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文惠
(1.浙江工业大学之江学院,浙江杭州310024;2.浙江工业大学旅游与休闲研究中心,浙江杭州310024)
近年来,随着众多国家不同程度地经历后危机时代深度调整,贸易保护主义明显抬头,经贸摩擦增多。中国经历危机洗礼,逆势成长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中美作为全球两个最大经济体间的经贸关系日益引人瞩目。依据国际政治经济学的基本逻辑,从理论与实验层面探讨如何加固中美深度相互依赖,发展两国长远、稳定与可持续的新型大国关系,乃是摆在中美国际问题研究领域的严肃课题。鉴于我国国民生活水平逐步提高,出境旅游观光发展迅猛,业已成为影响中外经济关系的一个新因素,本文将从旅游与经贸关系特别是我赴美旅游与美对华反倾销相关性入手,对此做些探讨。
一般说来,跨国经贸与旅游都是国家间普遍交往联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与国家间总体关系存在正相关性,其发展程度影响并体现着国家间关系的性质与水平。有人直接将旅游视为对外政策的一个重要方面,全球旅游基本结构反映着国际关系的基本结构,国家间旅游流的激励与限制,通常是国家间政治关系的晴雨表[1]。在冷战后全球化加速发展的背景下,各国竞相把经济社会发展作为治国理政的首选项,特别重视经贸与旅游外交。
在国际经济关系史上,激烈的跨国经贸竞争曾长期导致各国高筑关税壁垒,引发国际关系紧张乃至冲突。上世纪30年代大萧条背景下各国竞相与邻为壑,被普遍认为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重要成因之一,直接促使美英等反法西斯联盟成员国谈判达成关税与贸易总协定(GATT)来规范战后各国经贸关系。冷战结束后,随着关贸总协定转化为世贸组织,为缓和同类产品的破坏性竞争,相关各国达成《反倾销协定》,赋予遭遇低价格竞争损害的国家发起反倾销调查与措施的权利。所以,反倾销调查与措施也是国家间经贸关系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它体现着当事双方经贸关系的高相关性与高紧张度,多发生在那些经贸关系广泛密切特别是产业结构因而产品也雷同的国家间。具体表现为某国产品因其技术和成本优势而具有价格竞争优势,从而大量进口到其他国家,导致进口地本国同类产品销售下降、企业利润锐减乃至破产和失业增加。所以,从他国进口产品意味着满足本国对该种产品需求的同时能有效增加产地国的收入和就业。相反,以低价竞争的方式对他国倾销某种或某些产品,就等于对该国出口破产与失业却能换取外汇,遭遇倾销的国家面临企业破产、工人失业和国家外汇流失三重损害。
旅游与贸易一样,有出境与入境,但其经济意义截然相反。对旅游目的地国而言,外国游客入境意味着他们以支出外汇的方式来消费旅游目的国的商品和服务。从理论上说,入境客源增多意味着两国经济关系正相关性提高,有助缓解旅游目的地的经济和就业压力,实现贸易总体“软平衡”[2]。在深层次上,旅游不仅有助恢复或保持贸易平衡,旅游与贸易还能相互促进。曾有国外学者以中国为例,对国际贸易与国际旅游的因果关系做过经验性探讨,发现中国与众多伙伴国在出入境旅游、进出口贸易之间存在着双向因果关系[3]。考察部分伊斯兰国家游客量与进出口总额、实体贸易总额的因果关系,也发现进口量、游客量之间存在因果关系[4]。
正因此上述,在经济全球化加速发展的背景下,国家间发展经贸关系都特别重视发展旅游外交。旅游资源富集国特别重视大力开拓外部旅游客源,促进本国旅游业发展,带动经济发展。2008年,美国旅游业团体曾致信布什总统,称以商务、休闲、医疗、教育等为目的的旅游是未开启的经济引擎,入境游客将为美国带来巨大好处,他们的花费4倍于本国游客,同时又不会享受教育、医疗等福利①Travel Industry American.Travel community urges president Bush to include travel promotion act in economic stimulus package.http://www.tia.org/pressmedia/pressrec.asp?Item=863.。出境旅游客源富足国则容易把本国客源当筹码,重视发挥旅游的外交杠杆作用,或将对象国列为旅游目的地来奖赏重要合作伙伴。如,1979年台湾开放出境旅游的主要考虑就是要平衡急速膨胀的贸易顺差,避免与美等大国发生经济摩擦,客源输出被用作经贸或外交手段[5]。或以提醒本国出境游客注意在旅游目的地安全来为旅游降温,变相实施经济限制甚至制裁,为国家政治或总体外交目标服务[6]。如,多半与赖昌星长期滞留加拿大有关,中加旅游谈判曾长达6年之久未果,其间与63个国家签订旅游协议,显示出中国外交开始将旅游资源纳入视野,旅游在对外事务中的份量日益增加[7]。正因为客源能够带来外汇与增加消费,普遍成为各旅游目的地国争夺的资源,有人建议中国政府甚至可用签证核发的严格控制,刻意增加或减少客源输出,把客源当作外交筹码[8]。
但是,迄今国内外相关学术研究无论是宏观理论探讨还是微观实证分析,聚焦旅游客源对经贸的影响时,至多得出结论说可将出境旅游作为经贸甚至外交手段,却基本不涉及出境旅游与贸易限制的关系,很少关注跨境旅游能否以及如何缓解经济摩擦。在这方面,还需要相关学术研究有所关注、有所努力、有所突破。
从1979年遭遇欧共体首例反倾销调查以来,中国已成为全球反倾销最大的目标国之一。数据显示,1995-2008年,中国遭遇反倾销调查数677,占同期全球反倾销调查总数3427的19.75%,年均发起数48.36;遭遇反倾销措施数479,占同期全球反倾销措施总数2190的21.87%,遭遇反倾销措施数年均34.21。特别是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全球贸易保护主义泛滥,对华“两反两保”等贸易救济行为更呈叠加和扩散态势[9]。着眼未来,尽管中国转变增长方式将有效缓解对外经贸关系压力,但中国经济规模仍将持续扩大,对外经贸关系恐将长期处于高度紧张状态,长期遭遇反倾销调查与措施的困扰。
应当看到,1978年改革开放以及1990年首度开放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为探亲旅游的目的地国以来,中国出境旅游快速发展。2000年后,出境游客更以年均22%的速度递增,据世界旅游组织(WTO)估计,至2020年出境游客将接近美国的水平,每年高达1亿人次,占全球出境游客总数的6.2%,成为仅次于德、日、美的第四大客源国②徐启生,中国成为世界第四大国际旅游消费国,http://www.tianjinwe.com/rollnews/gj/201005/t20100511_831738.html.。随着出境旅游的超高速增长,正使我旅游业面临由创汇产业向耗汇产业的转型,如何充分利用我得天独厚的旅游客源优势,趋利避害,优化对外经贸关系乃至国际战略环境,这是摆在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领域与政府相关责任部门面前的共同课题。
1979年中美建交打开了两国旅游互动新的篇章,30年来旅游流从无到有,由弱变强,这不仅与两国政治关系变化有关,也是两国经贸联系密切的结果[10]。美对华实施反倾销也始于1980年即建交第二年,此后不断增多。这样就使我们面临一个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即我赴美旅游与美对华反倾销是否存在某种值得关注的相关性,赴美游客增多是否可以缓解两国经济摩擦。
对于某些学术问题,理论分析与思考是必要的,数量实证分析也同样不可或缺。本文将基于客源有助缓解经济摩擦的逻辑假设,采用2002-2011年的统计数据,构建计量模型,实证分析我赴美旅游与美对华反倾销的相关性。
作为贸易限制措施,反倾销成因很复杂,但基本或主要因素还是来自经济领域。有人认为,美对华反倾销与美国内工业产出波动、贸易逆差扩大以及中美政治关系恶化存在相关性[11]。沈国兵把美对华反倾销宏观影响因素分为三类:一是美国内生性经济因素,如,工业生产增长率和失业率;二是外生性经济因素,如,来自中国贸易、汇率压力和中国反倾销报复能力;三是制度因素,如,美反倾销法及其管理机构变化和入世后中国非市场经济地位潜在变化[12]。
依据旅游业的特性,衡量出境游客对旅游目的地国的经济影响主要看三个指标:一是旅游外汇,旅游与外汇有密切关系,游客入境直接产生外汇收入;二是旅游消费,游客在目的地国的消费,从旅游基础性行业到旅游辅助性行业,再到经济各部门,反复循环,以乘数效应增加经济收入。如,艾雪(Archer)、欧文(Owen)提出“观光客区域性乘数”的概念,而且经过对英国威尔斯地区调查,发现旅馆住宿的乘数为1.25[13];三是旅游就业,旅游就业分直接与间接两类,根据世界旅游组织统计,旅游部门每直接增加1名就业人员,社会就间接增加5名就业人员[14]。
参照上述既有研究成果,本文选取的七大变量即:我国赴美游客人数、全球赴美游客人数、中美国际旅游收支差额、美国国际旅游收支差额、中美商品贸易收支差额、美国旅游产出、美国旅游就业人数。其中,汇率变量被排除,乃是考虑到反倾销多涉及具体产业和产品,而汇率的影响更广泛,汇率问题往往在两国金融主管部门间讨论,与具体反倾销相关性不大,因而不是影响美国对华反倾销的主导因素[15];政治关系变量也被排除,主要基于政治关系本身难以进行相对精确的数量化测算。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见表1。
表1 变量名称及数据描述性统计
美对华反倾销调查数、措施数,来自世界银行全球反倾销数据库(Global Antidumping Database)①全球反倾销数据库.http://econ.worldbank.org/.;我国赴美游客人数、全球赴美游客人数、中美国际旅游收支、美国国际旅游收支、美国旅游产出、美国旅游就业人数等数据,来自美国商务部旅游与旅行办公室网站②美国商务部旅游与旅行办公室网站.http://tinet.ita.doc.gov/.;中美商品贸易收支的数据,来自美中贸易全国委员会网站③美中贸易全国委员会网站.http://www.uschina.org/statistics/tradetable.html.。以上数据均系2002-2011年各年数据,差额依据相关数据计算得到。
因变量美对华实施反倾销受多种因素影响,我赴美游客人数是否也是其中的一个影响因素,并因起着与商品贸易截然相反的影响作用而缓解两国之间的经济摩擦?本文采用2002-2011年的统计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假设:我赴美游客人数越多,美对华反倾销的数量越少。具体实证分析模型假定为:
其中,y1对应反倾销调查,y2对应反倾销措施;x1为我国赴美游客人数,x2为全球赴美游客人数,x3为中美商品贸易收支差额,x4为中美国际旅游收支差额,x5为美国国际旅游收支差额,x6为美国旅游产出,x7为美国旅游就业人数;ε1和ε2分别对应上述两个模型中随机作用引起的波动;a0,a1,……,a7和 b0,b1,……b7为待定的回归系数,其取值能最大限度解释因变量的取值。
对自变量进行归一化处理后,采用最小二乘法(OLS)估计模型中的回归系数,得出回归模型分别为:
进一步,由于ε1和 ε2刻画的是随机波动,符合正态分布的客观背景,因此可以假定,并根据统计数据,分别得出误差方差和的无偏估计值:=0.131。由于和的值都较小,由此可以得知,模型中的随机波动比较稳定,因变量y1和y2,即反倾销调查、反倾销措施受到随机波动的影响较小,其值基本可由自变量的取值决定。
模型(3)的样本复数相关系数为R2=0.9734,模型(4)的样本复数相关系数为R2=0.9779,表明两个模型的拟合度较好,可以用自变量我国赴美游客人数、全球赴美游客人数、中美商品贸易收支差额、中美国际旅游收支差额、美国国际旅游收支差额、美国旅游产出、美国旅游就业人数对反倾销调查、反倾销措施的取值变化做出解释。
在显著性水平α=0.05下,对模型(3),有F=36.628;对模型(4),有 F=44.371,其值均大于临界值3.5Fα(7,2)=33.425,因此在假设的拒绝域内,表明因变量、自变量整体上存在显著的线性关系。
模型(3)、模型(4)均含有7个自变量。计算自变量的相关系数,得出相关系数矩阵(表2)。
由表2看,各自变量之间相关系数较低,其相关性较小,可判定两个模型均不存在多重共线性。
在显著性水平α=0.05下,分别对每个自变量的线性相关显著性进行检验(表3)。
由表3看,在模型(3)、模型(4)中,自变量x1,x2,……x7与因变量 y1、y2之间的线性相关性是显著的,表明回归模型能很好解释反倾销调查、反倾销措施的取值变化。
表2 自变量的相关系数矩阵
表3 回归模型的显著性检验结果
本文主要探讨我赴美旅游与美对华反倾销的关系,具体将验证:一是客源是否降低了一般由利害关系人对中国的反倾销申请,从而减少美对华反倾销调查数量;二是客源是否抑制了美国在对华反倾销案中的肯定性裁决,从而减少美对华反倾销措施数量。因此设计了两个实证分析模型,模型(3)是验证自变量x1,x2,……x7对反倾销调查y1的影响作用;模型(4)是验证自变量x1,x2,……x7对反倾销措施y2的影响作用。
由模型(3)看,x3、x4、x5、x7的回归结果与理论假设不相符合,如,中美商品贸易收支差额本来假设应与美对华反倾销调查数量呈正相关关系,回归结果却呈负相关关系,而中美国际旅游收支差额、美国国际旅游收支差额、美国旅游就业人数本来假设应与美对华反倾销调查数量呈负相关关系,回归结果却呈正相关关系。造成上述回归结果的原因可能在于,旅游在美国经济结构中的地位并不重要,在对外经贸关系中起的作用也是微不足道(表4),如,旅游外汇收入占国际收入的比重,即低于世界旅游组织2010年版分析报告旅游对外汇收入8%的贡献率①台湾积极发展无烟囱工业.http://www.docin.com/p-4283727.html.,由此产生的经济影响就可能不很显著。本文最关注的x1、x2的回归结果符合理论假设,美对华反倾销调查与我国赴美游客人数、全球赴美游客人数呈负相关关系,我赴美游客人数增多,美对华反倾销调查数量减少。模型的回归系数反映出变量之间相关性的弹性,其中,我国赴美游客人数的回归系数较大,我赴美游客人数每增加1个百分点,美对华反倾销调查数下降5.456个百分点,表明旅游客源可以减少美对华反倾销调查数量。
由模型(4)看,除 x3、x5的回归结果外,其余变量的回归结果均符合理论假设,本文最关注的x1、x2的回归系数分别为2.701、2.023,且呈负值,我赴美游客人数增多,美对华反倾销措施数量减少。前者小于模型(3)x1的回归系数,后者大于模型(3)x2的回归系数,但我国赴美游客人数的回归系数仍大于全球赴美游客人数的回归系数,表明旅游客源可以减少美对华反倾销措施数量,但较之于对美对华反倾销调查的抑制,作用有所变小,我赴美游客人数每增加1个百分点,美对华反倾销措施数仅下降2.701个百分点。
表4 美国国际旅游收支占GDP和国际收入的比重(2002-2011年)②美国国内生产总值(GDP)、国际收支数据来自美国国家经济分析局网站.http://bea.gov/.
本文以2002-2011年我赴美旅游与美对华反倾销实施情况为样本,采用最小二乘法(OLS),构建实证分析模型,验证旅游客源是否可以减少美对华反倾销的实施。回归结果显示,我赴美游客规模与美对华反倾销数量呈负相关关系:旅游客源降低了一般由利害关系人对中国的反倾销申请,我国赴美游客人数每增加1个百分点,美对华反倾销调查数下降5.456个百分点;旅游客源抑制了美国在对华反倾销案中的肯定性裁决,我国赴美游客人数每增加1个百分点,美对华反倾销措施数下降2.701个百分点。由此可见,旅游客源可以减少美对华反倾销的实施。这些结论告诉我们,过去10年,虽然中国遭遇了美国大量反倾销,但倘若没有我国赴美游客人数逐步增多的作用,中国遭遇美反倾销可能会更加的严重。
伴随经济全球化进程加速,中外经贸关系日益密切,反倾销等经贸摩擦势所难免,甚至有可能愈演愈烈。早在1997年,我国就出台《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倾销条例》,并经两次修订,明确规定我国可根据实际情况,对来自其他国家或地区的反倾销采取相应措施。但客观地说,该条例侧重针对反倾销的消极报复,没有从根本上缓和制约国外对华反倾销的有效措施和机制。本文研究样本表明,我赴美旅游客源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制约美对华反倾销的实施。
尤其要考虑到,时下全球经济仍处低速增长期,许多国家或地区基于刺激经济、扩大就业等需要,竞相采取多项措施,吸引入境游客。如,2012年春节前后,奥巴马总统签署行政命令,要求采取多项签证便利措施振兴美国旅游业,重点是吸引中国、巴西游客,新措施包括缩短签证审理时间、简化“低风险”申请人的签证手续等,为中国增发40%的旅游签证,并开放10万个新签证面谈机会。因此,充分发挥旅游客源对贸易限制的缓和制约作用,让旅游客源从阶段性的外交手段走向长期性的经贸工具,并结合其他更多的有效途径,成为缓解我国对外经贸压力特别是缓解中美经贸摩擦的润滑剂,为发展中美新型大国关系提供新助力,促进全球经济稳定与协调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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