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丹丹
2014年7月26日 晴
闷热的六月天,108路公交又超载了。
又到了一站,无人下车,却上来了三位农民工。一上车,就受到了车厢里的“目光洗礼”。许是刚从工地出来,他们身上沾满了泥灰,还有着些许汗臭味,司机一边盯着他们投币,一边大声嚷嚷:“站后面去,别挡道!”
司机发动车子,可这三个还没站稳哩!由于惯性,一个趔趄了一下,不幸地踩到了一个“时髦女人”的脚,时髦女人扯着嗓子大骂:“死乡巴佬,没长眼睛啊!”城里女人满脸凶相,配合着脸上厚厚的粉和厚脂肪,看起来很有喜感。但农民工却笑不出来,他黝黑的脸上充满了愧疚和不安,长满茧的看起来很脏的手局促地搓着,眼睛盯着女人的鞋子,说不出话来。他旁边年龄稍长的农民工见状上前,满是歉意地说:“哎呀!大妹子,实在是对不住,要不我给你擦擦?”“别套近乎,要你们擦,还不是越擦越脏!”城里女人吼着。三个农民工都很难堪,却没有一个人敢吱声,低着头,在一车人的嫌弃下挪到窗户边站好,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城市,他们有着身为农民工的自觉。
闹剧在城里女人的骂骂咧咧中收场,却没有人站出来为这三个农民工“打抱不平”。哦!原来他们都是城里人!而这三个农民工,是车厢里的异类,那个踩了女人脚的还在盯着女人的鞋子呢!
车子继续前行着,突然,一直盯着城里女人的那个农民工扯了同伴的衣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个男人还在割着女人的手提袋。她周围也有人察觉到了异样,但没有人出声提醒。只有这三个异类,叫了句:“大妹子,小心包!”女人回过头,看了一眼还恶狠狠瞪着那三个农民工的小偷,明白过来,扯过手提袋,却没有声张,甚至连瞪一眼小偷都不曾,不知道她那蛮横的“气质”去哪里了,她好像还忘了说声:“谢谢!”车厢里,没有人再多说一句话。
又过了两站,三个农民工下车,车里面的城里人都注意到,那个作案未遂的小偷和两个肌肉发达看起来不好惹的男人也跟着下了车。车子飞快的开走,未做多一秒的停留。
第二天的晨报上,刊登了这样一则新闻:××区三位农民工被人打伤,目前正在××医院救治,事故原因警察正在调查……
在一户有着防盗门的房子里,城里女人正坐在沙发上,她手里拿着晨报,嗯,就快要看到那条报道了。
湖南隆回二中默深文学社
指导教师:刘 剑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