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满城香

柳盈

仓埠是小镇，人们酷爱栀子花。不少人家的房前屋后都种着栀子花，初夏时节，栀子花开，清香四溢。

栀子花是种寻常的花，四季常青，枝似梅，遒劲古朴；叶如樟，秀挺常绿；花如莲，清丽淡雅。有人说栀子花艳而不妖，恰似邻家甩着长辫子，明眸皓齿，长得周周正正的清新小姐姐。我非常喜欢这个说法。

“升堂坐阶新雨足，芭蕉叶大栀子肥。”几场连绵的新雨中，门前的栀子花树上不知不觉地打满了青白相间、酥酥软软的花骨朵儿。雨后初霁的一个清晨，清新的花香牵引着刚刚自然醒来的你走向窗前，虽然你已经有了一百个心理准备，但是满树怒放的栀子花还是会让你心头一颤。

等到早饭前后，邻居的小妹妹一定会抱了满怀雪球似的花朵挨家挨户地送。姑娘小伙，大哥大嫂，甚至八九十岁的小脚阿婆也拄着拐，哚、哚、哚从屋里快步出门来，大家大大方方地拿几朵或插在发际、或扣在胸前、或装在衣兜……浴着花香，含着笑意！是啊，喜欢栀子花的人不分性别、不分年龄，甚至不分职业，人们爱的就是栀子花的那个香味。

步入中年的王老师教我们数学，他发鬓斑白，声如洪钟，脸上总挂着暖暖的笑。那天上课，他看见讲桌上有朵带叶的栀子花，随即爽朗地笑笑说：“送给老师吧！这个礼物我得收下！”说罢一边将栀子花的花蒂扣在白衬衣的第一个扣眼里，一边口占诗一句：“布谷鸟啼声切切，栀子花开满城香。”同学以为妙绝，教室里掌声雷动。

第二天，王老师的课前，教室讲桌上堆满了白色的栀子花，活像一捧雪；教室被浓郁的花香包围了。那堂课好美好美！

栀子花开满城香，这甜甜的花香中弥散着的是幸福、是快乐、是美好的味道。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