都只是一些总括性的描写。在梦中,虽然也交代了搬家的准备工作就绪,“架子上货车上都空空的”,但是出现了一些具象化的描写。比如在梦境的开场处就写道美影留恋起黄绿色的地板,如此鲜活的颜色出现在梦的开篇,很容易就抓住读者的眼球,使其开始循着美影的目光慢慢地进入旧房子里,也同时让梦境开始有了色彩的点缀。美影正清洗着厨房的水槽,一回神,雄一出现了,手里拿着抹布擦着地板。雄一的登场也非常自然,吉本细致地通过描写动作刻画了他出场时的形象,而两人在屋内的
活动也同样刻画得非常清楚可感。两手捧着饭碗喝着茶,抬头看见墙壁上挂钟的印痕,端起要洗的杯子站起身,这些动作都展现出了极强的画面感。此外,他们边喝茶边谈话,边清洗边歌唱,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却有谈话的回响,也有洗杯子时夹杂的水声,清亮的歌声,这些都让梦境有了声音的传动。而且梦里美影附和着唱起来的那首歌,也刻画出一个“小舟夜泊,月影沉睡,灯塔矗立,灯光闪动”的美好夜晚。在声音里面放置一个浪漫唯美的画面,此时歌里的夜晚与梦里的夜晚重叠,歌里被灯光所照映的两人与现实中在黑夜里一起歌唱的两人重叠在一起,共同营造出清朗灵动的氛围。此外,对于房间里的旧物描写,也不是只停留在大脑里作为念想而存在,而是与美影保持着触手可及的距离。他们拿出了玻璃杯代替茶杯,捧着饭碗,坐在坐垫上,顺着她眼光所及之处,我们还看到了墙壁上挂钟留下的印痕。这些生活用品都沾染了过去美影与奶奶生活的气息,是她们祖孙二人共同生活的见证,而此刻重返旧屋的美影还能在原来的地方触碰着原来的物品,这样细致的描写传达出一种怀念往昔的心情。从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梦境里有声有色,有动作有触感,同样是写美影回去与旧屋告别,但与现实中的那一幕相比,却从视觉、听觉以及触觉这三方面展现了一个具象化的告别场面。
2.由静到动
其次,从现实到梦境的流转还体现了一个从强调静态到强调动态的过程,具体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首先是氛围的渲染。现实中,美影回旧屋的时候是“一个晴朗的午后,没有风,万里无云,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曾是我的故宅,而如今已是空荡荡的旧屋上”,晴朗的午后没有风的声响,只有阳光静谧地洒在故宅上,天空没有云彩,旧屋也空空荡荡,这样的描写给我们呈现了一幅简单又静谧的画作。一切收拾停当的房间,“阳光满室,曾经散发着住惯的家的气味”,在这个安静的氛围中,空气中飘荡着往日的气息,仿佛美影封存已久的记忆。此处用气味来传达美影念旧的心情,有一种轻描淡写的怀旧感,也使整个画面呈现出安静和缓的氛围。而在梦境里,却是声音不断打破着周围的沉寂,使两人活动的场景生动活泼起来。文中几处交代了屋里空荡荡,外面黑漆漆,深夜静悄悄的情况,但是伴随而来的是男女主人公“格外响亮”的对话声,“分外清亮”的歌声,以及十分欢乐的笑闹声,周遭环境的安静更加衬托出了两人活动的喧闹。其次是人物活动,特别体现在时间与“我”(美影)的相对运动关系下的“我”的活动上。现实中“我”与房东在管理员室喝茶的那一幕里,我们可以从以下的字句捕捉到时间流逝的痕迹:“走进这间从小就一直进进出出的管理室”“唉,他也上年纪了”“这样看来奶奶是该走了”,可见面对时间“我”一直有种茫然感、滞后感。“我”坐在过去奶奶常常坐着的小椅子上喝茶,同她过去一样,谈论着天气等话题。同一个空间,同一个老伯,不同的是坐在椅子上的人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从奶奶换成了“我”。而“我”面对时间的流逝以及现实中发生的一切,一时“千头万绪,不知所措”。近来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儿地奔涌而出,“一一跑过我的面前”“剩下孤单一人的‘我笨拙地竭力应对着”“疾驰而过的绝不是我,绝对不是”。可见岁月流逝,时间在跑,“我”却杵在原地,活在过去。这与梦境中的“我”形成对比。梦中“我”询问雄一“现在几点了”,还说自己“夜逃”了,这表明“我”是非常清楚当下时间的,“我”是跟着时间一起动的,是活在当下的。现实中的那一幕,“我”面对时间的洪流是保持静止的状态,因而“我”是坐着在聊天;而梦中的“我”是跟着时间一起在转动的,因而“我”从保持静态的“坐着聊天”变成了“积极地清扫旧屋”“喝茶”和“唱歌”。从以上两点可以看出,不管是气氛渲染还是人物活动,在现实转入梦境的流动中,都体现了一个由静到动的过程。
3.由外到内
另外,同是喝茶的情景,现实中美影是在屋外和房东喝茶闲聊,而在梦中则是和雄一在屋内喝茶谈心。现实中的主要舞台在屋外,梦境中则是全部情节都发生在屋内。而且从时间上来说,现实中的那一幕发生在午后到傍晚,梦境中的则是深夜。白天,是人主要的活动时间,是人与外界接触得较多的时候,因而人在白天更多地表露出社会性,显示出受理性文明制约的特性;夜晚,是人休息的主要时间,是人暂时躲避现实杂务回到家中休憩、独处的时间,因而在夜晚更多地表露出自然性,显示出更贴近内心世界的感性。这一点从她与房东、雄一谈话的内容中也可以捕捉到细微的差别。她在屋外和房东谈论天气、治安之类的“别人的”话题,心里却千头万绪,满是对奶奶离去的茫然与对人生变化的思考。而在梦中,却是雄一动情地劝说她暂时留在自己家里,她也答应了。梦中的美影说的话并不多,却能明显地感受到他们敞开心扉的交流。雄一说:“最能明白你心情的,恐怕也得算是我了……你要是振作起来,真正振作起来以后,即便我们拦着,你也会走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没有亲人可以去倾诉苦闷,所以我才代为照顾你。”雄一直击心灵的劝说让美影为之动容,决定暂时留在他们家。另外,唱歌也是随心而动、直接表达内心情感的一种表现,美影附和雄一唱起了两人都喜欢的歌曲,也是他们敞开心扉进行交流的体现。而这一切都发生在“屋内”。如果说“在屋外”是她紧锁心门、压抑情感的表征,那么“在屋内”便是她敞开心扉、释放情感的象征。毕竟这所旧屋承载着她不得不告别的过去,是她一直未得以放下的心事。从紧闭心门到敞开心扉,中间经历了一个释放情感的过程。而这个过程就是美影在告别旧屋后回家的路上大哭了一场。因为郁积已久的情感得到了宣泄,所以才有了如此轻松的梦境。从现实到梦境,主人公活动的舞台从屋外搬到了屋内,发生的时间从白天移到了晚上,聊天的话题从别人转向了自己,这一切都显示出了美影的心理活动经历了一个从紧闭心门到敞开心扉的过程。
4.由过去到未来
现实中美影走进从小就一直进进出出的管理室与房东老伯聊天,感叹老伯也上了年纪,又回忆起过去奶奶一直坐在管理室里的小椅子上,这一切都沾染了过去的气息。在这里房东老伯这个人物的出现也值得深思。首先,老伯年事已高,“唉,他也上年纪了。这样看来,奶奶是该走了”,这句话说明了老伯与奶奶是同个年代的人。其次,老伯的这间管理室也是美影从小就进进出出的,是属于她过去生活的一部分。最后,关于奶奶的回忆有一部分也在这个管理室里。从以上几点可以看出,房东老伯这个身份代表着美影执念的过去。而在梦中,她与雄一在旧屋子里清洗水槽和地板,这一
次,她不再是孤独地面对空荡荡的旧屋,而是有了雄一陪着她一起收拾,一起作别承载着她与奶奶美好回忆的老房子。梦中雄一劝说美影留在自己家,也是在为孤苦无依的美影提供新的落脚点。由此看来,雄一这个人物的出现,代表着现在和即将到来的未来。另外,关于美影的心境描写也证实了这一点。在现实中的那一幕更多地通过描写阳光洒进旧屋,散发出家的气味来体现出她对过去的留恋。而在梦中,她已经将旧屋的地板定义为“别人家的地板”,这说明美影已经渐渐告别了过去,对生活产生了新的依恋,对新生活的开启寄予希望。两人在梦中高声歌唱的歌词里,出现了“灯塔”“灯光”等象征希望的意象,“仿佛透过密林,射进两人的夜晚”,这样的词句也预示着希望之光将照进两人的生活。从现实到梦境的转换,仿佛预示着美影告别过去,走向明朗未来的过程。
以上从四个方面分析了现实与梦境有联系且有发展的部分,通过分析可以得知從现实到梦境的跨越经历了一个由抽象到具象、由静到动、由外到内、由过去到未来的过程。那么,这个与现实情节既有重合又有不同的梦,到底意味着什么?它在小说中起到了什么作用?结合以上分析可以得出两点结论:第一,梦是对现实的修补。梦境集中展现了美影在雄一的陪伴下终于能好好地与过去告别的情景,是对现实中无法坦然告别情节的一种修改和弥补。精心酝酿的在旧屋内共度的时间、对厨房积极的清扫、对旧物的留恋,无一不在还美影一个妥善的告别方式。现实是孤单、晦暗的,而修改后的梦境却是具象、生动且温暖的。第二,梦具有一定的指向性。它代表着一种关注内心的趋势以及面向未来的指向。而它的这个指向性是否能在梦醒后指引现实走向,还必须关注美影在梦醒后的现实生活。
二、从温暖的梦境到明朗的现实
梦醒后,美影躺在雄一家的沙发上,四周一片死寂。她起身去厨房喝水,刚好碰上了雄一。两人通过聊天,发现彼此都做了同一个梦。梦的最后,在一片温暖的氛围中雄一提议去吃拉面,而梦醒后雄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厨房找拉面;并且聊天中也是美影提到“拉面”,两人才意识到做的梦是同样的。由此看来,拉面是联系梦境与现实的线索,它自然地串联起梦境与现实,使得梦醒后的现实也照进温暖的光。
1.美影收获了能量
梦醒后的美影,不再是像入梦前那般孤独、哀伤与无助,或许是因为大哭了一场,或许是因为在梦中得以好好地告别旧屋,现在的她对于过去已经释怀,而且充满了能量。梦中雄一提议去公园的小摊上吃拉面,而回到现实中,当雄一说想煮拉面来吃时,美影主动地说让她来做。这不得不说是美影对于雄一的一种感谢,而且,也是她重新投入生活、积极面对生活的一种表现。与之前她没日没夜地躺在旧屋的冰箱旁边听着压缩机的声音入睡相比,梦醒后的她仿佛充满了新的能量,并且她也迫不及待地想发挥出这股新的能量。她打开冰箱,拿起蔬菜切起来……这一个场景的结束定格在她给雄一煮拉面这个温馨的画面上。关于拉面,不得不提到吉本芭娜娜在许多作品里都会涉及食物的描写,她自称是“宇宙第一饕客”,说自己“真的是为了吃而活着呢”。在她看来,享受美食能帮助自己消除不安和不满,也能提供治愈心灵的力量,因此在她笔下,许多人物在无助的时候通过摄取食物来补充能量。梦境中雄一提议去公园小摊上吃拉面,这是一种向外界谋求能量的方式。而梦醒后美影主动提出要自己煮拉面,这却是一种自我生产能量、散发能量的行为,表现出她十分明朗的心境。另外,与梦里梦外的拉面相关的,是梦里梦外也都出现的厨房。梦境中,她是去了旧屋的厨房;梦醒后,她已然站在了雄一家的厨房。与旧屋传统的厨房不同,雄一家的厨房显得比较现代与前卫——与美影的睡床沙发连成一片,沙发背后即是厨房。美影说“你坐会儿,在我的沙发上”“噢,你的沙发”,从这组对话可以看出,美影似乎找到了新的暂时的落脚点,对雄一家似乎找到了归属感,这更加证明了她已经拥有走出过去困顿局面、积极面对现实的明朗心境。
2.美影与雄一的关系
另外,梦醒后厨房的这一幕,也使美影与雄一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首先,表现在两人的心有灵犀上。厨房里的对话,让他们确定了彼此都做了相同的梦。“梦里你也说吃拉面呢。”“你,以前家里的地板,是黄绿色的吗?”“谢谢你刚才帮我擦地板。”异人却同梦,证实了他们是心有灵犀的两个人。超现实主义者称,梦提供了一种协调主观与客观、感性与理性、自我与外界矛盾的方式。意即在梦中,自我的主观意识、感性成分会无意识地跑出来,通过暴露在梦境中而达到被强调的效果。梦中雄一令人动容的劝说就是他自我感性的自然流露,这种自然流露又因为梦的共有而与美影心灵相通,使得美影在梦中便已放弃对过去的执念,转而投入新生活的建设。因而在回到现实中时,美影积极地回应着雄一,主动地给他煮拉面以示感谢。梦里梦外,他们都是心灵相通的两个人。在这里,吉本芭娜娜创造了异人同梦这个带有神秘力量介入的情境,使两人的心有灵犀通过梦的共有从梦境延伸到现实,使他们无论是在接近自我的梦境里,抑或是在与外界共融的现实中都更加接近彼此。其次,还表现在两人的惺惺相惜上。如果说心有灵犀是带有某种神秘力量的缘分使然,那么他们之间惺惺相惜、互相扶持的相处模式则是决定了他们最终能否向恋人发展的关键。孤独无依的美影敏感、脆弱又哀伤,但骨子里却是个坚强的人,一旦找到了心灵的寄托,便可以独立、有韧性地独自生活;而雄一是一个温柔体贴、心思细腻却在处理男女问题上稍显被动的一个人。纵观全文可知,起初在美影孤立无援的时候,正是雄一的温柔体贴拯救了她。是他与惠理子持续地提供物质与精神上的支持才使得美影得以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找到新生活的出口。而后来当雄一遭遇失去惠理子的悲惨命运、茫然无助时,是美影骨子里的果敢和坚定挽救了他。是她不远千里连夜给他送盖浇饭的温暖举动以及发自真心的一段内心告白才使得雄一结束一个人的放逐、逃亡生活,选择留下来与美影一起面对未来。可以说这是一个关乎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互相拯救的故事,而也正是互相扶持、相濡以沫的相处,才使得故事可以收获大团圆的结局。回到梦醒后在厨房的这一幕,美影为雄一煮着拉面,雄一抱出了榨汁机,深夜的厨房里响起了轰隆隆的榨果汁的声音,热闹无比。在这里,美影正是用自己所拥有的擅长料理食物的才能在回报着雄一,而雄一拿出榨汁机来榨果汁,也是他以及他们家给美影提供物质上的支持的一种暗示。雄一家现代且前卫,坐落于大厦的高处,可俯瞰城市夜景,家具精致而讲究,而且,文中美影感叹道:“这个家里的人有着病态般的购物癖,而且买的都是大件,主要是电器产品。”在美影居住的那一段时间里,雄一就买回了打印机,惠理子还抱回了榨汁机,这些都证明了雄一家的物质实力,而这个是他们为美影提供物质支持的基础。因而厨房里雄一用榨汁机榨果汁可以看作是他以及他们家给美影提供物质支持的一种暗示,而两人在厨房里一起煮宵夜的这一幕也可看作是他们互相扶持的相处模式的一个缩影。在这之前,美影说自己并没有爱上雄一,但是她也不否认自己会“随着谈话次数的增加,慢慢爱上他”的可能性。而在梦醒后的这一幕里,两人第一次确认了与彼此心有灵犀的缘分,也开始找到了惺惺相惜、互相扶持的一种相处模式,按美影的话说,是“像是奇迹,却又合情合理”的一份感动。正是这份感动,推动着两人关系的向前发展。
由此可见,在梦醒后的现实中,美影收获了重新面对生活的能量,拥有了明朗的心境,而她与雄一之间的关系,也开始一点点地向前发展着。这都证明了梦境的指向性,即温暖的梦境引领着现实向明朗的方向发展这一点。
在吉本芭娜娜的《厨房》中,现实与梦境似乎没有明显的分界。现实是梦的材料,现实中发生的事情会投影在梦境中,通过潜意识的自我修改呈现出来,完成梦境对现实的修补;现实又是梦的延续,被修改的梦境带有一定的指向性,它又引领现实继续向前发展着。由此看来,在《厨房》的世界里,梦是一种温暖、柔和的存在,它在现实与现实之间承前启后,修复现实的伤疤,又指导未来的现实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参考文献:
[1] [日]吉本芭娜娜.厨房[M].李萍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文中有关该小说引文均出自此书,不再另注)
[2] [日]吉本芭娜娜.イナツ.リン.日本:角川文库,1998:147.
[3] 老高放.超现实主义导论[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7.
作 者:江晓萍,华南师范大学日语语言文学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日本现当代文学;张 敏,华南师范大学日语语言文学在读硕士研究生,嘉应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日本文化。
编 辑:水 涓 E-mail:shuijuanby@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