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力地竖起一把梯子,
它有个坚固的支点。
我可以一级一级登上,
摘苹果,晒衣服,读过的书
插入顶着天花板的书柜。
或者,踩着结实的横木,一级一级,
爬上墙头,阁楼,水泥平台。
同样,我也可以朝下,
踩着结实的横木,一级一级,
下到负一楼,红薯窖,黑暗。
总之,就是脱离原来的位置,
又沿着它返回,就像橡皮筋拉长,
又回到它自己。
我写诗,写一级一级的诗。
写一个破折号,一把梯子,
让思想移动:上下,前后,左右,
脱离原来的位置,却不再返回——
因为抽出一首诗,我的心就空一些,
正如抵达的人,被抽掉梯子,陷入无助中。endprint